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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通义千问
文 | Tech 星球,作者 | 翟元元
又到岁末年尾,又到了打工人关心年终奖是否发放的关键节点,社交媒体上关于年终奖的话题讨论尤为热闹。
去年,"《原神》开发商米哈游年终奖 108 薪 " 的传闻掀起了年终奖第一波讨论热潮,而今年,传音、格力两家公司先后将年终奖话题热度推向高潮。
近日,手机厂商传音控股被曝出,所有员工在正常核算年终奖基础上多发 30% 年终奖。传音一位在职员工向 Tech 星球确认,员工多发 30% 年终奖属实,网上流传的《关于传音控股 2023 年年终奖发放办法的通知》全员都可以看到。
另一家 " 神仙公司 " 则是格力,1 月 28 日,在格力 2024 全球梦想盛典上,董事长兼总裁董明珠宣布,会多拿出 2 个亿给员工发放年终奖。网传格力员工人数为 8 万,若以此计算,2 亿年终奖意味着平均每位员工可以多分 2500 元。
不过,打工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也有不少打工人反映,年终奖或缩水,或被分期发放,或是没有通知直接被砍。
一些打工人不得不降低预期。如果说,去年打工人的心态还是,关心年终奖多少的问题,那么到了今年,已经变成了 " 有年终奖就行 "。那些年前发年终奖的公司,则变成了打工人口中的 " 良心公司 "。
大厂年终奖今年怎么发
创始人对公司业务的态度,通常会层层传导至基层的打工人。去年,刘强东放话、马化腾发飙、李彦宏反思,打工人也担心迎来史上缩水最严重的年终奖。但今年是另一番景象,京东为采销人员涨薪 100%,马化腾在 1 月 29 日的腾讯 2023 年度员工大会上,一改去年的态度,表示对未来长期发展很有信心。
2023 年年终奖,BAT(百度、阿里、腾讯)、TMD(头条字节、美团、滴滴)、京东等几家头部互联网公司中,腾讯一如既往选择在年前发放年终奖,阿里、字节、百度、美团年终奖发放时间没有变化,依然是次年的三四月份。京东 OS 序列(基层员工,如配送员、分拣员)员工年终奖农历年前(2 月 7 日)发放,MPT 序列(M 是指管理,P 是指项目经理,T 是指产品和技术)员工年后发放。
腾讯今年年终奖绩效评定流程跟往年一样,一位腾讯离职员工向 Tech 星球表示,1 月上旬已经出结果,现在都是三档绩效:Outstanding(突出)、Good(良好)、Underperform(欠佳),具体几个月年终奖看部门,部门之间天差地别。腾讯的几大事业群中,IEG(互动娱乐事业群)、WXG(微信事业群)年终奖依旧看好,其他则不是很好。上述员工透露,三档分别对应,最低档 1-2 月月薪(基本劝退) 中间(绝大多数人 4 个月月薪,可能略微上浮),最好档位 5 个月月薪 +。
除此之外,快手、B 站、携程三家公司同样在年前发放年终奖。其中,快手今年是第二年实行农历年前发放年终奖。据知情人士透露,快手今年各团队绩效,电商业务线是 A-,商业化团队可能是 A,主站是 B。
部门整体效益好坏,直接关乎员工个人能拿到手的年终奖金额,快手员工李想向 Tech 星球表示,她对今年年终奖的预期是 B,一般 B 对应的年终奖通常是 4 个月月薪。绩效差的话,B 档可能就对应 3-3.3 个月奖金。A 一般对应 5-6 个月,但部门绩效不好的话,个人年终奖则拿不到 5-6 月的。每个部门 A 档都是按比例分配,百分之多少人拿 A,百分之多少人拿 B。
商业化部门虽然绩效有可能拿到 A,但多位商业化离职员工告诉 Tech 星球,去年 12 月初业务调整,商业化团队走了一些人,职级高的也有,很多人还是主动申请的大礼包,离职的人也有年终奖,但是拿不满一年的。
B 站今年则是调整了年终奖发放时间,提前至春节前。一位 B 站员工向 Tech 星球透露,2023 年 12 月份的时候,公司发通知说年后发年终奖。但是今年 1 月份,B 站副董事长兼 COO 李旎在内部团队会上,明确说农历年前发年终奖。
该员工透露,B 站今年年初内部大调整,公司此举用意很明显,稳定军心," 我们组之前对于年终奖讨论最多的是,如果跳槽,跳之前能不能拿到年终奖。"
年终奖谁家最给力
员工的年终奖,通常跟公司营收与利润等业绩正相关,但并不是所有人一定会跟着一起水涨船高。
譬如,字节 2023 年虽然游戏、VR 业务大撤退,但公司总体成绩亮眼,据报道,字节跳动 2023 年营收达到 1100 亿美元,反超腾讯。不过,亮眼的业绩并没有惠及所有员工的年终奖。
据字节方面日前提供给媒体的新闻稿显示,1 月 18 日,字节发布全员邮件,更新了绩效和激励政策,调整了薪资方案,由此前的 18 薪调整为 15 薪。虽然总包不变,月基础薪资变相提高约 20%。但年终激励方式改变,高绩效员工激励方式以期权形式发放。按照新政策,2025 年 1 月起,字节跳动员工的年度激励会由 " 全年奖 " 和 " 绩效期权 " 两部分构成。全年奖最高为 3 个月月薪,绩效突出的员工会获得绩效期权。
一些字节员工对新调整方案的解读是,变相减少了年终奖。" 本来拿完年终奖就想跳槽的人现在得拖着了 "" 延迟满足,这很字节 "。字节员工的绩效和年终奖月份有关,不少员工都在计算,年终奖到底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知情人士向 Tech 星球拆解计算过程,称过去 18 个月薪资就等于 12+6,然后高绩效就是那个 6 去乘个数,比方说 1.2,就是 12 个月月薪 + 6 个月月薪 *1.2。如果换成 15 个月,就变成 12 个月调整后的月薪 +3 个月调整后的月薪 × 1.2 了。
