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豆瓣9.3,真的是時代的眼淚,歡迎閲讀。
2023 年最後一天,《泰勒 · 斯威夫特:時代巡回演唱會》在大陸院線公映,短短 5 天票房紀錄就突破 5000 萬。
然而,它不僅僅是一部演唱會實錄,更是一個現象級人物掀起的巨大浪潮的見證——
在 2023 年,出道 17 年的歌手泰勒 · 斯威夫特(Taylor Swift)打破無數紀錄,登上了諸多雜志與新聞報道的封面,在社交網絡熱議刷屏,同時也帶來了極為巨大的經濟效益。
她所掀起的浪潮,還遠不止于此。事實上,泰勒 · 斯威夫特也是一個時代的放大器。她的成功,也是女性們逐漸接納自己,認可自己,大聲張揚自己的體現。
01.
2023," 女性經濟 " 之年
自 1927 年以來,《時代》(Time)雜志每年都會評選出一位 " 年度人物 ",即過去一年裏最能影響新聞頭條的人,不管是正面影響還是負面影響。一般來説,這些年度人物都是傳統的 " 偉人叙事 " 式的人物,他們通常統治着傳統的權力領網域,比如一位政治人物或是工業巨頭,當然,往往都是男性。
今年的年度人物打破了以往的傳統——因為 " 沒有人可以像她那樣感動如此多的人 ",泰勒 · 斯威夫特成為了唯一一位單獨成為年度人物的歌手。
這股浪潮的源起,或許要從 " 時代 " 巡回演唱會(The Eras Tour)的舉辦開始説起,在 2022 年發行第十張錄音室專輯《Midnights》(午夜)後,斯威夫特宣布将開展這系列巡回演唱會,曲目将貫穿她的全部音樂時代旅程。
自 2023 年 3 月巡演以來,截至目前," 時代 " 演唱會門票收入已經突破 10 億美元,成為有史以來票房最高的音樂巡演,随着巡演繼續,這個數字将有望達到 20 億美元,這還不算巨大的周邊及版權銷售。
加拿大、泰國、匈牙利等國首腦都争先恐後地邀請她來自己的國家演出,分析家們甚至提出了 " 泰勒效應 ":她每到一個城市巡演,都會拉動當地經濟快速短暫地提升,因為大量的粉絲湧入,不止酒店和餐館生意火爆,也拉動了當地的旅遊業。演唱會也給大量幕後工作人員帶來了高收入,因為斯威夫特頗為慷慨,據統計,平均每位司機都能獲得 10 萬美元的收入。
斯威夫特的經濟頭腦是全方位的,她還将自己在美國巡演的最後一站,2023 年 8 月在洛杉矶舉辦的三場演唱會拍攝為紀錄電影《泰勒 · 斯威夫特:時代巡回演唱會》,這進一步打破了地網域限制和觀看人數限制,觸達了更多人群。
她并未選擇傳統的好萊塢制片體系和流媒體平台,而是親自成立獨立電影公司制作——極大地降低了成本的同時,獲得了很高的自主權。斯威夫特與北美最大的院線 AMC 達成了深度合作,由後者進行影片發行。在預售的前一小時,北美票房就達到 1000 萬美元,可以説是超級英雄電影級别的票房,不僅打破了該影院單日售票收入的歷史紀錄,預售當天還拉動 AMC 的股票上漲了 9.2%。
" 泰勒效應 " 并不是一個單獨的經濟現象,傳播學者温格(Hannah Wing)指出," 時代 " 演唱會與 2023 年其他的女性主導的文化商品的巨大成功一起,形成了一個 " 女孩的夏天 "——現象級電影《芭比》以 14 億美元的票房成為 2023 全球電影票房冠軍;除了斯威夫特,碧昂斯的 " 文藝復興 " 演唱會也以共計 1.54 億美元的門票收入,打破了歐洲場均女歌手巡演的紀錄。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股浪潮并不矛盾對立,而是彼此欣賞甚至有所關聯和回響。在接受《時代》雜志采訪時,斯威夫特對許多媒體将她與碧昂斯相比較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這個夏天有很多巡回演唱會,但只有我和碧昂斯被拿來比較。顯然,媒體和粉絲文化仍然在挑撥兩個女性的對立。"
斯威夫特和碧昂斯并沒有落入到傳統的女性競争叙事中。碧昂斯參考了斯威夫特與 AMC 的合作,和 AMC 達成了類似的協定,将 " 文藝復興 " 演唱會也制作為紀錄電影并獲得了不錯票房收入。她們倆不止互相誇耀對方的音樂成就,還互相參加對方的紀錄電影首映禮,幫忙宣傳。《芭比》導演格蕾塔(Greta Gerwig)也明确表示過對斯威夫特的欣賞," 斯威夫特用最真實的自己創作音樂,直接觸及了他人的靈魂。"
在斯威夫特看來," 時代 " 演唱會、" 文藝復興 " 演唱會與《芭比》這三個項目的成功,就像是一個關鍵的轉捩點," 過去有太多聲音,説女性應該去關注愛情、閃粉亮片以及情緒。但那些被認為是有希望的事物,也是父權社會存續的基礎,不正是金錢、收入和經濟麼?所以,當女性的觀念轉向有利可圖的領網域,是非常鼓舞人心的,因為這能幫助更多女性藝術作品的創作。"
02.
