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古天樂「刷新」古天樂,夠狠!,歡迎閲讀。
把時間軸撥回 2017 年——
在宣傳電影《殺破狼 · 貪狼》時,很少拍打戲的林家棟向常常拍打戲的老友古天樂發出邀請:" 我想要跟古天樂打。"
一旁的古天樂微微一笑,默契達成。
8 年後,電影《惡行之外》上映。
最奪人眼球的,正是古天樂與林家棟的連番打戲。
不僅是打,而且打得生猛、狠厲,一場比一場搏命。
在我們的采訪中,古天樂用" 激烈 "" 暴力 "形容兩人對峙的質感。
他開玩笑説,這次不僅 " 滿足 " 林家棟,他自己也拍得很過瘾。
事實上,過瘾的除了硬核打鬥,還有 " 命命相扣 " 的罪案明潮與撕心裂肺的情緒暗湧。
《惡行之外》圍繞一起少女連環被殺案展開。
電影開場,緊張悚然的犯罪氛圍迅速彌漫開來。
雨夜,左腿殘疾的女孩慘遭勒頸而亡。
被發現時,她孤獨地躺在郊野,身邊滿是泥濘和血迹,觸目驚心。
古天樂飾演的前重案組警察樂一言,曾見證過許多兇險殘暴的犯罪現場,這是唯一一次他幾乎情緒崩潰。
因為,死者是他最愛的女兒,年僅 16 歲的樂嘉琪。
悲憤交加的樂一言下定決心為女復仇。
調查剛剛展開,又有兩樁兇殺案接踵而至,作案手法與樂嘉琪被害如出一轍。
心中已鎖定兇手的樂一言意識到,兇案背後仍有隐情。
也許,他真正的復仇對象另有其人 ……
《惡行之外》是一部講復仇的電影,復仇過程自然離不開憤怒和暴力。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故事追求的并非泄憤,而是一種痛感——在身,也在心。
樂一言的怒火,投向的是殺女仇人。
這讓他始終處于強烈又復雜的情緒之中,再加上外界的高壓,一步步将他推向失控邊緣。
電影中有個細節:僅憑一個眼神,樂一言就認定了疑犯,哪怕其他人都不相信他。
" 不同的兇案不停地發生,沒辦法去證明他(是兇手),但是那個時候我覺得最慘就是好像我説謊一樣,為什麼全世界沒有人相信我?我報仇的心情又很急 ……"
在确信背後,是樂一言豐富的緝兇經驗和作為父親驚人的直覺。
但出于種種原因,他被排除在正式調查之外。
因此不僅要獨自追查,還要越過重重阻礙,在前警察同事、殺人真兇、目擊證人、加害者家屬之間多方周旋。
無力、急迫、絕望與憤怒交織,如巨大烏雲,籠罩在他的心上。
另一邊,林家棟飾演的宋境南一直潛伏在暗處。
面戴口罩,亂發遮眼,撲面而來神秘和危險的氣息。
故事并未過多強調懸念,很快,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宋境南。
樂一言沒有絲毫猶豫,他如狩獵一般死咬對方,誓要讓兇手血債血償。
真正算起來,古天樂與林家棟正面對峙的戲份其實并不多,但每一場同框戲的張力都破表。
尤其是雨中激鬥。
從隔着欄杆拖拽,到台階之上扭打成一團,再到抓起對方的頭直接往欄杆上撞。
鏡頭對準兩人竭力的手、暴起的青筋和猙獰的面部,大口的呼吸、雨滴的墜落和女孩的慘叫,也襯托了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
痛感破屏而出,看得人頭皮發麻。
一個是前警察,一個是亡命徒。
但令他們厮殺至如此慘烈的,是同樣的身份——父親。
這也是古天樂認為《惡行之外》不同于其他犯罪電影的原因。
" 我(樂一言)是為了女兒報仇而抓兇,家棟(宋境南)是為了保護兒子而犯案,這次我們兩個爸爸的心情非常的復雜。"
你死我活,是一種被憤怒激發的動物性。
舐犢情深,也是一種動物本能。
并非簡單的暴力對決,兩位父親的交鋒之中雜糅着癫狂的獸性和自毀的人性,将他們彼此都逼上絕境。
宋境南不惜舍身為兒子擋罪,很大程度上源自他的自責。
他清楚,自己的缺席是兒子鑄下大錯的重要因素。
然而,他越試圖彌補,反而讓罪惡如滾雪球般不斷加劇——這亦是一種教育暴力。
很諷刺的一幕是,當樂一言找到宋境南的兒子,為了獲得自己要的答案,同樣選擇以暴制暴。