假设,员工 A 的年薪酬总包是 18 万元,年终绩效系数是 1.2,那么调整前后的计算方式分别是:调整前,12 个月薪(18 万除 18 薪 =1 万)+6 个月新年终奖,即,12 月 *1 万月薪 +6*1 万月薪 * 绩效系数 1.2=12 万 +7.2 万元 =19.2 万元;调整后,12 个月薪(18 万除 15 薪 =1.2 万)+3 个月新年终奖,即,12 月 *1.2 万月薪 +3*1.2 万月薪 * 绩效系数 1.2=14.4 万 +4.32 万 =18.72 万元。
上述知情人士解释,调整后年终奖其实变少了,而且在年薪包总额不变的情况下,由 18 薪调整为 15 薪,平均到每个月的月薪增加,意味每月缴纳个税的基数也提高了,员工要交的个税也变多了。
在年终奖方面,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新能源汽车领網域。
造车新势力 " 蔚小理 " 三家新能源车企中,理想汽车是新势力销冠。数据显示,截至 2023 年 12 月 31 日,理想汽车累计交付量超过六十万辆,是交付量最高的造车新势力。2023 年前三季度净利润超 65 亿。不过,跟互联网公司相比,理想的年终奖似乎并不高。
一位新能源车企员工表示,车企一直给人很土豪的感觉,但那是传统的进口车企。新能源车企不仅 " 不土豪 ",还很节衣缩食,年终奖一般是 0.5-1 个月月薪。一位理想汽车的员工证实了这一点,称去年公司大部分人是 1 个月薪年终奖,部分人不到一个月。
另外一家备受瞩目的车企——全球新能源销冠比亚迪,平均日赚 8000 万,2023 年净利润预计在 290 亿元 ~310 亿元。不过,据网友透露,比亚迪没有年终奖,只有利润奖,每年 9 月份才发放。
华为赛力斯前不久有所谓内部员工曝料,称年终奖丰厚,入职一年多,年终奖高达 6.5 万,相当于 5 个月年终。但一位赛力斯员工向 Tech 星球表示,公司内部说该帖子为谣言,已经辟谣了。该员工表示,赛力斯福利待遇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今年春节只放 6 天假,除夕到初五。唯一比较好的地方在于包吃(午饭充饭卡里,晚饭 6 点后免费)包住,普通员工可以申请集体宿舍,职级五级以上有单人单间,一个月几百块。
降本增效,年终奖缩水
互联网公司虽然高速增长神话终结,降本增效仍是主旋律,但相对而言,互联网企业依然是各个行业中,年终奖确定性比较高的。
互联网之外,很多企业年终奖,缩水的更是五花八门。有些分期支付,有些发放时间拖延至一年后,还有些直接取消了年终奖,或是年终奖虽在,但月薪降低了。
一家大健康行业的员工表示,今年公司效益不好,年货缩减了很多,年会跟年终奖同时被砍。一位月均工资 1.5 万的打工人表示,公司因为 2023 年差一天不满一年不给她发年终奖。北京一位通信行业的普通员工则表示,平时降薪了,年终奖虽然有,但全年收入还是减了不少,差不多在 30% 左右。
社交媒体上,关于年终奖比惨大赛,有人将凄惨 buff 叠加到最满,没年终奖、没年货、除夕不放假、工资缩水且延迟发放。
智联招聘日前发布的《2023 年白领年终奖调研报告》显示,2023 年,20.2% 的白领确定能够拿到年终奖,比上年的 26.9% 有所下降。有 39.4% 的受访者表示 " 不确定 ",预计拿不到年终奖的白领占比 13.8%。从发放数额来看,2023 年白领年终奖均值为 6950 元,比上年的 8428 元减少了 1478 元。
同样一家公司,同样 B+ 档绩效,过去最高时能拿到 6 个月月薪的年终奖,而现在,可能只能拿到 4.5 个月。
越来越多的打工人,开始放弃不切实际且虚无缥缈的 " 大饼 " ——期权,而是希望抓住触手可及的福利。一个稳定的年终奖机制,便可以在众多公司中口碑出圈。
在携程员工张新看来,携程业务团队一般比较稳定,因为很多福利政策的确比较人性化,年终奖也没有缩水。跟去年一样,今年携程也是农历年前发放,只是时间略晚,因为去年春节时间比较早,所以年终奖发的也早。年终奖流程也是,先自评、他评、领导评,然后根据绩效评定结果决定年终奖金额。携程绩效评定有 3、4、5 分线,一般员工都是 3 分左右。完成绩效就是 3 分,完成的特别完美是 5 分。正常是拿 2.5 个月月薪年终奖。好的话可以拿到 3.5 个月年终奖。算下来一年在 16 薪,年中 1.5,年底 1.5+1 ,即 13 薪(年底双薪)+3 个月绩效,绩效分两次发。
对于年终奖,打工人心理预期不断下调。快手一位尚未接到主管沟通年终奖的员工表示,如果没有沟通环节,直接发年终奖,也无所谓,只要发了就行。
年终奖其实不只是关乎员工个人收入,还意味着员工对企业未来发展潜力的一种信心投射。华为员工张然向 Tech 星球表示,华为四五月份发放年终奖,现在还没听到风声,员工们私下预期会好一点,因为华为手机卖得很好。公司稳健发展,便是员工对于年终奖最直接的信心来源。
就像马化腾 1 月 29 日在腾讯员工大会上多次提到的那样,对于全行业而言,眼下信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