屬于 " 女生 " 的時代
斯威夫特的成功,絕不能簡單歸因于粉絲經濟或是流行文化影響,而恰恰是一種社會變化的風向标——社會學學者多諾萬(Brian Donovan)認為,這是" ‘女生文化’(girlhood)達到巅峰,不再只被當作一種從兒童到成人的短暫過渡狀态,而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被嚴肅對待 " 的象征。
當然,部分原因是因為曾經的少女現在已經具備了消費能力,但多諾萬認為,更大的基礎因素在于," 女孩們打破了舊有的性别範式,在快速發展的新社會中擁有了巨大而嶄新的影響力 "。
在紀錄片裏,你可以看到現場大部分觀眾都是女性,她們歡騰雀躍,大聲跟唱、呐喊,激動之時熱淚盈眶,需要注意的是,許多人帶着标志性的友誼手環(出自斯威夫特最新專輯《Midnights》裏的一句歌詞,由于大家自發地編織和串珠 DIY,友誼手環已經成為了演唱會的标志物)。
一位名為貝爾蒂諾(Aubrey Bertino)的高中生在《洛杉矶時報》的青年欄目 "High School Insider" 中寫下了自己在斯威夫特演唱會上的深刻感觸:" 這裏只有快樂,彼此接納的氛圍。沒有一個女孩在熱情地唱着泰勒 · 斯威夫特的歌,蹦跳、舞蹈和享受音樂時,顯得害怕或不安 "。
許多女性抛掉日常束縛,身着亮眼的時裝——這在平時常常會被評頭論足。就像《芭比》裏的芭比世界一樣,在斯威夫特演唱會,一切 " 少女心 " 的事物都可以被妥帖接納,不會被嘲笑。不管什麼年齡的女性,都可以為同一首歌哭泣為同一首歌歡笑,即使是陌生人,她們也可以相視一笑,大方稱贊彼此的蓬松卷發和閃亮妝容,許多女孩還會交換友誼手環。
這是一種難得的自由,因為大家都可以坦然地做一個 " 女孩 "。貝爾蒂諾寫道," 我看到一個女孩,她身着閃亮的粉紅緊身衣,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所畏懼地走上舞台,毫無保留地流露出自己的情感……我看到一個女孩,她專注于讓其他女孩通過她的音樂,感受到被理解,被傾聽,以及被認同。"
現代社會裏常常有這樣的規訓,成年之後,再喜歡像粉色蝴蝶結那樣 " 女孩喜歡的東西 " 是幼稚和脆弱的象征。但男孩們不會因為喜歡像體育、機械齒輪甚至藍色這樣的事物被羞辱,因為這些愛好都是 " 強大且應該被尊重的 "。
所以," 時代 " 演唱會和《芭比》裏那些粉色裝束的海洋,相似的并不僅是表面上的審美,更重要的是它們相似的狂歡氣氛。那種集體歡樂,大聲慶祝女性特性的氣氛,讓人可以真心實意完全做自己的輕松環境,正是女性接納自我身份,彼此互認的體現。
這兩樣文化商品的極大成功,代表了一種巨大的浪潮與聲勢,重新正視、回歸和擁抱自己的少女心,并不會削弱女性的力量。
這種 " 少女心 " 也同時帶着姐妹之情(sisterhood),而且它并非上野千鶴子在《厭女》裏描寫的 " 男性同盟 " 的鏡像,而是一種更自然、更堅實的,基于共鳴與共情建立的情誼:因為我們都曾有過類似的經歷,因為我們都關心同樣的議題。
03.
