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分享的科学经验:为动物发声:对话动物解放先驱彼得·辛格,欢迎阅读。
彼得·辛格在1975年的经典著作《动物解放》中提到,不能仅因为动物是动物就忽略它们的利益,这就是动物歧视,一种像性别歧视或种族歧视那样的毫无根据的武断偏见。© Projeto GAP
利维坦按:
一位朋友曾和我说过,当初看完彼得·辛格的《动物解放》的确引发了他的思考,但书放到一边,看到餐桌上的牛肉猪肉依旧大快朵颐——他的困惑想必也是很多人的困惑,即,为何明明是对动物具备强烈同理心的我们,却仍旧对于各种肉类照吃不误?
评论界一般将彼得·辛格视为典型的功利主义者,只不过,他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这一概念延展到了动物身上。在促进动物权益方面,他当然功不可没。正如今天文中他所强调的,我们不能简单粗暴地看待动物实验问题,也不是在极力反对人们吃肉,而是如何最大化地减轻它们的痛苦——比如人道宰杀、尽量少地使用实验动物等等。
他曾说过,"利他主义的圈层已经从家庭和部落扩展到国家和种族,我们开始认识到我们的责任延伸到所有人类。这个过程不应该止步于此……所有有能力感受快乐或痛苦的生物都应该被纳入其中;我们可以通过增加它们的快乐和减少它们的痛苦来改善它们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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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一位名叫彼得·辛格(Peter Singer)的哲学系大学生碰巧结识了一位素食同学。即便在今天,素食也并不常见,在当时就更是少数。但这件事却引发了彼得·辛格的思考。
他回忆道:"过去的24年里我都是无肉不欢,我学的是道德伦理,但却从没想过吃肉可能会是一个道德问题。凭什么我们人就可以宰杀动物?为什么物种和物种之间区分得如此严格呢?"
他的思考最终汇总成了《动物解放》(Animal Liberation)一书。该书出版于1975年,被认为是现代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书籍之一。《大英百科全书》对辛格的介绍是"世界上最被广泛认可的公知之一"。他本人及其影响深远的工作被认为改变了现代动物权利运动。
也许毛毛虫很痛苦,但它们的痛苦和我们一样吗?
辛格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生物伦理学教授,他很快解释说,他的观点从根本上上与权利无关,而和平等有关:具有类似痛苦感受能力的所有生命的利益,都应得到平等的道德考虑,无论其属于什么物种,免遭痛苦都应该是一个生命拥有的最基本权利。
© Chronicle of Philanthropy
他写道:"如果一个生命遭受痛苦,那么我们没有道德上的理由不去考虑它的痛苦。具有类似感受能力的所有生命都应享有同样的权利,仅仅人类物种这一身份不能够让我们在道德上享有更高一等的地位。"
如今,辛格的这一思想比首次问世时更加具有时代意义,且更具有挑战性。
据估计,全世界有超过330亿只家养鸡,大部分被养殖在规模化的农场里,还有10亿头猪和15亿头牛。有超过1亿只动物成为实验室工具。它们所遭受的苦难之大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与此同时,有越来越多的声音要求改善动物生活,尊重它们的权利。尽管随着科学的发展,动物对于人的利用价值越来越多,但这也使得动物的生命被看到,也加深了我们的同情心。
在《动物解放当代版》(Animal Liberation Now)预售会上,辛格和《鹦鹉螺》杂志(Nautilus)以这本新版图书为引,谈论了动物的科学、伦理和未来。
好孩子:20世纪,体贴而又感性的狗狗成为人类最喜爱的宠物,这削弱了行为主义在动物心理研究中的主导地位。© Happy monkey / Shutterstock
布兰登·凯姆(Brandon Keim):
半个世纪前,你在写《动物解放》这本书时,提到的"除人类以外的动物也有主观感受"的说法在当时饱受争议。动物感受痛苦的方式和人类类似,这在很多动物身上并未得到承认。
就科学的角度而言,当时的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是否认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比当时的科学超前了呢?
