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科學經驗:日本傳統繪畫最後的大師:河鍋曉齋,歡迎閲讀。
《曉齋漫畫初編》内頁的骷髅圖。© tumblr
利維坦按:
熟悉日本繪畫的人,估計都聽説過葛飾北齋、歌川國芳,但河鍋曉齋(1831-1889)的名字會相對陌生。河鍋曉齋的一生可謂見證了江户戲畫的興衰,又見證了明治近代漫畫的萌芽時期。日本的國寶《鳥獸人物戲畫》。此畫創作于日本平安至鐮倉時代(12-13世紀),被稱之為"最古老的漫畫",現存于京都高山寺。在《鳥獸人物戲畫》之後,"戲畫"二字變成了代表"滑稽畫"、"諷刺畫"的專有名詞,并于江户時期進入了全盛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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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河鍋曉齋(Kawanabe Kyosai)度過了一個異常喧鬧的夜晚,最終他被送進了東京的監獄。與大多數以牢獄終結夜晚的人不同,他的過錯不是酗酒、鬥毆或盜竊,而是畫了一幅畫。
可以确定的是,河鍋曉齋當時确實喝得酩酊大醉,因為他參加了一場書畫家會(Shogakai),這種聚會通常由畫家和書法家組成,在酒席上即興創作作品,以诙諧和諷喻而著稱。所以,可以想見,河鍋曉齋已無法回憶起所繪作品的具體内容了。
對河鍋曉齋的具體指控仍然是個謎,但有種傳言一直存在,説他當晚的畫羞辱了掠奪成性的西方人。據説他的那幅作品采用了生動的性暗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或許在"侮辱重要人物"的罪名上罪加一等——因事發公共場合,他當場被捕。
緊随其後的是一段艱苦的牢獄生活,這雖然對河鍋曉齋的健康造成了傷害,但他的聲譽并未因此受損。在那個時代,影像是傳達觀點的重要手段,畫家們用手中的畫筆喚起民眾意識。
曉齋就是其中最傑出的一位:他是一位開創性的畫家,幽默的畫風和娴熟的技法,使之成為日本近代社會轉型期的代表,他的作品也有編年史的意味。他精通各種風格,創作了大量作品,作為一名教師心胸開闊,結交甚廣,這也确保了他的作品被盡可能完整地保留。
河鍋曉齋,《鍾馗與兩個惡鬼》,1882年。紙本水墨,107.2x47厘米。© Israel Goldman Collection
河鍋曉齋,《地獄太夫》,1871-1889。地獄太夫,室町時代人,生卒年不詳。幼年時遇到山賊,因為貌美,被賣到泉州堺(現在的大阪府堺市)做遊女(妓女)。自感今生的不幸必然是前世因果有報,于是自号地獄,衣服也繡地獄變相圖。© picryl
河鍋曉齋出生于1831年,他所處時代的日本可能只有三個地方值得關注:京都、大阪和江户(現在的東京)。京都的神社和寺廟、宏偉的住宅和花園景觀,見證了千年來的文化傳承。大阪和江户的崛起則要歸功于此前200年的相對和平與繁榮。
早在17世紀初,德川家康(Tokugawa Ieyasu)統一了國家,天皇任命其為"将軍":一個讓他成為國家實際統治者的軍事職位(征夷大将軍)。
家康的政權,即"幕府",對日本實施了鎖國政策,将其總部江户打造成了事實上的首都,并得到了一系列半獨立封建領地的支持。為這些領地服務的是一個等級分明的武士階級,而武士階級又高于該國的大量農民和手工藝人。在社會底層的是商人,因為他們只是交易他人勞動成果而自己并不生產任何東西。
及至1830年代,原有社會階層開始瓦解。河鍋曉齋父母的結合對于幕府政權來説可能是令人厭惡的:一個出身良好的武士家庭女子嫁給了一個曾經的米商。但是長時間的和平并沒有給武士階級帶來好處。他們從戰時的工作轉向文職,這讓許多人陷入困窘,無論是物質上還是聲譽上,他們都成為了在大阪和江户等地蓬勃發展的藝術家、作家和演員的笑柄。
