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李詠離世第6年,她發出1張新照片,歡迎閲讀。
霜降。
秋日最後的節氣一過,白天也愈發短了起來。李賀《苦晝短》有雲:「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假使你的生命還只剩下一天,各位,你們會做什麼?
李詠曾給出答案:「我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地待着。我不會有道歉,也不會有離别,更不會有抱怨,我只會有感謝。我會感謝能和你們,在此相聚。」
今夜,無他。
聊聊已經逝去 6 年的舊人,李詠。10 月 25 日上午,哈文更新了自己的社交媒體,她像往年一樣在自己的社交頁面上曬出一束花,網友也如約在評論區表達了哀思。
斯人雖已逝,有些思念始終未減。
李詠逝世第 6 年,哈文再次以花悼念
将時間調回到 6 年前,人們沒有如約等到哈文給李詠的早安。
噩耗傳來—— 2018 年 10 月 25 日凌晨 5 點 20 分,李詠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享年 50 歲。
《中國新歌聲》的獻唱,成了李詠留給世間的絕唱
這個一笑臉就皺成一團,永遠一頭精致中長卷發、花襯衫尖頭皮鞋搭配考究修身西服的主持人,從此留給我們的只剩回憶。
全網哀嘆他的英年早逝,懷念那檔給人們帶來無數歡笑聲的《幸運 52》。
説到幸運,李詠和他的節目一樣「幸運」。
1968 年 5 月 3 日晌午,一個男嬰降生在新疆烏魯木齊,順產。因為「順產得福」,家人忙前忙後期盼着孩子勇敢無畏,未來一切順順利利,于是給孩子起名:李勇。
可緊接着,家人就發現了不對勁。和周圍哇哇大哭的孩子不同,小李勇根本哭不出聲。
李勇成為李詠,是後來的事。雖然具體改名時間未可知,但為什麼改名為「詠」,大有來頭。
多年以後,當魯豫在節目中,以試探的口吻問李詠幾歲開口説話,并給出自己預期中孩子較晚説話的年齡「一歲還是兩歲」時,她被随後李詠的答案吓到語塞——
六歲。
擁有一個不怎麼會説話的童年,卻能成為全國家喻户曉的主持人,足以證明李詠有多幸運。
在口吃狀态中度過童年的李詠,可能壓根想不到未來會成為主持人,需要靠耍嘴皮子來闖一番事業。因為彼時的他,常因害怕被老師提問回答問題,裝病逃課不去學校。
幫助李詠克服障礙的,是奶奶。
她偷偷告訴李詠了一個方法:你只要唱着説就行,因為語言障礙的人一般對旋律很上道。
詠,本義指曼聲長吟;歌唱。李勇,勇敢戰勝了心魔,成了李詠。
這個新疆孩子學到竅門後,比以前更加刻苦努力讀書。1987 年,19 歲的李詠順順利利考上了北京廣播學院(中國傳媒大學)播音專業,來到了這座播音界的「黃埔軍校」讀書。
年輕時的李詠
這一年,恰逢廣院小小擴招,李詠他們 87 級播音系的班級人數達到了 39 人,是廣院建校以來播音系播音專業人數最多的一個班。
班裏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西北漢子李詠多少有點「另類」,比如他總是偷偷跑去蹭隔壁電視系的課,算下來投入的時間比自己專業課都多。
或許他的命運,在此時已經被興趣埋下了伏筆。
1991 年,臨近畢業的李詠拿到了去央視實習的機會。
這幢被老師在課堂講了無數次的央視大樓,終于如此真實地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全班 39 個同學,畢業只有他一個人從校門邁入了央視的大樓,當起了播音員。可李詠不甘如此,因為實習時他接觸到了更多有意思的工作,他軟磨硬泡成功完成了轉崗——成為了記者和編導。
6 年時間,李詠因為工作奔波在四面八方,見識了祖國太多的名山大川、人文風情,拍攝制作的作品還拿了不少獎。
又配音、又錄像,李詠沉浸其中、樂此不疲。
可一切,在 1997 這一年,發生了巨變。
