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遊戲經驗:觸樂夜話:把握未來,歡迎閲讀。
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會好的(圖 / 小羅)
最近幾天我都在逛 ChinaJoy。走在上海的場館裏,更早的一些記憶卻浮上我的心頭:2018 年,我跟朋友老白臨時興起,買了票就直奔千葉,一塊去看東京電玩展。結束後,我們拎着展會上收到的禮物站在街頭借着暮色面面相觑——現在該去哪呢?兩人互問:" 你不是安排好了?" 然後在對視中互相讀出了對方眼裏深深藴藏的 " 我 × " 二字。再四處一問,附近幾站的賓館全部客滿。
那天晚上我們漫無目的地走着,夜還很長,不知道何處能安身。我心情沮喪,焦慮如潮水般卷來,感覺整個世界都完蛋了。我無法定義這種 " 世界完蛋了 " 到底是什麼狀态,但有一點是确定的,那就是你認為事态已經失控,天色還黑,又很冷。
也許是錯覺,本次 ChinaJoy 上的出現的姐姐比往年少
這時候,就回到我們當年面對的那個問題了:現在該去哪呢?或者更具體些:要如何尋回方向和信心呢?
我一直沒找到答案。在那些失眠的夜裏、小心翼翼迎合别人感到委屈的場合、面對長輩非常憤怒的時刻,我知道身後一片虛空,沒人站在那,所以絕不能退一步。實在無助的時候,我也會問:憑什麼哇?
是啊,憑什麼呢?
心理門診經常人擠人,但周圍一片寂靜,大家神色平靜又湧動着随時都要崩潰的氣息。醫生下班的時間早就過了,護士抱怨着。一個女孩甩着長馬尾,等了 3 個小時,擠進插隊的焦慮大媽中間,一字一頓地輕聲説:我要頂不住了。
雷馬克在《應許之地》還是哪本小説裏説過,生活是由好幾個層面組成的,這些層面分别有自己的重大事件發生,大多數情況下它們不會一齊崩塌,出了問題的層面則由其他層面支撐着。只有當所有層面一起坍塌時,才形成最大的危險。我經歷的 " 一起坍塌 " 的時刻,就是排在我前面的女孩輕聲吐字時。
核戰是世界完蛋,在醫院被别人傳染焦慮也是世界完蛋,不同的人眼裏,世界天天有完蛋的時候,可能今天完蛋,明天又修起來了。有什麼好問的呢?你就算有千愁萬緒,别人不懂,也沒法回答你,最後落到醫生筆下的還是 " 情緒差 "3 個字。
而每一個曾經焦慮的人,都有過認為事态已經失控的經歷,任何一個心情沮喪的人也都感受過對自己的生活失去控制的感覺。這其中的關鍵是控制。大學時代,我考出國逃避的是什麼都要被管的氛圍;在家我憤怒的是層層圍繞的規則,或者説毫無商量餘地的強勢父母;在外我委屈的是用友誼做賭注把責任推給我的同學……到了最後,我要找的其實不是關于生活的秩序,而是透過秩序能夠握在手裏的控制感——那生活有秩序嗎?生活不是由混亂和可能構成的無限嗎?
所以答案還要再變一次:我要找的是能夠接受生活混沌本質的控制感。
本次 ChinaJoy 上售賣暴雪周邊的展台也充滿了混沌
無論你在天涯還是海角,過的是何種生活,當控制感不足時,你就會產生巨大壓力。壓力之下無勇夫,只有焦慮。反過來説,焦慮就是無控制感。
小説《黑犬》的主角小時候死了雙親,青春期一直去别人家裏做客,跟别人的父母交朋友,把别人父母當自己父母看。這説明每個人生活裏都有個追尋先天失落情感的傾向,對于我來説,是把握晚上住哪、吃什麼、現在去哪裏,而無助和焦慮都來自于無力把握時的壓力。
這就涉及到控制的邊界。大學學了控制論,裏面講到一個系統的内容是固定的,你不可能做出超越這個系統内涵的事情,那就是邊界所在。對人來説,就是自信、朋友、能力、信息等等一切的總和。當你的邊界被人過度壓迫,你就有了無力感。換句話説,這種 " 無力感 " 就是所謂的邊界了。
那年 9 月的某個晚上,我和老白像傻子一樣走過了幾公裏、路過三四家麥當勞,終于在市中心找到一家賓館住下。後面幾天,我們流連在東京的繁華絢爛中,完全忘了頭天的落魄跟沮喪。這也説明了一種可能:就算你的一切都失去控制,起碼腿還是你的,只要往前走,只要走得夠遠、夠堅持,無論你的邊界多麼小,你總能碰到那處可以把握的未來。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