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财經經驗:為什麼創業者,應該選擇二線城市?,歡迎閲讀。
《更新書堂》· 第 370 篇
内容來源 | 本文為東方出版社書籍
《中國城市大角逐》 黃漢城 著
責編 | 初心
第 7599 篇深度好文:4971 字 | 13 分鍾閲讀
一、上海未來能否打敗紐約、倫敦?
上海為什麼能成為中國第一大城市?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我覺得至少有一半的功勞要歸功于長江。
正是有長江這條黃金水道,上海的經濟腹地無比之遼闊,可往上遊縱貫三千公裏,串聯起蘇州、南京、武漢、長沙、重慶、成都等中國主流城市群。
這些人口動不動就一兩千萬的特大城市超大城市,都将長江出海口的上海,當做貨物和資金的集散中心,以上海為跳板融入全球貿易體系。
上海進而一躍成為全國最大的航運中心,而航運中心的進一步就是貿易中心,貿易中心的進一步就是金融中心。
作為長江出海口與中國海岸線十字交叉的路口,這個得天獨有的區位優勢,注定了上海會成為中國的經濟首都。伴随着國家綜合實力的崛起,也會成為一個世界級的超級巨無霸城市。
然而,這并不代表上海未來一定會打敗紐約、倫敦,成為全球第一。除了 GDP、税收、摩天大樓、立體交通網絡等硬體之外,全球城市還要求軟實力,比如法治環境、信息流通自由、制度引領等。
如果達不到這些條件,上海未來可能只是國際上的一線城市,而不是一個超一線城市。
二、内循環是省會城市的希望
受地緣政治影響,傳統的全球格局即 " 拉美資源、中國制造、歐美消費 " 三角關系也變得不太穩定了。
因此,跨越胡煥庸線去構建起一個龐大的内需市場,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緊迫得多。
只有中西部的人均收入上去了,中國才有更大的底氣構建出以國内循環為主的新格局,進而為後期的大國崛起,提供更大的戰略回旋空間。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成渝經濟圈橫空出世,大量财政轉移撒到了四川、重慶的頭上;中央往昆明體内打入三個楔子,推動昆明走向東南亞的經濟首都;西部地區減按 15% 征收企業所得税的政策,至少将延續三十年。
随着中西部的崛起,中國就有可能将全球產業鏈的三級分工體系 " 内部化 ",從 " 拉美資源、中國制造、歐美消費 " 變成 " 中西部資源和制造,東部消費 ",以此重塑全球的經濟地理空間。
除了影響到區網域經濟之外,内循環還會影響到地方上的產業經濟。
以新能源汽車為例。這幾年中國上上下下大力扶持新能源汽車,除了瘋狂補貼之外,還出台層出不窮的產業政策來引導,這并不單單是想要抓住一個新賽道那麼簡單。
除了產業自身的朝陽屬性之外,新能源汽車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就是對于消解美元霸權的作用。
2018 年,中國汽車保有量 2.4 億輛,一年要吃掉超 40% 的石油消費,也就是 2.6 億噸,占比中國進口原油 4.62 億噸的 56%。
如果電動車能夠全部替代掉傳統燃油車,我們理論上可以省掉一半的進口,對外依存度從 70% 下滑到 50%,提高内循環的底氣。
這只是第一步。
自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之後,美國就構建起了美元—石油體系,跟歐佩克做石油交易,必須以美元結算,而非歐佩克成員并沒有這個強制性的規定。
所以,在剩下的 2 億噸進口中,中國如果能拿人民币到俄羅斯、巴西等非歐佩克成員購買一億多噸,就能滿足國内的大部分需求了(2020 年,兩國出口中國石油 1.25 億噸),從而擺脱了對于中東石油的依賴。
此外,中國是全球最大的工業經濟體,才有如此龐大的石油進口量。
好些國家一旦迎來電動車時代,可能都不需要進口了,其自產石油量就能撐起本國工業體系。到那時候," 美元 - 石油 " 的體系就會逐步走下神壇。
因此,新能源汽車對于傳統燃油車的颠覆,一定程度上會消解美元霸權。在國家戰略的引導下,城市產業布局的選擇也随之而動。
