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分享的电影经验:葛优,王俊凯,一个变了,一个疯了,欢迎阅读。
最近,不少人点名聊《刺猬》。
顾长卫执导,郑执《仙症》改编,葛优、王俊凯主演。
影片在上海电影节,口碑如潮,获最佳编剧提名。
确实应该聊一聊——
《刺猬》
刺猬,内里柔软,外在坚硬。
海报中穿海军服的一老一少,便是两只 " 刺猬 "。
纯粹赤诚,但却被人敬而远之。
王战团(葛优 饰),心怀大海梦。
用的杯子是画着轮船的搪瓷杯,爱看的书是《海底两万里》,给孩子起的名字是海洋和海鸥。
年轻时,他渴望看到太平洋。
为此不惜在码头当了五年搬运工,终于有机会上船之后,他因为发现走私,被船长关在小黑屋里两个月。
被放出来之后,船已经返航,看太平洋这件事彻底成了泡沫。
从此,王战团就成了大家口中的 " 魔怔 ",嘴上挂着那句口头禅 " 不应该啊 "。
作为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应该 " 与 " 不应该 " 在王战团心里有着清晰的界限。
应该去看大海,那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
不应该走私,那就不会装看不见,就必须要去举报。
但在充满太多灰色地带的现实世界,王战团注定是个异类。
他在家庭聚会时淡定自若地背诵《海底两万里》,在广场上旁若无人地又蹦又跳,在被质疑人不会飞的时候,戴上 " 翅膀 " 就从屋顶飞了下来 ……
他所渴望的大海寓意自由,但被困在现实规则中,他成为了不正常的人,精神有问题的人。
周正(王俊凯 饰),是另外一个不 " 正常 " 的人。
王战团是他的大姑父。
因为口吃,他被同学欺负,成绩一再下滑。
被父母带着看医生,喝中药。
甚至因为他和王战团搅在一起,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和王战团搅在一起呢?
因为,只有王战团说他没病。
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王战团是他的玩伴,是他的倾听者,也是他被人欺负时的保护伞。
在王战团面前,周正说话从不口吃。
但是,爸妈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整个大家庭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现象。
王战团是魔怔,周正跟着他就是中邪。
刚开始,家里人请来 "大仙儿"(任素汐 饰)。
神神叨叨要给王战团驱邪,以至于之后很多年里,家里都供奉着 " 白三爷 ",也就是刺猬。
后来,周正长大了,他们又请来 " 大仙儿 "。
要他下跪,拿鞭子抽在他身上,要他承认自己有罪。
什么罪?
忤逆父母,不务正业。
当母亲跪下,代他说出这些罪名的时候,周正惊呆了。
因为和大家不一样,他们成了有罪的人。
仿佛这个世上只有一条轨道,在这条轨道行走的人是正常人,偏离轨道、无视轨道的人都不正常。
在这条轨道上,最重要的评判标准就是面子。
周正被父亲当众殴打,因为看到了儿子的同学,对方的优秀更显得周正不长进。
他感觉丢了面子,气不打一出来,上手就是打。
周正的众多屈辱的时刻,原因大多都是因为亲情。
王战团唯一一次落泪,是女儿出嫁。
他因为走路腿瘸,怕丢女儿面子,没去参加婚礼。
他爬上烟囱,遥遥地喊祝福,喊着喊着就哑了声。
这是王战团为数不多向现实妥协的时候,为了亲情。
很多时候,王战团和周正都存在着一种互文。
为了不让他们出去丢人现眼,惹是生非。王战团被妻子下安眠药,而周正房间被焊上防盗网。
他们都是生活中的 " 死子 ",被卡住了。
不同的是。
年纪大的王战团悠然自得,他跨过理想不能实现的苦痛,无视别人的冷嘲热讽,自得其乐,用刺猬的柔软内里接纳着这个世界。
当王战团在大广场上旁若无人的边蹦边唱,螢幕外的我和周正一起,心生羡慕。
不同于王战团的平和。
正处于青春期的周正则竖起身上的刺,在受伤时勇敢抗争,伤痕累累。
被 " 大仙儿 " 威慑,全家人施压要他下跪认错时,周正说自己吃了刺猬," 我把你爹吃了 ",身边人看他仿若鬼神,我却看得爽了。
不染时代痕迹,数十年如一日地活的轻盈,这是一种抗争。
伤痕累累地去抗争,在歧视中艰难走过青春期,这同样也是一种抗争。
我最受触动的情节就是周正长大成人,出离家庭后的回归情节。
母亲说:" 你差一点就成为了王战团。"
周正道:" 不,我就是王战团。"
母亲倒是难得的表现出了愧疚," 你能原谅我吗?"
周正说:" 我不原谅。"
天知道我看到周正说出 " 我不原谅 " 时,内心的酸涩。
因为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人内心无法原谅,却早已经表现出和解。
周正是看似回归,精神从不停留于此。
很多人是精神游离,但又强迫自己回归。
整部电影,看似聚焦游离于社会规则之外,遵守自我内心秩序,不被社会接纳的人。
但通过他们,影片映射了社会三类人。
周正的父母,王战团的妻子以及大家庭中的大多数人。
他们是社会秩序的依附者,拥护者。
稍稍偏离轨道,他们就仿佛天要塌了,日子没法过了,比如失業,再比如女儿找了个离婚的男人。
他们在社会秩序中寻找安全感,实则焦躁不安,内心动荡。
就像王战团的妻子,刚开始供奉 " 白三爷 ",后来供奉耶稣,嘴里又念着 " 阿弥陀佛 "。
在他们之外,是 " 我们 "。
是海鸥,会维护父亲说他没有病,也会在父亲影响全家生活质量,被送进精神病院时,默默 " 失声 "。
是周正的女同桌,会在周正被同学欺负时维护他,会偷偷藏下周正抄写的诗,也会在母亲追问,承受巨大精神压力时,说出周正的名字。
困于社会关系,囿于社会规则,心存理想,但没有王战团的自得,也没有周正的勇气,这就是 " 我们 "。
正因此,我们才会为王战团不让别人以社会关系称呼他,坚持让别人叫他名字,字正腔圆介绍 " 我是王战团 " 的可贵。
在此,致敬那些充满理想和勇气的 " 疯子 "。
是他们,让我们了解 " 正常 " 深处到底有多不正常。
他们赠予故事,我们为他们 " 写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