辛格:
当我开始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科学界,尤其心理学界还存在着所谓的行为主义(Behaviorism)。(该主义认为)你不应该探讨动物的主观感受,而应该观察它们的行为。当电击一只狗的时候,你应该说狗会发出声音并做出一系列动作,但不应该说狗很痛苦。
但在这方面也有一些走在前面的人。我最先读到的大概是廷伯根(Tinbergen)研究海鸥的一本书,他的研究方法很与众不同[1]。唐纳德·格里芬(Donald Griffin)的《动物的觉知问题》(The Question of Animal Awareness)是在我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之后出版的,这本开创性图书讲述了动物实际上是有觉知的[2]。
另一件让我有动力继续研究下去的事情是,即便行为主义者和一些科学家忽视动物感受,其他人并不这么想。没有人会认为当自己的爱犬做出自残行为时十分令人厌恶,没有人会反驳他们的爱犬有感情,一到出去玩就开心。每个人都知道动物确实有情感和主观意识,这让我从一开始就认为行为主义的观点是有问题的。
布:
我经常会思考常识和科学之间的差异,这在今天也依旧存在。在日常生活里,我们认为动物很聪明,主观能动性也很强,但这些其实都没有得到科学验证。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学科存在如此大的、像直觉和科学之间那样的差距。你能想到类似的例子吗?
辛: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哲学家会说,我们对于自由意识或者行为责任的理解存在差距,一些神经科学家可能也会这么说。但我认为,这比你所讨论的动物要微妙得多。
但你不认为差距已经缩小了吗?我觉得自1960和1970年代以来,这种差距已经缩小了很多。
布: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也引出了我的下一个问题。自从《动物解放》出版以来,尤其是过去几十年里,有什么研究是特别吸引你的吗?
有很多。除了廷伯根,还有珍·古道尔(Jane Goodall)。以及像戴安·弗西(Dian Fossey)和蓓鲁特·玛丽·高迪卡斯(Biruté Mary Galdikas)这些研究大猩猩和红毛猩猩的学者,他们的工作无比重要。另一位和我书中内容更具相关性的女性是玛丽安·斯坦普·道金斯(Marian Stamp Dawkins),她研究的是如何衡量农场动物的真正需求。
她的一项研究显示[3],如果让蛋鸡分别感受笼养生活和散养生活,然后設定一个系统,如果它们长时间啄一个按钮,就会从笼子中被释放出来,那它们就会拼命啄按钮想从笼子里出来。而在相反的情况下,没有鸡会想从草地上被关进笼子。这样研究非常具有开创性,同时也非常科学。这表明,鸡有意识选择它们想生活的地方以及如何生活。
大眼睛:新西兰白兔价格便宜,容易处理,而且眼睛很大,因此它们常被当做实验对象来研究化学物质对眼睛和皮肤的影响。© unoL/Shutterstock
但是,尤瓦尔·赫拉利(Yuval Harari)在为《动物解放当代版》写序时说道,"迄今为止,对动物的科学研究在这场悲剧中扮演了一个令人沮丧的角色。"科学并不总是用来了解动物的,它也帮助我们为了自我目的而利用动物。
有趣的是,(书中)"医学研究"这章放在"工厂养殖"的章节之前,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首先我想说的是,这章并不完全是关于医学的。我认为其中有些误解,即我们在动物身上做的所有实验都是为了医学目的。但其实有很多根本和医学沾不上边。
我把这章放在前面是因为它的核心观点是动物在许多重要方面与我们相似。你可能会反驳说,"动物与人相似不过是因为它们有肾脏之类的器官,所以我们可以在动物身上研究肾脏疾病,但这种相似性仅限于解剖学,而不适用于实验研究。"你可能是假设某个物种有肾脏但没有任何意识,尽管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
但当你进行心理学实验时,这个论点就站不住脚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谈到哈利·哈洛(Harry Harlow)的母爱剥夺实验(哈洛将一部分刚出生不久的恒河猴婴儿进行人工喂养,发现与亲生母亲哺乳下的恒河猴相比,前者性格孤僻、极富攻击力。译者注)[4]。
动物实验在人类精神健康方面的转化效果不佳。治疗人类的精神疾病需要直接关注我们自己生活中真正面对的压力,而不是让恒河猴婴儿经历人为制造的焦虑。© Association for Psychological Science
他试图研究抑郁症和孤立对人类儿童的影响。如果你认为在猴子身上做这一实验能帮助我们研究人身上的类似情况,那前提是,你必须承认猴子和人感受痛苦的方式是一样的。我想在谈养殖之前先说明这一点。
我知道哈洛的研究,也知道你所说的一些在动物身上研究人类心理创伤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实验,但它的范围之广,时间跨度之大让我十分震惊。我也在想,或许是你选择的论点太独特了,所以我深入研究了一下,却惊讶地发现,即便是当代的评论也承认,这一研究已经进行了几十年,却没有给人类带来任何益处[5]。