相比之下,一些商人則富有到足以資助這些繁榮的城市娛樂活動,同時在适合的時候也會涉足武士文化。曾經偉大的武士階層中絕望的成員被説服出售刀、盔甲、女兒甚至整個武士身份。
河鍋曉齋的父親喜右衞門(Kiemon),成為這一背景下的受益者,他被納入川邊家的武士家族,并購買了自己作為甲斐武士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在江户擔任消防員。這使得喜右衞門成為了幕府的武士家臣。
1832年,年僅一歲的河鍋曉齋随家人搬到了江户。這個男孩很快便展示出了作為藝術家的天賦,在六歲時,他的父母将他送入了歌川國芳(Utagawa Kuniyoshi)的工作室。歌川國芳彼時以浮世繪風格的木刻版畫聞名,其中包括描繪日本和中國文化中的偉大武士,以及帶有鬼魅或恐怖超自然元素的作品。國芳向河鍋曉齋傳授了觀察自然的寶貴經驗,包括人類的動作。他告誡年輕的河鍋曉齋,不要追求簡單的描摹,而是要捕捉繪畫中的"靈魂和力量",聚焦于一個人将另一個人摔倒時所發生的狀況:肌肉的緊張感,緊繃而暴突的眼睛。
在學習了大約兩年之後,河鍋曉齋中斷了在歌川國芳門下的學業。他的父親可能對國芳獨特的藝術風格或者他與幕府當局的緊張關系感到不安。導火索可能是河鍋曉齋在一條河流中發現了一個剛被斬首的頭顱。大多數孩子可能會淚流滿面地逃離現場,但河鍋曉齋卻撈起頭顱帶回了家,并開始臨摹它。
河鍋曉齋在臨摹剛砍下的人頭。© wikipedia
河鍋曉齋的父母将他轉到了更受尊重的狩野派(Kano school,日本繪畫史上最大的畫派,室町時代中期約400年間活動,是位居畫壇中心的職業畫家集團。編者注)的一個分校,當該校的老師前村洞和(Maemura Towa)因病無法繼續教學時,他為河鍋曉齋在狩野派駿河台分校謀得了一個學員名額。
在約兩年的"預備繪畫"期間,他在工作室協助準備畫材,随後開始系統地學習中國和日本傳統繪畫。這包括反復臨摹一系列經典主題作品,如道教仙人、佛教聖人和日本傳奇人物的形象。與此同時,他還參加了每月一次的鑑賞會,要求學生在沒有印章或籤名的情況下識别出各繪畫作品的作者。
河鍋曉齋,《達摩與地獄太夫》局部,紙本設色。© picryl
河鍋曉齋,《閻羅與地獄太夫》。© wikimedia
河鍋曉齋筆下的貓和鼠習作。© JapanesePrints-London
盡管他在訓練期間也利用閒暇時間享受江户為年輕人提供的一切,包括飲酒、落語(Rakugo,一種起源于江户時期的傳統表演藝術,最早是指説笑話的人。編者注)、妓院、狂言(滑稽戲劇)和文樂人形劇,但曉齋還是設法在1849年完成了狩野派的學業。多虧了他的老師,曉齋被秋元藩畫師坪山洞山(Tsuboyama Tozan)收為養子。理論上,這意味着他有一天将子承父業。
然而,事與願違。在傳言中他放蕩不羁的消息傳出後,河鍋曉齋在1852年與坪山家斷絕了關系。幾年後,他開始了作為獨立藝術家的職業生涯。
在19世紀50年代,河鍋曉齋并不是唯一一個走上這條道路的人。兩個多世紀以來,幕府奉行閉關鎖國,加之西方對日本相對缺乏興趣,确保了日本的相對平靜生活。然而,這一切正在發生變化。
改變日本國運的黑船事件:佩裏率領的四艘艦船——密西西比号巡洋艦、薩斯喀那号巡洋艦、薩拉托加号炮艦和普利茅斯号炮艦——一共載炮六十三門,1852年11月24日由美國東岸諾福克出發,橫渡大西洋,繞過非洲好望角北上進入印度洋,1853年5月4日到上海,5月26日到琉球國,7月8日到浦賀。這些船只由于船體被塗上有防止生鏽的黑色柏油,而被日本人稱為"黑船"。佩裏要求将美國總統的國書遞交日本官方。黑船的出現給日本帶來莫大的騷動,當晚江户城一片混亂。© wikipedia
