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又痛又爽,這國產片殺瘋了,歡迎閲讀。
黃沙蔽日,愁雲慘淡,荒涼的沙石間,兩個男人在對峙。
原本只是普通的對嗆,其中一方更是顯得色厲内荏,卻因一句 " 你還當爹?你配當爹嗎 ",像是被觸到了逆鱗,瘋了一般撲上去,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這樣 " 人狠話不多 " 的情節,在《浴火之路》中頻頻上演。
很久沒在電影院看到這樣一部令人血脈贲張的片子了。
血腥味十足的復仇場面,角色間生死相搏的較量,時刻挑動觀眾緊繃的神經,帶來腎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光看開頭,你很難想象這是一部關于尋子的電影。
三位丢了孩子的父母因一樁交易而彼此牽連,他們眼裏沒魂兒,心中有恨,各懷目的,組局踏上尋子復仇之路,在蠻荒之地上演大逃殺——
既爽,又痛。
《浴火之路》
從開頭起,電影就是一個接一個的狠人出場,甚至一度讓人辨不清善惡好壞。
崔大路,出場時剛從監獄裏放出來,轉頭就躺上鐵軌,眼睜睜看着火車從自己頭頂呼嘯而過——以為他是個走投無路的老實人?
下一秒,他就打人搶車,還立刻 " 重操舊業 ",玩 " 仙人跳 "、敲詐勒索。
一臉疏離、冷漠的李紅櫻,個子不高,外表看起來柔弱無辜。
可她卻是崔大路騙錢的搭檔,有主見,有決斷,該下手時毫不手軟。面對扭打在一起的崔大路和趙子山,也只會冷冷地説 " 你倆要是再打,最好打死一個 "。
胡子拉碴、滿身殺意的趙子山,出場起就刀不離手,拖着一個神神秘秘的行李箱裏,據説身上還藏着把手槍——以為他是亡命之徒?
可他不圖錢财,滿腦子就是一個念頭:幫我找人。
是黑吃黑的各懷鬼胎,還是暴戾制惡的伸張正義?
總之,窮途末路之下,三個人就這樣不情不願地半路組局,踏上尋子尋仇的路。
接連幾場動作戲,生猛地定下了電影的基調: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關于尋親的故事,這是一個關于復仇、關于血債血償的故事。
一路隐藏身份沉默寡言的趙子山,循着線索找到了 " 快手胡子 " ——一個拐賣鏈條上的中間商,他的拐賣手段,和拐走崔大路孩子的手段如出一轍,崔大路也在找他。
兩人把 " 胡子 " 拉到荒蕪的空地追問下落。被拐兒童的照片散落一地,沾滿鮮血的人販子跪在地上,等候審判。
身後巨大的佛像默然凝望着這一幕,這一刻,善惡到頭終有報,舉頭三尺有神明的意味無比明确。
只不過,拳打腳踢和芥末糊臉,如何能抵消失去孩子的多年隐痛。
在趙子山與胡子的對峙中,這場戲到達了高潮。
" 你賣過多少個孩子?"
" 不數孩子,只數錢。"
" 那有沒有可能記住某個孩子啊?"
" 沒可能。"
" 那如果這孩子是死在你手裏的呢。"
一直到此時,他身上的隐痛才被揭開。
要債,要的是人命債,尋人,尋的是殺子的仇人。
亡命徒永遠不能理解父母失去孩子的痛,獰笑着語帶輕蔑:" 你怎麼不和你老婆再生一個?"
下一刻,手起刀落,一招封喉。
在胡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鮮血已經汩汩地從喉管中流出。
而照片中的孩子,依然微笑着。
這種平靜之中的殺戮,比暴力審訊更加誅心。
另一場,就是三人組在老金巢穴裏的最後絕殺。
人販子頭目老金,也是害死趙子山兒子的罪魁禍首,他買下李紅櫻給自己的智障兒子做老婆。
趙子山想尋仇,崔大路想找人,李紅櫻想找準人販子的弱點給他致命一擊。
在混亂之中,三個人都抱着復仇的決心,都懷揣着伸張正義的憤慨,迎着刀和槍,一次次站起來,沐浴着血進攻厮殺。
此時,他們有的找到了孩子,有的孩子依然生死未卜,有的已經尋完了血債。
但為了更多的孩子,為了更多的家庭,為了一個天理、一個正義,他們依然要突出重圍。
當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共同踏上名為 " 為了孩子 " 的道路時,會發生什麼?
無人之境的荒涼,開了十幾個小時又回到原地的絕望;
被黃沙掩埋的貨車,暗示着環境的嚴酷,恐怖的狂風席卷,随時都可能餓死、渴死;
面對未知的恐懼,一路尋子的執着,目之所及都讓人想到孩子 ……
密閉的車廂裏,仇恨值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飙升,就像一個一觸即燃的火藥桶。
從在黃沙漫天的荒漠中行進,到在花團錦簇的街巷裏追逐,這樣的視效,很容易就将觀眾帶進緊張而焦躁的情緒裏——
每個人都像一張緊繃的弓,随時蓄勢待發,又随時有弦斷崩潰的風險。種種情緒将他們逐漸吞噬,直至把人逼成困獸。
" 咱們這樣的人,就得變成老虎,變成狼,就得心如鐵石,不然全毀了。"
老虎和狼,預示着這一路的野獸姿态——每個人都必須帶上面具,才能摘取線索。
而當他們置身于茫茫荒漠之中,沒有信号,沒有水源,即将渴死的時候,突然掉落一只兔子,一只 " 有奶水、有兔崽子 " 的兔子,意味着什麼?