但那些更具有人类价值的研究呢?比如说癌症。在过去几十年,癌症治疗已经取得了巨大进步。再比如新冠疫苗,人们或许可以质疑研发后期动物实验的必要性,但mRNA疫苗的技术突破点都来自于动物实验。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确实在帕金森病的研究中谈到了这一点。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如果某位专家告诉我的事实是正确的,我认为我们可以允许少量的动物实验来帮助缓解帕金森病人的症状。
没有人会反驳他们的爱犬有感情,一到出去玩就开心。
总的来说,我认为不应该断定动物实验绝对就是错的。你所说的新冠疫苗就是另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实验能够带来巨大价值,且只需要用到有限数量的动物,同时它们得到很好的照顾和对待,最大程度地减轻了它们的痛苦,那么可以认为这平等考虑了动物的利益。因为实验能提供很多非常重要的价值来改善帕金森患者的生活,或者研发出疫苗来拯救数百万人的生命。
那么我们可以说,我们是牺牲了某些生命的利益,并且尽可能减少这种牺牲,来换取更大的利益。但我认为重要的是,我们不能简单地说,牺牲老鼠服务人类是理所应当的。
© PETA
布:
很多科学家会说,如果可以只在几只动物身上做实验然后就能得到很多重要的结论该多好,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实验是这样的[6]。减轻人类痛苦或研究治疗疾病方面取得的进展是建立在很多实验的基础之上,这些研究不一定会成功,甚至也不确定会被用到哪个领網域。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如此,但有时确实是这样。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我认为这个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但这里有一个反事实。大多动物实验都不会得出重要结果,但偶尔又会出现一些非常关键的结论,那如果我们把投入动物实验的资源投入到其他促进生物和医学发展的实验中去,又会发生什么呢?很难知道我们会有什么发现。
还有一个不那么微妙的话题就是动物养殖。其中的矛盾之处在于,现在我们比任何时候都了解动物能够感知痛苦,但是动物承受的痛苦却有增无减。对此你有什么看法,你认为这对我们有什么启发?
我认为这确实揭示了一些人性中的阴暗一面。不是说我们是虐待狂,或者很邪恶,而是说当涉及到人类自己的利益时我们有很强的偏向性,把继续消费这些动物视为我们的利益。我认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习惯,或者说随着人类的进化,我们已经习惯食用高营养密度的食物了。这使得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我认为,大多数人对动物的处境不是漠不关心,当他们亲眼见到时会做出反应,但如果这影响到餐桌上的食物,他们就眼不见为净。我认为这是最终的问题。
© Animal Equality
世界上有一些地区的情况甚至更为严重。我认为,欧洲人比大多数美国人更了解这个问题,也更愿意做出改变。但美国的问题可能不出在个人态度上,而出在政治体系腐败上,农业综合企业的游说团体是主要原因,金钱也一样。
但是,一旦人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会投反对票。比如马萨诸塞州关于扩大农场动物活动和伸展空间的投票就得到了78%的支持票。在两极分化的美国,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双重标准:猪和狗一样聪明,并且在适当的情境下也一样有感情,但它们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对待。© Iryna Hromotska/Shutterstock
我认为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感觉,即养殖的动物会经历痛苦,也会遭受磨难,但同时认为这种痛苦和磨难与人类的不一样。科学对此也无法进行阐释。科学告诉我们,鸡当然会痛,猪也会抑郁,但这能和人类的感受相提并论吗?这是我的直觉,但可能不科学。
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这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科学可以证明一些事情,比如动物的神经机制和人类一样,它们的行为变化方式和我们有些类似。科学可以表明止痛剂能减少疼痛表现,但比较动物和人类的心理状态是一个哲学问题。
我知道我不能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我有时会和我妻子谈论这个问题,她不像我那样害怕看牙医,这是否意味着我更胆小?还是说我的神经比她更敏感?我和我妻子之间(的差距)尚且如此,更何况我和鸡或者猪之间呢?
