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财經經驗:做民宿還賺錢嗎,我去了解了一下,歡迎閲讀。
民宿或許是近幾年最跌宕的行業之一。
經歷了 2015 年以來的快速發展後,2020 年的疫情仿佛踩了一腳急刹車,也把一些人甩出了這個行業,而在近三年來,随着封控的結束,民宿行業也和文旅行業一起開啓了加速模式。
有人飛快上車,有人卻因受不了擁擠而離去,有人在颠簸中跌倒,有人卻慢慢找準了容身之處,有人心灰意冷,有人卻依舊在眼巴巴地尋找上車的方式 ……
在這幾年間,民宿行業都在發生着什麼?身處其中的個體又有着怎樣的感受?
我找幾個朋友聊了聊他們與民宿行業的故事,以及大環境下的個人選擇。
段段或許是延吉民宿行業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同時也是被擠下車的人。
2022 年初他決定做民宿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多掙一份錢。
那個時候,他所在的延吉當地旅遊市場方興未艾,段段敏鋭地察覺到,當地現有住宿產業并不能滿足潛在的市場需求,決定進去試試水。
本想做最傳統的賓館,但覺得投資風險高,最終轉向做民宿。他還記得當時剛開業的感受,緊張。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做民宿,周圍也幾乎沒人做過這一行,缺乏認識和了解,甚至開業第一個月只來了 2、3 個人,他一度認為自己創業失敗了,但房子一租就是半年,也只能堅持着做下去。
轉機出現在兩個月後。當時,延吉的 " 在逃公主 " 火出了圈,段段的生意也随之起飛," 基本月月爆滿 " ,這一盛況一直持續到十一假期。
那是段段最高興的時候:客單價高,客户訂房時間長、操心的事情少,整個流程也開始步入正軌。
然而 2023 年春節後, 情況起了變化。由于哈爾濱、長春旅遊起勢,延吉被分流,住客更換變得頻繁,當地民宿也開始大量出現," 幾乎每棟居民樓裏都有民宿 " ,這帶來的後果是,市場價格混亂,客單價被壓低,雖然咨詢量變大了,但是成交量卻在降低。
上班之外,他晚上的時間都撲在了民宿上,利潤點只有 20%,要知道,2022 年他操心的事情更少,利潤點卻有 50%。
當時段段的面前有兩條路:靠做大規模或提升服務以提高利潤點,或者放棄,他嘗試了前者,想通過提升配套裝務把利潤拉高,發現行不通;糾結了兩三個月後,他選擇放棄。
如今他依然關注着當地民宿市場的變化,根據他的觀察,經過一年的洗牌,市場秩序有所恢復,價格和服務質量差别不大,但是依然是大魚通吃,規模大的、自有房源沒有成本的比較好,小民宿經常沒有人。
不過,民宿在他眼中依然是一個好生意。
他認為,投資年回報率在 20% 左右的生意已經不錯,而民宿性價比更高,一套房子年回報率可以做到 100% 以上,因此他之後可能會再次進入這個行業,但是要看時機。 " 現在競争對手太多,自己的競争力也不夠高 " 。
建築學出身的爽子,是通過老房改造接觸到民宿行業的,如果讓我形容,她就像是一個偶然搭上了民宿這趟列車的人,而無論如何颠簸或擁擠,她總能适時調整自己的位置,穩穩地站住。
2017 年,她嘗試把自己的房子放到愛彼迎平台,發現賣得很不錯;也是那會兒萌生了把天津老洋房改成民宿的想法。幾個月後,她遇到了民宿業務的合夥人,兩人一拍即合,決定推出一套房子試試水。
那時正值民宿行業的黃金期,市場反響很好,于是就做了下去,2019 年時他們一共運營了 30 多套房產。
然後就是疫情。疫情期間,民宿行業整體客單價被拉的 " 很低 ",他們也一度壓力很大,好在當時他們的生意體量不大,因此沒有虧損得很誇張。" 虧損了一些我們就開始行動了,轉型比較及時,也就過來了 " 。
不過也正是疫情,讓他們堅定了之前的一個構思:前幾年,随着行業經驗的積累,他們逐漸意識到,如果用傳統自持的方式運營客單價偏低的城市民宿,風險太高,疊加疫情的驅使,他們果斷決定轉型,減少自持業務,擴大代運營業務。
這一業務的核心是:通過設計和運營,幫助房東提升房產價值,做高盈利空間,并向房東收取 20% 的服務費。
2023 年,他們基本完成了轉型,跑通了新的評估和調價機制。總的來説,相比盈利空間較高的上海市場,在天津,這是一個 薄利多銷的生意。
也因此,爽子身邊做類似生意的朋友,慢慢都退出了,爽子能夠堅持下來的原因,一是她對盈利的要求沒有很高;另一個是,她是那種只要盈利邏輯成立,就會一直做下去的人。
實際上,目前,根據團隊手中 45 套房子的運營情況來看,2024 年的單房消費只恢復到了 2019 年的 70%、80%,但由于生意模式的轉換,單房消費的起伏對他們的影響不再如從前那樣大。
轉型帶來的另一個好處是,他們可以以更快的速度擴大規模,他們今年的目标是把手裏房源數量增加到 50 個以上。
和想掙錢的段段、偶然入行的爽子不同,大易做民宿的原因具有更加濃厚的個人色彩,是源于一場失戀。
擁有一個民宿本是他們共同的願望,分手後成為了他自己的執着,為了找到喜歡的院子他跑了很多地方:太湖、長沙、潮州、海南 ……