中文國際頻道綜藝《歡聚一堂》的總導演郎昆找到李詠,邀請他去擔任節目的當家主持。這一試,就讓李詠徹徹底底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
可太多年沒撿起老本行的李詠,在隔年自己 30 歲這年,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
1998 年,他接到在加拿大多倫多主持海外華人春節晚會的任務。
看到偌大的演播室裏,黑壓壓坐滿了穿着晚禮服的觀眾,其中好多都是外國人。
在風雪交加的寒夜裏,緊張使得李詠的手抖得更加嚴重,手裏的稿子也成了讀不懂的天書,他開始随性想到哪兒説到哪兒。
結果是,大年三十兒錄播合成,整場晚會他連一個鏡頭都沒有。
他忽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身為中國中央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往小了説,我代表個人,往大了説,那就是代表國家。」
或許,這樣的錯誤對有些人來説,已經足以擊潰内心、斷送主持生涯。可李詠拍拍胸脯,咬牙跟領導保證,自己腸子都悔青了,此後絕不再犯。
人有好命,老天必賜苦。
李詠緊接着,就在這一年拿到了《幸運 52》這個台裏全新類型的益智欄目的主持機會。
三十而立之年,李詠嘗到了苦頭,但也成功靠着這檔節目,走進了千家萬户。
《幸運 52》,原型來自英國的博彩節目《GOBINGO》,在中國本無先例。
央視剔除掉了原本博彩的部分,但對于這檔娛樂化如此強的新欄目,李詠也曾惴惴不安。
站在今日來看,他其實是如此适合。曾經犯錯的那些臨場發揮、即興表現,都是在為李詠主持這檔節目的應變能力作證明。
他甚至會在激動時,衝動地扔掉手卡。這在當時,非常罕見。
觀眾們被李詠和他的熱情吸引,跟着他一起激動、一起歡笑,每每節目播出都守在電視機前和家人一起看。
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相比央視其他主持人,李詠太「異類」。
觀眾看慣了别人,覺得李詠長相不夠周正、嘻嘻哈哈沒正形,還直扔手卡,整天穿着花襯衫、留着泡面頭,一個接一個給央視打去投訴電話。
甚至還有人來參加節目故意為難李詠,説自己如果挑戰成功,要求李詠不穿鞋走出演播廳和央視大樓,似乎有些挑釁和羞辱的意味。
或許對部分主持人來説,這又是一個很難度過的坎兒。但李詠是這樣處理的——
他會在節目裏直接問觀眾,「我這模樣,大家看起來是像好人還是壞人」?
然後在大家異口同聲的「壞人」中,将觀眾的情緒帶動起來。
他會立刻答應節目中有意為難自己脱鞋走出去的人,説「那要是你輸了,你需要道歉,跟自己的鞋子道歉」。
巧妙又得體。
李詠絲毫沒有因為别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也沒有因此發飙、失落,反而越來越駕輕就熟。
他不僅能快速給自己解圍,還能幫助别人解圍。董卿十分佩服李詠的應變能力,她屢屢提到這樣一個細節:
春晚上,她的高跟鞋不小心卡在了夾縫裏。她只能盡力讓上半身保持不動,在其他人主持的時候默默用腳使力,嘗試拔出鞋跟。
可等五位主持人都説完了,鞋跟還牢牢卡在裏面。她一想糟了,這是直播,一場重大危機即将襲來——
沒想到的是,在轉身的瞬間,李詠迅速蹲下拔出了董卿的鞋跟。
原來,他在主持的過程中,注意到了董卿的異常,從而成功避免了這次尴尬。
他不僅幫人「提鞋」,還經常「提攜」他人。
李玉剛就是在參加完李詠的節目《詠樂匯》之後,被他推薦到了 2012 年的春晚,以一首《新貴妃醉酒》一鳴驚人。
李玉剛談及此事,總會特意停下來,重重感謝李詠這位「貴人和恩人」。
央視關于李詠,還有個著名的段子「聞香識李詠」。
作為李詠廣院的校友,陳魯豫總跟李詠打趣,説李詠太精致,每次他人還沒到,香味就先到舞台了,李詠聽完就一個勁兒地樂。
李詠的妻子哈文,也總調侃李詠,讓他别弄那麼香,少擦點香水。
李詠卻有自己的一套邏輯:「香總比臭好吧」?