美國海軍準将馬修·C·佩裏(Matthew C. Perry)于1853年抵達江户灣,要求建立外交關系,同時以武力相威脅——事實上僅憑數門火炮和蒸汽船技術,這一切都遠遠超越了日本所擁有的任何東西,簡單地拒絕似乎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的15年裏,日本與包括英國在内的主要世界強國籤訂了一系列外交和貿易條約,這些條約在日本被視為極為羞辱的事情,尤其是外國人在新開放的"條約港口"犯罪将由其所屬國家的司法管轄而非日本進行審判的要求。憤怒的低級武士開始将自己重新塑造成"志士",即"有高尚目标的人",意圖推翻名聲破敗的幕府,恢復天皇的權力。
正是在這個充滿動蕩的15年中,武士們對政敵和外國人展開了志士暴力行動的爆發期,河鍋曉齋結婚、有了第一個孩子,開始了他的職業畫家生涯。他為自己取了藝名"狂齋"(Kyōsai),将字"狂"(意為"戲仿"或"滑稽")與"齋"(意為"房間")結合在一起——并開始創作"狂畫"(滑稽畫)。
河鍋曉齋,《滑稽狂畫雙六》,1862年。© wikimedia
德川時代日本的嚴格等級社會為諷刺漫畫提供了無法抗拒的題材,同時這也是一項冒險的事業。其結果是,很多這一時期的日本作家和畫家成了寓言故事大師,從民間傳説到動物世界,他們利用世間萬物取笑當權者,同時又保持着某種貌似合理的安全界限,這讓人想起日本古老的《鳥獸人物戲畫》(京都高山寺代代相傳的繪卷,共有甲乙丙丁四卷。其内容反映當時的社會,将動物、人物以諷刺畫的形式描畫,是日本戲畫的集大成之作。編者注)。
《鳥獸人物戲畫》局部圖。© 維基百科
整幅《蛙蟾大戰圖》(1864年)以及局部,河鍋曉齋。© ukiyo-e.org
《蛙蟾大戰圖》(1864年)是曉齋在這一方面最早的作品之一。畫中用水槍和蘆葦矛武裝的青蛙在池邊發生了衝突。當時的讀者從畫中不同的紋章可以明白,他隐喻了與德川結盟的氏族正在與長州藩的統治者(日本西南部一個從未完全接受幕府統治的地區,也是當時在反對幕府的最前沿)作戰。
1868年,反對勢力更新為一場内戰,戰争的結束也宣告了幕府政治的終結。江户成為"東京",新復辟的天皇被命名為"明治"。如今通過讀歷史知曉,"明治維新"創建了亞洲第一個現代民族國家。但在當時,人們對此褒貶不一,河鍋曉齋便是時評家之一。這是一個不确定的時期,渴望西方的認同和對文化引進(從國家管理體系、工業、食品乃至時尚)的試錯與警惕相伴而生,由此誕生了一系列諷喻的影像。
河鍋曉齋,《戴着禮帽的骷髅演奏者與跳舞的怪物》,1871-1878。© Israel Goldman Collection
其中一幅作品中,一具骷髅戴着不協調的西式高頂禮帽,佩一把舊武士刀,彈奏着三味線,而在前景中,一個小怪物歡快地跳着舞。另一幅作品展示了日本的西式學校,配有長凳、課桌、黑板和西裝革履的教師,但這實際上是一所"幽靈學校"(Bakebake gakkō),在這裏,妖怪和河童的後代正在被訓導。
與當時大眾擔憂的一致,河鍋曉齋可能也認為原本田間幫工的孩子"流失"到教育機構,會給農業生產帶來影響(從長遠看這種認知是錯誤的);同時,政府也将政令擴展到超自然領網域,"迷信"被指責為阻礙國家發展,開始受到遏制(批評家認為此舉是對日本想象力的攻擊)。
河鍋曉齋,《幽靈學校》,1874年。© Royal Academy of Arts
在這個天翻地覆世界中,這位天才的藝術家永遠不會缺乏靈感。但他在1870年被逮捕清楚地表明了他所承擔的風險。日本的新領導層是低級武士,大部分對公眾來説是無名之輩。他們雖有天皇作為他們的象征領袖,但在政治和經濟上仍然羸弱,并且擔心西方列國進一步損害日本的自治權。他們四處尋找可能有助于将新國家聯系在一起的粘合劑——對皇室的崇敬、重新設計"日本"價值觀——他們擔心諷刺文藝作品可能将粘合劑溶解。
