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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福莉懇求安靜氛圍!熱衷「封神」的AI圈,不需要「天才少女」

2025-02-20 简体 HK SG TW

今天小編分享的科技經驗:羅福莉懇求安靜氛圍!熱衷「封神」的AI圈,不需要「天才少女」,歡迎閲讀。

2 月 19 日凌晨 3 點,曾經任職 DeepSeek 深度學習研究員的羅福莉發布了一則朋友圈,不僅怒斥媒體對她的神化,更直言 "(我)并非什麼天才少女 …… 請收手吧!不要再無差别打擾我家人、朋友、同學乃至初高中班主任 ……"

" 雷軍千萬年薪挖角 "、" 原 DeepSeek V2/V3 研究成員 ",再加上春節以來 DeepSeek 的核彈級影響力,讓羅福莉一次又一次成為了外界關注的焦點,也被媒體稱為「AI 天才少女」。

圖 / 微博

就在羅福莉凌晨發聲前,紅星新聞在 2 月 16 日報道中指出,從羅福莉的一名親屬處獲悉,羅福莉已到新崗位上班,但未提及是否正式入職小米。

可以确認的是,羅福莉已正式離開 DeepSeek。這一點從其取消知乎個人賬户的藍 V 認證就能初見端倪,羅福莉最初在技術圈火起來,就是 DeepSeek V2 發布後在知乎引起的大量關注,她還曾親自回復網友們的一些問題。

截至目前,羅福莉在知乎一共回答了 8 個問題,擁有 1 萬 + 贊和 2.5 萬粉絲(小雷意外地發現,她在知乎還關注了我們的創始人羅超)。她在知乎主頁(https://www.zhihu.com/people/fuliluo)籤名檔也提出了懇求:

" 煩請各大自媒體不要再神化和消費個人。"

到了年初 DeepSeek V3 技術論文發布,我們更是在論文名單中正式确認了這一點。

論文末尾的部分名單,* 代表成員已離開,圖 / 雷科技

除了 DeepSeek 居高不下的話題度,輿論關注羅福莉的另一個關鍵因素是「小米」。尤其是去年年底,雷軍在直播中表示願意千萬年薪挖角,随後媒體也報道了羅福莉将領導小米 AI 大模型團隊的消息,似乎羅福莉一人就将扭轉小米在大模型上的落後。截至目前,頭部手機巨頭華米 OV 榮,只有小米沒有官宣接入 DeepSeek。小米 AI 手機、AI 硬體以及 AI 汽車戰略的後發而至,讓外界對其 AI 戰略有了更多期待。

日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雷軍表态小米要将 AI 落地到各個終端產品上:

小米創業的 15 年來,一直聚焦在手機、汽車、智能家居、智能制造這些領網域。要下決心把最新的,像 AI 技術怎麼能夠落地到我們各個終端產品上,能夠讓消費者體驗科技帶來的美好生活,怎麼在拓展國内市場的同時能夠放眼全球,提高中國產品在全球的影響力。

但時至今日,「羅福莉加入小米」一事變得越來越不确定。澎湃新聞 2 月 18 日報道指出,在小米内部員工系統,目前沒有顯示「羅福莉」相關信息。結合紅星新聞援引羅福莉親屬表示「已到新崗位上班」的報道來看,羅福莉的最新職位依然成謎。

圖 / 澎湃新聞

羅福莉在凌晨發聲的直接導火索,我們不得而知,但往上追溯無疑是來自外界的重新關注。春節期間 DeepSeek 一夜爆發,舉世矚目,愈演愈烈的 DeepSeek 浪潮将羅福莉以及跟 DeepSeek 相關的許多人都推到公眾聚光燈下。

(圖源:百度)

跟計算機、電子工程等通用 IT 技術不同,AI 特别是大模型技術門檻極高,真正掌握頂尖特别是前沿 AI 技術的人少之又少。正因為此,AI 圈近年來十分流行「封神」。無論是 AI 領網域的「天才少女」,還是那些層出不窮的「AI 教父」,科技媒體和自媒體似乎更願意講述關于個人的傳奇故事,而非關注技術發展的本質。但真正的技術人員往往對這種聚光燈感到不适,正如羅福莉在朋友圈所言:

