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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媒体注:本文来源于微信公众号硅兔赛跑(ID:sv_race),作者 | Amelie,编辑 | Juni,钛媒体经授权发布。
WeWork第二季度财报一出,分析师们看衰一片。
不止分析师,连 WeWork 管理层都开始垂头丧气,还能不能撑到明年,谁心里也没底。
8 月 8 日美股盘后,WeWork 管理层在 Q2 业绩报告中称:
" 严重怀疑公司能否持续经营,当前公司面临持续亏损和办公空间会员不断取消租约的处境。"
最后还加上一句," 其能否继续运营,取决于其在未来 12 个月内提高流动性和盈利能力的能力。"
这个估值曾经一度达到 470 亿美元、被认为是全球范围内最有价值的初创公司,自从 2021 年上市以来,股价已经下跌了 99%。经过这两天舆论的发酵,截至目前市值约为 2.75 亿美元,8 月 9 日当天股价更是暴跌 38.56%。
看来,投资者们也不对 WeWork 报以期待了。
图源:新浪财经
01穷途末路
有多少人是看着 WeWork" 眼见他租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
至少孙正义是。
2019 年,当软银开始计划以 160 亿美元收购 WeWork 多数股份时,那时的 WeWork 创始人Adam Neumann意气风发,在共享经济商业化的领網域可谓是 " 春风得意马蹄疾 "。
孙正义很看好 Adam,原是想着打算进一步收购,可惜在后来由政府支持的中东神秘力量 " 沙特阿拉伯和迪拜基金 " 对这一交易避之不及,不愿意做冤大头,最终收购失败。
2019 年年末,新冠疫情全球爆发,软银基金多方重要投资者权衡之后撤回了对 WeWork 的收购邀约,进而导致 WeWork 上市失败,创始人 Adam 下台,公司内部权力交迭。直到 2021 年 10 月,WeWork 才通过与空白支票公司 BowX Acquisition Corp 合并的方式,以估值约 90 亿美金上市。
可惜的是,上市并未帮助 WeWork 改善它的生存现状,整体经营情况反倒是每况日下。
三年下来,WeWork 在商业运作本质上并未有多少创新之作,仍旧是充当着 " 二房东 " 的角色,不断租赁建筑物将其划抽成办公空间,然后转租出去赚取租金。疫情下的灵活办公进一步促进了 WeWork 商业模式的入不敷出,当曾经是会员的小型企业、初创公司、自由职业者们纷纷放弃回到办公室开始居家办公时,WeWork 也逐渐人去楼空。
4 月,纽交所对 WeWork 发出了退市警告,因为其股价连续 30 个交易日低于 1 美元。
5 月,公司 CEO Sandeep Mathrani 宣布离职,市场对 WeWork 的悲观情绪进一步扩散。
8 月,第二季度财报一出,管理层自我彻底摆烂,病入膏肓的 WeWork 只待靴子落下的那一刹那。
不知孙正义看到如今 WeWork 这一现状,是否会庆幸当初收购的夭折。可即便如此,投资 WeWork 也是他职业生涯里的 " 滑铁卢 ",前前后后投资了超过百亿美元,如今一朝接近投入水中,可莫说水声,涟漪也不见一丝。
02 泡沫堆砌的 " 共享 "
当持续亏损已经成为 WeWork 的常态,共享办公就如同资本领網域里漫长的冬季,一直走不出濒死的困境。
从数据可以看到,WeWork 坐拥全球共享办公巨头名号,业务覆盖面多达 39 个国家和地区,办公场累计接近 800 家,但仍旧是不赚钱、甚至说是持续烧钱的现状。在最近的 7 年时间里持续亏损,共计接近亏损 150 亿美元。
图源:好看商业
