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互聯網經驗:基因泰克關閉腫瘤免疫學部門,夢想家與時代眼淚,歡迎閲讀。
文 | 氨基觀察
每一個踏入生物科技產業的人,都會對基因泰克的傳奇故事感到驚嘆。
失業的基金經理斯萬森與頂級科學家伯耶的天作之合,不僅創造了華爾街的傳奇,還開創了生物科技的新時代,使得 "biotech" 成為生物科技產業初創公司的代名詞。
基因泰克本身,率先生產出人胰島素、生長激素,并研制出超級重磅藥物赫賽汀,奠定了其在生物科技史上的領先地位,并啓發了一代人。
四十年後的今天,生物科技的發展突飛猛進,國内資本市場也迎來了一波生物科技熱潮。眾多資本和科學家紛紛投身其中,許多人都懷揣着打造 " 中國版基因泰克 " 的夢想。
然而,随着時代的變遷," 中國版基因泰克 " 可能正在孕育之中,而基因泰克本身卻處處顯露出衰落的迹象。
日前,羅氏子公司的一位發言人向 Fierce Biotech 證實,基因泰克的部門正在經歷一系列調整,包括關閉腫瘤免疫學部門,将其與分子腫瘤學研究合并,形成一個統一的研究機構。同時,腫瘤免疫學靈魂人物 Ira Mellman 也将離任。
過去幾年,從位于南舊金山的 " 夢工廠 " 的關閉,到腫瘤免疫學部門的終結,基因泰克正在變得越來越精簡;同時,從 Alexander Hardy 到 Ira Mellman,基因泰克的核心人物也在逐漸離去。
當下,關于羅氏将如何對其基因泰克部門進行激進變革的具體細節尚不明确。但核心矛盾,或許可以概括為:
在并購 biotech 看起來更具性價比的當下,大型制藥公司是否還應該維持類似于學術界的早期轉化研究組織?
基因泰克可能抗争過,也妥協過,最終,它會不會留給我們,一個理想主義者在時代洪流中逐漸退場的故事?
開啓一個時代
從 0 到 1,基因泰克創造了無數傳奇。
現在看來,DNA 重組技術無疑是一項劃時代的發明。但在基因泰克成立的 20 世紀 70 年代,這項技術是否能夠應用于藥物研發還無人知曉,同時作為一項新興的生物技術,它還面臨着政策、專利等多重挑戰。
正是由于 DNA 重組技術前景的不确定性,導致了斯萬森的失業。1975 年,當時 27 歲的斯萬森在一家風投公司工作,負責監控公司的重大投資項目。但幸運總是眷顧那些堅持不懈的人,斯萬森最終聯系到了科學家伯耶。
作為 DNA 重組技術的共同發明者之一,伯耶當時已經在實驗室中成功克隆了復雜動物基因,并證明了這一過程的安全性和可靠性。
他們一拍即合,從實驗室讨論到一家小酒吧,深入探讨重組 DNA 及生物學的未來,無意中開啓了一個新時代。
正如上文所述,基因泰克率先生產出人胰島素、生長激素,并研制出超級重磅藥物赫賽汀,取得了輝煌的成就。資本市場對其價值的認可,更能凸顯其在行業中的地位。
1980 年 10 月 14 日,成立僅 4 年的基因泰克以每股 35 美元的價格上市,發行價比預期高出 5-10 美元。
上市鍾聲敲響後僅一分鍾,基因泰克的股價就從 35 美元飙升至 80 美元,創造了華爾街歷史上挂牌首日漲幅最快的紀錄。
當天,基因泰克的股價一度達到 89 美元,最終以 71 美元收盤,市值達到 5.32 億美元。雖然在當今的美股市場,對一家尚未有收入來源的公司進行百億美元的估值可能已成為常态,但在當時,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奇迹。
然而,與後來羅氏對基因泰克的收購估值相比,上市首日的表現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2009 年,羅氏以 470 億美元收購了基因泰克剩餘的 40% 股份,對應的估值為 1063 億美元,按當時的匯率換算,超過了人民币 7000 億元。
被收購後,雖然基因泰克不再作為獨立的上市公司出現,但許多人都認為,作為羅氏最重要的子公司之一,基因泰克的傳奇仍将繼續。
只是,目前來看,這個願景可能遭遇了挑戰。
持續的巨震
" 基因泰克在過去 10 多年的衰落令人感到難過," 生物技術行業投資者 Brad Loncar 最近在社交媒體上表達了這樣的觀點。
确實,情況看起來如此。
