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躲越久罵聲越多,票房女王該見人了,歡迎閲讀。
賈玲減肥 100 斤的新聞,搶走了内娛開年的所有風頭。
但為了在新電影上映前吊住期待,她本人已經躲了公眾視野半年有餘。
前陣的微博之夜,也是由張小斐拿着她的玩偶代為出席。
與此同時,許多質疑的聲音也随之出現。
《熱辣滾燙》翻拍自高分日影《百元之戀》,而原版女主則是亞洲現役最強女演員之一的安藤櫻。
如何復現乃至超越原版,成為賈玲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加上一直伴随着賈玲的 " 無原創能力 " 争議,賈玲似乎越來越陷入毀譽參半的輿論旋渦。
已經坐到娛樂圈最高的導演席位,專業能力卻不受廣泛認可。
作為行業最有價值的女星之一,卻始終被當成笑話。
明明在每個階段都已經站得足夠穩,卻總冒着撲街的危險在開拓新領網域。
這種矛盾感是賈玲總給人驚喜的根本原因,卻也成了她在現階段的困境。
賈玲啊,你究竟怎麼了?
" 女諧星 " 三個字,對一個女性藝人注定是沉重的包袱。
她們中許多人的上限只是同行當男藝人的下限,且永遠不會得到觀眾的正視。
賈玲是其中極少數的破局者。
且在告别舊形象時,她的姿态是非常決絕的。
早在多年前,她就開始有意弱化自己相聲演員的身份,嘴上説的是 " 走不下去了 ",像是被逼退,但實則更有種主動轉型的機敏。
來源 @羊城晚報
賈玲試圖在反抗大眾對她的定義。
一方面她因為 " 搞笑 " 的标籤打開了市場,建立了的事業,但另一方面,她又總在積極轉型,好像壓根志不在此。
而矛盾的背後,和她性格有關。
出生在湖北襄陽一個農村的賈玲,本質是個一心想出頭的小鎮做題家。
12 歲時她被武漢藝校的老師看中,踏上表演之路。
為上中戲連考兩年,第二年,就被戲劇和喜劇專業雙雙錄取,成了那一年襄陽的明星考生。
後來師從馮鞏,她大二就拿下北京相聲大賽一等獎,在相聲這個女性不友好的圈子,算是很難得的成就。
在這場比賽中還有另外兩個我們很熟悉的人:郭德綱和于謙,他倆只拿下當年的第三。
會發現,小鎮做題家的慘和足夠優秀在她身上同時呈現着。
然而,她走的又不似一個标準做題家的人生路徑。
一個把人生關卡都當做考試對待的人,不會給自己留太多旁的念想,反而會把抓到手裏的每道題都想辦法做得明明白白。
賈玲不是的,她是有心氣兒的。
當初藝考時,她甚至沒把這考試看得有多重,玩也似的就去了。
再到大學畢業時,姐姐賈丹又給她在老家找了份公務員的工作。
月薪 3000 多塊,在當年不説大富大貴,也夠過上中產生活了。
但當時毫無經濟來源的賈玲卻拒絕了這肥差,她選擇留在北京追夢,堅決不回家。
這選擇就不太 " 做題家 "。
真的被貧瘠逼急了的人,很難這麼輕易地讓出好容易得來的穩妥,轉而繼續奔向虛無。
但你説賈玲是那種不顧一切的野心家?
又不太像。
在畢業後,她足足有五六年的時間在北京漂泊、迷茫,四處打工過活。
那段時間,姐姐賈丹每月要拿出一半的工資接濟她,這也不算什麼,難的是看不到出頭日。
一直沒能扎根北京的賈玲,一年又一年地哀求姐姐多給她些時間。
面對看起來永無出頭之日的妹妹,賈丹直接崩潰了,但還是把她供到了 27 歲。
27 歲,是賈玲登上《春晚》的年紀。
這在大部分藝人看來,都是不敢想象的年輕有為。
但之于賈玲和她的姐姐,已經是無法支撐的極限。
于是,賈玲身上呈現出一種模糊的底色——
比起做題家她太理想了,比起野心家她又太踏實了。
她相信世間有飛升的神話,卻選擇了用最樸素的 " 熬 " 字訣去接近天際線。
這樣一來,也就不難理解,她為何走出這樣起伏的事業軌迹。
這背後,多少有種自我補償心理——
在未成名前,賈玲是經歷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自我壓抑的。
媽媽沒去世前,她是家裏那個最受寵、最不懂事的小女孩。
二十多年前,她的生活費就有兩千。
十八歲了,還大大咧咧躺在爸媽中間,給他們描繪着藍圖," 我将來成重量級人物了 ……"
但媽媽李煥英的離去,也帶走了她不長大的資格。
一個讓飄印象深刻的片段——
當賈玲拒絕姐姐要她回老家的請求後,賈丹的反應是不斷追問,萬一走錯一步可怎麼辦?