他對自己認定的東西,總會異常堅定。因為愛上哈文,就是源于李詠的輕輕一瞥。
哈文是李詠廣院的同班同學,在一堆女孩都喜歡李詠的情況下,他偏偏愛上了坐在自己右側的這個女孩。
他每天背着畫板畫哈文,畫好了就把肖像畫遞給她。在大一班級元旦舞會上,19 歲的李詠主動去找 18 歲的哈文跳舞,倆人一舞訂情,走到了一起。
李詠用盡一切方法對哈文好。
用木板給哈文做小桌子,方便她能在床上倚着讀書;哈文生日,學校食堂沒有面條,李詠也會跑去外面的清真飯館給哈文專門買一份端來。
兩人的愛情故事,在學校裏人盡皆知。
陳魯豫當時比他倆小一屆,總能看到這對鴛鴦主持很多學校裏的大型晚會。兩個人是「需要仰視的明星級人物,在那個年代顯得特别時髦」,只能遠遠地、羨慕地看着他倆。尤其是李詠,瘦瘦的身材、一頭飄逸的長發。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很快,倆人遇到了畢業步入社會的第一道門檻——
1991 年大學畢業去了天津電視台當記者的哈文,被迫和剛進央視 10 天就被送去西藏電視台幫忙播《西藏新聞》的李詠開啓了異地戀。
李詠抱着一本尼采的書,嘴裏念叨着:「孤獨是強者的伴侶」。他想念哈文,迫不及待想跟哈文在一起。
可戀愛歸戀愛,哈文家裏其實沒怎麼看得上李詠。李詠硬是從丈母娘那裏入手,軟磨硬泡。
一年的異地戀,加上李詠的決心,終于打動了哈文的父母。回到央視的李詠,和回到北京讀廣院電視節目制作雙學位的哈文,結了婚。
那一年,李詠 24 歲,哈文 23 歲。
兩個人從校服到婚紗,從同學到愛人再到家人,又在生活之外成了搭檔——
李詠是《幸運 52》的主持人,而哈文正是這檔節目的導演。
李詠的風趣幽默走進了千家萬户。2002 年,34 歲的他被選中,和倪萍、朱軍、周濤、王小丫、文清共同主持了當年的春晚。這是李詠第一次主持春晚。
接着,李詠在 2003 年成了平民選秀節目的《非常 6+1》的主持人,哈文也成了這檔欄目的制片人。
「砸金蛋還是銀蛋」開始成為當時人們茶餘飯後的熱梗,兩個人的事業也穩步提升。婚後的 10 年裏,盡情膩歪,從沒有考慮過要孩子,因為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孩子。
李詠不認路,經常開着車就打電話給哈文:「老婆我在一個廣告牌下面,你告訴我該怎麼走啊?」
倆人不愛做飯,經常下館子。生活裏的樂趣就是搬個小板凳坐在陽台,聽周圍的鄰居吵架 ……
哈文見證了李詠主持人生涯的鼎盛時期,看着他從春晚主持人,再到參演春晚小品,以及面臨他和朱軍在春晚歷史上尴尬的「黑色三分鍾」。
有起終有落。李詠,也一步步來到了自己在央視的尾聲。
其實李詠的離開,早有端倪。
2007 年春晚「黑色三分鍾」,李詠剛想活躍氣氛,説出兩句後又被朱軍打斷的他,沉默的樣子似乎已經為日後的離開做好了鋪墊。這一年,李詠 39 歲。
因為在一眾「國泰民安臉」中,李詠的主持風格和大家太不一樣。
從 2002 年開始,直到 2013 年 3 月離開央視,李詠整整主持了 10 屆春晚。他在央視的 12 年事業生涯,也就此畫上了一個句點,這一年他 45 歲。
離開央視的李詠,自己嘗試做了很多節目,可惜反響平平。
尤其是 2016 年,接了華少《中國新歌聲》主持棒的他,又因為念廣告時語速趕不上華少,被大家嫌棄。
但哈文始終陪在李詠身邊,「我們的朋友説,要分析婚姻問題,千萬不要拿李詠和哈文當例子,他們那都不叫生活,叫童話」。
2015 年,46 歲的她從央視辭職,和李詠一起開始嘗試創業。
在過去的事業中,曾經承受過因為外貌、主持風格等各種打擊的李詠,唯一的軟肋就是哈文和女兒法圖麥。
節目《見字如面》有一期,邀請了戚薇朗讀哈文寫給已經離世的李詠的信:
「李詠的人生志向特别簡單,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但凡有點時間精力,全都用在家庭建設上。
有次他抱着小家夥喂奶,流下了眼淚,説看着女兒的小嘴兒拼命地吮吸奶嘴,一個小生命那麼迫切地渴望成長,這份旺盛的生命力令他動容。
在那之前之後,我都沒見他哭過。」