她在述説自己的故事,
也在述説我們的故事
斯威夫特寫的歌,正是 " 女生文化 " 越來越擺脱男性主導的傳統叙事,堅持做自己的代表。
在 " 時代 " 演唱會裏,斯威夫特把過往的十張錄音室專輯都分别設定成一個演唱會單元。她專門為每個 " 時代 " 挑選歌曲,并設定了不同的服飾和舞美風格,更重要的是,從這些專輯中,你可以看到一位女性歌手的創作脈絡和成長軌迹。
斯威夫特曾被認為只是 " 傻乎乎的金發碧眼的女孩,塗着紅唇,戀愛經歷豐富,只會寫吐槽前男友的歌。" 在這場演唱會上,她用表演強有力地打破了這個偏見。
16 歲時,斯威夫特就以鄉村音樂歌手的身份出道了,她在演唱會上説過," 我寫的歌,都關于我某個階段的經歷或者感受 "。
斯威夫特的歌曲裏有着強大的自我,她堅持講 " 自己 " 的故事。比如《Foolish One》裏有無法得到回應的愛情的心酸;在《The Best Day》中,她講述了自己童年時期被霸凌的經歷;她用《Lover》深情地唱出了戀愛中的女孩對于婚姻生活的浪漫向往。
她寫女孩男孩躲過父母,在花園裏偷偷約會;她也寫空氣圍巾留下的香氣,寫冰箱打開時的刺眼光線。雖然都只是生活的細枝末節,但它們往往能讓我們回憶起内心深處的往事,甚至喚醒一些已經被遺忘的情感和記憶。
斯威夫特是一個強大的故事講述者,她非常純熟地簡化、提煉生活細節,但同時帶入了極其細膩的情感。從第一次戀愛的甜蜜到心痛到極點的分手,你幾乎在泰勒的歌裏對應找到自己生活中所有階段的情緒感受。
所以,在舞台上,斯威夫特表現出各種豐富的面向,她看起來時而脆弱,時而自信滿滿,有時歡樂,有時也充滿悲傷。她最打動我們、也最讓人共鳴的,正是這些堅持對自我的真誠書寫。它是私人的卻也同時是大眾的,關于一位年輕女性在尋找自我的過程中,會經歷的喜悦、痛苦、恐懼和困擾。
而到了第七張專輯《Lover》,她已經不滿足于單純描寫愛情,而是深入女性賦權的議題探索。最新的一張專輯《Midnights》裏收錄的歌曲,來自她人生中的 " 十三個無眠之夜 ",它像是一本音樂回憶錄,對應了由泰勒從十六歲到三十二歲不同階段的生活經歷。
在《Midnights》這張專輯裏,她的故事寫作更為娴熟了。比如在演唱會上唱的《Midnight Rain》(午夜雨),她寫," 他是燦爛的陽光 / 而我是深夜的細雨 / 他向往安逸 / 我卻偏愛那種痛苦 "。或許,你也是這樣的 " 午夜雨 " 女孩,曾經可以過上簡單的生活,結婚、育兒、慢慢變老,而不用去走那條充滿着痛苦和不确定性的道路。但你也不會後悔如此選擇,因為當一位女性野心勃勃、富有創造力時,她們是獨立和自我的。
她還演唱了這張專輯的《You ’ re On Your Own, Kid》(獨自面對世界,孩子)。在這首歌裏,她也思考了如果沒有離開家鄉的小鎮,她可能會過的另一種生活——那個從小我們就被告知,婚姻、生子、老去并最終死亡的輪回。如果沒有從自己的小鎮 " 大膽地逃脱 ",并且一直夢想離開,那或許就是一種 " 灑水器噴灑而出,壁爐中化成灰燼 " 的平淡生活。
在這首歌最後,斯威夫特不再去回憶過去,而是發出号召," 珍惜當下,嘗試一下,你沒有理由去恐懼 "。" 你得一個人面對世界了,孩子 ",這句歌詞并不像傳統話語那樣,是一種大人對孩子的恐吓和威脅,恰恰相反,這是一種帶有自我賦權的鼓勵。
雖然離開了熟悉的一切,自己開始成人生活聽上去很恐怖。但在對自己和生活負起全責時,你也擁有了主動權,在這 " 一個人的世界 " 中,你獲得了自由。也許我們會哀嘆注定要失去的少女時代,但同時也在享受成人的自由和解放。
在成長的同時,斯威夫特并不會去回避自己年輕時候寫過的舊歌,無論 19 歲時寫作的熱烈奔放的《You Belong With Me》,還是講述年輕時憂愁感受的《22》。她在這些音樂世界中自由穿梭,并用新的、屬于現在的泰勒的方式去演繹這些曲目。
