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分享的娱乐经验:汉东省、京海市…国产犯罪剧片不爱用真实地名?,欢迎阅读。
说来好笑,江州市、滨海市等地名似乎成了国产犯罪剧片中常见的地名,但却只存在于中国电影银幕之内,存在于观众的社会想象之中。
但也不能止步于笑。
这个细节虽小,但以小窥大,影视创作中的自我阉割什么时候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当下,国内电影和剧集市场面临较大压力。如果创作者还要不断给自己加绑,不断给作品设阻,不断让消费内容僵化,只会劝退更多潜在的观众。
在此提出这个现象,愿见微知著,以小见大,给大家以启发和思考。
作者 | 愤怒的小毛毛
编辑|小白
排版 | 板牙
董越执导、黄晓明主演的《戴假发的人》上线网播了。
该片上映之初,我就第一时间去电影院支持过票房,还分析了一下它票房失利的原因,详情可点击《这两部罪案电影,为什么票房过千万都难?》
看完《戴假发的人》,抛开坊间诸多争议,我发现了一个细节。
片中大胆袒露了故事发生背景,出现了江岸区保成路、南湖派出所、鄂 A 车牌等元素,还明显使用了武汉方言。
《戴假发的人》
发现这些细节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新鲜和吃惊,进而逆向思维地考虑到一个问题——
曾几何时,国产犯罪剧片启用真实地名竟然成了一种潜在的奢望。
我国第一部犯罪到目前为止尚无定论,早在 1987 年播出的《便衣警察》中,就使用了南州市这样一个虚构的地名。
《便衣警察》百度百科
2001 年,犯罪剧《重案六组》将故事背景明确設定在北京。
《重案六组》
2003 年,高群书执导的警匪经典《征服》的故事发生地为衡州市,原型其实在河北石家庄。
《征服》
2017 年开播的现象级反腐剧《人民的名义》在汉东省京州市,2023 年大火出圈的反黑刑侦剧《狂飙》则虚构出一个京海市。
《人民的名义》
《狂飙》
《沉默的真相》(2020 年)故事发生地为江潭市;《破冰行动》(2019 年)除东山市是虚构地名外,其他如广州、中山、佛山、珠海、香港、澳门等取景地均为真实地名。
《沉默的真相》
《破冰行动》
电影方面的情况也是如此。
2021 年开播的《扫黑・决不放弃》以全国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为背景,故事发生地設定在中江省奎州市。
《扫黑・决不放弃》
陈思诚监制的东南亚犯罪系列电影,如《误杀》《误杀 2》《消失的她》等,均将故事发生背景移植到东南亚各国。
《消失的她》
2023 年的《涉过愤怒的海》《河边的错误》《孤注一掷》等片甚至直接模糊掉故事主要发生地的地名,只在剧情需要的地方嫁接真实的地名,如日本、江南、缅甸地区等。
《涉过愤怒的海》
近年来,国产犯罪题材电视剧或电影开始逐渐使用起了 " 陈思诚 " 配方,主要有三点:
购买成功的悬疑剧本;
以东南亚为背景,规避审查,扩大内容尺度;
以某种社会情绪作为故事核心,为病毒式传播奠定基础。
如上三点,确实为相关犯罪题材影视作品提供了票房与口碑保障,但以小窥大,不得不说,国产犯罪片不适用真实地名,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潜规则。
当然,这种创作趋势的初衷,是为了避免地網域争议,也为创作者在情节设计、人物塑造方面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空间。
防止地網域歧视可以理解,毕竟在 2011 年上映的爱情片《失恋三十三天》里,有一句 " 黄小仙儿,恁个鳖孙 " 的台词就惹恼了河南观众,指责剧组抹黑河南人。
甚至 2017 年,演员郭冬临在北京春晚爆笑小品《取钱》中因为说了句 " 十个河南九个骗 ",被无数人狂喷谩骂。还被人起诉向每个河南人赔偿一块钱。
偏向轻松基调的喜剧和爱情文艺作品如此,带上违法犯罪、社会阴暗面的犯罪剧片更是会遭到观众的严格审视。
创作者和监管者们大概担心,一旦犯罪剧片的故事发生背景和真实地区联系起来,很容易对该地区造成片面的刻板歧视,严重一点的可能会影响当地旅游产业的发展。
而一旦因为这样的歧视争议陷入舆论风波,造成所谓负面影响,还会增加审查风险,导致作品不停修改,造成不必要的制作损失。
还有一些地区可能存在一些特殊情况和敏感点,一旦在犯罪背景下使用真实地名,可能会不经意间触碰这些敏感点,不利于社会和谐。
上述这些担心和辩护当然没错,但其实都是基于影视作品的宣传教化功能。
但我们不能仅因为此,就削弱甚至无视影视作品其他的作用,如艺术品质、商业价值等。
如果仅是因为影视作品的犯罪外衣会和城市形象挂钩,才总是想要虚构一个地理位置,而不是基于情节本身所需,难免会使创作陷入被动。
另一边,创作者又会害怕故事被架空,于是明里暗里再塞进去一些地網域元素,一来提高影视作品的辨识度,二来使故事气质贯通。
最终,这样的左右逢源和既要又要,只会使影视作品中的地理位置变成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存在。
说地網域性,也有地網域性。但要真正谈地網域性,又不敢放开嗓子大声谈。
犯罪题材影视剧重点展现出犯罪行为背后的人性、社会问题等,并非特定地区的个别事件。
但这并不能代表着特定地区不能作为故事背景存在,毕竟,有时候特殊性也能代表普遍性。
就像《戴假发的人》,将律师愤而杀人这样的戏码放在武汉,也没见产生多么恶劣的社会影响。
就像《南方车站的聚会》中有多次紧张激烈的枪战戏,同样放在武汉,同样也没看到观众会因此产生极端行为。
有的时候,过于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也许不是件好事。
虚构当然也给了创作者更多的自由度,可以根据剧情需要灵活設定场景、构建人物关系,不受真实的地理环境和社会背景的限制。
可是我们必须要注意到,创作不能完全悬空而置、建空中楼阁。
地網域性是影视文化的一部分,同样也是城市形象建构的一部分。
如果为了害怕外部和内部风险而刻意阉割地網域性,那不如大家都把故事背景设定在外星球,如此一来便不存在任何风险。
但如此一来,还会有多少人看呢?
文化的联系是广泛而密切的。我们总能在自己熟悉的地名中找到文化亲近感,从而对某部作品产生好奇和冲动。
说来好笑,江州市、滨海市等地名似乎成了国产犯罪剧片中常见的地名,但只存在于中国电影银幕之内,存在于观众的社会想象之中。
但也不能止步于笑。
这个细节虽小,但以小窥大,影视创作中的自我阉割什么时候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当下,国内电影和剧集市场面临较大压力。如果创作者还要不断给自己加绑,不断给作品设阻,不断让消费内容僵化,只会劝退更多潜在的观众。
在此提出这个现象,愿见微知著,以小见大,给大家以启发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