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劉春和,讓觀眾忘掉了易烊千玺,歡迎閲讀。
本文作者是小萬家族的 @隐飲 電影治愈生活
2024 年終于到了最後一天,小萬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年底的最後一份感動,來自易烊千玺主演的《小小的我》。
影片由楊荔納(《媽媽!》)執導,遊曉穎(《我的姐姐》)擔任編劇。
在影片中易烊千玺飾演患有腦癱的劉春和,在努力為外婆圓夢舞台的同時,也努力彌合與媽媽的關系,尋求着自己人生的方向與坐标。
看完電影之後,小萬忍不住想感嘆一句:劉春和,讓觀眾忘掉了易烊千玺。
在這 131 分鍾裏,觀眾只記住了這個有特殊需要的普通人,一個聰明的、有尊嚴的 20 歲普通男孩。
(下文包含劇透,建議觀影後閲讀)
《小小的我》的故事,從劉春和顫顫巍巍、一步一晃走上樓梯開始講起。
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讓觀眾揪起了心,擔心他随時随地都可能摔下去。
每天早上,春和要通過床上的扶手才能起床,他無法精準控制自己的身體動作。
他的手指是彎曲的,口齒是含糊不清的,甚至説完一段比較長的話,都要停頓喘幾口氣,吞咽也經常會發生危險,稍不注意可能會被噎到。
劉春和的諸多動作細節都頗為寫實,并非 " 奇觀化 " 的呈現,讓人相信易烊千玺背後一定付諸了大量的觀察、模仿與練習,尤其他呈現的臉部表情、説話形态和身體震顫幅度的細節。
易烊千玺也在接受采訪時提及," 這是我做過工作量最大的角色。"
身體的困境是顯而易見的,但更難面對的,還有無處不在的歧視。
劉春和在人群裏,和各種各樣的目光撞上過,有憐憫他的,有恐懼他的,有厭惡他的,就連公交司機都説," 像你這種情況少來擠公交 "。
但全片始終緊扣着一個核心主題——劉春和雖然是腦癱患者,但他不是傻子,不是需要被同情被凝視的弱者。
他最需要的是平視,是尊嚴,是能在大大的世界裏,活出小小的我。
片中的兩場面試戲讓人印象深刻。一次是春和去課外輔導班參加教師面試,面對台下異樣的目光,他講起清代詩人袁枚的《苔》,忽然變得滔滔不絕。
"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這句詩恰似春和本人的寫照,即便時時刻刻受困于行動不便,他身上始終有一份生命的頑強與自信。
而在下課後,輔導班負責人對春和的外婆婉言拒絕。
鏡頭下的春和轉過頭去,拒絕的理由漸漸變成了背景聲,他聽着窗外的蟬鳴發呆,所有的結果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聽膩了,不願多聽。
一次是春和去咖啡館面試,他努力地走、不停地説,常人都背不下來的相聲貫口,他脱口而出。
即使聲嘶力竭,他也想努力給自己掙得一份尊嚴。
沒人知道劉春和一路走來都經歷了什麼,更沒人知道,這些年他身邊的家人經歷了什麼?
幼年的劉春和躲進客廳的行李箱裏,父母怎麼都找不到他,母親坐在沙發上嘆氣," 如果真的找不到他,我們的生活能不能過得好一點?"
父親説," 有可能,那是我們不敢想的另一種人生。"
有人會覺得父母在這裏顯得太過于冷血自私,但多年以來,母親長期被生活壓力和内心困境撕扯着,這讓她長期處于一種接近崩潰的狀态。
母親為當年生育時 " 不會用力 " 的噩夢深深困擾、無比自責。
如果人生還能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如果她還能擁有一個健康的孩子,擁有一份普通的生活,何嘗不是一種救贖?