濟南歷史性的北跨,以新能源新材料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為抓手,展現出了成為中國氫都和新能源汽車重鎮的野心,試圖從大明湖時代走向黃河時代。
盡管步履蹒跚,長春大力推動新能源汽車的決心沒有變。此舉的勝敗,直接關系到中國的汽車之都是否會重蹈柯達式的悲劇。
内循環猶如一盞燈,正指引着省會城市們走向一片未知的海洋。
三、出生率,影響最大的是中西部中小城市
未來是大都市圈時代,人口從中小城市往大城市集聚是長期趨勢。
所以出生率下降對于沿海一二線城市來説,問題還不太大,因為人口機械增長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人口自然增長的下滑。
受到的衝擊最大的,主要是中西部中小城市,尤其是遠離特大城市一百公裏以上的小城市。由于接受不了大城市輻射,中西部一部分的中小城市會慢慢衰敗,成為收縮性城市。
不過,這也是一種自然規律,放全世界來看都是這樣的,不必人為的強行扭曲,尤其是不應該通過天量轉移支付,債務驅動給收縮性城市強行注入續命劑,長遠來看都是不可持續的,浪費了有限的資源。
現在勞動力市場上出現了比較嚴重的結構性失衡,或者説是錯配現象,很多大學生畢業之後無所适從,不管在北上廣,還是在小縣城,都找不到适合自己發光發亮的崗位。
因此,我們應該改革教育體系,适應現實需求,培養出符合產業結構變化的拔尖人才,以及更具有創造性破壞精神,敢于蔑視權威的人才。
由此,我們才能在人口數量紅利式微的情況下,擴張人口質量紅利,進而加速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到來。
四、重慶不會替代廣州,還有很大差距
北京是首都經濟,上海是買辦經濟,深圳是移民經濟,廣州是商貿經濟。
北京是全國系統内資源最雄厚的大城市,上海是技術官僚層級最發達的大城市,深圳是全國最年輕的大城市,廣州是煙火氣、市井意味最濃厚的大城市。
就長遠而言,北京某種程度上在對标華盛頓,上海在對标東京,廣深港在對标大舊金山。一個在收縮,一個在膨脹,一個在拆牆。
重慶不會替代廣州。重慶是以一個 " 省 " 的人口和面積,在 GDP 上超越廣州,現階段還屬于大而不強。
在產業層級,人均收入等實實在在指标,距離廣州還有很大差距。有點類似于上海與新加坡,中國與德國的關系。
五、北方城市,可能迎來轉機?
從地理上看,整個北方的水運系統極為落後,遠不及南方發達。無論是黃河,還是海河,遼河,黑龍江等,通航條件非常之差,或者斷航或者水量小,嚴重制約了通行船舶的大小。
因此,整個北方的經濟腹地并不能像南方的長江珠江流網域一樣,經由一條大江大河而通江達海,喪失了真正意義上的 " 出海口 "。這非常不利于北方内陸城市的發展壯大。
第一、上世紀的全球產業大轉移中,中國承接的基本是低端勞動密集型產業。這些產業利潤很薄,對運輸成本極為敏感。
北方内陸城市沒有廉價的運輸通道,使得整個片區難以受到外資青睐,錯失了大風口。
第二、沒有航運體系會把一些特定的產業投資給吓跑了。比如説石化工業,它是一個典型的原料和成品大進大出的產業,依賴于港口和水運,地理位置就成為評估石化企業競争力的主要标杆。
一個北方内陸城市,若非靠近原料供應地或者有管道運輸,是無法搞掂生產基地的。
第三、水資源緊缺,產業選擇面就受限。凡是高耗水的企業都難以落户扎根。
這些因素,決定了北方内陸城市的產業空間,從一出生的時候就遇到了天花板。在同等條件下,北方内陸城市早已落後别人一大步了。
而腹地經濟不夠強盛,也會影響到前端大連、青島、天津等港口城市的發展,導致顯性的南北差距。
目前,世界正在逐步進了空權時代。等到中國產業的轉型更新取得飛躍式的進展,既各地均有能力生產如生物醫藥、光芯屏端網等中高端產品,從勞動密集型產品轉向技術密集型產品之後,南北差距有望得到縮小。
因為這一類工業技術的集成物,對運輸速度的追求,超過了對運輸成本的追求,要飛機不要輪船。
那麼,北方就可以擺脱水運體系的依賴,而全面走向臨空經濟,構建起雙循壞的經濟格局。西安、鄭州等近來發展較快的城市,已隐隐然展現出了這種趨勢。
六、合肥模式,是運氣和技術的成功?
