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理财經驗:陽光下的人,就這麼跟帳篷走了,歡迎閲讀。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偲睿洞察,作者 | 經緯,編輯 | 孫越
2023年上半年,全國人民在各個市場,都釋放着前所未有的熱情:
更多人走出家門,闖蕩于天地之間:據文化和旅遊部數據顯示,今年春節假期全國國内遊出遊恢復至2019年同期的88.6%,國内旅遊收入恢復至2019年同期的73.1%;
更多人消費欲望蹭蹭上漲:2023年1—5月份,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187636億元,同比增長9.3%;
更多投資者也開始邁開腳步,尋求新機遇:據央行初步統計,2023年5月末社會融資規模存量為361.42萬億元,同比增長9.5%;
同樣,多家公司正"擠着"上市,想要感受投資者的"熱情":據漢鼎咨詢數據,2023年上半年受理數量590家,同期2022年為557家。
而據偲睿洞察分析師發現,以下行業,在2023年"扎堆"程度更深。
光伏:據能源一号團隊統計,2023年上半年,45家企業處于IPO進程之中。而"45家"已超過去年一整年的數據:據國際能源網/光伏頭條(PV-2005)統計,2022年成功登陸A股市場有13家企業,2022年已經進入提交上市申請或籤署上市輔導協定的企業高達25家。
傳感器:據傳感器專家網統計,2022年有10家傳感器企業上市,2023年至今(截止4月底)有4家傳感器企業上市,是去年(2022年)同期的2倍。
為何是2023年?為何是這些行業在扎堆IPO?每個行業在不同階段,IPO的目的有何不同?······
故,偲睿洞察開辟"IPO奇觀"專題,答疑解惑。以下,是光伏在2023年夏天的故事。
經歷了2021"甜蜜的政策之夏"、2022"驚喜的外需之夏"的光伏行業,在2023年夏天,其主題正式變更為"狂歡的圈錢之夏":
2023年5月初,由"A股光伏第一股"億晶光電創始人荀建華于2019年二次創業建立的華耀光電創業板IPO獲受理。
5月末,光伏組件巨頭,行業元老之一,2001年創立并在2006年就在納斯達克上市的阿特斯,登陸A股。6月9日,股票交易首日企穩收漲,之後兩周内一路高歌猛進,漲幅最高時超60%。
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中,上市或拟上市的光伏企業還有中潤光能、澤潤新能、祥邦科技、鑫宏業等等。而從2023年1月至5月末,已有包括天合光能、永臻科技、百佳年代等約20家光伏企業衝刺IPO,覆蓋光伏各細分領網域,募資總計逾600億。
2023年上半年,在一級市場,資本對光伏的寵愛"一發不可收拾":2023年,光伏行業繼續了它在2022年的強勢,一級市場與上市公司齊圈錢。至2023年5月,據上市企業公開信息,共有55家上市企業使用增發股票或發行可轉債等方法,總計劃融資1672億元。
原因也顯而易見:2021年碳中和政策的出台、俄烏戰争導致的歐洲外需增加,以及光伏平準化度電成本(LCOE)降低至煤炭水平。
政策+市場+技術+資本四重利好的"天胡"局面也帶來了產能上的爆炸:2023年第一季度全國新增裝機量33.65GW,接近去年全年的四成。
IPO陣營"人山人海",一級市場熱火朝天,二級市場卻陷入了冰窖:
行業指數自年初4301.32下滑13.7%至3711.52,行業龍頭的下滑程度也相當慘烈:行業及大部分龍頭企業在2022年Q2至Q3股價達到高點後一路下挫。雖大部分龍頭股價近期有一定漲幅,但較高點依然望洋興嘆,部分甚至未能擺脱下跌趨勢。
(上證綜指:紅,000001、光伏產業:藍,931151、隆基綠能:綠,601012、陽光電源:紫,300274、通威股份:黃,600438、晶澳科技:粉,002459 圖源:tradingview)
光伏產業正陷入冰火兩重天,那麼問題來了:已有龍頭沒玩轉的光伏產業,本輪龍頭+新人扎堆上市是新機遇還是套現離場?
