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还用功能机是怎样一种体验？我买了五台来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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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智能手机品牌通常会在上半年「抢头香」首发高通骁龙每年的全新处理器，因此每年 618 通常都是国内消费者购买新手机的热门时间点。专注每年都踩三星、索尼坑的小雷自然也不会例外，早早地就预购了全新一代的索尼旗舰手机 Xperia 1 V。

但在随后公布的京东 618 竞速榜销量榜单中，小雷却发现有些不服气了。虽然说索尼手机的销量无论在美国、欧洲还是中国市场都属于「玩票」级别，就是个陪跑凑数的。但在今年的榜单中，索尼却连进入前十名陪跑的资格都没有。

要知道国内流行智能手机品牌凑不到 10 个，索尼这次连凑数的资格都没有，多少有些伤「索粉」的自尊。而更让小雷感到惊讶的是，取代了索尼「凑数」位置的甚至不是智能手机时代的品牌，而是在中国手机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天语和纽曼。

出于好奇以及不服气，小雷斥巨资购买了天语和纽曼店里最具代表性的两款手机：天语 T2 和纽曼 N99。作为参考，小雷也买了一台诺基亚 105，三台手机共耗费 284 元。

从外观来看，三款手机可以说分别代表着功能手机的三种不同设计理念：纽曼 N99 采用了极为浮夸的三防户外设计。尽管螢幕尺寸和天语一样是 2.4 英寸，但手机的整体尺寸确实三台手机中最大的一款。为了突出手机的户外特点，N99 还在手机两侧设计了电镀色的装饰条，甚至还在装饰条上设计了两个装饰用的固定螺丝，同时电镀条的中间也加入了防滑纹路，手感非常扎实。

相比之下，诺基亚 105 走的显然是极致便携的轻量化路线。作为三款手机中螢幕最小的一款，105 配备了 1.77 英寸螢幕，同时电池容量也只有 800mAh，是三款手机中最小的。

而天语 T2 似乎就在两台手机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T2 和 N99 采用了相同尺寸的螢幕，但更小的机身尺寸和相对来说更「均衡」的线条设计也让 T2 成为了三款功能手机中「更好看」的选择：小雷让身边多位同事选出三台手机中最好看的一款，T2 可以说获得了大家一致好评。

虽然 N99 和 T2 在外观上大相径庭，但开机后相似的桌面布局和系统操作逻辑却证实了小雷此前的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些品牌的「功能机」其实都是所谓的「公模机」。

比如 N99 与 T2 无论是主螢幕布局还是主菜单功能都高度相似，上方有一个巨大的数字时间显示，中间显示两张 SIM 卡的运营商，下方是功能操作。两者是那么地相似，以至于它们的通知栏和电量圖示都出奇地一致。不同的是，N99 在第一次开机时默认打开了「语音王」的功能。

和大家想象中的语音互動「语音王」不一样，这些公模手机的硬體显然无法支持这么复杂的功能——N99 和 T2 内置的「语音王」其实是语音播报功能，开启后手机会用 100% 的音量播报当前的功能选项或拨号数字。在体验这几台手机的时间里，小雷甚至可以听到 T2 或者 N99 在包里被压倒按键时发出的「666」的声音，在公众场合使用的话「社死指数」直接拉满。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大声语音播报的功能其实也有它的合理之处。由于螢幕分辨率实在太低，且 T2 和 N99 的系统都采用了衬线字体作为主要显示字体，手机在显示密集文字时并不能完整显示字型。再加上此次介绍的三款手机在电商平台的介绍页面中都提到自己是所谓「老人手机」，如果真的有买家购买来给老人使用的话，语音播报确实会比文字显示更加实用。

如果说 T2 和 N99 的语音播报功能，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让视力不佳的老人「听清」手机，那诺基亚 105 就是另一种极端了。105 不仅有三款手机中最小的螢幕尺寸，同时连分辨率也是三款手机中最低的，这让 105 在显示文字、尤其是中文字的时候显得相当煎熬。

不要说视力不佳的老年群体了，就连视力正常的年轻群体在看短信时也感觉困难重重。再加上 105 有着三款手机中最小的尺寸、105 的手机按键同时也是最小的，这让本来就不方便的文字输入变得雪上加霜。

