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财經經驗:賣多少藥,Biotech才能不虧錢?,歡迎閲讀。
文 | 氨基觀察
盈利問題,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般懸挂在每一家 biotech 的頭頂。
放眼國内市場,所有的公司都在為此努力,開源節流、降本增效,甚至有的公司開展全員 BD、砍管線、轉型 CDMO。
殘酷的是,大多數 biotech,還在尋找并努力靠近自己的盈虧平衡點。
那麼,究竟賣多少藥,biotech 才能不虧錢?我們不妨把視線放到海外,觀察那些成功的過來者,走過的路。
關于 biotech 的盈虧之問,看起來沒有标準答案。
有的企業,在其營收接近 25 億美元才實現扭虧為赢;大部分,重磅品種上市後 5 年以上,銷售額達到 10 億美元以上才得以扭虧;而也有的企業,在營收僅 2.6 億美金時已經順利 " 上岸 "。
説白了,biotech 的盈利問題,不僅考驗着公司的研發管線布局、研發策略與效率,也需要幾分運氣;更重要的是,它還檢驗着公司在核心管線和适應症開發背後的商業模式的有效性。
5 年、10 億美元
放眼全球,biotech 都是一個 " 新陳代謝 " 極高的群體。
據廣發證券統計數據顯示,1990 年以來,超過 600 家 biotech 企業在納斯達克 IPO。但截止 2020 年 6 月 30 日,僅有 12 家 biotech 有相對穩定的收入和正向現金流。
将時間線拉長,從上世紀 80 年代 biotech 概念興起至今,40 年時間裏,靠自己買邁入 pharma 陣營的,更是只有寥寥無幾。
為什麼 biotech 很難長久地活下去?這是由商業模式決定的。相比成長性一般但勝在确定性強的大藥企,biotech 則是發散性創新模式,成長過程充滿了不确定性。
換句話説,由于研發的高風險和銷售的不确定性,大多數 biotech 壓根沒法跑通商業模式,盈利更是無從談起。
那麼,那些全球頂尖 biotech,是如何上岸的?又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無論再生元、吉利德還是福泰制藥、渤健,大都是在重磅品種上市後 5 年以上,銷售額達到 10 億美元以上才得以扭虧。
以再生元為例,2008 年推出首款藥物 Rilonacept 後,由于适應症限制,銷售額一直不理想,虧損也在不斷擴大。
直到 2011 年,再生元推出眼科神藥 Eylea,銷售額迅速起飛,上市第一年銷售額達 8.4 億美元,第二年便成為重磅炸彈藥物,帶動公司整體營收達 13.78 億美元,并順利扭虧。
吉利德的商業化故事起步于抗病毒藥物 Cidofovir,1996 年上市後,銷售額一直維持在 1-2 億美元左右,直到 2001 年 HIV 重磅藥物 Tenofovir 上市,銷售額在 3 年内迅速突破 10 億美元大關。在重磅炸彈的帶領下,吉利德于 2007 年成功扭虧,此後盈利水平一路飙升。
對比之下,福泰制藥、渤健的盈利則花了更長時間。後者治療多發性硬化症的重組幹擾素 1996 年就上市,近十年後銷售額 18 億才得以扭虧;
福泰制藥命途更是多舛,從 1999 年的免疫抑制劑再到 HIV,再到 2011 年的丙肝抗病毒療法,福泰制藥經過了 20 年的試錯,其中替拉瑞韋首年銷售額超過 5 億美元,遠超過市場預期。福泰制藥也因為這款藥物,首次實現了盈利。
本以為公司命運能夠就此逆轉,但兩年後,吉利德推出了一款丙肝神藥 Sovaldi,能夠徹底治愈丙肝,公司的抗病毒條線遭到了無情的毀滅性打擊。最後在囊性纖維化這片應許之地,2012 年推出 Kalydeco、2015 年推出 Orkambi,才穩住局面。
直到 2017 年,福泰制藥才徹底走向盈利大道,當年其營收接近 25 億美元。
更早的盈利
從這些頂級 biotech 的盈利之路,不難看出,推出重磅炸彈後,平均要在 10 億美元以上的收入,才能跨過盈虧平衡點。
當然,翻看海外其他叫得上名号的 biotech 歷年财報,你會發現,這裏還有其他情況。
比如,專注罕見病領網域,并被阿斯利康以 390 億美元收購的 Alexion 制藥,營收達到僅僅 2.6 億美金時已經扭虧為盈。
這與 Alexion 制藥的研發策略密切相關。公司的核心產品是全球首個上市的 C5 補體抑制劑,eculizumab。或許是因為該靶點開發難度巨大,該領網域的競争顯得并不那麼激烈。
2007 年 3 月,FDA 批準 eculizumab,用于治療陣發性睡眠性血紅蛋白尿症(PNH)。随後又獲批典型溶血性尿毒綜合征 ( aHUS ) 、乙酰膽鹼抗體陽性重症肌無力等适應症,并獲得了多項孤兒藥資格認證。
Eculizumab 全球銷售額一路飙升,2012 年以 11.24 億美元的銷售額步入重磅炸彈梯隊,2017 年達 31.44 億美元。
從作用機制上來看,C5 補體抑制劑理論上在類風濕性關節炎、銀屑病、心髒病炎症并發症等風濕免疫性疾病領網域均有較大潛力。公司早期也在這些領網域做了大量研究。
然而,事與願違,在經歷一系列的臨床試驗之後,eculizumab 對類風濕性關節炎和膜性腎病的治療效果均未達預期。相反,其在 PNH 領網域展現出不錯的效果。Alexion 也借此轉變陣地至罕見病領網域。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金礦非常耐挖。正如 Alexion 創始人所説:與那些患者群達幾萬、幾十萬的非罕用藥面臨的價格壓力相比,Alexion 開發的藥品多年來幾乎不受影響。