光伏20年,周期難逃
縱觀歷史,光伏是一個周期性明顯的行業,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裸泳"危機。
光伏產業的萌發,最早可追溯到1992年,這一年,歐盟成立,"可再生能源"首度列入法律條例;緊接着,1997年的《阿姆斯特丹條約》立了個flag:可持續發展目标,其中包括至2010年,可再生能源消耗量要占到總能源消耗量的12%。
接下來的flag,越來越龐大:2004年,歐洲可再生能源會議制定了至2020年可再生能源消耗量要占到總能源消耗量的20%的目标,此後,在歐盟各成員國大量的政府補貼和其他扶持計劃下,光伏需求量暴增。
在歐亞大陸彼岸,中國的光伏行業也因此迎來了新的時代。
(圖片來源:《中國光伏產業發展路線圖(2022-2023版)》)
其中對當時中國最有挑戰的部分是制硅。制硅有三步:
提純:将石英砂等原材料提純為多晶硅料;
拉晶或鑄錠:将硅料使用拉晶法制成單晶硅棒,或融化鑄造成多晶硅錠;
切片:将單晶硅棒和多晶硅錠切成硅片。
在2006年前後,制硅技術一直被美、德、日等工業技術發達國家壟斷。中國光伏行業第一批領跑者,普遍采取"避其鋒芒"的打法:利用勞動力成本低廉的優勢打開歐美市場,迅速"踢館"并占領了太陽能電池產業鏈的其他位置,例如制片、封裝環節。制片環節,是将硅片制作成可發電的太陽能電池片的環節。
不同種類太陽能電池生產工藝不同,環節上可能有增有減,大體上重要步驟有兩步:
擴散制結:将磷、硼等元素摻入硅片中,改變硅片物理性質,使之可以形成PN結。為防止政府極漏電短路,通常在擴散完後需要通過蝕刻等工藝進一步處理。
絲網印刷:将銀漿、鋁漿等印刷在硅片上,形成電池片的電極。然後對電池片進行燒結,使銀漿等貼合在電池片上。而後通過打磨剪裁等工藝修整電池片。
封裝是将單獨的太陽能電池片組合成太陽能電池板的過程。
電池片被串聯或并聯封裝在一塊玻璃、塑料或其他材料的表面上,再加上防水、防塵等層,形成一個完整的太陽能電池面板。或将電池片按照一定方式布局并封裝在一個模組中,再加上支架、連接線等部件,形成一個具有電源輸出功能的太陽能電池組件。
憑借着在制片、封裝環節大量的投入,尚德挖到了不少金子。
手握"物美價廉"的產品,無錫尚德是賺得盆滿缽滿:2004年出口淨利潤達1900餘萬美元,跻身世界十大電池制造商。2005年尚德順勢紐交所上市,次年其創始人施正榮身家約190億美元,成為光伏行業走出來的第一個中國首富。
而在光伏產業一片笙歌之時,2008年金融危機來了。這一年,歐美需求爆減,一些海外的項目甚至直接停工。同時為了避免硅價上漲,以較高價格與國外供應商籤訂長期協定的國内企業,也被迫在硅價接近腰斬的情況下,以高價買硅。
光伏行業很快"十室九空":2008年的400餘家光伏企業,在2009年僅幸存約1/10。
原因是,制造電池終究不是產業鏈的核心:既不是技術核心,也不是利潤核心,更不是話語權核心,沒有制硅技術,就只能"旁桌吃飯"。
根據全球知名光伏行業研究咨詢機構IHS-iSuppli的數據,2011年第一季度,晶硅和硅片生產商的毛利率分别為50.8%和21.8%;但電池生產商毛利率為9%。利益分配、地位輕重可見一斑。
科技優勢造就了行業巨頭,但未能掌握產業核心科技卻埋下了隐患。光伏行業的"一代目"老大尚德也在多年與硅料提供商MEMC的軟磨硬泡中喪失了優勢,雖然尚德在2009年布局行業下遊,試圖在電池封裝以及電站安裝等領網域有所突破,但其產業鏈擴張只帶來了更大的虧損,尚德股價也從2008年高點的90美金/股,跌至2013年初的1.5美金/股。最終尚德在2013年宣布破產重組,再不復往日榮光。
(尚德股票價格走勢圖 圖源:investing.com)
2.0時代:力争上遊,向科技高地發動的第一次衝鋒
2008年的繁榮會一夜崩塌,追其原因,是"三頭在外"困境——原料來源、市場和核心技術都嚴重依賴國外。這就導致一旦國外發生任何"風吹草動",國内企業作為下遊代工廠便只能"草木皆兵"。