「請互聯網還我一片安安靜靜做事的氛圍吧!」

「AI 天才少女」、「AI 教父」、「AI 教母」、「大模型之父」…… 科技行業的「造神運動」似乎從未停止。無論是 AI 領網域的「AI 天才少女」,還是那些層出不窮的「AI 教父」,科技媒體和自媒體似乎更願意講述關于個人的傳奇故事,而非關注技術發展的本質。

事實上,僅僅是「AI 教父」的名單就能列出好幾個:Geoffrey Hinton、Yann LeCun、Yoshua Bengio、Demis Hassabis、Jürgen Schmidhuber,甚至 Elon Musk、黃仁勳、吳恩達(曾任百度首席科學家)也常被放進這個名單。

去年玩的梗,今年該換成 DeepSeek 了,圖 / 微博

不僅如此,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新的「天才」登上熱搜,被塑造成技術革命的核心。

這種「故事」并不新鮮。從喬布斯、馬斯克,到這兩年風頭正勁的 Sam Altman,再到最近的梁文峰、王興興等,媒體一直在用個人英雄的方式講述科技變革。

在 AI 行業,技術的突破其實是產業發展、團隊努力和個人創新共同作用的結果,比如 DeepSeek 也是站在巨人肩上取得的成功,如果沒有深度學習 /NLP 等 AI 技術的多年積累,如果沒有 OpenAI 的珠玉在前,如果沒有巨頭們對稠密架構型大模型的持續投資,如果沒有算力成本在摩爾定律下的降低,DeepSeek 都很難憑空起高樓。

然而,AI 的技術突破卻經常被媒體以及自媒體歸功于某個「天才」的功勞。當然,這也是最簡單的歸因方式,且人們熱愛這樣的個人英雄主義叙事。

OpenAI 的 Sam Altman,被塑造成拯救人類于「超級 AI 崛起」的掌舵者,甚至在 ChatGPT 爆火後,普遍被認為是「比馬斯克更懂 AI 的男人」;DeepMind 的 Demis Hassabis,則被描述為「科學家 + 企業家」的完美結合,是 AI 從象棋棋盤走向生物醫學的核心推手。

而 Hinton、LeCun、Bengio 三位圖靈獎得主,也被并稱為「AI 教父」,盡管他們的貢獻分屬不同的研究領網域,但媒體仍傾向于用「三巨頭」的方式強化其個人光環。

圖 / 圖靈獎

互聯網時代,流量是自媒體 / 媒體商業模式的核心,而流量偏好的是「簡單、直觀、富有戲劇性的叙事」。相比于一篇深入講解 Transformer 架構如何改進注意力機制的論文,大眾天然更容易被「某某 90 後天才攻克 AI 難題」的标題吸引。

一個「14 歲黑客攻破 MIT 系統」的故事,即使是杜撰的,甚至也能赢得數百萬點擊,進而成為多數人的「認知」。

個人英雄叙事的本質,是用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滿足大眾對科技創新的獵奇心理。内容平台的算法機制也在助推這一趨勢。無論是知乎、微博、X(原 Twitter),還是 B 站、YouTube,帶有「傳奇」色彩的個人故事,往往更容易引發關注和讨論,越多人被标題 / 封面吸引,點擊越多;點擊越多,看得越久,算法認為内容越受歡迎進而推薦越多,流量飛輪就會加速旋轉。

「(自己)只想安安靜靜做難而正确的事情,僅此而已!」

羅福莉在朋友圈的這句話,可能給 AI 行業當下浮躁的「造神熱」敲響了警鍾。在 AI 大模型技術還在快速迭代的當下,世界需要的不是被神話的個人,而是一群又一群的技術人才,他們願意在聚光燈之外 " 坐冷板凳 ",仰望星空的同時腳踏實地,不斷去攻克核心問題。

