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互聯網經驗:競逐「模都」,中國城市卷瘋了,歡迎閲讀。
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文 | 硅基研究室,作者 | 白嘉嘉
8 月 11 日上午,國家數據局迎來了一批來自安徽的重要訪客。
據當地媒體報道,安徽省數據資源管理局黨組書記、局長朱誠帶隊赴國家數據局匯報工作,匯報的重點内容除了安徽省數據共享開放、授權運營和數字經濟等工作情況外,還結合安徽實踐和工作推進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和問題,懇請國家數據局給予安徽更多支持和指導。
而在 4 天後,來自安徽的老牌 AI 企業科大訊飛發布了星火認知大模型 2.0,CEO 劉慶峰在發布會上重點感謝了政策端的支持,表示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正式實施後,科大訊飛會更多推廣星火大模型,助手生态也會變得更豐富。
短短幾天之内,安徽政府與科大訊飛「兵分兩路」,一支「進京」,一支「參戰」,兩幅圖景中,大模型時代鮮為人知的一重維度被揭露了出來——今天如火如荼的百模大戰背後,實際上是城市間的角力。
争做「模都」,中國城市有多拼?
打開政府門户網站搜索人工智能,會發現大量扶持大模型企業和人工智能領網域的政策。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部分,莫過于地方政府簡直像「養孩子」一樣培養人工智能企業,比如安徽和科大訊飛。
作為安徽打造「中國聲谷」的 C 位主力,科大訊飛的崛起,離不開安徽政府的扶持。
「中國聲谷」是智能語音及人工智能產業基地的别稱,首次出現在《中國(合肥)智能語音及人工智能產業基地(中國聲谷)發展規劃(2018 — 2025 年)》中。
這份放出豪言要在 2025 年前培育 1 家超 500 億元級企業、2 家 100 億元級企業,孵化企業達 500 家的檔案,出台在 2017 年 12 月 29 日。
而在一個多月前的 2017 年 11 月 17 日,科大訊飛便入選了首批國家新一代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台,承擔建設智能語言平台的功能。其餘三個平台是百度、阿裏雲、騰訊,分别承擔建設自動駕駛、城市大腦、醫療影像平台的功能。
從這份檔案開始,科大訊成為了安徽發展人工智能產業的主要抓手,政策一路綠燈,字裏行間皆是支持。
先是在半年之後将發展規劃的等級、規模和時長進行了更新,于 2018 年 5 月 11 日發布《安徽省新一代人工智能產業發展規劃(2018 — 2030 年)》,之後每年或出台政策,或披露人工智能技術在行政工作中的應用,或在公開演講中為科大訊飛背書。
比如 2020 年,時任安徽省委書記李錦斌就曾強調,要把科大訊飛等龍頭的作用強起來,加快培育全球性領軍企業,圍繞未來五年發展方向和今明兩年發展重點,謀劃「大手筆」戰略規劃。
細看這些檔案,能找到許多今天被重點關注的領網域,智能機器人、虛拟現實、智能運載工具等等,而科大訊飛、寒武紀、長鑫存儲等被點名的企業也早已邁過了百億甚至千億市值的門檻。
類似的故事也發生在百度和北京、騰訊和深圳、阿裏和杭州之間。
比如,深圳國際控股有限公司與騰訊合作打造「深國際智慧園區」,攜手推動雲計算、大數據、物聯網、人工智能等技術的的開發和應用,建設智慧城市;
杭州市臨平區與阿裏巴巴籤署戰略合作協定,建設「工業大腦 + 未來工廠」為構建的未來智造模範區、開展數字農業合作;
北京投入建設自動駕駛示範區,為百度、小馬智行等自動駕駛企業提供落地場景。
可以説,今天會是哪些大模型玩家身處第一梯隊,其實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埋下了伏筆。百模大戰背後,其實是各大城市之間的角力。
成為「模都」的不同路徑
雖然這些城市都明确地給出了支持的态度,并且出台了許多政策為企業護航,但在側重點上仍體現出些許差異。
對比杭州、北京、上海三地促進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的檔案中數據管理的章節,有相同也有不同。
共通的部分在于,均致力于推動數據開放共享,建設數據流動市場。