再加上 105 没有和 T2、N99 一样采用分体式的五向按键，导致 105 有着三款手机中最差的输入体验，很多时候明明想按下中间按键选字但却按成了方向键，想按下方向键调整贪食蛇的前进方向却不小心点到了中间的暂停。

没错，尽管诺基亚 105 时三款手机中螢幕最小、按键手感最差的一款，但这也是这三款手机中唯一内置了游戏的型号。只不过在这个并不出色的小螢幕和糟糕的按键反馈上，即使是停用了一个周末智能手机的小雷也无心用它来缓解网瘾。此外，小雷想尽办法也没能让当年的 java 軟體在这些手机上成功运行，更不用说现代大家已经离不开的互联网 App 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些手机适合学生群体和老人等长辈使用，事实上这些手机也确实把「学生手机」「老人手机」的标签打在自己的商品标题中，但除了我们刚刚讨论过的长辈看不清螢幕外，与现代互联网脱节的纯离线功能机真的符合当下学生的使用场景吗？

我们先不说学生有没有必要使用微信聊天这个话题，单单是在线支付功能的缺失就已经无法满足学生的日常使用需求。甚至在小雷使用这些手机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认为「要是支持支付宝那就方便了」。

那么有没有支持支付宝的功能手机呢？小雷一搜，还真有。

同样在诺基亚的京东店铺中，小雷找到了一款宣传支持支付宝的诺基亚功能手机 2660 Flip，售价 449 元。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些手机都是功能手机，449 元和 78 元的手机在做工上同样能体现出足够的差距。即使 2660 Flip 的转轴依旧就像 20 年前的翻盖手机一样松垮，但无论是外形设计、机身用料还是按键手感上，2660 Flip 都远超刚刚介绍过的三台手机。

由于螢幕尺寸从原本的 1.7 英寸提升到 2.8 英寸，2660 Flip 的系统界面比起 105 要宽松了不少，中文显示变形的情况也有所好转，至少不需要切换成英文才能正确显示。此外 2660 Flip 的键盘输入体验也有着显著的提升，误触的现象几乎不再发生。

但很显然，大家对功能机的操作体验都不太感兴趣，关注的主要还是这些功能机的「軟體生态」，以及这些有联网能力的功能机能否在互联网时代维持最基本的「网络生活」。

在宣传页面上，2660 Flip 将手机支持支付宝放在了 C 位，将其当作主要功能进行宣传。2660 Flip 中也确实内置了支付宝的功能，我们甚至可以为他分配一个实体快捷键，一按直接打开 App。但很显然，这种功能机平台承受不住智能手机中的全功能支付宝。根据查询，2660 Flip 的国际型号 2760 Flip RAM 空间只有区区 512MB，刨开系统占用后剩余空间所剩无几。

为了解决支付宝的问题，2660 Flip 采用了「曲线救国」的方案——将 2660 Flip 以智能手表的方式添加到支付宝的支付途径中，让 2660 Flip 像智能手表那样显示一个精简版的支付、收款二维码。

就像在儿童手表上登录支付宝一样，在 2660 Flip 上登录需要用一台智能手机的「完整版支付宝」扫描 2660 Flip 螢幕所显示的二维码，添加支付授权并設定支付额度后，就可以直接在 2660 Flip 上显示账户的支付码和收款码了，同时 2660 Flip 也会出现在智能手机支付宝 App 的智能设备列表中，可以和智能手表一样設定交易限额。

虽然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让 2660 Flip 不能像平时使用支付宝一样扫码支付，但至少解决了无法付钱的燃眉之急，让功能手机也能享受到一定的互联网服务 …… 吗？

很遗憾，答案是否定的。

根据小雷的实测，2660 Flip 的付款码并不能在绝大多数主流的收款设备上使用，无论是便利店的自助收银机还是加油站的手持扫码枪，甚至是让老板用手机直接扫二维码，都会提示支付失败并报不同的错误码。小雷当时就经历了一次吃饭却无法扫码支付的窘况，所幸的是随身还带着银行卡，不然只能打电话或发短信让朋友过来「赎人」了。