除了他的漫畫作品外,曉齋還繼續創作更傳統的作品。如果他只停留在狩野派,他的作品可能會出現在當時正在拼湊起來的新藝術經典中,其中包括日本官方希望能獲得國際尊重的形式:陶藝、傳統繪畫、宗教雕像,甚至歌舞伎劇院——在被淨化了其低俗部分後,轉變成類似歐洲歌劇的形式。相比之下,江户時代的通俗藝術,在當時被認為已經不再具有吸引力。外國人往往認為日本人未曾開化,有些粗魯。描述戰鬥、放屁和奇幻性愛的木版畫對他們改變這種觀點沒有多大幫助——盡管西方收藏家似乎很喜歡這些作品。
河鍋曉齋,《放屁大作戰》,1881年1月。紙本墨色和淡彩,20 × 683 厘米。© Royal Academy of Arts
曉齋确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官方認可,他的狩野派繪畫作品《烏鴉》在1881年的東京工業博覽會上獲得了一等獎。雖然,評委們稱贊他畫筆的"強大力量",但很快,因其諷刺漫畫的"粗俗、任性、白痴"而被禁止參加世博會。
在日本,大眾藝術和精英藝術之間的界限從來沒有那麼明确,曉齋的才華進一步模糊了這一界限。即使是最簡單的諷刺作品,他也展現出驚人的技巧。正如他所在學校學生所證實的那樣,他是一位和藹可親但要求嚴格的傳統繪畫大家:學生們要通過幫助磨墨、準備顏色等開始觀察和學習。他的子女也非常擅長學習和模仿父親的風格,以至于他們的作品經常被誤認為是他的作品。
喬賽亞·康德(1852-1920),康德曾為東京設計過許多公共建築物,包括明治時期西化的争議性象征——鹿鳴館。他教出多位得獎的日本建築師(著名的有辰野金吾及片山東熊),被稱為"日本現代建築之父"。© Architectural Association Collections
在1880年代,曉齋的外國學生中包括英國建築師喬賽亞·康德(Josiah Conder,鹿鳴館的設計者),他來到東京擔任西方建築的教職。兩人很快成為朋友,曉齋的繪畫日記中顯示他乘坐人力車前往康德的家授課。從康德對河鍋曉齋教學風格的描述中可以看到,他的基礎建立在狩野派訓練之上,并結合了歌川國芳從小灌輸的對世界的嚴謹觀察。在一次去鐮倉的素描之旅中,康德觀察到,對于曉齋來説,"臨摹意味着完全同化",他可以一次次地臨摹一幅影像,而不需要再參考原始的畫稿。
河鍋曉齋,《達摩》,紙本水墨。© picryl
河鍋曉齋,《豐收祭之舞》,1865年。© ukiyo-e.org
河鍋曉齋廣為人知的精湛技藝為他獲得了大量的委托畫作訂單,至去世時還有近300筆未完成。他的插圖廣受地理、歷史和科學等各個領網域讀者的喜愛。然而,盡管他多才多藝,對西方技術持開放态度,并對未來充滿期望,但喬賽亞·康德在他那代人身上發現了無法磨滅的"舊江户"特征。這包括參加書畫聚會時,需要清酒和藝伎照料,并根據付費客人的要求創作作品。1853年的一次聚會熱鬧非常,以至于曉齋的老師國芳撕下衣服作為刷子,因為畫筆不足以描繪他所要表現的龐大人物。
曉齋是這些聚會中備受追捧的客人之一,不論是在1870年被逮捕和監禁之前還是之後。但河鍋曉齋在晚年似乎對繪畫會產生了愛恨交加的情感,也許是他意識到,聚會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樣子。他似乎也不喜歡在私人聚會上被國際客人慫恿着作畫。他的另一位外國仰慕者莫蒂默·門佩斯(Mortimer Menpes)回憶起1887年的一次聚會,當時距河鍋曉齋離世僅兩年。那天晚上大量清酒下肚才使河鍋曉齋有了心情,他走到為他準備的絲綢、墨汁和毛筆前:
"他跪在那裏,手握畫筆,凝視着絲綢,看上去像神一樣——他完成了自己的畫。他創作了一幅飛翔的烏鴉,一件傑作……他自豪地挺直身子,四肢顫抖着,扔下畫筆,将畫卷沿着地板向觀眾滑去,説了一聲‘這是曉齋’,然後離開了房間。每個人……意識到這是一位大師。"
