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分享的电影经验:内地撤档后,这片拿下年度第一,欢迎阅读。
年关将至,各大媒体都给出了年度片单。
《视与听》的年度TOP50,是最重磅之一。
而夺得榜首的,是81岁的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的新作《花月杀手》。
不仅《视与听》等权威杂志,给予高度肯定。
在烂番茄网站上,也获得了93%的新鲜度。
不少人称赞,这是马丁·斯科塞斯继《好家伙》后最完美的一部作品。
本片投资高达2.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7.2亿元)。
请来导演的两位御用演员,老中两代影帝——
罗伯特·德尼罗、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自开拍起,本片就成了无数影迷的年度最期待。
之前,这部R级电影曾一度定档内地。
但没过几天风云突变,片方又临时撤档了。
好在,最近终于上线流媒体。
如此重磅作品,绝对是今年必看大片之一。
更不用说,镜头对准的,是一桩震惊世界的大丑闻——
《花月杀手》
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
两代男神的联袂,是本片一大看点。
小李子,曾是当之无愧的「球草」。
一颦一簇之间,让人沉醉于盛世美颜。
直到,他遇到了名导斯科塞斯。
两人上一次合作,是十年前的《华尔街之狼》。
小李子用一系列毁形象的表演,演绎了一个疯狂的股票经纪人。
自此,在咆哮帝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另一位德尼罗,是大家熟悉的老影帝。
他也是小李子演艺道路上的偶像,传授了不少表演心得。
本片中,他饰演小李的舅舅。
两代同框,挤出同款「括号嘴」。
更有羞羞的spank调教场面。
小李饰演的厄尼斯特,双臂撑在祷告桌前,身体前倾、弓起翘臀。
德尼罗饰演的舅舅哈尔,一脸严肃地站在身旁,抡起板子狠狠惩罚。
沉重的气息与猛烈的嚎叫,令不少观众看得直抽气。
舅舅如此鞭策,是希望侄儿赢下一场恋爱赛跑。
厄尼斯特是一战退伍士兵,靠开出租车勉强度日。
直到后座有了一位雍容华贵的熟客,当地的印第安女人莫莉。
要想战胜一众追求者,他必须马不停蹄。
「我是一匹与众不同的马」
莫莉所属的族群,与世人印象中生活原始的印第安人不同。
他们是当时世界上最富有的一群人。
1920年代,美国政府对印第安人推行保留地政策。
莫莉一族被迫离开家乡,被政府安置到贫瘠的中西部地区。
不曾想,脚下蕴藏的石油,为他们带来持续的巨额收入。
于是,这里随处可见衣冠楚楚的印第安人。
他们浑身珠宝,出手阔绰,有豪宅,有汽车,还有佣人。
一些白人也大献殷勤,期望有朝一日攀龙附凤。
厄尼斯特攻势不断,努力制造着与莫莉相遇相处的机会。
莫莉也被这个「像土狼一样」的男人,勾起了欲望。
加上舅舅的撮合,两人很快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可那段时间,原住民们仿佛遭到了诅咒,族人一个接一个死于非命。
当地治安官多为白人,对他们的案件一律不予调查。
一时间,族内人心惶惶,很多人抛下土地与财产,连夜逃离这里。
在族人之中,莫莉一家最是可怜。
家中没有男丁,只有母亲和四个姐妹。
自从莫莉结婚后,家人先后离奇死亡。
先是小妹,身患衰弱症。
按理说,这种病症只需休养调整,慢慢就能康复。
可小妹越是在家休养,病况越是严重。
紧接着,大姐惨死在荒郊野外。
腦后的弹孔,是再明显不过的谋杀证据。
凶手却刻意地将手枪塞进大姐手中,伪造出自杀现场。
接连遭遇不测,令家族陷入恐慌。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都深居简出。
可即使紧锁大门,也挡不住死神的到来。
某夜,三妹瑞塔的房子突然发生爆炸,她与丈夫双双殒命。
废墟下大量的硫磺、硝石,都彰显着凶手的手段。