在多個廠商另辟蹊徑之時,也有廠商埋頭死磕制硅技術:
2005年,半路出家的"民營電王"朱共山斥資70億建立的中能硅業在吸收了冷氫化工藝後迅速崛起,成為當時國内第一大多晶硅生產商。
2006年,由化工部第六設計院發展來的華陸工程科技有限責任公司,突破了原材料多晶硅生產的核心技術冷氫化工藝。
2007年,中能硅業已經可以年產1500噸的多晶硅,憑一己之力将全國多晶硅產量拉升近30倍的中能硅業,釘進了鐵板一塊的國際制硅市場。中能硅業在被創始人早年創立的保利協鑫以263.5億港元收購後,協鑫因此一躍成為全球前三的多晶硅供應商。
企業努力突破制約的同時,政策給了一波助推:2010年末,工信部發布《多晶硅行業準入條件》,主要鼓勵本土多晶硅規模化、集約化經營。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大利好刺激下,國内一眾龍頭企業,如保利協鑫、賽維LDK、中冶集團等紛紛擴大多晶硅生產規模。
上遊開閘下遊暴漲,光伏組件廠家揚眉吐氣,乘勝追擊。于是在2011這一年,歐美人驚訝發現,市面上不僅憑空冒出來了巨量中國產多晶硅,甚至原先歐美本土企業的"老家"都丢了:當年全球40%的多晶硅來自于中國,美國約86%、歐洲超50%的多晶硅光伏組件產自中國。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2011年12月2日,來自北美的飓風突然襲來:美國商務部針對中國光伏產品,展開了"反傾銷、反補貼"調查,歐盟也在一年後跟随美國的腳步。
"雙反",可以説是光伏產業經受過的最大的打擊——2012年,中國中國光伏產品對美國的出口額下跌近5成,對歐洲的出口額下跌超7成。本土光伏行業在盲目擴張後挨了當頭一棒。
内需不足,行業陷入價格戰,各企業幾乎全線虧損,超過350家企業宣告破產。尚德在2013年宣布破產重組;天合光能頻傳破產傳聞,高度負債。
保利協鑫則憑借硅料、硅片一體化優勢,有效規避了"雙反"影響。同時"兩條腿走路"的"二代目"協鑫在面臨2012年末的困局時,選擇了和"一代目"相似的路線:進入產業鏈下遊的光伏電站領網域,最終于2013年中一舉擊敗了德國瓦克公司,手握全球1/4市場份額,成為最大多晶硅生產商。
3.0時代:補貼當道,暗潮湧動
為什麼以協鑫為代表的光伏企業在2013年密集布局下遊電站?因為,"此時此刻"不同于"彼時彼刻"。
從2013年初開始,為挽救中國光伏產業,中國政府推出了一系列扶持政策:
2.0時代的崩潰在于僅解決了"三頭在外"的困境的原料問題,并部分解決了技術問題。而商業活動最重要的問題:"誰付錢?"卻還要海外市場如何。但随着國内系列扶持政策的出台,中國正式進入了"度電補貼"時代。在雙反中幸存的光伏企業,如久旱逢甘霖,光伏制造企業湧入西部,猛攻產業鏈下遊。
一時間,分布式光伏、地面光伏電站等設施在幹旱的西部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
光伏電站遵循"房地產邏輯",是"高科技"的長租公寓。光伏電站的建立,涉及地方政府、銀行等融資機構、企業等多方利益。各種利益交織下,轟轟烈烈的"光伏圈地"運動開始了。
很快,由于整個光伏電站建設過快,用作補貼的可再生能源電價附加收入增長開始落後于補貼需求的增速,财政缺口越來越大——2018年,中國光伏補貼拖欠超過了600億元。
同年5月31日,國家發改委、财政部和國家能源局等主管部門聯合下發《關于2018年光伏發電有關事項的通知》,光伏上網電價将進一步下調,度電補貼進一步縮緊,中國有補貼的分布式項目規模收緊為全年10GW。光伏電站是資金密集型項目,相當一部分企業在"負債前行"。
所以一旦沒了政府補貼,負債累累的玩家将難以為繼。于是2018年新增裝機容量下降約16%,從2017的53.06GW下降到44.26GW,2019年更是比2018年下降了三分之一,僅有30.11GW。這個數據直到2021年才恢復到2017年的水平。