但 OpenAI 的 GPT-4,Google DeepMind 的 AlphaFold 3,以及 DeepSeek 的 R1,所有這些技術的背後都是成百上千名研究員和工程師的共同努力,然而媒體往往忽略了這些集體智慧,而選擇将焦點集中在一個個鮮明的人物标籤上。

包括 DeepSeek V3 上發光發亮的混合專家結構(MoE)和多頭潛在注意力(MLA)機制,實際上在羅福莉作為核心成員參與開發的 DeepSeek V2 就已經初步帶來,只是 " 發布多日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

DeepSeek V2 技術論文摘要,圖 / 雷科技

誠然,AI 行業最令人驚嘆的突破,幾乎都來自小而精的高效團隊,但也遠非「某個天才」的奇迹時刻。

根據國内大模型廠商智譜在 2023 年初的研究,ChatGPT 團隊規模不足百人(共 87 人),平均年齡為 32 歲,盡管本、碩、博人數相對均衡,但絕大多數擁有名校學歷以及全球知名企業經歷。

DeepSeek 也有一支高端人才密度極高的研發團隊,團隊成員 100 來号人,但核心成員大都來自清北等中國 C9 頂尖高校。

(圖片來源:見水印)

根據 DeepSeek V3 的技術論文,DeepSeek V3 項目的研究員和工程師數量共為 150 人,其中包括羅福莉等已離職成員 10 人。另外從 DeepSeek R1 的技術論文來看,項目貢獻者達到了 194 人,其中 142 人(包括核心貢獻者 18 人)同時也是 DeepSeek V3 項目的研究員或工程師。

誠然,這裏面也包括了「流量最高」的原 DeepSeek 研究員羅福莉和 DeepSeek 創始人梁文峰,但将其「神化」既不公允,也不合理。

羅福莉的發聲,實際上也在提醒我們一個現實:現在 AI 研究者最需要的,是一個安靜做研究的環境,而不是成為流量甚至 " 帶貨 " 的工具。當一個行業進入技術快速迭代期,真正的技術天才更需要專注于攻克技術難點,而不是接受訪談、上熱搜成為「傳奇人物」,這一切只會徒增技術人員們的壓力。

如果説 AI 需要「天才」,那麼 AI 需要的是那種願意埋頭研究,不被流量幹擾的「長期主義者」,而不是被塑造成「天才」的符号人物。

OpenAI、DeepSeek 如此,所有科技公司亦如此。

羅福莉的經歷再次證明,在當下這個信息極度碎片化的時代,一個技術人員的職業選擇、一次正常的離職流動,都可能被外界賦予過多的解讀。

AI 确實是智力密集型產業,一定需要頂級人才驅動,但這些人才最需要的,是一個專注研究的環境,而不是成為流量焦點。梁文峰也曾描述過 DeepSeek 團隊的管理模式:

沒有嚴格的層級架構或部門壁壘,只要彼此感興趣,團隊成員可以自由協作;成員可以随時調用我們的訓練集群,無需審批。

這種與硅谷頂尖實驗室「放任式創新」實際上有異曲同工之之處,都是盡可能賦予研究人員一個自由的研究環境。

去年 7 月,梁文峰接受暗湧 Waves 采訪時講過他的判斷,「當前階段是技術創新期,而不是應用爆發期。」對整個行業來説,與其不斷造神、炒作「天才少女」或「AI 教父」,不如更多地關注那些真正推動技術進步的團隊、關注他們正在解決的關鍵難題、關心他們的技術被如何應用于造福于人。

AI 行業需要的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幻象。或許,最好的尊重方式,就是讓那些真正做「難而正确的事情」的人,回歸安靜,繼續前行。

2023 年,DeepSeek 在一則公告中曾留下一句如今傳遍行業的名言:「務必要瘋狂地懷抱雄心,且還要瘋狂地真誠」。這句來自法國新浪潮導演特呂弗的話,正是今天 AI 行業需要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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