只有少年才能莫問前程,成人的世界總是得步步為營。
這是一種對現實無法控制產生的焦慮。
而這種焦慮,如今不得不由賈玲自己背負。
高三考學時,姐姐和她分别考上了中傳和中戲,但因為家裏只供得起一人,姐姐便把名額讓給了她。
媽媽去世後,姐姐又繼續供賈玲上學。
當時她一個月工資 1300,通常是先給賈玲寄 500 塊錢生活費,剩下的大部分還要攢起來,只留給自己一兩百開銷。
所以賈玲的優秀往往帶着一種 " 交卷 " 的意味:看,你的犧牲沒有白費。
但壓抑久了的人,很難在放榜後還在考場老實坐着。
起碼,會想着辦法換個考場。
其實,賈玲一直是想學表演的。
當初考中戲時,媽媽給她誤報上了喜劇表演專業,讓她與自己的初心擦身而過。
時隔多年,她依然對這件事無法釋懷。
我學了這麼多年表演
你給我報了個相聲班
我一竅不通啊
怎麼能不遺憾呢?
賈玲從初中就開始學表演,自青少年時期起,所有榮耀皆來自于此。
12 歲就得到專業老師賞識,時隔一年正式考武漢藝校,當時武漢在下屬縣市只開放三個錄取名額,她又成為珍貴的三分之一。
所以第一年沒考進中戲戲劇專業,她獨自留在北京打工一年,籌到報考費,堅持二戰。
這時,就能看出她不顧一切的軸勁了。
本質,賈玲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她可以是做題家,但她只做自己想做的題。
唯一的問題只是,表演和導演都是天賦 + 訓練的事業,僅憑執念不足以攻克。
賈玲是一個很好的喜劇表演者,但在戲劇與電影領網域的修煉卻是有限的。
對比馬麗,看似與賈玲的事業軌迹類似,都是從諧星逐漸往影視圈發展。
但畢業于中戲表演系、曾于北大戲劇研究所深造、常年活躍在話劇舞台上的馬麗,走的其實一直都是嚴肅的科班路線。
因為有這層背景,馬麗從來不會對 " 諧星 " 這個身份有抵觸,也很少給自己摘标籤、撇關系。
瞧她談喜劇時自信的神色,她覺得自己是因為戲劇素養足夠好,才有本事演喜劇。
但之于賈玲,她永遠沒辦法帶着這種底氣去談喜劇。
在她的認知裏,演喜劇是誤打誤撞、身不由己,類似于高考掉檔或是服從調劑,她沒得選。
正因此,她才會這麼急迫地追求轉型,彌補遺憾。
馬麗驕傲于科班出身,所以自信也能玩轉喜劇,條件好的人自然更容易自洽。
賈玲則是遺憾沒能科班出身,所以搞喜劇怎麼也不得勁,這又得是委屈過的人會懂的心理障礙。
我從來都覺得賈玲是國内水準頗高的喜劇演員,但她自己不認同。
她總覺得陷入瓶頸、無從突破,但這究竟是實情,還是她説服自己重拾影視夢的心理暗示,我們不得而知。
來源 羊城晚報《賈玲:相聲是男人的天下》
總之,後續她產生的各種創作問題,也讓大眾不得不接受了她的轉型。
相聲小品這套,賈玲好像真的玩不轉了。
此時的賈玲已經奔四。
年齡對一個喜劇演員的約束相對不大,但對一個女明星卻是實實在在的危機。
也就是那兩年,她自己的娛樂公司也正式成立了。
所以此時賈玲的轉型,除了有個人意志原因,也摻雜了更多的現實因素,是盡力在市場和個人喜好之間的平衡和不斷調整。
那時她接拍了不少質量平平的電視劇,可視作積累演藝經驗、加強新身份的無奈之舉。
連她自己都説,并不愛演電視劇,只是拍着拍着習慣了。
2019 年,影視作品厚度還沒攢起來的賈玲,突然宣布自己要執導筒。
按事業線來看,這多少顯得有點急功近利,追夢不是問題,可不會走怎麼就起飛了呢?
那時賈玲給出了一個情感上沒人能拒絕的解釋——
她等不了了。
過去還在吃苦,還在艱難求生時,她可以暫且把這份遺憾放一放。
但如今已經與理想無限近了,她必須完成這部作品。
但這一部呢?
我能理解理想主義的賈玲此刻對新事業的渴望,但在這條路上老天已經眷顧了她兩次,27 歲登上春晚,37 歲成為導演。
我不确定這次她能否延續輝煌。
當一個導演的門檻真的很高很高。
當然,賈玲不是沒有她的優點。
作為女性對群體發自内心的共情,作為弱勢群體對普通人的敏鋭感知。
更别提《李煥英》裏飽滿到幾乎要溢出的情感,這是用什麼高超調度技法都難以實現的。
而在她一路折騰,絕不認命的過程裏,我又看到了一個女藝人蓬勃的生命力和對向上的衝勁。
説到底,《熱辣滾燙》是賈玲不得不邁的一道坎。
若成了,她的理想便落成現實,多年來的執着可以兑現。
若不成,也算是給她一個契機,去重新審視一路來的選擇。
前半輩子,賈玲都在為 " 李煥英 " 而當理想家。
而這一次,她必須為了自己去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