河鍋曉齋等,《書畫家會》,約1876年5月-1878年春。© Ken Adlard
河鍋曉齋,《來自印度的大象》,1863年。© Israel Goldman Collection
河鍋曉齋,《河邊樹上的猴子》(雙聯畫的右手卷), 1888年5月。© Israel Goldman Collection
河鍋曉齋,貓又與狸嬉戲圖。一般認為"貓又"這名稱有數種源起:一説為"又"是源于"兩個互為分岔的尾巴"(日文稱之為"二又に分かれる");另有一説則是貓随着年紀增加而變為妖怪,所以使用具有重復、重疊意思的"また"(音同日文"又");也有説法指出應該是貓又乃屬山中野獸,能像猴子般的自由來去在樹林間,因此應源自于代表猴子之"爰"(讀"また")。© Kawanabe Kyosai Memorial Museum
河鍋曉齋,《百鬼畫談》内頁。© www.metmuseum.org
河鍋曉齋,《骷髅與蜥蜴》。© www.metmuseum.org
河鍋曉齋,《妖貓》,1870年。© www.metmuseum.org
河鍋曉齋,《山姥圖》,1852年。© ameblo
河鍋曉齋,《枯木寒鴉圖》。© Ken Adlard
河鍋曉齋,《放屁合戰》,1852年。© Wikipedia
河鍋曉齋,《骷髅的舞蹈》,絹本設色,1871-1899。© British Museum
河鍋曉齋,《睡貓》。© British Museum
河鍋曉齋,《曉齋畫談·外篇》卷之上。© British Museum
《曉齋漫畫初編》内頁。©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河鍋曉齋,《名鏡倭魂》,1874年。© Japan House London
河鍋曉齋,《不動明王開化》。不動明王是佛教世界中的"守護神"。在這幅畫中,他正在吃肉、喝酒、看新聞報紙,讓自己座下的童子們為他熱鍋切肉準備料理。在幕府政權被推翻後,明治天皇推行改革,将社會制度全面西化。作為日本象征的天皇也穿起了西服,這一切對于當時叫嚣着尊王攘夷的倒幕派來説,可謂十足的諷刺。© Meister Drucke
河鍋曉齋,老鼠與貓模仿神道教的遊行。紙本設色,1879年。© British Museum
河鍋曉齋,《狂齋百圖》系列。在這兩個場景中,曉齋描繪了一個被妻子控制的丈夫。在上方的場景中,一位妻子坐在她丈夫身上吸煙,而丈夫則為她舒适地拿着一個煙灰盒。從她的煙鬥中冒出的煙形成了"のろまやろう"這個詞,意思是"愚蠢的人"。在他們左邊,他們的小女兒穿着破爛的衣服,在空中追蹤着煙鬥上的字。在下方的畫面中,一個妻子往丈夫的臉上塗泥,讓他看不見藏在挂着的和服後面的情人(她正遞給情人一封情書)。© The Lavenberg Collection of Japanese Prints
河鍋曉齋,日本狸(貓)系列,1864年。這個系列作品描述了日本狸誇張的陰囊。日本人形容狸的陰囊大小為"如八帖榻榻米那麼大"(八席八帖敷き),它可以将陰囊吹大,以提高自己的視野,同時也顯得自己很龐大,還可以用其遮風擋雨、攻擊敵人。歌川國芳十分擅長這一主題的創作,河鍋曉齋無疑也借用了老師的這一主題。© Egenolf Gallery Japanese Prints
文/Christopher Harding
譯/timya
校對/芝麻塞牙縫兒
原文/www.royalacademy.org.uk/article/kyosai-ra-magazine
本文基于創作共享協定(BY-NC),由timya在利維坦發布
文章僅為作者觀點,未必代表利維坦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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