" 你過去的每一面,你所經歷的每個階段,都是你根據當時的認知情況作出的決定。也許很多回首很多事情你會覺得羞愧。但你恰恰應該慶祝現在的你,你将要走的路,以及你走過的路 ",在《時代》雜志的采訪裏,斯威夫特并不回避這些可能略顯羞恥和不堪的過往。
在這個全球性的舞台上,斯威夫特展示了自我接納的力量,她回顧了自己曾經的歡樂和痛苦,這也同時給了被忽視或遺忘的記憶以釋放的空間。這種誠實、坦率、毫不避諱自己的演唱,形成了一種強大的自我賦權的力量。在演唱會裏,這種力量是貫穿始終的。
" 斯威夫特就像一扇時空之門,人們可以透過這扇門重温少女時期的歡樂,以及那些創傷和被孤立的時刻 ",温格認為,斯威夫特的歌曲可以讓女性有機會放聲説出自己内心所想,自由交流,這在過往被認為是不值一提的。" 女孩們不再對自己的内心聲音感到抱歉。女性成長并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而是值得慶祝和享受的。"
在舞台上,斯威夫特暴露了真實的自我,把這些渴望、羞愧和深刻的過往寫成歌大聲唱出來——同時也讓我們所有人好像也都面對了自己,随着時間的流逝,我們越來越可以平心靜氣地回看那些少年時期曾經深深傷害或是觸動自己的事件,并輕松的笑一笑,而唱出來,説出來,哭出來,笑出來,都十分有助于心情釋放與心理健康。
在馬斯洛需求理論中," 尊重 " 是通向個體 " 自我實現 " 的必要前提。斯威夫特的歌就恰恰體現了尊重和自我肯定,所有微妙的細碎的情感都可以被書寫,她讓我們感到自己并不孤獨,這些情緒是合理且有必要的。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 " 泰勒效應 ":她説出了那些一直被社會忽視、規訓甚至操縱以及女性們的内心聲音。
04.
她是一條蜕變的蛇
值得一提的是,在《Reputation》(聲譽)這張專輯的時代裏,泰勒專門用了蛇作為舞美和服飾主題,十分有視覺衝擊性。
演唱會現場裏的一段熱烈場景,就出自這張專輯的《I Did Something Bad》(我做了壞事)," 如果一個男人胡説八道,那麼我不欠他任何東西 "(If a man talks shit, then I owe him nothing) ,在全場合唱中,這句充滿希望、尊重和自我肯定的歌詞,擁有着強大的能量。
這股擁有極大穿破力的力量,來源于她演藝生涯裏的一次巨大危機。
在 2020 年播出的紀錄片《美利堅女士》裏,斯威夫特盤腿坐在沙發上,談起了那段極為艱難的過往," 在過去的 20 年裏,我一直被公眾輿論的高低起伏牽着走;我曾經得到過一頂王冠,但又很快地失去了 "。
那是在 2016 年,坎耶 · 韋斯特(Kanye West)創作了一首關于泰勒的歌曲,歌詞裏帶有十足的性羞辱意味,他聲稱泰勒對此知情同意,斯威夫特對此表示否認。坎耶的前妻金 · 卡戴珊發布了一段兩人的對話視頻,視頻中似乎顯示斯威夫特表示了同意。
這成為了媒體大肆捕捉與渲染的焦點,斯威夫特被描寫成了一個詭詐狡猾、滿嘴謊話的心機女生,人們在社交網絡肆意發泄對她的惡意,并一直在她的名字後刷蛇()的符号。即使視頻有被剪輯的痕迹,且數年後有黑客還原了音頻,證明坎耶并沒有将歌曲的全部内容告知斯威夫特,她沒有説謊。
作為一名典型的 " 美國甜心 "(Miss Americana),從賓州成長起來的 " 鄉村音樂小天後 ",斯威夫特從小被教導,要當個好女孩,為了别人的認可和贊賞而活。即使在頒獎舞台上被人搶話筒,在面對采訪時,她也要擠出笑容,不敢表露任何 " 負面 " 的反應。
