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低俗擦邊、胡編亂造,新《紅樓》遭痛批,導演被罵出國?!,歡迎閲讀。
8 月 16 日,選角備受争議、反復定檔擱淺 6 年的經典改編電影《紅樓夢之金玉良緣》終于上映。
求錘得錘,不少人看完,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電影上映前的首映禮上,影片導演胡玫高調宣布:
"16 号公映,17 号我就出國了,就不管了,剩下就留給大家吧,電影什麼票房愛多少就多少,随他去吧,反正這 18 年我對得起《紅樓夢》。"
又是那套文化傳承、嘔心瀝血的大家長式的言論。
走出影院的觀眾都説,難怪要出國,這是擔心口碑被罵、票房太慘提前跑路啊 ~
《紅樓夢之金玉良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必将載入爛片史冊。
天雷滾滾、胡編亂造
《紅樓夢》這一文學巨著,其人物群像之繁復、叙事結構之宏大,每一條線索都如同草蛇灰線,細膩而深遠,本已蔚為壯觀,歷來《紅樓夢》的創作者,無不致力于貼近原著那錯綜復雜、綿延不絕的叙事脈絡。
想把全部信息量塞進一部 115 分鍾的電影中,注定是高危的。
不幸的是,本片并沒有足夠宏觀的視角和格局,對原著試圖面面俱到,卻終因篇幅所限,導致劇情主線支離破碎,恍若一場由 UP 主精心剪輯的高光片段集錦。
随着 " 劉姥姥進賈府 "、" 元春省親 "、" 寶钗撲蝶 "、" 黛玉焚稿 " 等經典情節演變成一場毫無意義的過場戲,編劇捉襟見肘的能力也徹底暴露,創作者企圖在有限的時間内,強行梳理每一位角色的命運脈絡,其難度無異于蚍蜉撼樹,最後只能是走馬觀花,空洞而乏力。
更災難的是,編劇在改編過程中所謂的 " 創新 ",實則是對原著的胡編亂造。
他們将網絡上一種未經證實的解讀——賈府謀奪黛玉遺產,直接作為劇本的主線,并為此不惜改變賈府的形象,将其塑造成一個為了家族利益不擇手段的家族。
這種改編完全忽略了古代宗法繼承制的存在,使得林黛玉、薛寶钗等人物在遺產問題上的處境變得荒謬可笑。
影片視覺上,打着追求古典韻味的噱頭,卻意外地混雜了歐洲中世紀繁復奢華的氣息,尤其是金色畫框與質感裝飾物的運用,不倫不類,既非純粹東方美學,亦非地道西方風情,營造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氛圍。
比如 " 黛玉葬花 " 這一經典場景,竟被演繹成林黛玉在雪山腳下的桃花林中悠然漫步,其畫風之突兀,宛如一位護林女戰士誤入校園歌手大賽,一曲古風《葬花吟》後,竟扛起鋤頭去勞作,此景此情,實難與原著意境相提并論。
每一幀都仿佛是對中國觀眾及文化的無情挑戰,其所謂的 " 兩小時讀完原著 " 的豪言壯語,更像是一場對經典的亵渎與災難。
健步如飛林黛玉、珠圓玉潤劉姥姥
影片中更讓人咋舌的,是演員與角色的适配度。
以林黛玉為例,原著中那位體弱多病、情感細膩、内斂温婉的林妹妹,在電影中卻化身為一位舉止輕浮、缺乏貴氣的 " 丫鬟式 " 人物。演員雖然年輕,效果上來看,卻極具苦相,笑容中透露出刻薄與無禮,與原著形象相去甚遠。
對劉姥姥的塑造更讓人費解。
原著中那位樸實憨拙、歷盡滄桑的底層老妪,在電影中卻變得膚色黯淡如土,牙齒參差不齊,笑容中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迹,雖力求真實,卻難掩其塑造上的粗糙與片面。