© PETA
但问题是,假设动物的痛苦更少的依据是什么呢?
或许我们食用的动物不像我们一样有认知能力,所以感受不到某些精神上的痛苦,比如对未来的焦虑。然而,感知疼痛对于适应环境和躲避危险是必不可少的,我们也知道很多动物的感官比我们灵敏得多,对吧?比如猛禽的视力比我们敏锐,狗的嗅觉比我们灵敏,那为什么认为它们不会像我们一样感受疼痛呢?
你前面说过人类对动物并不冷漠。但相反情况是,我们对于遇到的动物都很有爱心,看到它们受难时会关心爱护它们。但一旦动物被关起来,切成块并装盘上桌,它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我们就好像看着一块石头一样。
你有没有见过任何社会科学或行为科学的研究能解释这一点?
© Giphy
我认为有两项社会心理学研究与此相关,其中一项研究表明如果研究对象是人类,我们也只会关心个体,而非群体。
保罗·斯洛维奇(Paul Slovic)做了很多相关研究。在一项研究中[7],他让一帮学生们做了一个实验,但没有说明具体内容,只说能够得到15美金的报酬。学生们要回答一些和实验无关的问题,完成后可以得到报酬,还有一份关于实验室如何支持慈善事业的报告。
然后其中一部分人会收到通知,上面说马拉维(非洲东南部的一个小国,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译者注)每天有成千上万的孩子饿肚子,你可以通过捐款来帮助他们,另一部分人会收到一张小女孩的照片,上面写着:"这是罗基娅(Rokia),她7岁了,她没有足够的食物,你可以帮助她。"结果,得到小女孩照片的学生要比收到马拉维儿童信息的学生捐款更多。
另一项研究[8]来自澳大利亚心理学家布罗克·巴斯蒂安(Brock Bastian)。他询问人们关于牛、猪、鸡等家畜的问题,以及他们如何看待家畜的心智能力,接着让他们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午饭时,他告诉一部分实验者他们的午餐是牛肉汉堡,另一部分实验者的午餐是素食。紧接着又进一步询问他们关于家畜心智能力的问题。相比得知午餐为素食的人,得知午餐为牛肉汉堡的人认为牛的心智能力较弱。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证据,说明当我们知道入口的食物是什么时,我们的判断力会受到影响。
之前你在吃虾和吃牡蛎的人之间划了条界限,现在还是这样么?
差不多。我认为牡蛎不太可能感觉到疼痛。即使你认为它们能感觉到,但因为它们的生长和捕获方式,你的罪恶感就和吃蔬菜差不多,因为毕竟蔬菜也要种植,而且在犁地或者收割的时候经常会杀死些啮齿动物,所以我们不可能百分百不杀生,我认为吃牡蛎和我们吃大多数食物一样是可以被宽恕的。
© Gifer/Food and Recipes
但有些人试图说服我双壳类动物并不是都一样的。我觉得牡蛎的情况也适用于贻贝、扇贝和蛤蜊。他们认为,虽然牡蛎确实是固定在石头上的,而且不太可能进化出感知疼痛的能力,但扇贝可以推动身体移动,并且有某种视觉。所以也许我应该在扇贝和牡蛎之间划下界限而不是虾和牡蛎之间。我不确定,但反正大概是这么区分的。
你对植物认知方面的新研究有什么看法?这是否会改变食用它们的道德标准?
我不这么想,部分原因是我认为我们有生存的理由,如果吃植物是我们的生存所需,那就是可宽恕的。还有部分是因为如果我们吃动物,动物吃的植物比我们直接吃的植物要多得多。因此,如果植物是有觉知的生物,那我们直接食用它们对它们造成的伤害要比吃动物更小。
至于我自己对于植物是否有知觉的看法,我想说,新研究可能会让我稍微动摇。以前我坚定认为植物没有知觉,但现在只有98%了。这项研究结果相当矛盾[9]。我认为没有什么能真正表明植物是有知觉的,但研究确实显示它们的行为很复杂。问题是该如何解释?我们可能仍然认为这和意识无关,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解释。
在《动物解放》中,你提到了一点野生动物的经历痛苦的内容。我自己的书中也提到了这点。我自己也在思考福利生物学家和哲学家的批评,他们认为野生动物的生活被痛苦所支配,我认为这个想法很消极。
现在正值春季,早晨出去散步走在这盎然生机中的感觉实在太棒了。我不愿意想自己实际上只是戴了玫瑰色的眼镜,而我所认为的美丽早晨其实充满了痛苦和折磨。但也许只是我太浪漫主义了。你如何看待野生动物的主观感受?