"二代目"協鑫在光伏電站領網域打得火熱,4年裝機總量翻了近20倍。運營該業務的子公司協鑫新能源更是登上了民營光伏電站規模第一、全球第二的寶座。但規模是負債換來的。2018年下半年,協鑫決定止損,出售了全部光伏電站。
4.0時代:站在山巅,靜等風來
3.0時代的主流,是補貼刺激光伏電站建設,其内核僅緩解了"三頭在外"中的市場問題。為了解決市場問題,光伏行業,或者説任何可再生能源都面臨一個問題:新型能源成本與該領網域傳統能源成本的對比問題。如果新型能源成本不能持平甚至低于傳統能源成本的話,新型能源就沒有經濟效益。無論是政府補貼還是技術創新,帶來的繁榮都是昙花一現。
在1.0-3.0時代,國内光伏電價都高于煤炭電價。而由于技術的突破帶來的降本增效,這一局面在部分地區被逆轉過來。
在3.0時代大吃補貼的光伏企業,雖然對單晶硅性能優于多晶硅有着清楚的認識,但受制于當時的技術條件,單晶硅電池因面積不如多晶硅,以及封裝損失與光照衰減上的劣勢,整體度電成本高于多晶硅。
但合抱之木發于毫末,與2.0時代的中能硅業類似,行業中依然有企業在對單晶硅的生產技術發起衝刺。
比如隆基股份,在單晶硅領網域突破連連:制硅的第一步提純環節,隆基使用自創的硅烷制備技術,得到了更純淨的原料;第二步拉晶環節,隆基突破了多次裝料拉晶技術,将單晶硅成本壓縮至與多晶硅持平;第三步切片環節,隆基突破了過去多年一直被日本廠商壟斷的金剛線切技術。
單晶硅片的成本迅速下降,使得隆基在與傳統多晶硅企業的競争中占盡優勢。2019年底,隆基單晶硅的產能已全面超越多晶硅。隆基也正式取代協鑫成為了硅片、組件的雙龍頭,改變了整個光伏行業的格局。
"三代目"隆基在本領網域獲得成功後,也選擇了和前兩任龍頭一樣的路線:產業鏈擴張。2014年隆基收購樂葉光伏,向中遊制片、封裝領網域擴張。隆基在制片環節采用了當時最先進的PERC技術,提高了電池效率,且對單晶電池片的提升效果最多可比多晶電池片高出近40%。
為什麼骨幹光伏企業"看過很多歷史,也讀過不少兵法",但都會在本領網域取得技術突破的那一刻,還是"上頭",忍不住擴張?
答案只有一個:卷,卷得狠。舉一個例子,金剛線切割技術長期被日本企業壟斷。但國内突破該技術後,2015年立馬變成行業标配。花大力氣創造的技術突破不能形成明顯的護城河,產生"先發者優勢"的企業只能不斷在新領網域奔跑,唯恐後面一群如狼似虎的友商。
在這種環境中久經考驗的光伏企業,在2021年"雙碳"目标被提出,2022年歐洲外需增加的當下,一個新的興亡周期似乎到了。
朝花夕拾
總結整個光伏發展史,可能是因為早期受制于國外的壓迫感,或是整個行業周期性九死一生帶來的危機感,國内光伏行業,異常卷。
在卷死了一眾國外同行們之後,國内光伏產業在原料與科技領網域搏殺從未停止。
硅價周期明顯,制硅成本難降的當下,電池片制作成了新的絞肉機。Topcon、異質結等等增效新技術紛紛亮相,甚至"跳出三界,不入五行",不依賴硅的鈣钛礦電池也開始起步。行業迭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市場、業界似乎在有意無意地忽略這個問題,擺出了靠天吃飯的"躺平"姿态。這樣的現象,原因有兩個。一是光伏發電成本長期高于煤炭發電成本;二是政策對市場幹預明顯,市場化程度低——除了電價補貼外,光伏電站是"拿了地,我建了你就不能建"的房地產邏輯和資本操作,類似德國等地居民自主采購光伏發電設備,安裝在私人住宅上并入電網的較少。
于是乎,影響中國光伏產業的三大因素呼之欲出:技術、政策以及外部需求。政策、外需都有明顯的波動性。
這三者的合力造成了光伏產業明顯的"韭菜周期性":合力正向,熱錢流入,光伏產業進入爆發期;合力負向時,光伏產業一地雞毛,投資人雞飛蛋打。
為了活命,為了繼續卷
企業扎堆上市對一個行業來説意味着什麼?是鯉魚跳龍門還是争搶救命稻草?