之前,年迈的母亲也撒手人寰。
临终前,她对莫莉作出了最后的警告。
姐妹们都有着共同的死因——和白人结婚。
「你们都跟白人结婚」
不久前,马丁·斯科塞斯曾与斯皮尔伯格开展了一个交流会谈。
他提到了当年黑泽明获得奥斯卡终身成就奖时的一段发言。
83岁的黑泽明说自己才看到电影的可能性,但为时已晚。
30年过后,81岁的斯科塞斯终于感悟了这句话。
「整个世界都向我敞开了大门,但为时已晚」
他还有太多的话,想通过电影诉说出来。
大众对于斯科塞斯的电影印象,大部分都是黑帮片。
从最早的《穷街陋巷》,到中期的《好家伙》《赌城风云》,再到奥斯卡获奖的《无间道风云》,以及前几年的《爱尔兰人》。
他的镜头下,无不是刀口舔血的罪恶江湖。
《花月杀手》里的人物,虽不是黑帮,却更胜黑帮。
凶手是邪恶的化身,同时也是权力的代表。
本片的手法十分特别。
长达三个半小时中,始终坚持反高潮叙事。
从一开始,便将真凶和盘托出——哈尔舅舅。
他自诩为印第安人最忠实的白人朋友。
在当地建设医院、学校,向印第安人伸出援助之手,时刻关注他们的健康。
当小镇接连发生谋杀案,他还高调宣布出钱悬赏凶手。
不仅能做好朋友,还能当救世主。
可他对厄尼斯特的一番话,暴露了他的野心。
他所觊觎的,是原住民的石油开采权。
入赘豪门的厄尼斯特,自然成了他实现大业的突破口。
厄尼斯特作为关键人物,也担起了全片所有的戏剧冲突。
与其说这是一出悬疑戏,不如说是一则罪状书。
揭露一个男人如何在利益的诱惑下,步入万劫不复的平庸之恶。
谋杀过程中,他的处境也不断挣扎变化。
第一阶段,缄默纵容。
对待莫莉,厄尼斯特是真心的。
与莫莉在出租车上相识,第一眼便被吸引。
他将老婆,放在自己生活的第一位。
但他又屈从于舅舅,只求不殃及他们两口子。
大姐被枪杀前,他明明早已知晓哈尔的计划。
却借口自己喝醉,拒绝送其回家,转而将她送上了刽子手的汽车。
既不愿掺和,也不敢戳破。
第二阶段,滑入深渊。
从穷小子摇身变成阔女婿,他见识了金钱的力量。
「我爱钱几乎跟爱老婆一样多」
钱,来自遗产和石油收益。
姐妹四人抽成,逐渐满足不了厄尼斯特的胃口。
杀死其余三个家庭,他就能占据整个家族的财产。
他开始听从舅舅的安排,主动联络法外狂徒,策划一场又一场谋杀。
有些河流,一旦涉足便身不由己。
结婚半年后,厄尼斯特迎来喜讯。
莫莉怀孕了。
他欣喜地将这个消息分享给舅舅,希望得到祝福。
迎来的,却是莫名其妙的挖苦与鄙夷。
舅舅把话说得含糊,却句句藏刀。
在他看来,印第安女人只是送钱的工具,何必假戏真做。
厄尼斯特皱眉听着,却也没有反驳。
最后,深陷其中。
莫莉患有糖尿病,需要每日注射胰岛素。
姐妹的惨死,让她对外人心存戒备,打针全由丈夫负责。
但,在舅舅的授意下,医生早就换了药瓶。
或许,是对利益的狂热冲昏了理智。
又或者,是出于对舅舅的百分百服从。
明眼人一看便知的投毒,厄尼斯特却照单全收。
看着莫莉病情日益加重,他仍固执地注射着。
某种程度来说,本片延续了斯科塞斯一贯的黑帮片风格。
厄尼斯特摇摆于帮派与婚姻之间,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面对妻子的质问,他依旧振振有词:
「我在这世上没做任何错事」
厄尼斯特焦头烂额之时,杀手早已潜伏到他身边。
授意的来源,正是舅舅。
外甥只不过是他侵吞财产的棋子罢了。
恍惚之间,厄尼斯特回想起妻子的话语。
病中的妻子,远比他想象得要清醒得多。
围绕金钱的争斗,注定无止无休。
「你是下一个」
电影的故事,源自真实的历史。
对于我们内地观众,这段历史或许是遥远的。
但,杀妻的议题并不陌生。
暑期档国产片《消失的她》,便是以杀妻案火出圈。
男主角为了继承女方遗产,谋害妻子后并伪造成失踪案。
两年前,《今日说法》也曾介绍过一桩离奇的杀妻骗保案。
辽宁一男子为了骗取保险金,故意制造了一场车祸,害死妻子。
甚至让自己也深受重伤,以消除嫌疑。
相比之下,《花月杀手》反映的议题更为复杂。
在性别议题之上,更是直指种族议题。
一直以来,斯科塞斯在影迷圈有个称号——「电影社会学家」。
他拍的电影,从各个层面呈现了美国社会的历史渊源与世俗风貌。