在接近絕望的時候,他在泉州台商區龍蒼村看到了一座番仔樓,他依然深刻記得他看到它的那一刻," 靈魂就像是被閃電擊中了 ,我感覺這座房子就是在等我 " 。
龍蒼村是著名僑鄉," 有十户八九僑 " 之稱,村中的 30 多幢番仔樓大多建于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融合了南洋和閩南特色。
看房後的第二天他就開始聯系房東,三天敲定了所有細節,長租 20 年。
從今年 1 月至今,他基本 all in 在這座老房子的改造中,大到該如何做歷史建築修復,小到清理垃圾、拆屋頂扒地板、買材料、和鄰居政府溝通 …… 一切都要從頭學起。
" 每天早上八點到工地,晚上八點才能回去,特别辛苦 " ,冷靜下來後,大易覺得這個生意其實并不劃算,甚至不确定能否收回成本。
衝動和理性、夢想和現實的平衡 ,或許是所有浪漫的理想主義者都要經歷的關卡。
大易的夢想曾經照進過現實。在 " 小院夢 " 之前,大易還做過一個 " 青年旅舍夢 " 。2014 年,他眾籌 18 萬在枸杞島上開出了一個青年旅舍,并小賺了 20%。
不過,與百廢待興的龍蒼村不同,當時的枸杞島是熱門的旅遊目的地。租下的房子也只需要刷刷牆、做做軟裝,需求大,成本低。而如今的龍蒼村,雖然位于炙手可熱的泉州,但它并不屬于熱門目的地,村莊裏也幾乎沒人。
但大易打算迎難而上——他要享受創造一個度假區的成就感。基于自己的經歷,他為自己的院子起名 " 可遇小院 ",決定打造一座 " 失戀之城 ",主打心靈療愈,讓那些遭遇感情創傷的人在這裏找回自我。
大易的故事和實踐得到了不少網友的關注和支持。雖然暫未開業,但他的小院已經接待了近 300 人。
目前,他的計劃是 7 月民宿開業,開始正式招募住客。
在改造自己的民宿之外,他還在和當地政府談合作,以及組建團隊,理想狀态是找到 4、5 名全職;目前已經有 7、8 個朋友表示有意願加入,最近他在忙的事情是簪花活動,希望以此做一番商業化試水。
我在小紅書上還看到了一種民宿老板。
如果説前面幾個朋友是主動上車,這位則有一點被逼無奈的意味,我看到的這位是啓東恒大海上威尼斯的業主,因為喜歡這裏所能提供的碧海陽光的生活方式,她買下了一處房產。
後面發生的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她購買時的标價大約是 6000 元 / 平米,目前據説跌到了 3000 元 / 平米左右,而由于工作和生活限制,這個房子的利用率并沒有期望中高,她的先生也一直説作為房產投資,這裏的投資性價比極低。
或許是綜合以上幾個原因,2021 年開始,她決定将小屋委托給民宿運營機構打理,以提高資產利用率。
不過,其中一家民宿運營機構的主理人告訴我,疫情後由于恒大海上威尼斯人流量腰斬, 民宿也沒那麼好做了。平均來説,目前一套房子,房東每年能淨賺 4000-5000 元。而之前,最低等級的房子每年也能賺至少一萬元。
2022 年由于沒有生意,很多房東不再做民宿,疊加房價下跌的壓力,不少業主頂不住,把房子便宜賣掉了,也因此,這家機構運營的房產數量,從 3 年前的 100 多套,下降到了目前的不到 70 套。
而對于這些尚未離場的業主來説,掙錢通常并不是最主要的,因為掙得實在不多,一個很重要的需求是房屋的維護和打理。
" 恒大業主基本都是全款購房,空着也就空着了;但是因為臨海,房子一兩年沒人打理一定會發黴。所以打理的需求也是蠻大的。"
目前,這位主理人除了民宿生意,還在做房產買賣,據她説這兩個生意盈利的情況差不太多,民宿依然是一個可以長期做下去的生意。
聊了一圈下來,我發現很難判斷民宿是否是一門好生意,有人認為它投資回報率高,有人認為它性價比極低,還有人斬釘截鐵地告訴我:民宿是愛好,是生活方式,不是生意。
這或許是因為,民宿作為一個融合了地產、消費、文旅等多領網域的行業, 屬性極為復雜,不同的區位、類型、價格段、客群,主理人是職業化運營還是兼職,房子是租賃還是自持,都能為民宿的實際運營情況帶來變數。
另外, 大家進入民宿行業的理由通常各有不同,有人帶着較好的資源挖掘和整合能力而來,這通常意味着相對較高的回報率,但并非人人能擁有。
而除了掙錢,作為年輕人夢想 " 三大件 " 之一,這個行業的特殊性在于它會被賦予很多個體化的想象。
有一個朋友和我説,她非常喜歡做民宿,受上一份工作的影響,她一度變得十分自閉;而做民宿能讓她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人,即使遇到事情也能鍛煉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中,不同民宿主理人的特質和經歷,會賦予民宿不一樣的體驗。
實際上,途家的一份報告中曾提到,2023 年的民宿市場正在走向 " 特色 " 和 " 體驗 ",97% 的房東可以提供自己愛好和斜杠相關的服務。
找準自己的特色和能夠提供的獨特價值,或許正是民宿未來的一個重要的發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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