最近幾年,深圳,上海國資委反向 " 混改 ",入股諸多民營企業,成為商業帝國裏的特殊玩家。
" 深圳國資系 " 在資本江湖上四處出擊,遠近聞名。2020 年底,華為深陷美國制裁令的圍剿,無芯可用的困境火燒眉毛。
那個時候,是深圳國資委果斷接盤,聯合其他代理商全面收購榮耀資產。這個舉動,不僅給進退維谷的華為,帶來了寶貴的現金彈藥,也讓榮耀得以用 " 寄養 " 的身份曲線救國。
同樣是 2020 年,那場轟轟烈烈的恒大債務風波中,深圳市人才安居集團拿出 250 億元馳援,從山東高速手裏接過了恒大地產的 5.8797% 股權。這筆錢,在恒大 1300 億元戰投中占了近五分之一。
遠的,還有 2017 年的寶萬之争,深鐵集團動用了 663.72 億元的天文數字,先後受讓華潤和恒大所持股份,成為萬科第一大股東,最終結束了這場腥風血雨般的武林恩怨。
當大家還在糾結,這兩年到底是 " 國退民進 " 還是 " 國進民退 " 的時候,深圳國資系用行動證實,國進并非就一定會吞食民間的利益。
深圳國資系在出擊的同時,其實某種程度上也充當了一個居間調停的角色,為一眾頂級民企接盤,幫助華為、蘇寧、恒大、萬科等儲蓄好力量再戰。作為社會主義先行示範區,深圳似乎示範了一種國進民進的的可能性。
上海國資委則為助推魔都成為國際金融中心頻頻出動,像前兩年新設立的摩根大通證券,上海外高橋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持股 20%。新設立的星展證券以及野村東方國際證券,上海國資委通過旗下公司分别持股 49%。
2020 年 8 月,東方國際、張江集團等 10 家上海國資背景企業戰略投資民生證券,使得這家三十年歷史的老牌券商中,國資持股比例超過 30%,為民生證券提供了寶貴的融資。
作為交換,民生證券做出了券商發展史上甚為罕見的舉動——實行總部搬遷,由北京遷入上海。
金融是中國經濟的命脈,也是系統性安全的最後一道防線。中央打開國門,歡迎四方來客。上海則主動出擊,掌控更多話語權和表決權。上與下之間,頗為默契。
在風行全國的 " 投行模式 " 中,合肥是運氣最好的那一個,也是魄力最大的那一個。
合肥模式簡單點來説,就是在全球產業鏈當中,中國處于第二梯隊,發達國家總是把最先進的技術掌控在自己手裏,能賣給中國或者跑來投資開廠的,經常是過時的技術或者是落後了一個世代的生產線。
而合肥又非沿海發達地區,更是第二梯隊中的第二梯隊。如果循規蹈矩,被動式的承接,合肥永遠都不可能站在全球制造業的前沿。
這種天生跛腳的出身,逼得合肥不得不在招商引資的過程中,經常做出 " 冒險性 " 的決策:
以地方融資平台為橋梁,通過政府出錢主導融資的方式引進行業巨頭,再撬動上下遊企業落地。即便這個巨頭,正陷入困局或者備受争議。只要看準了,就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是否能夠引進,合肥當地也是有一套嚴謹的研究流程,有一幫非常厲害的技術官僚。
所以,合肥模式的成功,既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也有很強的技術成分。
七、二線城市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成渝經濟圈,憑借着長江以及中歐班列這兩條黃金通道,隐隐然有成為歐亞大陸門户中心的趨勢,大為改善了深居内陸的區位劣勢,成功晉升為國内重要的汽車制造重鎮和電子信息產業集群帶。
強二線省會當中,杭州的互聯網經濟,南京的軟體產業,比起廣州來説也是當仁不讓。
如果你是創業狗,誓要幹出一番事業衣錦還鄉,那你就應該去資金充沛的一線城市,或者杭州、南京這兩個強二線城市,這樣你拿到銀行融資、風險投資、擔保融資的機會都會更多一些。
對創業公司來説,錢才是最關鍵的。
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往往就死在黎明前的黑暗。沒有錢,就是做出不遜于 " 下周回國賈老板 " 的精美 PPT,也是分分鍾就死。
有了錢,就是看不出盈利模式的共享單車,也能燒出幾十億美元的估值。這些城市裏最好找的東西是錢,最難找的,是讓錢生錢的方式。只要你故事講得好,就有天使投資者敢于賭明天,出錢又出力。
如果你是一個精致主義者,喜歡浪漫、新潮、有品位的生活,然後又不喜歡節奏過快,太過内卷的生活,那麼可以選擇去廈門、珠海這些典型小而美的城市,成都、長沙這些愛耍愛玩成本又不是很高的二線城市。
* 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筆記俠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