念到這裏,戚薇也跟着哽咽了。同為人父母的她,或許對此很有感受。
戚薇在《見字如面》朗讀哈文寫給李詠的信
外界總覺得李詠浮誇,可實際上他最深刻。他能從妻子的孕育過程,想到人類的起源與傳承——
「一個生命的孕育是那麼神奇。據説直到現在,許多大學問家也無法解釋清楚 ……
感嘆之餘,我衷心感謝我的妻子,她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再次目擊自己的成長歷程」。
2001 年 11 月 10 日午夜,33 歲的李詠提起筆給女兒法圖麥寫下了第一篇《寶寶日記》。
他的計劃是,每天一篇,一直寫到法圖麥結婚的那一天,再把這些親手送給她。每寫一篇,都是愛與焦急的期待。
李詠無論在北京還是外地,睡覺前還是路途中,都會用文字跟未出世的寶寶絮叨幾句。文章的開頭都是同一句話:「親愛的小寶貝,你好嗎?」
2002 年 5 月 20 日,李詠的小寶貝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小名叫作豆豆。
而法圖麥這個名字,意思是「聖人的女兒」。
自由、肆意的李詠和哈文,想讓孩子無拘無束地生活。可現實中,這太理想主義了。
不光是名字,李詠得知孩子是女兒時,和哈文一起倒吸了一口涼氣——女兒像爸爸,李詠很擔心孩子的長相。
哈文跟李詠念叨,「孩子像我多漂亮,被你摻和了,将來只能拼氣質了」。
李詠堅信誰帶的孩子像誰,他希望盡力彌補,蹲在家政公司門口悄悄選照顧法圖麥的阿姨,希望能選到一個漂亮的,讓女兒更好看一些。
随着法圖麥的成長,李詠對女兒和妻子的愛愈加濃厚。他會在節目上,炫耀一般講述自己的家庭細節:
「我是一個提倡快樂的人,所以在電視節目當中,我經常會熱情洋溢地向大家介紹我幸福的家庭。」
為了女兒更好的生活,他不斷「走穴」,去外地演出。可因為工作,他和哈文沒能經常陪伴在女兒身邊,這也成了李詠内心的遺憾。
他會給女兒和妻子的每一條動态評論,會随身帶着女兒給自己定制的手絹,給自己力量。
直到 2018 年 10 月 25 日凌晨 5 點 20 分離世前,他仍心系女兒,跟哈文説希望将來能葬得離女兒更近一些 ……
這一年,李詠 50 歲,誰也沒想到,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年。
人們這才知道,原來李詠病得如此嚴重。他就像當初所説,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找一個地方安靜待着。
沒有道歉,沒有離别,更沒有抱怨。
2017 年 12 月 2 日,李詠和謝楠、雅琴一同主持了「2018 愛奇藝尖叫之夜」。這也是他,最後一次主持節目。
這時的李詠,已經患癌半年。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他無論是開場前對稿子,還是過程中活躍氣氛調侃三個主持人是老中青三代,甚至還和謝楠打趣未來她和吳京的孩子,起名會叫「無所謂」…… 都和從前一模一樣诙諧幽默。
所以,李詠的離世,那麼突然,那麼令大家措手不及。
哈文寫給他的信裏,有幾句令人動容:
「終究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我相信爸爸媽媽如果在天有靈會很欣慰,閨女沒嫁錯人」。
李詠雖然離開了,但愛他的人仍然記得他,仍然對他充滿敬意。
他總是那麼獨特,説自己希望離開的那天,人們來看望他帶着的不是鮮花,而是話筒。
但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
就像他當年看到法圖麥,這個小小生命時,發出的那句感慨:
「人,真是個了不起的物種,真是和别的動物不同。
因為人的後代會逐漸形成思想并思考問題,而且定會超過前人」。
一代人終将老去,可總有人正年輕。
我們無法阻止時間的流逝,卻可以珍惜時間、關注健康。為我們自己,也為我們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