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财經經驗:創業者與投資人:頻發的矛盾,瀕危的信任,歡迎閲讀。
近日," 竊取商業機密 " 的事件在創投圈發酵引起熱議。次日,這家雙币投資機構發出聲明,表示已經啓動内部調查,将在事件來龍去脈理清之後做出相應處理。
創業者和投資人從 " 情侶 " 成 " 怨侶 " 并非偶發事件。
也不禁讓我們思考,是投資人變壞了?還是創業者變矯情了?還是創與投之間的關系本就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扯下 " 遮羞布 "
現在流行有仇當場報,還要報的轟轟烈烈,震驚同行業媒體和朋友圈,體無完膚的扯下所有遮羞布。
2023 年 1 月 7 日深夜,紫輝創投創始人鄭剛在朋友圈控訴羅永浩 " 四宗罪 ", 第一,三年不開股東會和董事會;第二,勢利眼 " 跪舔 " 美元基金(李豐、張穎等人);第三,給出不地道的協定讓投資人放棄幾十億元的回購;第四,不懂感恩。
鄭剛于 2011 年創立紫輝創投,先後于 2013 年 5 月、2014 年 5 月,投資了錘子科技 A 輪、B 輪融資。也自稱是羅永浩的多年好友,一度把羅永浩稱贊為 " 中國的喬布斯 ",表揚他創新和洞察能力強。他還為羅永浩兩肋插刀,控訴阿裏差點把錘子科技害死。
昔日稱兄道弟,一朝反目成仇。" 在創始人眼中,投資之後是知遇之恩,不投就是有眼無珠。在投資人眼中,掙錢就是‘常翻牌子的貴妃’,不掙錢‘打入冷宮嫔妃’。" 投資人張可(化名)比喻道。
6 月底,粉筆網 CEO 張小龍在朋友圈曬出一本《價值》,指責高瓴資本創始人張磊在解禁第一天 " 無腦抛售 " 粉筆網股票,并将其拉黑。
" 沒有底線也沒有上線,又問那你們還有沒有價值。我突然想起幾年一位号稱做價值投資老佬給我説,他投教育是為了做公益,是不需要退出的。我當時信了,這個大佬在解禁第一天無腦狂賣,搞的大家以為我們出什麼大事了。他應該已經賣的差不了,我也把他拉黑了。我告訴哪些朋友説,你們一定遠離哪些口頭上説要做價值投資的人,尤其姓張的人。"
不難發現以上事件都存在一個共性:有事都不進行私下溝通,或者通過法律途徑解決,而是選擇在朋友圈進行單方面控訴,利用投資人或創始人的行業知名度,掀起輿論風波,渲染受害者情緒,博得同行業關注。
創和投之間的 " 戰争 ",源于彼此對于投資的行為理解存在認知差異。投資人所在的風險投資機構本職工作是代客理财,獲取高額回報,兑現募資時對 LP 的承諾。這其中創業者項目、創業者起到了關鍵作用,投資機構只有傾盡全力挖掘到高質量創業者、為其賦能、實現商業盈利,才能兑現對 LP 的承諾。
風險投資機構随着投資項目數量的增加,和基金退出時效的限制,會不定期評估被投企業的價值,以及制定退出策略,是隔輪退還是陪伴到上市,才會出現創業者眼中的 " 薄情 "、失去長期陪伴的承諾。
抛棄個人情緒而言,無論是種子輪、天使輪,資金的注入都會幫助創業企業渡過暫時難關。縱觀中國新經濟的高速發展,風險投資機構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今的 " 反目 " 頻發,信任崩塌,其背後的原因是值得被看見和探讨的。
信任崩塌的背後
資本退出難,企業增長乏力,讓過去長期處于甜蜜期的創業者與投資人都沒了體面。
" 沒有經濟基礎的愛情,只剩下了一地的雞毛,對方身上的一點錯誤都在此刻,值得放大。" 投資人 Helen(化名)用親密關系的邏輯來比喻現在的投資人和創業者。
" 不是投資人變壞了,也不是創業者變矯情了,是風投行業的高速發展,給創業者與投資人之間的關系,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投資人趙展(化名)表示。
泡沫的破裂帶來了隐藏矛盾的激化。互聯網時代的巨大紅利下,創業公司的超高融資率和二級市場良好的退出環境,讓很多的投資協定中的保底條款成為了擺設,即使項目出現了問題,投資人和創業者積極樂觀的心态,依然可以超越投資條款的束縛,大不了重頭再來。這種積極樂觀的心态,同樣賦能了創與投之間的關系,當所有人對未來都有一個樂觀的預期,一些短期利益上的分歧,就會被所謂的大格局和信任關系所模糊。
從客觀來看,創與投之間的矛盾小而且少,即使偶爾一兩起矛盾的爆發,也很難被整個創投圈關注,因為大家都在路上,時間寶貴,眼中充滿希望,誰也不會預期矛盾發生在自己身上,也不會駐足觀看。
而近一兩年的創投環境,不必過多解釋,甚至已經有投資機構完全放下投前業務,一心一意做自己的 " 訴訟退出 "。
互聯網時代泡沫的破裂下,是成千上萬家創業公司的困境,也是成千上萬保底條款的觸發。現在的創與投之間的關系,就很微妙了。腰部以下的機構和投資人,誰也不确定自己有沒有下一支基金或是 Case,進入困境的創業者,更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下一個自然年。
悲觀的預期,縮小了格局,疏遠了親密,更滋生了戾氣。遇到巨大困境的創與投,就像一個幹燥鞭炮,甚至不用點,熱一點,它就炸了。
某種程度上,投資人與創業者是彼此成就的關系,昔日 " 價值投資 "、" 幫助有夢想的創業者實現自我價值 " 的 " 誓言 " 還猶在耳畔,創業者的憤怒大多是因為心中的希望與信仰被 " 無情 " 地看待。而這一切的共榮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沒有大趨勢,雙方也很容易一損俱損。
投資人 " 變壞 " 了?
