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财經經驗:現在的音樂節,演員比歌手還多?,歡迎閲讀。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号:毒眸,作者:Patty,編輯:劉南豆,原文标題:《演員怎麼就 " 吻上 " 音樂節了?》,題圖來自:AI 生成
音樂節的 " 流量電池 "
比起 2023 年的井噴式增長,如今的音樂節市場無疑是降温了。只看 2024 年的數據,據中國演出行業協會和燈塔專業版發布的報告,全年國内主要音樂節 IP 數量為 71 個,同比 2023 年下降 40.5%。
到今年,更讓人有降温實感的是頻繁出現的音樂節取消公告。3 月至今,從長江采石矶 · 森林綠洲音樂節,到宣稱 " 投入千萬級 " 的濟南 YOMA 音樂節、請來窦靖童和楊千嬅的北京 2025 無限音樂節先後宣布取消。
(圖源:微博)
不過 2023 年本就是 " 飢荒 " 後的報復性消費,并不具有行業代表意義,如果将标尺移到 2019 年,當下的音樂節數量仍算是居高不下。據小鹿角智庫統計,2023 年音樂節數量為 560 場,2024 年回落至 380 場,但相比疫情前 2019 年的 257 場仍高出不少。
比較重要的拉力變量是文旅。過去兩年,文旅的迅猛增長勢頭及其對于宏觀經濟的意義已經無需多言,而音樂節也由此與地方文旅產業迅速耦合,不少音樂節便是以地方特色景點命名,多地也對主辦部門給出了頗具誘惑力的扶持政策。比如海南省 2024 年對引進大型演唱會、音樂節的主辦部門最高給予 300 萬元一次性獎勵,演出票房大省江蘇的獎勵金額則從 30 萬到 200 萬不等,對有文旅拉動效應的音樂節獎勵最高還可上浮 20%。
消費市場逐漸回歸理性,但地方文旅仍在加碼音樂節場次,這就形成了供給和需求的 " 水位差 ",使得音樂節更需要有吸引力的嘉賓撐場面、拉觀眾,起到 " 流量電池 " 的作用。
音樂節過去兩年遍地開花,主辦方幾乎已經将能請的嘉賓都請了一遍。除了目前觀眾避雷的同質化陣容,配音演員、二次元聲優、海外歌手都被請來為音樂節添磚加瓦,去年的西湖音樂節,一半以上都是海外藝人。但從效率上來講,海外藝人邀約門檻不低、變數不小、知名度存疑,也不是嘉賓最優人選。
相較而言,演員跨界已經是音樂節為數不多相對具有性價比的選擇。行業内流傳的音樂節報價表中,逃跑計劃、新褲子等人的出場費在 50 萬~100 萬間,并不算便宜,但這批樂隊和歌手已經頻繁打卡太多音樂節,失去了最初的票房号召力。而如果同等價位能邀請到演員,不光粉絲基本盤更多,粉絲衝着新鮮感買單的幾率也更大。
音樂節等不到新人
當然,如果有足夠多、風格各異、具備知名度的新鮮歌手,音樂節也不必發愁缺嘉賓了。" 向外求 ",用演員填補嘉賓缺口,本質上暴露的是音樂產業自身造星能力不足的毛病。
放眼望去,音樂市場上具有粉絲效應的如周深、張碧晨、張傑、華晨宇等歌手,仍然是《中國好聲音》《快樂男聲》大眾電視選秀時期的優勝選手,相對 " 晚近 " 一點的毛不易和單依純也都在歌手圈活躍了七、八年之久。
面向大眾的流行歌手選秀式微後,圈層文化音綜如《樂隊的夏天》《中國有嘻哈》等曾短暫接過向市場輸入新人的接力棒。痛仰、二手玫瑰、回春丹、艾福傑尼、VAVA 等樂隊和 rapper 如今幾乎是各大音樂節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
只是,圈層文化太難持續造星,《樂隊的夏天》制作人馬東在接受娛理采訪時表示, " 不知道要不要再做第四季 ",理由是短期是找不到能夠成熟地做第四季的 " 原材料 ",也就是樂隊本身。直觀的節目熱度上,《樂夏 3》在播期間 VLinkage 播放指數一度低于同期的《披荊斬棘 3》《現在就出發》等多款綜藝,與第一季的現象級爆款也難以同日而語。
放眼當下市場上的音綜,大約可以用 " 老齡化 " 來形容。老歌手唱老歌,主打全民懷舊。《乘風》出道多年的浪姐們變着花樣翻唱周傑倫、蔡依林,《聲生不息》請來陳慧娴、譚詠麟回味港樂黃金時代。《歌手》《天賜的聲音》舞台面向成熟歌手,戰力最強的仍然是唱了二、三十年的李玟、林憶蓮、孫楠、張信哲和返場的那英。