趙子山在最後的回答是:天意。
虎狼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偽裝,為救孩子而拼命奔逃的兔子,才是三個人内心最深處不可動搖的核。
如果要給《浴火之路》的故事找一個支點的話,那就是 " 動物性 "。
母兔會為了幼崽狂奔,一路馳行;人會為了孩子變回困獸,瘋狂地打鬥掙扎。
兔子和狼分别指代什麼?
既可以指代食物鏈條上的吞噬殺戮,也可以暗喻一種無法逃脱的因果循環。這些寓言性質極強的意象,就是在説:
人會随着環境而改變自己的動物性,而把兔子逼成虎狼的人販子,才是真正的惡魔。
電影中,處處都是這樣的寓言。
另一重隐喻,是水——
人在水中時,會閃出什麼樣的畫面?
周遭的景色迅速褪去,只能聽水流動的咕嘟聲,天地間仿佛只剩下自己,愈是在這樣的寂靜和窒息中,愈能回想起那些想要逃避的畫面。
對于丢失了孩子的父母來説,這個畫面,就是孩子的背影。
崔大路看到兒子的帽子在水中沉浮,徒勞地伸手去抓——
最殘酷的從來不是丢失孩子的一瞬間,是此後漫長的幾年、十幾年、幾十年裏,那些畫面都會反復回想推敲,提醒着失之毫厘差之千裏的悔恨。
李紅櫻曾這樣評價變成虎狼的趙子山:" 你心裏有恨。"
趙子山反問她:" 你沒恨過人嗎?"
為了孩子瘋狂奔走的 " 兔子 " 回答説:
" 我只恨我自己。"
作為一部聚焦于打拐的電影,在最後仍然回歸了主題——找。
尋找丢失的孩子,也尋找自己 " 失了的魂 "。
也是在這樣尋找的過程中,一條漫長而深遠的人口販賣罪惡產業鏈被層層揭開。
小喽啰綁走孩子,輕而易舉就可以找到下家——正如陸永安想要賣掉李紅櫻時的輕描淡寫:" 賣到境外,越遠越好。"
人販子把孩子當貨品一樣囤積,手裏卻握有正規的收養手續,大搖大擺地當着聖人,買家 " 今天買,明天就有手續 ",救孩子出來的人,反而一不小心就 " 成拐孩子的了 "。
被販賣的兒童和女人,都像是物件,被随意丢棄買賣,毫無底線可言。
他們甚至延伸出了一套自己的黑話:人,就是貨;男孩,是幹貨;女孩,是粉貨。
于是他們的對話聽起來總是冰涼而冷漠:" 這是我這些年經手的幹貨,你看看有沒有你兒子 "、" 我這有現成的粉貨,你随便選一個帶走。"
而當老金這個常年販賣人口的人,需要買一個女人時,也同樣輕描淡寫:" 買個媳婦 "、" 氣質好的 "、" 明媒正娶和買你生孩子,有什麼區别 "......
明明從頭到尾都圍繞着 " 人 ",可人性的含量低到令人發指。
電影雖然沒有直接展現那些被買走孩子的命運,卻從各種細節裏傳達了真相:
快手胡子拐來的孩子大聲哭鬧,快手胡子直接往孩子嘴裏灌乙醚,孩子死了,就随手丢掉;
老金買來的孩子,要麼随手轉賣,要麼是陪着智障兒子成長的工具人;
" 尋親團 " 的牽頭人老侯,接了個電話,被告知 " 孩子找到了,死了 ";
邊境線上,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攔車要錢的小孩。
情節畫面構建的大尺度、狠人交鋒、血肉橫飛,只是表象。
主題裏那些最幽暗、最陰暗的人性角落,才是真正刺痛觀眾的利刃。
中國首個公益尋子網站 " 寶貝回家 " 的創始人張寶豔接受采訪時説:
" 我們不叫他們養父母,而就是買主。他們是一個非常自私的團體。沒有買肯定就沒有人販子了,他們才是拐賣犯罪的根源。"
拐賣兒童的利益鏈條上,除了親生父母和孩子,沒有無辜者。
殘忍,但也真實。
2023 年 6 月 7 日,國際刑警組織公布的一份報告顯示,人口販賣已經成為緊迫的 " 全球性威脅 ",并為此向各成員國發出橙色警報。
電影将這套流程完整而真實地具像化披露,也讓每一個惡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和過去講拐賣的電影不同,《浴火之路》将拐賣這一社會議題拖回到了 " 善惡有報 " 的審判之中,反復地對惡人進行鞭笞和拷問——
天意,如同影片中倒卧的那尊佛像,看似無動于衷,實則冥冥之中,自有天道輪回。
復仇,不只是一種情緒的宣泄,更是被壓迫者不得已的反抗。
我們理應呼籲的,不僅是惡有惡報的樸素道德觀,更是暗黑產業鏈的連根拔起,是沾血劊子手的轟然倒塌。
影片結尾,崔大路接手了他曾經嗤之以鼻的 " 崗位 ":在尋子的車上,領着大家唱歌、説快板,因為如今他相信了,人要有魂兒、有希望,不能垮," 垮了就全毀了 "。
" 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這條路上,有惡龍,有虎狼,有兔子。這是一條,《浴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