亂世出英雄,也出草莽," 旁門左道 " 的投資人,令創業者真假難辨。
抖音上,小紅書上,各種融資對接平台上,活躍着一批投資履歷非常之高,但我們從未聽説過的投資機構和合夥人,沒有直接説假投資人,是因為我并不能确定他們到底有沒有出手過,為了保持客觀,僅僅表達為 " 投資人 "。
他們仿佛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言語之間,TMD 的早期投資都有他們的身影,王興、張一鳴當年和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任何賽道都在他們的射程範圍内,企業的 " 老大難 " 問題他們一眼就能看出,誠邀創業者加入社群深度鏈接資源,對于沒有什麼融資經驗的小白創業者而言,他們是點一下 " 連麥 " 就可以觸達的大咖,是一種稀缺資源。在這些平台上融資成功的故事鮮有傳出,參加創業社群被騙幾十萬的控訴屢屢出現在評論區。
" 一個項目 2000 元,只要帶項目過去路演就行,不用落地,走一個過場。" 晴雨(化名)在一家 FA 工作,這是某地方招商負責人與他談的合作。地方招商負責人完成自己的路演指标,晴雨(化名)利用投資人的便利,幫忙招募項目。
滿懷希望,失望而歸,是投資人變壞了嗎?
" 絕對不存在這個問題。除去真的有一小撮底線極低的投資人确實存在之外,創業者之所以對投資人的印象越來越差,存在以下幾個原因:第一," 投資人 " 大行其道,把住了各個流量入口,造成了幸存者偏見。第二,小撮流量導向的自媒體和一小撮内心陰暗的旁觀者,他們最喜聞樂見的,就是把投資人拉下 " 神壇 "。而往往,他們所表達的觀點,會獲得巨大的流量和置頂的評論。" 投資人宇彤(化名)表示。
在他看來,真正的投資人一部分低調了,一部分去募資了。對于投資人的曝光,PR 的日常工作,停留在申報榜單,維持基金正常運轉,盡量保持圈内的活躍度。另外,合夥人們對于曝光的重視程度也在減弱,在整體精力分配上,連 " 投資 " 都減弱了。這一點,從創投媒體們的選題比重也可見一斑。有頭有臉的投資人們沒有意識到,他們的隐退讓渡出的流量和關注,正被一群 " 投資人 " 們所截獲。随之發生變化的,也有他們前些年辛苦塑造和維系着的良好的創投關系崩塌。
一小撮沒有底線的投資人和創業者并不代表全部。适度的曝光為創投環境拔出毒瘤,弘揚正能量,是正義之舉,但是過于情緒化的評論和過激的言論,不僅讓創業者變成驚弓之鳥,還會增加對投資人的不信任,适得其反的增加了雙方的溝通成本,必然是創投雙方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抛卻輿論情緒而言,當下的創業者與投資人的關系需要重新正視和構建。投資人可以不用 " 有頭有臉 ",但一定要 " 正兒八經 "、謹言慎行、尊重創業者。在脆弱的關系之下,避免為輿論的漩渦制造素材,創業者和投資人之間需要更多的真誠,更多的信任,更多的正能量。(應訪者要求,文中宇彤、晴雨、趙展、Helen、張可均為化名)(本文首發钛媒體 App,作者 | 郭虹妘,編輯|陶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