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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银行正在加速通过多渠道补充资本。
商业银行发行的二级资本债与永续债（下称 " 二永债 "）在今年迎来 " 井喷期 "。企业预警通统计，截至 2024 年 11 月 22 日，商业银行在今年累计发行 " 二永债 " 已经超 1.5 万亿元，显著超过去年全年的发行规模。
相较于大型银行，中小银行在选择资本补充方式时则更倾向使用增资扩股及定向募股。
" 二永债 " 井喷
对于商业银行而言，其资本一般由一级资本与二级资本共同构成。其中，一级资本作为银行资本结构中的基石，其稳固性直接关系到银行的生存与发展，承担着在极端情况下抵御亏损、保障银行持续运营的重任。
我国监管部门对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具体而言，商业银行需确保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 5%、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 6%，以及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 8%，这些硬性指标构成了商业银行稳健运营的安全底线。
当前，受利率市场化等因素影响，以存贷利差为主要收入来源的银行的盈利空间受到挤压，这也造成银行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受限。
在此背景下，商业银行正在加速发行 " 二永债 " 进行资本补充。今年以来，商业银行发行 " 二永债 " 金额为 1.51 万亿元，相较于去年 1.12 万亿元的总发行规模，增长 34%。其中，二级资本债发行规模为 8708.5 亿元，增长超 13%；永续债发行规模达 381 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超 160%。
从银行分类来看，国有大型银行共发行 25 只 " 二永债 "，合计发行规模为 7460 亿元；股份制银行共发行 24 只 " 二永债 "，合计发行规模为 4860 亿元；城商行共发行 45 只 " 二永债 "，合计发行规模为 2286 亿元；农商行共发行 28 只 " 二永债 "，合计发行规模为 473.50 亿元。
对此，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江瀚表示，银行业务不断扩张和资产规模的增大，对资本充足率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通过发行债券等方式来增加资本。同时，市场环境的变化，如经济面临下行压力，使得银行需要更多的资本来抵御潜在风险。
国家金融监管总局数据显示，截至 2024 年二季度末，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 10.74%、一级资本充足率为 12.38%、资本充足率为 15.53%。其中，大型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农村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分别 为 18.31%、13.61%、12.71% 和 13.08%。
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认为，今年 " 二永债 " 发行规模显著增加主要有三方面的因素：第一，随着商业银行的业务扩张和风险加权资产的增长，对资本的需求也在增加，发行 " 二永债 " 可以帮助银行补充二级资本和其他一级资本，提高资本充足率，满足监管要求；第二，今年债券市场利率中枢水平较去年进一步下移，债券发行成本较低，有利于银行以较低成本筹集资金；第三，由于城投债为主的信用债品种供给下降，债券投资机构面临欠配压力，对 " 二永债 " 的需求也在增长，也在一定程度促进了 " 二永债 " 的发行。
与此同时，关于补充国有大行核心一级资本的特别国债发行也在筹备落地中。今年 10 月，财政部部长蓝佛安表示，将发行特别国债支持国有大型商业银行补充核心一级资本，提升这些银行的抵御风险和信贷投放能力，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发展。
中小银行青睐增资扩股
相较于国有大行，在内源性补充能力不足和外源性融资渠道狭窄的双重压力下，中小银行在资本补充上则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 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主要方式包括内源性与外源性两大渠道。内源性补充主要依赖于银行自身的盈利能力，通过将经营利润转化为资本公积或留存收益来实现资本的自我积累。而外源性补充则更为灵活多样，涵盖了首次公开募股（IPO）、增资扩股、优先股、永续债、二级资本债和可转债发行等多种方式。" 光大银行金融市场部分析师周茂华对经济观察报表示。
为了补充其他一级资本，商业银行还可以发行永续债、优先股等金融工具。这些工具具有特定的收益与风险特征，能够吸引不同类型的投资者，从而拓宽银行的资本来源。同时，通过发行二级资本债，商业银行也能够有效地充实其二级资本，进一步提升整体资本充足率。
作为外源性资本补充工具，IPO 是商业银行补充核心一级资本的重要方式，可以给银行带来巨大的资本增量，同时在上市后还可以通过增发、优先股等方式继续对资本金进行补充。
然而，现实是中小银行想要走上市融资这条路并非易事。2022 年，仅兰州银行一家银行登陆 A 股市场，2023 年无一家银行实现上市。进入 2024 年，银行 IPO 仍处于停滞状态。
在今年年初，共有 10 家中小银行处于 IPO 等待期。其中，亳州药都农商行、海安农商行、马鞍山农商行 3 家中小银行陆续终止上市，湖州银行、湖北银行、江苏昆山农村商业银行、广州银行、东莞银行、广东顺德农商行和广东南海农商行仍在排队。
在此基础上，增资扩股及定向募股成为中小银行补充核心一级资本的有效途径。" 在外源性资本补充工具中，股权及可转债转股后可以补充银行核心一级资本，但需要满足上市条件；永续债、二级资本债虽然可以补充资本，但相应的发行门槛也相对较高，很多中小银行的综合实力无法达到。因此，不少中小银行选择增资扩股及定向募股。" 周茂华说。
所谓增资扩股是指企业通过向社会募集股份、发行股票、新股东投资入股或原股东增加投资扩大股权，从而增加企业的资本金。定向募股则是指企业通过向特定的投资者出售股份来完成股票发行的一种融资行为。后者相较于前者，其最大的区别就是募资方式中发行对象具有特定性，但两者都可以补充核心一级资本。
2024 年以来截至 11 月 21 日，已有烟台银行、临商银行、泰安银行、四川天府银行、齐商银行、吉林银行、汉口银行、莱商银行、东营银行、乌鲁木齐银行、济宁银行在内的十余家中小银行增资扩股方案获批。
其中，济宁银行增资扩股方案于 2024 年 10 月 21 日获得山东金融监管局的批复，募集股份不超过 9 亿股。去年 8 月，济宁银行刚刚完成上一轮增资扩股，注册资本从 28.58 亿元变更为 32.95 亿元。
此外，部分中小银行还通过 " 定向募股 " 进行资本补充，比如内蒙古银行、湖北浠水农商行、宁夏黄河农商行、泉州银行等。对此，周茂华表示，主要是因为增资扩股及定向募股方式相对灵活，能够快速补充资本。通过增资扩股，中小银行还可以引入战略投资者、优化股权结构、改善内部治理。定向募股则能更精准地吸引特定投资者，满足银行的特定需求。" 中小银行相比大型银行，资本实力相对较弱，通过增资扩股等方式可以快速有效地提升资本充足率。增资扩股和定向募股等方式相对灵活，可以根据银行的实际情况和需求来定制融资方案，这些方式还能引入新的股东和资金，为银行的未来发展提供新的动力和支持。" 江瀚表示。
对于银行应如何做好资本补充工作，江瀚认为，首先，银行应该根据自身的发展战略和风险承受能力，制定合理的资本补充计划，确保资本的充足性和稳定性。其次，银行应多元化融资渠道，除了通过发行债券、增资扩股等方式外，还可以探索其他创新性的融资工具，以降低融资成本和提高融资效率。此外，银行应加强内部管理，提高盈利能力，通过优化资产配置、提升服务质量等方式，增强自身的资本积累能力。同时，也要加强风险管理，降低信贷风险和其他潜在风险，确保资本的安全和有效运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