(建築業、工業IPO與行業情況 圖源:wind)
企業IPO的時機固然與其内因,即自身的生命周期、經營狀況、政策因素、管理層決策等方面有關,但外因如整個市場的行情表現、估值水平也在其中發揮着重要的作用。
上市潮後,尾随而來的,很有可能是行業泡沫的破裂和大洗牌的來臨:2017年前後眾多互聯網金融公司上市,行業上升期已過,互聯網金融行業監管規定迫在眉睫,大量企業決定IPO,以便套現離場。
2023年的光伏行業會是又一個2017年的互聯網小貸行業嗎?這個可能是存在的。但更悲觀的是,即使光伏企業并不打算套現離場,投資人也極有可能深陷泥潭。
任何投資決策,都會回歸到一個最基本問題:這個東西到底能不能賺錢?國内市場光伏的盈利邏輯是發電,通過上網電價以及度電成本(LCOE)的差價賺錢。
那麼為了盈利,企業就有兩條路可走:提高電價和降低發電成本。但電價方面,光伏上網電價從2013年至今一路下降,直到2021年光伏平價上網,上網電價按當地燃煤發電基準價執行。在光伏產業已經發展成熟、枝繁葉茂、甚至生產過熱的今天,指望補貼再臨,電價再大漲一波在可預見的未來似乎不太可能。
降本方面,根據美國Sunpower公司在2008年發布的論文《The Drivers of The Levelized Cost of Electricity for Utility-Scale Photovoltaics》,LCOE等于某發電設備在全生命周期總費用除以該設備在全生命周期產生的總能源。而總費用可以拆解為:初期投資、折舊導致的税費減免、運營導致的成本,與殘值四個部分。完全體公式是這個樣子的:對光伏產業來説,在建站之後維護成本和報廢後的殘值這兩項基本已經成為常數的情況下,可操作的空間只有兩塊:降低光伏系統的投入成本以及增加發電量。光伏系統其中各部成本拆分情況如下:
降低光伏系統的成本主要依靠技術創新。根據中國光伏行業協會《中國光伏產業發展路線圖(2022-2023版)》預測,降低生產成本的情況如下:
中國光伏行業協會統計,2022年全投資模式下光伏初始投資成本在4.13 元/W,并有望在2030年降低至3.25元/W左右,降幅約20%。增加發電量是降低LCOE的第二條路。增加發電量有兩種途徑:增加部門時間的發電量,以及增加發電時間。兩者中後者受電廠地理位置、氣候等因素的影響更大。
不同的等效利用小時的LCOE天差地别。根據中國光伏協會的統計,地面光伏電站1800等效利用小時LCOE為0.18元/kWh,而1000小時的則為0.34元/kWh,差距接近一倍。而增加部門時間的發電量主要靠技術革新以增加透光率和增加光電轉化率。
根據中國光伏協會的統計,全投資模型下地面光伏電站1800小時LCOE為0.18元/kWh,1000小時約為0.34元/kWh。2030年LCOE預計降低至0.15-0.25元/kWh左右。
國内平均等效利用小時是多少?根據國家能源局統計,2021年,全國光伏發電量利用小時數1163小時。如果2022年數據保持不變的情況下,全國光伏平均LCOE應在0.32元每度電左右。在光伏發電平價上網的今天,光伏雖已經開始盈利,但利潤微薄。
同時根據中國人民大學在《中國煤電成本分析與風險評估》中統計,2022年煤電的LCOE在每度電0.26元左右。新疆等煤價低廉等地區煤電LCOE更是低于0.2元每度。傳統化石能源度電成本優勢依然明顯。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光伏要"搶"煤電的"飯碗",在LCOE上還需要近20%的降幅。要"砸"煤電的"飯碗",要麼需要再等至少18年到大部分煤電機組達30年設計壽命退役或政策的進一步支持。
外需市場就前途光明了嗎?答案可能未必。根據國際可再生能源機構數據顯示,2022年全球光伏新增裝機191GW。其中87.41GW是國内新增。歐洲光伏協會統計,2022年歐洲新增光伏裝機量受俄烏衝突影響,較2021年增長了近50%,但也僅有41.4GW。
(2010-2023年全國太陽能組件生產情況 圖源:中國光伏行業協會)
而據中國光伏協會統計,2022年中國光伏組件生產量為288.7GW,同比增長 58.8%。其中,排名前五企業產量占總產量的 61.4%。也就是説,中國光伏行業僅用六成功力就可以應付整個世界。而随着俄烏戰争趨近于緩和,歐盟對新能源的需求可能放緩,外需能否持續繁榮,存疑。
北歐神話中,世界會在經歷了三個連續的冬天:冬寒冷風之冬、血腥的劍之冬、恐怖的狼之冬後迎來名為"諸神黃昏"的末日。
而經歷了2021"甜蜜的政策之夏"、2022"驚喜的外需之夏"與2023"狂歡的圈錢之夏"後的光伏行業,又将迎來什麼呢?
作為中國最早占據主導地位的高端制造業之一,光伏行業的發展一直有其自己的特點,即明确的周期性,舊時代的神祇與舊時代一同埋葬是常态。在可見的未來,需要破局,需要跳出周期依靠的還是技術進步。
而對"時間就是金錢"的二級市場來説:
(圖源:電影《讓子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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