就像現在談長劇繞不開短劇一樣,談音樂產業的困境,也很難繞過短視頻。在唱片時代,推歌、推專輯、推歌手是高度一體化的,熱門歌曲多了之後音樂人本身必然會擁有等量的知名度;即便是後來進入在線音樂軟體時代,靠 QQ 音樂或網易雲音樂等軟體的精準推薦功能,也捧紅了諸如告五人、夏日入侵企劃等新生代 " 網紅樂隊 "。
可現如今,短視頻所占有的話語權越來越大,而短視頻所需要的音樂產業中,只需要有熱歌而不需要有紅人。它對流行音樂傳播邏輯的重塑,将新人歌手推向了音樂生态位中處于更隐身的位置。
音樂是為短視頻創造氛圍感的 " 利器 ",大多數短視頻熱曲遵循 " 副歌前置 + 洗腦循環 " 造曲邏輯,不同的音樂片段被拼貼改編,炮制成 " 爆款 bgm",歌手本人的印記,也随着更适配短視頻的翻唱版本和技術變聲磨平了,長此以往,無人在意演唱者是誰," 歌紅人不紅 " 便成了常态。
比如最近熱門 bgm《跳樓機》,在抖音和汽水音樂上衍生出 DJ 版、剪輯版、女版、氛圍版、加速版、慢速版等數十個版本,從這些紛雜的版本中找到歌手本人版本的難度,不亞于玩一局地獄難度的 " 找不同 "。
(圖源:抖音)
流行音樂變成了 " 無名化的消費 ",可音樂節需要的恰恰是一個能拉動觀眾下單的名字。
由此,演員的影視角色濾鏡恰好填補此空缺。這批音樂節 " 首秀 " 演員身上要麼是過去一年有爆劇和出圈角色,也有一定 OST 演唱和翻唱技能,能支撐起歌手人設。比如丁禹兮翻唱的《凝眸》《消散對白》、趙露思的小甜曲《有你在》都是抖音上半年的熱門 bgm,音樂節現場氛圍下,只要不是太 " 車禍 ",效果也很難差到哪去。
演員 " 帶貨 " 音樂節演員
" 吻上 " 音樂節,本身也是一次產業的雙向互利。
2023 至今被反復擴容的音樂節,早已不是青年文化的聚集地,專屬于樂隊、歌手和樂迷。井噴爆發和文旅強綁定,注定了它短期内很難回到從前 " 小而美 " 的產業範式,而是逐漸向一個 " 看人多過聽歌 " 的舞台演變。
如果演員模式奏效,音樂節也可能迎來自身產業模式的調整。比如參考直播帶貨行業的變遷方向,從最初的坑位費模式到如今更多的按銷量抽成模式,減少了品牌主的風險,也檢驗主播真正的帶貨實力。代入到音樂節產業中,如果未來主辦方可以不再僅以 " 出場費 " 單一結算藝人費用,轉而以票房抽成的方式合作,這無疑增強了音樂節主辦方的安全性,避免明星效應 " 言過其實 "。
對演員而言,參加音樂節也不失為一次跳脱出 B 端邏輯的好機會。畢竟在演員的行業邏輯裏,收益從 B 端來是主流,不論是拍戲的片酬還是代言的廣告,本質上都是 to B 的金主評估演員在 C 端的影響力之後兑現的收益。而國内很少有直接售票性質的粉絲見面會出現,很難向 C 端直接要錢。
在行業順風順水的時節,to B 的模式也算夠用,但在行業不确定因素變多的時候,to C 關鍵時刻也可以自保一手,算是未雨綢缪。某種程度上,最近熱衷于在海外直接舉辦個人演唱會的演員們,是這條道路上更加極致的一次嘗試,區别在于他們對于粉絲購買力更加自信。
在這條路上稍顯保守的一些明星,加入音樂節便是折中的選項。在音樂節這個聚焦度極高的線下場網域,演員可以有機會脱離角色和劇本,與粉絲建立真實互動,同時拓展收入渠道,給自己上一道保險。
另外,其實音樂節本身也具備極強的内容生成能力,演唱片段、妝造到台上台下的互動,都能快速回流線上,轉化為演員社交平台傳播素材。短視頻平台的推薦算法和觀眾偏好,也更傾向這類具有強氛圍感的線下内容。
今年 2 月的廈門草莓音樂節上,陳昊宇在大風中飒爽開唱《野子》,被粉絲贊為 " 被風眷顧的女神 ",抖音上多個音樂節話題播放量超 700 萬。雖然本人從前就是歌手出身,但這一波宣傳明顯讓更多人認知到她演員之外的身份。相比之前熱播劇中飾演鑲邊主角還被道德審判,角色加成難量化,在音樂節上短短十幾分鍾的演出,不僅有出場費,還收獲海量真情誇誇,自己的短視頻人設魅力又添一筆,真是全方位有效演出了。
在音樂產業造血不足與文旅產業擴張訴求的夾縫中,音樂節需要真實的帶票力,演員們也需要 " 真連接 "。觀眾買單的前提下,這種雙向選擇未嘗不是加碼的地方文旅和理性降温市場角力下的 " 最優解 "。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号:毒眸,作者:Patty,編輯:劉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