盡管 eculizumab 每年的用藥費用高達 44 萬美元,但由于其療效确切及不可替代性,保險公司和國家性醫保機構都願意為其買單。守着這樣一座 " 金山 ",Alexion 的研發投入很明顯低了一個等級。
被收購前,Alexion 2017 年的研發費用率最高,不過也僅有 25%。當年,其營收超 35 億美元,只有 6 個產品,其中 3 個已上市,臨床 I 期、II 期、III 期的產品各一個。
看慣大藥企動辄數十甚至上百的產品管線,Alexion 的產品線顯得單薄得多。而随着營收的增長,Alexion 的研發費用率更是下降至 16% 左右。遠低于同期,再生元等動辄 30% 的研發費用率。
當然,研發費用率低,也與 Alexion 更青睐并購有關。2017 年上市的 3 款產品中,2 款來自于并購。
這與吉利德有些類似。吉利德 2007 年首次盈利,淨利率便超過 30%,随後多年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盈利水平,似乎并不存在盈利爬坡的困擾。
2001 年,吉利德首個抗艾滋病藥物替諾福韋酯獲得 FDA 批準。而就在一年之後,吉利德耗資 4.64 億美元收購 Triangle 制藥,獲得 emtricitabine。
以後來者眼光看,正是對于 emtricitabine 的收購,讓吉利德在 HIV 領網域迅速成為龍頭企業。丙肝神藥 Sovaldi 也是通過收購 Pharmasset 公司獲得的。2012 年,吉利德耗資 110 億美元收購 Pharmasset,在 2014 年上市後的前 3 個月,Sovaldi 就創造了 23 億美元的驚人數據,創下當時美國新藥上市的銷售紀錄。
一個共識是,即使銷售額再高,藥企也必須保持着研發燒錢的屬性。典型如再生元,Eylea 掙來的錢幾乎全被扔回了研發,金額比同期 biotech 高出一個數量級,因此,其在商業化的前十年盈利水平都并不高。
而 Alexion 制藥、吉利德等依托并購路徑成長的企業,要麼能夠實現更早的盈利,要麼能夠更早實現高質量的盈利。
" 反面 " 教材
當然,在頭部 biotech 陣營,也并非沒有 " 反面 " 教材。
所謂 " 反面 " 是指,即使公司產品的銷售額已經不低,但由于研發投入體量巨大,使得公司盈利還遙遙無期。
典型如被輝瑞 428 億美元收購的 ADC 元老 Seagen。
早在 1997 年,ADC 技術尚未成熟時,Seagen 就成立并瞄準 ADC 領網域。經過 20 多年的探索,如今 Seagen 建立了一條優質的 ADC 產品管線。
目前,Seagen 共有四款產品上市,分别為 Adcetris、Padcev、Tivdak、Polivy。2022 年,這四款產品為 Seagen 帶來了 17 億美元的收入,占總營收的 87%。
同一年,Seagen 的研發費用達到 13.4 億美元,研發費用率接近 70%。加之銷售費用,公司全年虧損超過 6 億美元。
事實上,Seagen 的商業化能力并不算差,但公司持續不斷砸錢在平台和後續管線搭建,導致虧損不斷放大。2018 年,其研發費用率達到 86%,盡管随着收入的增長,費用率有所下降,但依然接近 70%,虧損額也由 2.6 億美元擴大至 6.1 億美元。
這也不難理解。面對 DS-8201 帶來的巨大壓力,Seagen 必須要用更多投入換回領跑機會。就在去年 9 月,害怕被颠覆的 Seagen,還與 PROTAC 領網域的領軍企業 Nurix 達成了總價高達 34.6 億美元的合作,希望研發出具有新作用機制的降解抗體偶物(DAC)。
投入與冒險還在繼續。
再比如 RNAi 賽道領頭羊 Alnylam,自 2018 年推出全球第一款獲批上市的 RNAi 藥物,驗證了 RNAi 技術路線;如今,手握 5 款上市的 RNAi 藥物,銷售額持續攀升;股價也一路高歌猛進,市值超過 340 億美元,成功完成階級躍遷。
去年,靠着銷售額及授權收入,Alnylam 的營收更是首次超過百億人民币,今年上半年繼續保持超 80% 的高增長,營收超過 80 億元,然而,公司仍在持續虧損。
為了維持領先地位,Alnylam 不得不持續投入研發,驗證自家平台的價值,這也使得公司的研發投入居高不下,2023 年至 2021 年,研發費用率分别為 55%、85% 和 94%。
同時,由于多款藥物同時銷售,公司的銷售和管理費用率也一直維持在較高水平,過去三年分别為 44%、74% 和 74%。這些因素,共同導致了公司遲遲無法盈利。
當然,好消息是,随着 Alnylam 營收的快速增長,各項費用正在迅速被攤薄。也就是説,Alnylam 仍走在通往盈利的道路上,只不過,用時長了些。
總結
研發與商業化,對于創新藥企同樣重要。而過高的費用水平,會構成企業從銷售盈利到整體盈利之間的鴻溝。如何在保持研發競争實力的同時,提高銷售額、攤薄費用率,是一門學問。
對于國内正在奮力前行的 biotech 來説,學習這些成功案例不僅能夠更好地理解行業規律,還能夠為其在未來的道路上提供寶貴的經驗借鑑。
畢竟,在這個充滿挑戰的領網域中,每一個成功的例子都是通往成功的寶貴财富。而那些成功者的盈利軌迹,或許也能讓市場,更客觀、理性地看待 biotech 的盈利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