片中的行李箱是像是 " 子宮 " 的某種隐喻,也是春和面對痛苦無法承受時的一個安全島。
每當他無法接受自己腦癱的事實,就想如嬰兒般蜷縮,退回還沒有出生的時刻。
正如他送不出的那盒牛軋糖,多餘的禮物,就像多餘的自己。他只想拼命吃掉所有的糖甚至包裝紙,似乎這樣就能結束所有的痛苦。
面對腦癱這個難以治療的復雜疾病,這不是春和的錯,更不是媽媽的錯,沒有人必須為此受到一輩子的指責。
還記得在醫院的康復中心裏,劉春和在做康復訓練,與他打招呼的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人,而鏡頭又掃過的是許多年紀很小的腦癱兒童,有的甚至還在蹒跚學步。
不止是醫院裏年復一年的康復訓練,影片中一張張的火車票,記錄了外婆、媽媽一次又一次帶劉春和外出找名醫,甚至求佛拜仙的過程。
所有科學的、不科學的辦法,他們都試過了,多年來他們一次次地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地灰心。
普通人的行動自如、蹦跳行走,是腦癱人士經過數十年訓練都難以企及的夢想彼岸。
但就是在這樣行動不便的軀殼下,他們同樣擁有豐富的精神世界。
春和看過整整一面牆的書,他能考出超過錄取線 80 分的好成績,他能學打鼓,考駕照,也會寫詩。
作為一個 20 歲的成年男性,他渴望愛情,同樣,他也渴望性。
《小小的我》裏最大膽、也是頗具争議的一個角色,就是春和心儀的女孩雅雅。
他在給雅雅的詩中寫道:" 你是高聳入雲的辰星,我是穿行于孤寂之河的怪人 ",暗示了兩個人之間的巨大差異。
" 怪人 " 也配擁有愛情和性衝動嗎?
史鐵生在《病隙碎筆》裏寫道," 殘疾人的愛情所以遭受世俗的冷面,最沉重的一個原因,是性功能障礙。這是一個最公開的懷疑——所有人都在心裏問:他們行嗎?"
雅雅這份來自同齡女孩的啓蒙,對于春和的意義顯然是颠覆性的。
所以對于雅雅那個略顯突兀的提問,春和反而心存感激," 謝謝你這麼問 "。這讓他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自己作為男性身份的存在。
《小小的我》的導演楊荔納和編劇遊曉穎都是女性,在創作時她們呈現出了細膩的女性視角,外婆和媽媽這兩個角色的設定也很巧妙。
媽媽的愛是充滿愧疚的,是控制感更強的,也是更焦慮的。她更想把春和一輩子 " 藏起來 ",不願他接受那些歧視的目光。
春和一晃 20 歲,卻連一次生日也沒過過,媽媽不願提及那個讓她痛苦的日子。
外婆的愛則是更松弛、更有力,也是更尊重春和意願的。誰説春和是個傻子,外婆一定要打回去。
而外婆的這份愛,何嘗不是由于當年她讓女兒當了十五年留守兒童的一種内疚和補償。
春和在被媽媽和外婆精心保護了 20 年後,終于走出了小小的家,他堅持要去遠方上大學,他想當老師,他想談戀愛,迎接新的生活和大大的世界。
媽媽和外婆,在困在過去 20 年,經歷了漫長的 " 母職懲罰 " 後,終于卸下了内心的重擔,她們開始對春和放手了。
最後,小萬想額外誇一誇作為主演的易烊千玺。
2019 年,先有《長安十二時辰》後有《少年的你》,這是易烊千玺以演員身份集中爆發的一年。
從這一年開始,他逐漸破除 " 流量明星除了流量一無所有 " 的濾鏡,行業裏的更多人開始擁抱身為演員身份的易烊千玺,而不止是擁抱易烊千玺的流量。
從《送你一朵小紅花》《長津湖》《奇迹 · 笨小孩》再到《長津湖之水門橋》和《滿江紅》,被市場和觀眾寄予厚望的易烊千玺,已經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演技的蜕變。
他已經快速地從一個偶像明星,成長為能夠适應多種風格的實力派青年演員。
到如今這部《小小的我》,表演中最難的不僅是對身體精準的控制力,更要有對殘疾人士深深的同理心,用他們的視角去理解世界。
達到這種驚人的轉變,易烊千玺也不過只用了短短 5 年時間,他對表演和角色塑造的理解,已經比《少年的你》時期進階了不止一點點。
《小小的我》的結尾裏沒有奇迹,走路依舊搖搖晃晃的春和,為觀眾送上了一個温暖的微笑。
殘疾人士的苦難與困境需要被看見,需要被幫助,但不需要獵奇的眼光和高高在上的憐憫。
春和寫給公交集團的投訴信,終于有了回音,雖然結果并不那麼滿意,但他説 " 寫,就是結果 "。
這部電影也一樣," 拍,就是結果 "。
感謝為電影付出的所有主創,讓更多的腦癱患者和特殊需要人士被 " 看見 ",将龐大隐形的殘疾群體帶到大眾的視野裏。
所有小小的善意,都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強大支點。
正如春和告訴我們的那樣:" 關于幸福的定義裏,應該有我們每一個人。因為再渺小再破碎的個體,都是完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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