乍看是代替另一位父親進行威嚴的重塑,其實也是陷入了暴力的循環。
在拳拳致命的動作戲和血腥獵奇的犯罪元素衝擊感官的同時,電影始終萦繞着一股悲情性。
它指向的正是 " 惡行之外 ",惡的源頭——人性,愛與責任,家庭、學校、社會多方的教育。
兩位父親在對峙的過程中也在不斷反思。
尤其是樂一言,他的心理、情緒随着一步步逼近真相在不斷變化。
狠厲的出手,強烈的痛感,有時是他掩藏内心懊悔的方式。
但他無法自控地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愛并非全然無暇。或者説,愛的方式并不是他曾想象中的完美。
" 可能過去一直以為他非常愛他自己的女兒,但是其實在這個過程裏面,才慢慢發現自己原來是給他女兒很大壓力的,我覺得愧疚。"
在失去女兒後,樂一言不斷回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女兒為他定做的還沒送出的蛋糕,他小心翼翼護在懷裏,糖霜都化成了苦澀,如同曾經的美好裏也夾着雜音。
古天樂提到一個情景:家中,樂一言和妻子(林嘉欣 飾)悠閒地喝着威士忌,女兒嘉琪則彈着鋼琴,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容。
回憶泛着金邊,但細思才發現,那一刻女兒也許并沒有那麼快樂。
這個喝酒的細節是古天樂提出來的。
" 要拍的時候我們是沒有喝酒的,然後我跟妻子説不如喝酒,看我們女兒彈鋼琴吧。(那時)女兒很努力去彈那個鋼琴,但是她其實覺得很大壓力,我們兩個卻看不到,自己享受這個過程,沒有真的了解女兒心裏面想什麼。"
以父母的注視反襯孩子的被忽視,既現實又可悲。
這種愧疚和自省一直延續到故事結尾,極大地豐富了人物的内在維度。
當兩頭困獸頂着 " 愛 " 的光環,撕咬,掙扎,怒吼 ……
殺氣四溢,你卻能從他們的眼中讀出一種疲憊不堪。
天台之上,樂一言 " 以為是理由嗎 " 的質問,如一把雙刃劍,刺向宋境南,也刺向自己。
聊到這場戲,古天樂向我透露,其實劇本上原本的設計并非如此。
" 本來我就是去抓宋境南,沒有太多對白的。"
但是在拍完一個鏡頭後,他和林家棟一起看回放,敏鋭地察覺到," 好像欠(缺)了什麼一樣 "。
于是他們決定再來一次。
兩人沒有多商量,就默契地達成了配合——絕境之下,護子心切的父親主動求死,為女懲兇的父親卻選擇 " 生 " 的救贖。
他們曾拼盡全力想殺了對方,那一刻卻成了世界上最理解對方的人。
求死 VS 賦生的改動,無疑升華了影片的主題。
這是兩位演員合力完成的重重一擊。
古天樂説,他們想通過這場戲呈現一個矛盾:已經發生的沒辦法去改變。
" 我覺得放下是很重要的,對,一個人執念很重也沒用,一定要學會放手,才可以向前走。"
向前走,不僅是他職業生涯的寫照,也是他人生的注腳。
表演和生活,從來都是深度融合的。
演員塑造角色的背後,是對生活的深刻理解和再現。
在古天樂看來,在這個科技發達、信息爆炸的時代,沉在生活裏," 停下腳步去看身邊的每一個人 ",和通過不同介質吸收新的資訊,了解新一代年輕人的想法,都很重要。
" 因為我覺得設計一個角色,不只是考慮那個角色的背景,還要考慮現在觀眾需要的,所以應該多了解現在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什麼事吧。"
我想,正因為有豐沛的人生積澱,且不斷自我更新,才能夠有充分的表演能量去感染見證者。
古天樂喜歡 " 新 " 這個字眼。
他覺得自己很幸運," 能做一個演員,做我喜歡的工作 "。
因為喜歡,所以在高強度的工作狀态下保持态度跟熱情,對他來説并不是什麼難事,而是一種自然。
在已經收獲了獎項、票房和觀眾肯定的前提下,他依然有欲望接受挑戰,甚至創造挑戰。
在他面前的,是永遠嶄新的世界,而他永遠整裝待發。
" 最好能做一些我從來沒做過的事吧,我覺得人應該不斷接受挑戰才會進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