我不像有些人那样悲观。而且,在和奥斯卡·奥尔塔(Oscar Horta)和卡蒂亚·法里亚(Catia Faria)等相关学者聊过之后,我认为,走在树林间听着鸟叫这件事本身在他们看来不是消极的。他们观察的是有些动物大量繁衍后代,但其中大多数都不能存活下来,并且假设它们会以痛苦的方式死去。
这部分取决于我们是否认为昆虫是有觉知的生物。我自己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比如我种了一些羽衣甘蓝,离开一段时间后回来发现,蝴蝶在上面产卵了,羽衣甘蓝上全是毛毛虫,显然,这点食物让它们很快就会饿死。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些毛毛虫很痛苦,那么也许野生动物的痛苦平衡就会变成负值,因为毛毛虫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但这很难说。也许毛毛虫很痛苦,但它们的痛苦和我们一样吗?它们只有很少的神经元。它们经历了什么?我希望它们要么不受苦,要么受苦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
© European Pharmaceutical Manufacturer
如果有某种经验验证的方法,比如说,在类似情况下,毛毛虫所遭受的痛苦是我们的10%,那么单纯从数字来看,这些毛毛虫以及所有其他昆虫的利益加起来在很多情况下将超过我们自己的利益。因此,我们就无法为在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开车的行为辩护。
所以,如果昆虫的痛苦经历与我们相似,这是否会使你的道德框架完全混乱?
确实,这会使得生活变得极其艰难。但我不认为它完全偏离了我的道德框架,即我们想要最大化幸福。这个框架依然存在。
你对未来充满希望吗?你认为我们道德考量的范围会继续扩大,还是继续维持现在这种不规则的形状?
我对未来有希望,正如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所说:"道德世界的弧线很长,但它会向正义弯曲。"
这需要花一些时间,期间会有高峰和谷底。但我认为这条漫长的弧线倾向于包容所有有情众生。
参考文献:
[1]www.nytimes.com/1974/04/07/archives/nikolaas-tinbergen-seagull-paul-ferris-is-a-british-freelance-who.html
[2]digitalcommons.rockefeller.edu/ru-authors/63/
[3]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abs/pii/0003347277900549
[4]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cruel-experiments-on-infant-monkeys-still-happen-all-the-time-that-needs-to-stop/
[5]www.nature.com/articles/s41380-018-0272-5
[6]nautil.us/are-animal-experiments-justified-237393/
[7]www.cambridge.org/core/journals/judgment-and-decision-making/article/if-i-look-at-the-mass-i-will-never-act-psychic-numbing-and-genocide/0E55D099E133068F9ACD5A0DBBE1E4E2
[8]journals.sagepub.com/doi/abs/10.1177/0146167211424291
[9]nautil.us/what-plants-are-saying-about-us-264593/
文/Brandon Keim
译/Rachel
校对/药师
原文/nautil.us/a-conversation-with-animal-rights-pioneer-peter-singer-307372/
本文基于创作共享協定(BY-NC),由Rachel在利维坦发布
文章仅为作者观点,未必代表利维坦立场
编者有话说:
彼得·辛格容易招致误解的地方在于,很多人不加分辨地认为他主张人们不要吃肉,但实际上,彼得主张的是尽量在动物实验和农场宰杀等问题上减少它们的痛苦——即便它们感知痛苦的方式或许和我们人类并不相同。正如他在文中所言,养狗的饲主大多数肯定会同意狗有感情、通人性的观点。
只不过,他的观点中仍旧存在一些道德模糊地带,比如就扇贝和牡蛎之间的感知界定。但在我看来,这并非彼得关注的重点——重点在于,诚如瑞士法律禁止将活龙虾扔进沸水中烹煮一样——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动物的痛苦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加星标,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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