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财經經驗:無路可走:美國是如何一步步被天價猴“綁架”的,歡迎閲讀。
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文|氨基觀察
" 我們不得不放棄某些研究," 從事結核病研究的匹茲堡大學微生物學家 JoAnne Flynn 抱怨道。
一切源于實驗猴的價格大漲。
在疫情之前的美國,臨床前試驗最關鍵的猴子只需 2000 美金,并且即買即到。但在疫情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你可能需要等至少 1 年半的時間,并且每只猴子的購買價格是 1.9 萬美元。
" 這是一個巨大的問題。"JoAnne Flynn 説,猴子的高成本限制了她可以做的研究數量,因為 NIH(國立衞生研究院)的撥款極為有限,且專款專用。
JoAnne Flynn 的遭遇不是個例。
NIH 開展的調查顯示,獲得實驗猴的時間和成本,已成為阻礙美國科研開展的重要原因。2021 年,因為猴子的短缺,大約三分之二的科研人員需求無法得到滿足。
那麼,作為創新藥研發最發達的國家,美國為什麼解決不了小小實驗猴的問題呢?
不產猴的土地
在上世紀中,随着動物試驗被應用于現代醫學的發展,猴子就站上了 C 位。
未進行初步測試,新研制的藥物直接應用于人體,風險太大。而非人靈長類動物在遺傳學,生理學和行為學方面是最接近人類的動物模型。
也正因此,猴子成了臨床試驗替代品。
過去幾十年,非人靈長類動物在開發預防、治愈或改善人類疾病的治療方法過程中,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豪不誇張的説,人類生物醫學的進步,離不開猴子助攻。換句話説,在制藥產業中,猴子是極為重要的戰略儲備。
但美國作為現代醫學最發達的國家,卻因為地理環境等因素導致:
并不產猴。
所以,美國的 " 猴源 " 必須依賴進口。
最開始,印度是美國第一大供猴大國。因為地理環境的獨特因素,印度出口的恒河猴物美價廉,成為美國科研機構的主要種類。
但是,猴子作為消耗品,美國的年需求量并不低。如下圖所示,在 1980 年左右,美國醫學界對猴子的需求數量,已達到 3.4 萬只左右。
注意,這僅僅只是使用的預測數據。如果算上在途中的損耗、儲備猴源的采購等因素,
美國猴子年進口量數據将更為驚人。
有數據顯示,在 1960 年,美國猴子的進口量可能已經超過 10 萬只。
而在當時,全球出口到美國的猴子,都是純野生物種。這也由此引發一個嚴重的潛在後果,
一旦出口不得到控制,那麼猴群可能滅絕……
從生物多樣性的角度出發,這一結果是大部分國家所不能接受的。于是,在 70 年代,許多國家出台了禁止或配額出口野生靈長類動物的規定。
其中,印度就禁止了猴源的出口。這是否意味着,美國就沒有猴子可用了?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我國諸多民營企業看到了機會,站了出來。
憑借豐富的野生恒河猴資源、低廉的勞動力成本以及動物研究的非敵對環境,我國快速成為供給美國猴子的第一大國。
不僅是恒河猴,我國的猴子養殖場,還進口了東南亞的食蟹猴,對其育種繁殖。得益于此,我國猴子儲備愈加豐富。
2010 年,國内猴子養殖場已超 40 個。當時,國内存量的猴子總數包括 20 萬只,包括 17 萬只食蟹猴,和 4 萬只恒河猴。
天然環境優越,加上勤勞致富的理念," 中國猴子 " 逐步成為掌控全球生物科技行業的重要因素。
擴產不容易
既然中國能夠人工養殖猴子,為什麼美國不可以呢?
實際上,美國是最早嘗試人工繁殖猴子的國家之一。在 1930 年,美國就有人工育種的嘗試。上世紀 60 年代,甚至國家隊直接下場:
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就成立了靈長類動物研究中心(NPRC)。
在咨詢各界後,NPRC 推出了一項措施:
在國内生產靈長類動物(主要是恒河猴),已解決長期供應問題。
截至目前,NPRC 在美國擁有七個中心,主要生產恒河猴供美國科研機構使用,包括上文提到的匹茲堡大學。
不過,NPRC 的出現,并沒有徹底解決美國猴子的緊缺問題。如下圖所示,1980 年左右,NPRC 中心只能提供大約 20% — 30% 左右的恒河猴產能。這一現狀,一直維持到今天。
問題又來了,為什麼 NPRC 不繼續擴大產能呢?答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首先,技術有限。猴子養殖業是一個高門檻的行業,需要解決合适的環境、養殖手段等一系列難題。NPRC 各中心和大學機構等一直都在嘗試擴大種群,但均以失敗告終。實際上,國内也都是以小規模養殖場為主,但勝在養殖場數量夠多,因此猴子養育總量較多。
其次,盈利有限。由于美國對科研中非人靈長類動物的經費支持有限,而 NPRC 的猴子養殖成本因為通貨膨脹等因素一直在漲價,因此是入不敷出的。
最後,經費有限。雖然美國政府每年都會給 NPRC 投入相應的費用,但過去二十年基本沒有任何增長,剔除通貨膨脹因素經費少的可憐。所以,這些機構并沒有過多的費用用于擴建廠房等,進一步限制了猴子種群的增長。
諸多因素共同導致,美國恒河猴雖有本土供應,但仍然需要依靠大量的進口才能滿足需求。
而臨床 CRO 等機構采用的食蟹猴,更是依賴進口。正如上文所説,猴子養殖業具有高門檻、高投入、長投資期的特點,對于 CRO 來説,向來是:
養不如買。
因為食蟹猴的養殖主要在亞洲,各項成本綜合下來,進口比在美國自己養殖更劃算。在這一背景下,美國醫學界對中國猴子的依賴程度逐步增加。
當前,美國使用的接近 85% 的猴子,都來源于中國。在這一背景下,随着疫情黑天鵝的降臨,美國醫學界進入了史上最 " 動蕩的 3 年 "。
最動蕩的 3 年
一切源于中國停止對外出口猴子。
2020 年,因為疫情的影響,國内出台了暫停猴子出口的政策措施。這一決定,對美國醫學界帶來 " 重大打擊 "。
如下圖所示,疫情之前,不管是恒河猴還是食蟹猴,中國的出口數量都是極為驚人的。
在中國 " 猴源 " 遇阻的情況下,美國把目光瞄準等東南亞等其它國家地區。在一開始,這些國家地區的确起到了補充作用。
比如,2020 年柬埔寨為美國提供了約 3 萬只猴子。然而,其中部分猴子并非人工繁殖,而是野生的。這由此引發了危機。
因為美國禁止進口野生猴子,美國的 CRO 機構 Inotiv 和 Charles River Laboratories 宣布暫停從柬埔寨進口猴子。換句話説,猴子的供給可能不少,但全部來自人工繁殖的難度并不小。
除此之外,航空公司更是給了美國醫學界致命一擊:
出于動物保護原則,航空公司已經不接受運輸猴子的請求。
2022 年,法航成為最後一家拒絕運送猴子進行研究的主要航空公司,這進一步增加了将這些動物送到實驗室的難度。
綜合因素導致,美國醫學界陷入了 " 猴子供給不足—猴子價格飙升—研究成本上升、遇阻 " 的惡性循環。
沒有猴子作為臨床基礎,美國藥企連研發都難以開展。
還是偉人教導得好,要把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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