不同點則在于,杭州更注重規則的完善,為互聯網城市豐富的數據庫挖掘出一條合法合規的使用渠道;北京強調打造數據基礎制度的示範區,搭建數據标注平台,擴大數據庫規模,符合其側重核心軟硬體提升的風格。
而上海鼓勵上海數據交易所、大數據研究室等參與到產業中去,保障中小企業、個人開發者等公平使用開放數據,注重激活民營資本投資人工智能。
不同城市的側重點之所以有所不同,與城市本身的資源禀賦及運作邏輯有關。
以上海為例。從人工智能相關產業的產值來看,上海約在 3821 億元左右,領先北京和深圳的 2270 億元、2488 億元,資本優勢較為明顯。
但上海的劣勢也同樣明顯——沒有站穩頭部的大模型企業。
今年 WAIC(世界人工智能大會)舉行期間,國家标準委指導的國家人工智能标準化總體組宣布,我國首個大模型标準化專題組組長,由上海人工智能實驗室與阿裏、科大訊飛、360、華為、中國移動研究院等企業聯合擔任,被視作成功入局「大模型國家隊」。
但仔細觀察這份名單不難發現,北京有百度、360、中國移動研究院 3 家企業,深圳有華為,杭州有阿裏,合肥有科大訊飛,而上海僅有新型研發機構上海人工智能實驗室入圍,并未出現大模型企業的身影。
之所以呈現出「強資本,弱企業」的态勢,主要是因為上海位于產業鏈中遊,在人工智能芯片、機器學習等領網域成果顯著,但下遊應用相對弱勢,這也決定了上海相關產業政策的底色,結合民間資本與研究院所發揮動能。
反觀下遊相對強勢的深圳,則在 6 年時間内實現了對北京的反超,奪下了人工智能「密度」第一城的桂冠。
2016 年,北京、深圳、上海人工智能相關企業數量分别為 3.98 萬家、3.61 萬家、2.65 萬家,北京勇奪榜首。
而到了 2023 年,憑借着憑借 4.26 萬家企業的增量,深圳人工智能相關企業數量達到 6.38 萬家,一舉超過北京(4.78 萬家)。
完整的人工智能產業鏈,和華為、騰訊等人工智能產業細分領網域龍頭,是深圳反超北京的王牌,不僅帶來了豐富的應用場景,更為當地人工智能產業發展提供了技術保障和市場份額。這種全產業鏈協同發展的态勢,是企業落地深圳的主要原因。
除了北京、上海、深圳等勇立人工智能浪潮一線的城市外,其他新勢力城市争做「模都」也有不小的野心。
比如,西安、合肥、杭州等新勢力不斷出台政策,根據自身特點布局新興賽道。而技術基礎相對薄弱的城市,如河北、鄭州,則是通過投入建設和運行算力中心,構築大模型時代的算力底座。
據「硅基研究室」不完全統計,僅七八月份就有河北、濟南、北京、武漢、福建、南京、上海、鄭州 9 個城市投建、落成算力中心。
挑戰與機遇并存
各大城市下注大模型企業,競逐「模都」,原因也并不難理解。顯然是看重的是它們所帶來的百億甚至千億級别的產業集群,數以百萬計的工作崗位以及國際影響力。
根據艾媒咨詢數據,2020 年,中國人工智能核心產業規模為 1500 億元,預計在 2025 年将達到 4000 億元,衍生產業更是達到萬億級别。
除了萬億產業規模湧現的機遇外,AI 產業集群的發展同樣也能拉動當地經濟與社會環境的改善。
如曾經阿裏的「淘寶村」,「風投之都」合肥在新能源產業競逐中帶來的人口流入,AI 與大模型技術也同樣起到類似的作用。
以人工智能背後的「老師」——數據标注產業為例,百度等科技企業已陸續在山東、山西與海口等地建立了數據标注基地,帶動當地就業環境的改善。
而站在更遠的角度,在各地政府的托舉和企業自身的努力下,中國的人工智能產業也得以站穩世界第一梯隊,「百模大戰」正是其創造力和活力的體現。
當然,在機遇之下,挑戰也依舊存在。
一方面,随着產業形成規模,影響力逐步擴大,各地對大模型相關技術的監管将成為影響產業發展的關鍵因素之一。
近半年來,包括《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和《個人信息保護法》等法律一起鑄成了大模型時代的第一道門檻,或許不在不遠的未來,更具體的分類分級細則也會出現。
另一方面,大模型發展尚處初期,包括數據規模、數據質量、訓練難度等在算力、數據與算法層的問題,也同樣掣肘大模型產業化的進度。
當然,不發展就是最大的不安全。眼下來看,這場「模都」之戰也尚在早期,競争的背後,如何在政策、資金與制度上實現人工智能技術與產業化落地,在監管與創新間尋求平衡之道,才是各地政府的長遠課題。
參考資料:
城市進化論:" 模都 " 之戰打響,又一個城市洗牌機會?
城市進化論:風口競逐,誰能晉級 AI 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