除了不能付款，2660 Flip 支付宝的收款功能也同样会提示收款失败。根据小雷的猜测，这一情况很可能诺基亚或支付宝修改了智能设备支付的逻辑或協定，导致这些新一代的支付设备无法识别旧版支付宝的二维码。

类似的情况其实也出现在 2660 Flip 内置的其他互联网 App 中：为了丰富用户的体验，2660 Flip 内置了咪咕音乐、喜马拉雅等「现代」服务，但所使用的依旧是针对功能机系统开发的基础版 App。这些 App 不但功能严重缺失，比如咪咕音乐就无法通过文字方式搜索音乐，同时内容资源更新日期也相对落后，更不用说会员平台同步与付费内容兼容性的问题了。

此外，就像支付宝一样，因为 2660 Flip 中没有 AppStore 这一概念，这些内置的 App 也绝无独立更新的可能，只能像某些车机一样跟着系统整体 OTA。只不过这些功能机的系统可能一年都等不到一次更新，又如何追得上「周更」的互联网服务呢？

不过就在小雷快要结束这个「功能机挑战」时，小雷发现像 2660 Flip 这样的功能机运行的并不是某些不知名的作業系統，而是在功能机领網域「大名鼎鼎」、为印度等第三世界国家的贫民带来互联网之光的 KaiOS。2660 Flip 的「海外亲戚」2760 Flip 运行的就是 KaiOS 3.1，可以自由下载 App。只是国内销售的 2660 Flip 搭载了定制的旧版 KaiOS，且不提供应用商店服务而已。

于是在短暂的犹豫后，小雷买了第五台「功能机」——诺基亚 800。

其实对于运行 KaiOS 3.0 系统的手机来说，再将其称作是「功能机」已经不太妥当。我们一般认为搭载 Android、iOS 等系统的手机是智能手机，但实际上智能手机有一个比系统名字更重要的指标：是否具有独立的作業系統，且可以由用户自行安装第三方开发的 App。

从这一点看，KaiOS 毫无疑问可以被当作是智能手机，而小雷手中这款诺基亚 800 也确实保留了不少智能手机的操作习惯，比如「T 形」双轴菜单，通知中心、快捷控制，以及最核心的 KaiStore 应用商店。

可能是 KaiOS 主要市场不在国内的原因，KaiOS 的应用商店中并没有太多来自中国或者面向中国用户的 App，小雷简单翻了翻，只找到 UC 浏览器这一个跟国内用户有些许关系的 App，原本设想中的支付宝自然也没有了下文。但如果代入到海外用户的需求来看，KaiOS 的出现确实能解决一些实质性的问题。

在 KaiOS 的商店中，我们能找到专为 KaiOS 设备开发的精简版 WhatsApp，即使是售价不足 50 美元的廉价手机也能拥有最基本的网上交流能力。此外，像 Google、FaceBook、甚至是 YouTube 等对高速互联网有高度依赖的服务也提供了 KaiOS 客户端，为低收入群体提供最基本的信息覆盖。

事实上，为低收入人群提供基本的互联网服务，本身就是 KaiOS、以及在此之前的「联网功能机」的存在意义。对用户来说，和互联网无缘的功能手机和智能手机除了可以打电话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先不说有 WhatsApp、微信等 IM 工具的情况下有没有人会专门用短信联系我，选择功能手机意味着用户不再能用手机提前点单、不能用手机打车、不能网购不能叫外卖，甚至无法用手机打卡或签到。

这种情况对中国手机用户来说可能不太常见，毕竟不断内卷的中国智能手机市场已经将搭载 Android 系统的智能手机价格压到 60 美元的价位。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为什么中国不需要「联网功能机」或者 KaiOS 这样的手机：即使预算受限，中国市场的消费者依旧拥有更好的选择。

至于究竟是谁在 2023 年的 618 期间购买非智能手机？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给出了暗示——天语 T2 和纽曼 N99 两款手机内置的「语音王」功能让老人可以在看不清螢幕的情况下正常使用手机拨打电话。以天语 T2 为例，京东评论默认排序下的前 20 条评论都着重提到了手机的语音播报功能。对于完全不接触互联网的老一辈用户来说，一周一充的功能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