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哪吒2》票房破138億,彌補不了導演餃子心中的缺憾!,歡迎閲讀。
2025 年 2 月 5 日零點,《哪吒之魔童鬧海》以 48.39 億元登頂春節檔票房冠軍,兩部哪吒總票房突破百億大關。
如今,更是已經以 138 億的高票房成為全球電影第 8 名,網友們都説,要保五争三。
影院内外歡呼聲震天,社交媒體被 " 國漫之光 " 刷屏。
唯獨導演餃子在慶功宴上沉默——他清楚,這串數字背後藏着三個扎心的遺憾:人族式微的隐喻、創作自由的妥協,以及一場無人敢言的行業困局。
看完電影的很多人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悲傷:誰在替我們戰鬥?
影片中,陳塘關百姓面對龍族屠城時的手無寸鐵,成為觀眾最大的意難平。
李靖作為人族代表,被敖光輕易壓制;殷夫人實力連海妖喽啰都不如,而且最終在天元鼎裏化了仙丹。
即便主角哪吒覺醒後橫掃天界,其本質仍是魔丸轉世的 " 非人族 "。
有觀眾犀利評論:" 這部電影看似反抗強權,實則暗示人族只能靠‘異類’拯救。"
這種設定折射出更深層的文化焦慮。
當玉虛宮被解讀為白宮隐喻,天元鼎上的 S 标志形似美元符号,影片的 " 反霸權 " 叙事反而暴露了創作者的矛盾:既想掙脱西方叙事框架,又不得不借助 " 他者力量 " 完成叙事閉環。
正如某影評人所言:" 我們渴望自己的英雄,卻總在神話中尋找外來者的救贖。"
餃子在慶功采訪中反復提及 " 受之有愧 ",這絕非謙辭。
當票房數字衝破天際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中國電影的百億狂歡背後,是無數創作者戴着鐐铐跳舞的無奈。
《哪吒 2》立項之初,投資方明确要求延續 " 逆天改命 " 主題,導致無量仙翁的仇恨線與龍族陰謀難以展開。
餃子坦言:" 填坑填到絕望,原本計劃的三部曲結構被壓縮成兩部,許多暗線只能草草收尾。"
這種妥協并非孤例。
導演董潤年曾透露,其作品《年會不能停!》因資金壓力,将精心設計的年會場景從 15 分鍾砍至 8 分鍾,原本用無人機陣列拼出 " 工人萬歲 " 字幕的震撼畫面,最終淪為 PPT 式過場。
當市場要求 " 爆款必須可復制 ",創作者不得不将叙事棱角磨平,把藝術表達塞進商業模具。
影片中龍族屠城的史詩級場面,耗費 2 億元打造 94 分鍾特效,卻掩蓋了更深層的矛盾:中國電影工業對技術的追逐,正在擠壓人文表達的空間。
追光動畫總裁于洲坦言,為滿足觀眾對視覺奇觀的需求,公司不得不将 70% 預算投入特效,導致《白蛇:浮生》中細膩的情感線被迫簡化。
" 我們總在讨論票房奇迹,卻沒人關心奇迹是怎麼被寫出來的。" 全國政協委員王興東的疾呼,戳破了行業光鮮的表象。
《哪吒 2》編劇團隊曾提交過一版充滿政治隐喻的劇本:玉虛宮影射國際霸權,天元鼎上的 S 形紋路暗喻美元體系。
但在資本和審查的雙重壓力下,這些尖鋭表達最終被替換為 " 善惡二元論 " 的通俗版本。
這種對劇本的閹割并非個例,2024 年影視公司立項的 163 部電影中,原創劇本占比不足 30%,且超半數編劇在成片字幕中被排擠到 " 總策劃 "" 藝術顧問 " 之後。
當《哪吒 2》用百億驗證神話 IP 的安全性時,現實題材創作者正面臨更嚴酷的寒冬。
導演戴墨的新作《沒有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事》聚焦市井小人物的命運交織,卻因 " 缺乏商業元素 " 僅獲得 8% 的排片率。
這種 " 類型歧視 " 形成惡性循環:資方只願押注已被驗證的題材,導致 2024 年票房前十中七部為神話改編作品。
正如華誼兄弟 CEO 王中磊所言:" 我們入圍戛納的《狗陣》《來福大酒店》都是‘小而美’作品,但它們在國内市場的生存空間正被擠壓。"
還有為滿足大數據推算的 " 黃金七分鍾定律 ",《哪吒 2》強行加入哪吒與敖丙的機甲對戰。
為迎合短視頻傳播,将申公豹塑造成 " 表情包制造機 "。
當創作淪為數據奴仆,那些需要耐心鋪墊的悲憫、需要冒險嘗試的先鋒性,都被票房計數器碾得粉碎。
這場百億盛宴中,最刺眼的悖論在于:技術越先進,表達越保守;票房越高漲,創作越貧困。
當餃子看着慶功宴上歡呼的人群,他或許在懷念《哪吒 1》時期那個在地下室吃泡面的自己——至少那時候,他還能自由地讓哪吒説出:" 去他個鳥命!"
《哪吒 2》以一己之力拉動了春節檔總票房,光線傳媒股價漲停。
但繁榮背後,2024 年中國電影總票房僅 425 億元,意味着全年票房不及五部《哪吒 2》。這種 " 超級爆款 + 行業寒冬 " 的畸形生态,無疑暴露出很多危機。
2022 年影視公司集體收縮,導致 2024 年片荒嚴重,觀眾被迫為 " 矮子裏的将軍 " 買單。
春節檔 48% 排片率傾斜《哪吒 2》,其他影片單日票房不足千萬,形成 " 赢家通吃 " 死局。
當 " 支持國漫 " 成為道德綁架,批評聲被扣上 " 不愛國 " 帽子,豆瓣上 " 無腦五星 " 占比超 60%。
導演餃子的焦慮正在于此:" 高票房拉高觀眾預期,下次接不住怎麼辦?"當行業将全部賭注押注單個 IP,無異于重建另一個 " 封神宇宙 " 陷阱。
值得玩味的是,影片真正引發共情的,其實并非哪吒的 " 開挂 ",而是申公豹偷仙丹給家人的笨拙温情。
這揭示了一條破局路徑:放下對宏大叙事的執念,回歸凡人視角。
韓國影史冠軍《鳴梁海戰》聚焦李舜臣的背水一戰,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借《千與千尋》講述少女成長。
反觀中國票房前十,七部依賴神話 IP 改編。當《哪吒 2》用百億證明 " 安全牌 " 的威力,敢問還有誰願冒險講述普通人的悲歡?
《哪吒 2》的遺憾,其實正是中國電影蜕變的陣痛。
當觀眾為申公豹偷仙丹落淚,當導演為填坑失眠,當行業為百億狂歡——這些矛盾交織的時刻,也正孕育着真正的覺醒。
或許将來的哪天,我們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沒有魔丸轉世,沒有三清聖人,只有一個普通人握緊拳頭對命運説:" 我不認。"
而那時再回望《哪吒 2》的百億遺憾,才會明白:所有妥協與掙扎,都是為了抵達這個真實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