這段時間内,由于鋪天蓋地的持續攻擊,她感覺自己被擊倒了。幾乎長達一年的時間裏,她鮮少對外活動,也不再敢信任他人。2017 年,斯威夫特拿出了一張帶有濃濃的反擊和復仇意味的專輯《Reputation》。在這張專輯裏,你可以明顯感受到她開始書寫自己的故事線,擁有了反抗的勇氣。
斯威夫特曾努力扮演好一位乖乖女," 在我整個職業生涯中,經常有唱片公司的行政人員告訴我,‘好女孩不會強迫他人接受自己的觀點;好女孩微笑着向人們揮手説謝謝’。我成為了每個人都期望我成為的樣子。" 保持微笑,展現出一幅得體模樣,是很多女性在生活中都曾有過的體驗。
曾經為了保持親切友好無攻擊性的形象,斯威夫特從未公開表達過她的政治立場。她也鮮少展現帶有情緒的個人表達,盡量避免產生争議。
然而,即使是一名功成名就的女性,她依然要與無處不在的厭女和規訓做鬥争。狗仔偷拍她的照片,對她的每一絲 " 贅肉 " 津津樂道;同時她為了維持身材纖細姣好,又被認為太過完美,太 " 虛假 "。她被當作腦袋空空的花瓶,接受采訪時不斷被追問自己的戀愛經歷。
除了坎耶事件,2017 年時還發生了另一件事,有一位 DJ 性騷擾斯威夫特,在公開合影時将手放到她臀部上;即使有照片證據和數位證人證明,但那位 DJ 依然起訴斯威夫特,要她賠償自己幾百萬美元。在法庭上,律師不斷地質問她,被騷擾的當下為什麼沒有尖叫、沒有大力反抗。
在這兩個标志性事件之後,斯威夫特開始學會拒絕那些強加給她的期望,也終于開始向這個對男女不平等的社會系統大聲説出自己的主張。她不再 " 恐弱 ",而是接受自己身材的不完美。她拆解了自己曾經的信仰體系,不再追求他人的認可,而是書寫自己的故事。
在《美利堅女士》中,斯威夫特説:" 我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我反對社會中存在的雙重标準,我想穿着粉紅色,告訴你我對政治的看法。我不認為這些事物必須相互否定。"
過往,音樂體系和傳統社會結構給斯威夫特的人生套上了一層叙事。但現在不再尋求外界認可的她,已經奪回叙事的主導權,開始掌握自己的命運。斯威夫特還意識到,自己有責任用自己的影響力,去為女性、平權等議題發聲,于是,她打開了長久以來的政治沉默,積極宣講,诠釋理念,号召年輕選民投票。
2023 年 12 月,著名商業雜志《福布斯》發表了一篇評論,稱贊 " 泰勒 · 斯威夫特的職業生涯為女性在商業世界的成功提供了寶貴啓示,她在被男性統治的商業世界注入了自己的深刻見解 ",評論認為,斯威夫特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歸功于 " 她敢于捍衞自我的價值 "。
" 不要低估自己,也不讓别人輕視你的成果。要堅守你的信念,并勇于為你應得的利益進行談判 "。在最近的演藝生涯裏,斯威夫特逐漸變得坦率、果斷,大膽争取自己應有的權利;這更是一個良好的示範,展現了女性無需迎合他人、犧牲自我,也能在商業上獲得巨大的成功。
長久以來,女性公眾人物往往被過多地問及她們的戀愛、分手和婚姻,這無形中淡化了她們的主體性,忽視了她們的專業成就和才華。
在《Reputation》時代裏,斯威夫特在舞台上用一條嘶嘶作響的吐信子的巨蛇做出了反擊。當然作為公眾人物,明星不免要被讨論戀情和私生活,但這并不意味着戀情是定義女性的唯一叙事。曾經攻擊斯威夫特的《衞報》在 2023 年寫了新的評論,説她是一條 " 積極向前的蛇 ",用音樂和不斷地自我探索,蜕掉了身上的舊皮膚。
在《時代》雜志采訪最後,斯威夫特説," 在我 33 歲的時候,我職業生涯迎來了突破的時刻。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足夠堅韌的心理,去接受随之而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