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為什麼講“三角戀”的電影,都有這麼大争議?,歡迎閲讀。
《過往人生》和國内影迷見面的時候,正值七夕。
那一天,剛從影院裏出來的觀眾為《燃冬》裏 " 不同尋常 " 的三角關系争論不休,同為 " 兩男一女 " 配置的《過往人生》同樣在小範圍内陷入兩極口碑的拉扯中。
作為情節模式常見的愛情片,因為放置在具體的時代坐标、文化空間裏,也因始終與人物處境并行于一體,在東亞愛情片裏多了一些可被讨論的意義。
圍繞着它的讨論多數關于東亞焦慮、身份認同、移民叙事、女性選擇等話題。
然而這些多樣且較為復雜的話題卻承載于極為簡單的情節之上,這也是《過往人生》沒能大面積獲得好評的原因:情節老套,但構造的讨論空間卻又足夠大。
喜歡它的人,喜歡它的簡單而靈巧;難以共情的人,則厭煩它重復一些老生常談的故事。
但無法否認的是,它以一段失落的戀愛往事為線頭,連帶着拉扯出婚姻、綠卡、成長等議題,使得電影有了超越情感關系的隐痛。
從常見的三角關系出發,《過往人生》揭示了些什麼?
三角關系的構建
POST WAVE FILM
電影展開在兩男一女坐在吧台上閒聊的畫面,亞洲女人在中間,亞洲男人和美國男人則一左一右。畫外音猜測着這三人的關系,也帶領着觀眾進入這個謎團之中。
這個頗有八卦意趣的開場帶出了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娜英和海盛,是一對在分離二十四年後又重聚的青梅竹馬;諾拉(娜英的英文名字)和亞瑟,是在今晚送别客人的美國夫妻。
雖然三角關系在電影的開頭就展露無遺,但這個故事卻是關于娜英,或者説諾拉的。
正如影片把娜英的過往人生被切割成 12 歲、24 歲和 36 歲,影片進而被劃分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年少的娜英離開韓國移民多倫多;第二部分是娜英去往紐約追尋寫作夢想;第三部分是娜英拿到綠卡後在紐約扎根生活。
在娜英的這三個橫切面中,兩個男人分别代表着兒時記憶和當前生活。
不過《過往人生》并非去講述 " 愛情與面包 " 的兩難抉擇,而是把鏡頭鎖定在娜英作為一名亞洲移民女性,在不同階段裏的處境和身份認同。因此,海盛之于娜英,是故鄉的召喚;亞瑟之于娜英,是新身份的所獲。
正是由于在人物構建上意有所指,這部些許平淡的影片在東亞愛情電影裏才顯得别具一格。
影片用 " 因緣 " 一詞解釋了三個人的情感關系。
這個詞來自佛教,在東亞的語境裏意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注定的,人們在各個時間遇見、分離或是相愛都是前世就寫定的命運。
從 " 因緣 " 的角度解讀愛的相遇和告别,賦予了這個小而簡約的故事一層宿命般的憂郁氣息。在膠片質感的影像中,克制卻充裕的情愫湧動在粗顆粒的流轉中,更是為這層憂郁帶去了 " 往事已逝 " 的懷舊氛圍。
這是席琳 · 宋作為一名美籍韓裔導演的獨特之處,東方的意象與西方的叙事内核合為一體,成為導演個人風格的标識。
但無法忽略的是,雖然席琳 · 宋用小説的章節形式把女主角 36 年的人生劃分為可歸類、可劃定的三個部分,十分連貫地叙述了一場長達二十多年的情愛糾葛,但它始終是一個過于簡化的故事。
這種簡化,讓人物的生活和狀态只能以幾個單一的場景為橫切面,難以延宕至更遠。于是,對地網域的呈現、人物關系的發展、人物情感的狀态都只能是單薄的 " 印象 "。
盡管影片因為把情感處理得克制而敏鋭,為原本平淡的故事增添了幾絲風韻。但情節的架構終究是孱弱的,卻背負了諸多超出愛情的議題。
對身份認同的當代書寫
POST WAVE FILM
在扎堆的愛情片裏,《過往人生》的特别之處在于它從東亞出發,以一名女性的成長為傳導,通向了連接西方的表達。
這個橫跨在兩國文化、兩個男人和不同年齡層的故事,帶出了一個女人的成長經歷。因此,在韓國與美國、男人與女人、移民與綠卡、婚姻與愛情、前世與今生等諸多情節要素中,叙述的核心是主角娜英的身份認同。
雖然娜英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離開韓國了,但在身處英語環境的二十年後,在夢裏説的夢話依然是韓語。
如果将在紐約生活的諾拉看作已然獲得的身份,那麼韓國的娜英則是 " 未選擇 " 的身份,盡管這個文化記憶早已成為生命裏的遠山淡影,但它與生俱來,融入皮膚和血液。
海盛的出現,帶來了故土的召喚,加深了娜英在兩種文化主體之間的含混。而娜英三次對海盛的告别則是逐步穩固移民後獲取的身份的過程,正如她對盛海所説的:
" 我移民兩次來到紐約,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去想着如何坐上回首爾的班機。"
可以看到,與《米納裏》講述的那一輩移民者不同的是,娜英這樣的移民二代的身份認同感要高很多,雖然也處于兩種文化的夾縫中,但對故國的感情更多是懷念,它無法動搖當下的選擇。
呈現東西方的衝突與對抗,這是李安的電影。而席琳 · 宋這樣的青年移民創作者們,則更多通過童年回憶展現民族視角,對社會身份的探尋較少感到焦慮,更多的是灑脱和敞亮。
正是因為與 " 前世 " 身份的割席,娜英才免除了受困于東亞女性身份枷鎖的危險。在相對平等的語境下,擁有訣别不再适用的 " 過往 " 的勇氣,以及重構新身份魄力。
如她所説,絕不可能因為男人放棄寫作訓練。選擇婚姻,并非由于外界施壓,而是為了拿到綠卡。即使處于三角戀的漩渦之中,也不會在道德上有任何負累,從始至終都掌握着關系的話語權。
娜英 的存在,解構了移民電影裏傳統的東亞女性形象,在女性意識上有着天然的自覺。
兩個在性格、文化、身份迥然不同的男人,不再是作為考驗着她 " 愛的決心 " 的關卡,而是兩扇通向自我道路的門。
正因如此,《過往人生》才有了超越于一般愛情電影的意義。
雖然它并不完美,也不是一部百分百的韓國電影,但是它從韓國出發,連帶着東亞或者説亞洲,以更加舒展和平和的面目抵達西方,連通着與西方的對話。
作者丨一只呀
我不是亞當的肋骨。
編輯丨三水 排版丨 l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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