自從基因泰克被羅氏并購後,羅氏擁有了兩個早期研發部門:一個是基因泰克發起的名為 gRED 的部門,另一個是羅氏原有的 pRED 部門。
當時,這家瑞士公司堅持認為基因泰克的研發應保持獨立。羅氏的時任首席執行官塞弗林 · 施萬(Severin Schwan)曾表示,gRED 和 pRED 只有在 " 我的屍體上 " 才會合并。
核心邏輯在于,如果 gRED 和 pRED 被置于同一領導下并進行整合,可能會喪失大量的文化和思維多樣性,這對公司的創新精神将是非常不利的。
雖然合并至今尚未發生,但 gRED 的地位似乎在逐漸削弱。
最近,羅氏子公司的一位發言人向 Fierce Biotech 證實,gRED 的腫瘤免疫學将關閉,并與目前由 Frederic de Sauvage 領導的分子腫瘤學研究合并,形成一個統一的癌症研究機構。
除了腫瘤學的重組外,基因泰克的人類病理生物學和 OMNI 反向翻譯小組的發現職能也将轉移到研究生物學的免疫學和神經科學部門。
換句話説,基因泰克的部門正在經歷精簡。
随之而來的是人事變動。其中最受關注的是 Mellman 的離任。Mellman 自 2007 年起加入基因泰克,被任命為腫瘤學部門的負責人,并後來成立了一個專注于癌症免疫學研發的團隊。
他的許多研究集中在癌症免疫學中的 PD-1/L1 機制、TIGIT 和樹突狀細胞上。除了 Tecentriq 和 tiragolumab,Mellman 還因引領羅氏進入細胞療法領網域,以及指導羅氏與 BioNTech 在後者的 mRNA 個性化癌症疫苗上的合作而備受贊譽。
現在,随着羅氏戰略的調整,Mellman 選擇離開。這一變動被部分人士視為基因泰克的重大震動。
基因泰克核心管理人員的離職已不是新聞。更早些時候,基因泰克的首席執行官 Alexander Hardy 也選擇了離開。在此之前,Alexander Hardy 曾被視為羅氏制藥業務 CEO 最有可能的繼任者。
此外,被視為保持基因泰克完整結構象征的 " 夢工廠 " ——南舊金山工廠,也已于去年關閉。
這些迹象,似乎都預示着基因泰克的衰落。
核心的矛盾
在當前大型制藥公司越來越注重效率的背景下,gRED 的調整可能确實反映了時代的必然趨勢。
盡管同時保留 gRED 和 pRED 對創新可能有益,但這種做法也存在問題,例如相同作用機制的項目可能會并行開發,導致資源分散。
例如,在抗 CD20 T 細胞接合劑的開發領網域,pRED 產生了 Columvi,而 gRED 產生了 Lunsumio; 前者現在被批準用于彌漫性大 B 細胞淋巴瘤,而後者則被單獨開發用于濾泡性淋巴瘤。
更重要的是,gRED 似乎已不再擁有過去的輝煌。gRED 研發中心曾是 Tecentriq 和 Polivy 等藥物的幕後推手,盡管它在 ADC 藥物開發方面并沒有像阿斯利康和默克公司那樣取得顯著成就。
在 TIGIT 藥物的開發上,gRED 也面臨挑戰:在數據不足的情況下,決定啓動大規模的關鍵 tiragolumab 項目。在 2020 年 gRED 的一次投資者活動中,Mellman 在談到癌症免疫學時,大部分時間都集中在 TIGIT 上。盡管曾有一線希望,但最終在 TIGIT 項目上,羅氏遭遇了重大挫折。
在這種背景下,羅氏對 gRED 進行調整并不令人意外。
未來,如果羅氏決定合并 gRED 和 pRED,我們也不會感到驚訝。
不過,此次基因泰克的調整,引發更深層次的思考或許是,大型制藥公司,是否還有必要維持像 gRED 這樣的大型早期轉化研究組織。畢竟,看起來,從小型企業收購資產可能更具成本效益。
《Drug Discovery Today》雜志上的一項研究發現,從 2010 年到 2020 年,FDA 批準的同類首創藥物中,只有 14% 的同類抗癌藥物是由大型制藥公司獨立開發的。
換句話説,大部分創新實際上來自小型生物技術公司。這并不奇怪,因為藥品行業比的是創新能力,是發散性競争,在這方面,小型生物技術公司往往具有更大的優勢。
基因泰克作為世界上第一家生物技術公司而自豪,但也帶來了一個問題:
在當前的制藥行業中,大藥廠創新的真正來源是什麼,以及大型制藥公司應如何平衡内部研發與外部合作,以保持其競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