尤其是劉姥姥出場一場戲,本是求人辦事遠房親戚套近乎的設定,到了電影裏,反倒成了一派養尊處優的富态,不是鄉間勞作的老妪,變成了常年錦衣玉食的貴婦。
賈寶玉的形象也是災難性的。
就連李少紅都知道啓用楊洋來展現賈寶玉的才華和温潤。到了《金玉良緣》裏,除了被網友瘋狂吐槽的 " 妝太厚 " 外,賈寶玉則成了一位市井氣十足的潑皮形象。
這位新演員,不僅看不出任何貴氣,反而在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幾分粗圹與質樸,與觀眾印象中的寶二爺判若兩人。
王熙鳳,精明強幹、圓滑世故,在影片中卻失去了應有的尊貴與威嚴,其吃瓜一幕更是顯得頗為滑稽,仿佛鄉間野趣,而非深宅大院中的高貴舉止,那份應有的高貴氣質蕩然無存。
更令人遺憾的是,即便是經驗豐富的演員,也未能幸免于難。薛姨媽的惡毒、王夫人的庸俗、賈政的失态,每一個角色都仿佛被剝離了原著賦予的復雜人性,變得單薄而可笑。
這不僅僅是對原著的亵渎,更是對觀眾智商的侮辱。
男凝視角下的女性悲哀
不提及那早已封神、難以企及的 87 版電視劇經典。
僅就近兩年而言,一部舞台劇《紅樓夢》就曾創下過令人矚目的盛況。同樣是改編,這部舞劇卻精準地鎖定了 " 金陵十二钗 " 這一女性群像所承載的命運悲歌,将其深刻烙印于舞台之上。
舞台劇中,每位女性角色的性格輪廓和宿命軌迹均被細膩勾勒,哪怕是丫鬟杜鵑晴雯等,無一遺漏。編劇借此深刻剖析封建女性苦難與抗争的作品。
到了《金玉良緣》中,女性的悲劇命運成了邊角料,關曉彤飾演的 " 元春 " 勉強算是創作者們對這一命題的思考和呈現。
雖然六年前關曉彤的身型、氣質,跟原著中的元春沒有半毛錢關系,但省親時的一場哭戲,還是讓人偶有動容,花季少女深鎖皇宮大院、與家人永世兩隔。但随即隔着屏風的賈政一嗓子 " 兒啊 ",将這種批判徹底吼的煙消雲散。
影片對女性悲劇和封建壓迫的探讨,到此就結束了。
被換成了大量獵奇擦邊,充斥濃重情色味道的香豔鏡頭。
比如秦可卿,這個悲劇女性,到了影片中,成了男凝視角下的獵物。薄紗半開露大腿," 扒灰 " 一情節直接給的台詞是 " 老爺,不要 "。
太虛幻境大廳,一些卷軸飛來飛去,展開後正是十二钗美圖。
幻境仙子引領賈寶玉,下一幕就是風月無限的秦可卿在玫瑰花瓣水面上搔首弄姿,一臉的輕浮和放蕩。寶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幻境仙子推了下去,寶玉瞬間驚醒,花襲人一摸:你咋濕了?
後面賈琏王熙鳳的床戲,不是動作戲,而是兩位演員躺在床上硬演。
賈琏跟王熙鳳肩并肩頭靠頭對話,沒有前情後果、沒有眼神設計,就那麼躺着演。
除了擦邊,我想不出這樣處理的必要性。
觀影過程中,觀眾需要反復确認:這究竟是古典名著的再現,還是誤入了另一番風月之地?
可以説,導演充滿凝視意味的鏡頭,反而背離了曹公原著的初心,加重了女性的跨時代悲哀: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大觀園裏的女孩子們仍沒逃脱出被消費、被工具化的命運。
曹公一把辛酸淚賦予她們的獨特魅力與深度,在銀幕上成了純紙片化的設定。
導演胡玫曾與張藝謀、陳凱歌、田壯壯同為第五代導演,曾以《雍正王朝》、《漢武大帝》、《喬家大院》等佳作赢得廣泛贊譽,如今卻将這樣一部史詩級爛片呈現給觀眾,而後悄然退場。
回看胡玫導演在影片首映禮上的發言,看似自信灑脱,但在觀眾浩蕩的差評之下,很難不被認定成是某種詭辯和不負責任,這樣的結局,無疑是對她過往輝煌的諷刺,也是對觀眾情感的一種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