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遊戲經驗:觸樂夜話:遊戲和鄉土文學 ,歡迎閲讀。
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圖 / 小羅
最近,我看到社交平台上有人讨論 " 怎麼樣才能實現遊戲自由 "。最初問這個問題的人,是這麼説的:" 非常非常想玩遊戲……想一玩就是好幾個小時,不用擔心該學的東西沒學、該讀的論文還沒看、該做的工作還沒做,想要玩遊戲,要有時間,要有配置不錯的電腦,要有空間來安置它,想玩聯機遊戲的話還需要一個能説話的自己的空間。但擁有這些的前提是能賺錢,而賺錢就意味着沒有時間。"
在關于這個問題的諸多讨論裏,有這麼一個情緒化的回復:" 這説明你并不愛遊戲。" 我覺得很有意思,因為它有那麼一絲發泄的意思——你想做個符合社會期待的人,那好,你沒時間玩遊戲就是活該。
" 遊戲 " 在這樣的語境下,成了一種反傳統、反壓抑的代名詞,和 10 年前沒什麼不同,但在這次的讨論中,還加上了一層 " 自發 " 的意思——讨論者們并不是被某個具體的力量或者權威阻止玩遊戲,而認為自己 " 沒有時間玩 ",被生活的壓力壓抑住了。
對很多人來説,玩遊戲好像并不是件單純的事
但他們對遊戲的欲望,卻又随着這種 " 壓抑 " 成倍增加。最後,遊戲的意義似乎越來越大,就像有些讨論裏説的," 遊戲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在壓力最大時,也堅持玩遊戲,你不愛遊戲,所以你沒法放棄一切,拼命地玩,你在這抱怨,就説明遊戲和你沒關系 "。
對這些 " 最愛遊戲 " 的玩家來説,他們的愛,在享受遊戲本身的樂趣外,似乎又多少混雜了逃避現實或者更深的東西:一遍遍地打着那幾個老遊戲,一場場地踢球,一局局地對槍,一次次的下本,這是對遊戲的愛嗎?我不确定。
寫到這裏,我忽然想到了鄉土文學——奇怪,我怎麼會在想到這個?中學時,我讀了很多講地方的小説,比如汪曾祺的《大淖紀事》。後來,我才知道,這種地方寫作,是一種對主流寫作的疏離," 地方 " 對抗的是 " 中心 ",它是或隐或顯的、對想象的中心的對照或者對抗。
後來,許多主流獎項都向着寫地方的小説靠攏。長大一些後,我就不愛看這種小説了,我覺得它們的人物很臉譜化,盡管總是寫生态史、生活史、文化史、底層史,但我從中見不到足夠多有着各種各樣 " 文學典型性 " 的人,也沒有什麼創造力和想象力,而是文化、歷史等直接對抗意義上的 " 壓抑和反抗的寫作 "。但這種解構宏大叙事的、對抗壓抑的寫作,本身同樣成了一種壓抑。
在我看來,很多語境下,玩家對玩遊戲的看法,和主流視角對鄉土文學的看法似乎是一樣的:解構傳統社會規範的、用來對抗壓抑的 " 玩遊戲 ",本身好像也是一種壓抑,一種全然不顧現實的逃避,和這種逃避相對的,就是抱怨自己 " 沒時間玩遊戲,一點不自由 " 的人們。在讨論中,玩家們自發地抽成兩個極端,無論是哪個極端,似乎都離 " 用正常心看待遊戲、玩遊戲 " 越來越遠。
我覺得,無論哪種極端,都是不自由的,沒有時間固然是一種不自由,但若懷着逃避的心态玩遊戲,似乎也稱不上自由,更不用説愛了——或者説,僅僅玩幾個遊戲,需要去如此熱烈地宣告自己 " 愛 " 它嗎?
遊戲就只是遊戲呀。
當你懷着逃避的心态時,玩遊戲這件事就不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