一次次直面人性的欲望与丑陋,一次次剖析社会结构的矛盾与弊病。
这次的《花月杀手》,便是向美国的黑历史宣战。
直戳美国历史上最恶名昭彰的骗局之一,保留地政策。
彼时的白人政权,一面假装尊重印第安人主权,一面采取各种欺骗、收买和暴力手段,迫使印第安人在安置条约上签字。
在发现丰富的石油后,政府又出台规定:
每个印第安人必须指定一个白人监护人,以掌管其财务。
若是没有监护人,连日常的取钱都没门。
莫莉一家接连与白人结婚,绝不是恋爱腦上头,而是出于经济因素的逼不得已。
据不完全统计,在历史原型案件中,有至少60名当地印第安人死于非命。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面对不断发生的命案,印第安人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是。
只是,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当地部落曾经派人去华盛顿,请求政府增派警力,并追查凶手。
结果,人刚到那儿就惨遭暗杀。
也曾请过私家侦探,来到当地进行调查。
没多久,这位私家侦探也遭到黑手。
为了掠夺、骗取部落的财产,邪恶的白人们聚拢在此,对当地原住民进行了一场恐怖的围猎。
财政系统,司法系统,统统由白人把持。
连商人都会对印第安人和白人采取两种收费标准。
他们封锁了这个地区的信息流通。
让印第安人的求救声,根本传不出这个小镇。
一场接一场的命案,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杀害印第安人,对当地白人来说,根本就不叫个事。
而居于当地权力之巅的,就是哈尔。
他大力投资建设医院、学校,发展文明、提升经济。
连印第安人都视他为伟大的白人朋友,当地的救世主。
鲜少有人怀疑,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操控者。
更别说,已经结为亲戚关系的莫莉一族。
她们所面对的,是无数个善恶难辨的白人脸孔。
不敢相信他们,又不得不依靠依靠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斯科塞斯并未按照原著,以联邦调查局警探为主角。
否则,又会不可避免地成为一部颂扬白人拯救原住民的高光故事。
原著的警探主角在电影中沦为配角
而是完全从白人犯罪者的角度入手。
彻底、露骨地展示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密谋行凶。
将他们的邪恶,虚伪,贪婪,残忍……赤裸裸地呈现给大家。
直到最后,也没有留给他们一丝救赎与怜悯的空间。
厄尼斯特为了保全自己与家人的安全,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供出了自己所知以及参与的舅舅的所有罪行。
他以为这样,就能实现自我洗白。
然而,莫莉的再一次质问,戳破了他的麻木与虚伪。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药?」
迟疑许久,厄尼斯特回答:
「胰岛素……」
莫莉听完,一言不发,起身而走。
电影的结尾,用一种当代广播剧的形式讲述了故事的后续,营造一种强烈的讽刺意味。
厄尼斯特和舅舅哈尔原本都被判处终身监禁,可最后还是通过贿赂被提前释放。
哈尔甚至活到了87岁。
莫莉离婚后,继续住在保留地,后来因为糖尿病去世。
此时,导演斯科塞斯跨框出镜,为莫莉念出最后的讣告。
提醒着银幕外的所有观众,不要忘记原住民的血泪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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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编辑:三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