软银助力下的 WeWork 烧钱跑马圈地,扩张变大、再大。2019 年 WeWork 想要首次 IPO 的时候,前后融资了 15 轮,融资超过 100 亿美元,而首次 IPO 的失败就如同也是共享办公行业的分水岭,资本们经历了过度乐观,又过于悲观的过山车之旅之后,也在 " 共享 " 的幻境中醒来了。
这之后,WeWork 就陷入危机中,裁员、现金流紧张、亏损扩大的消息不断,上市流产更让它估值大跌,进一步踏入深渊。
到 2020 年 4 月,软银撤回了其增援 WeWork 的 30 亿美元,WeWork 宣布起诉软银,被迫走上自救的道路。
再加上疫情三年的往事不堪回首,全球经济低迷、政治动荡、地缘关系紧张,数以万计的企业破产,创业难上加难。随着全球范围各种大公司大批裁员、小公司纷纷倒闭,共享办公需求急剧缩减。
今年过半,美国经济正面临着 10 年以来最大破产潮的肆虐,许多城市写字楼都处于空置状态,写字楼相关的股票大部分都几近腰斩。
WeWork 的商业模式在黑天鹅疫情、经济下行的大环境下,更显得不堪一击。
主打 " 共享 " 的创业公司们前路一筹莫展,而一些新型的联合办公却在年轻自由职业者们中悄然走红。
商场、酒店、餐厅、星巴克等咖啡馆,也敞开怀抱欢迎更多人前来 " 消费 + 办公 "。星巴克在东京、上海等大城市相继开设了 " 专为上班族所设计 " 的办公咖啡厅概念店,不止提供 WeWork 办公设施里的那些硬體设施,还包括植入饮食、咖啡文化配套裝务进入其中,在固有的线下服务业务下创新开发空间上的租赁;去年,美国高端餐饮品牌MUSE GROUP与正大联手打造的美食 + 联合办公大型共享空间也在上海开店,意在打破工作与生活的界限。
03 体面退场,是最后的尊严
这几年来,WeWork 一直在积极自救。
在看到自身现金流几乎耗尽的现状时,他们采取了多种措施:降低租金和租赁成本、限制用户流失、降低总体成本基础并筹集新资本,为债务重组所作的诸多努力等。
尽管从财报数据来看,效果甚微。
上一任执行官Sandeep Mathrani曾以拯救陷入困境的房地产公司而闻名。他很想打造扭亏为盈的局面,2020 年上任之时,就承诺会尽快止住财务损失并恢复秩序。
疫情中花了三年时间才让 WeWork 的各个空置办公室逐渐丰盈起来,在今年 3 月,WeWork 与最大的债权人以及软银基金达成協定,将债务负担削减约 15 亿美元,并延长其他期限。
然而 Sandeep Mathrani 并不是 WeWork 的 " 白马骑士 ",他 5 月份提出了辞职,也预示着 WeWork 走向衰败的必然。
全球商业近代史上,也鲜有公司能达到过 WeWork 曾经的高度,然后又崩溃得如此彻底。
如果 WeWork 从一个估值 500 亿美元的巨头势必要走向灭亡的命运,那余下的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什么。
软银有过很多成功的投资案例,但永远逃避不了 WeWork 投资上的失败。也许从中可以看到,风险投资对于快速扩张科技初创企业来说可能非常有效,但这种模式并不适合利润率较低的企业。
斯坦福工程学院任教的创业家史蒂夫 · 布兰克说:
" 我看到整个投资行业越来越像唯利是图的暴民。现在的风投根本不关心公共利益。他们只对提高自己的利润和追逐风口感兴趣,其他事情一概不关心。他们浪费了数十亿美元,而这些钱本可以用来发展真正可以帮到人们的创新。"
而许多风投资本家却说,他们也别无选择。优秀的创业者选择太多,为了赢得创业者芳心,风投只能对他们有求必应。
WeWork 从美国资本主义运作的范本,再到如今的落寞,不止它自身,也让其他共享办公领網域里的创业者们心有余悸。
WeWork 做错了吗?
它有过辉煌的成绩,谈不上生不逢时;它有过高光的时刻,却照样无法预知自身最终的命运。可能一切都没错,只不过兜售的东西看似美好却很难实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