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科技經驗:華為造了一座城市會客廳,技術和人文是它的底色,歡迎閲讀。
在商圈雲集的上海,前灘太古裏演繹出一種别樣的氣質:它沒有南京東路遊客往來的摩肩接踵,也不像靜安寺一般商業氣息濃厚。
裏巷交錯的建築布局一掃繁華都市的喧嚣,草坪和台階形成了天然的舞台與坐席,橫亘在整個社區的天空環道成為一覽浦東天際線的絕佳跑道。
First community, then a mall. 正因為這種獨特的氛圍,華為旗艦店決定進駐這個未來的上海新地标。坐落于三條主路的交叉腹地,毗鄰一票頂級奢侈大牌,迎接華為的是更苛刻的消費者審美與選擇。
技術浪漫主義
門店不是季抛的快時尚,它既是品牌的門面,又需暗合城市和社區的氣質,必須經得起時間的推敲。
在很長一段時間,迎合網紅風潮營造打卡點成為一種高效的獲客手段,但缺少文化支撐的場景既顯得空虛無力,又很容易在瞬息萬變的流行風潮中被迅速抛離。
賦予場所精神和意義是商業實踐的一種方式,但對于一家擁有 30 餘年技術積澱的公司,品牌精神并非尋覓而來,而是成長中日積月累并根深蒂固的東西。
技術只是華為的底色,浪漫主義才是華為的内核。
浪漫不止于人間情愛,更是一種遊目騁懷的自然流露:從 Mate 40 系列的夏日胡楊,到 Mate 60 Pro 雅魯藏布江的雅川青,問界 M9 的丹霞橙,皆以山川湖海冠名。墨脱秘境的野意,高原大川的奔流,往往讓人聯想到華為面臨逆境時蓬勃向上、奔騰不息的生命力。
這種自然的生命力被注入旗艦店設計中:整個門店宛如一株向陽而生的碩大植物,華為以葉片和莖杆的設計元素,打造出高達 16 米的葉片外立面牆,将不屬于旗艦店的第三層給包裹起來。
13 塊碩大的玻璃以一種無框的方式呈現在路人面前,既做到遠觀矚目,又能與前灘太古裏曲線栅欄的風格相得益彰。
作為華為旗艦店的設計方,荷蘭建築事務所 UNStudio 操刀過多個城市的地标建築。在接受愛範兒的采訪時,UNStudio 創始人兼首席建築師 Ben van Berkel 説,他們設想創造一種體驗,讓訪客、自然和華為技術相互連接。為此,他們以「和諧生活林」為設計理念,借助樹葉生長的不同形态的有機元素來表達自然主題。
從古埃及模仿蓮花、紙莎草和棕榈樹的建築柱式,到古希臘的科林斯式柱頭上帝阿坎薩斯葉片;從哥特式教堂模拟藤條的尖拱和飛扶壁,到巴洛克建築中的對動态瞬間的強化;從聖家族教堂裏大量的仿生元素到悉尼歌劇院的海浪貝殼的設計靈感,推崇自然、情感和個性的表達從來都不是 19 世紀的浪漫主義的專利。
崇尚自然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情感,效法自然不僅跨越了古今,更貫通了人文與科學。
華為的浪漫主義是一種技術浪漫主義:華為積澱深厚的通訊領網域中,極化碼的遞歸算法就與植物分支生長和葉脈排布展現出高度的相似性。分形的結構使得植物能夠高效利用空間,一如遞歸算法重復自我調用的能力。
嚴密邏輯和數學理性的技術浪漫主義,塑造出一種無序中的規整、奇幻中的嚴謹,看似厚重的材料經過算法的自然揉捏,呈現出一種舉重若輕的柔美曲線。
由外及内的巨大莖杆,以一種自然的形态構成了支撐立柱,避免在中庭位置喧賓奪主。立柱暗藏玄機,掃描二維碼可以看到投射在立柱上的 AR 景象,而當用户觸摸到綠植,還能聽到水的顫動、雨的飄淋以及鳥的鳴唱。
這個融合了視覺、嗅覺和聽覺的互動裝置,猶如一顆「鴻蒙樹」成為鴻蒙系統的具象表達。
硅碳合基的表現手法,需要數字互動和空間設計的融會貫通。負責華為零售店面設計開發總監的 Joseph 有着豐富的線上體驗設計,他告訴愛範兒:
HarmonyOS 是我們實現智慧生活的基礎,我們相信有一天,HarmonyOS 生态會從現在的一個樹苗,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最後變成一片森林。我們期望消費者在整個前灘旗艦店的旅程互動中,會感受到一個完整的 HarmonyOS world。
在智能手機的工業設計中,CMF(顏色、材質和工藝)三者相互作用密不可分。這同樣适用于建築,選用何種材料和工藝,不僅影響其熱聲絕緣性能,還關系到外觀質感和空間氛圍。
為了讓葉片呈現出輪廓感,他們選用了一種新型的建築材料制作葉片—— UHPC(活性粉末混凝土),這種材質的壓縮強度遠超普通混凝土,能達到 150-200 MPa,這讓構造更薄壁結構的葉片成為可能。
自然感還體現在規避直線上。正如高迪説,直線屬于人類,曲線屬于上帝。自然界中沒有純粹的直線,相比于一成不變的直線,曲線孕育着更多的變化。UNStudio 很擅長打造流動性和動态性,他們在柱子、天花板上采用了石膏化材料 GRG,這種材料在保持在良好可塑性的同時,還能抵御環境造成的破損、變形和開裂。
受現代工業文明影響,「形式服從于功能」的包豪斯主導了一個多世紀的審美取向,滿世界的建築物都是橫平豎直,智能手機也在單一的審美中走向同質化。而這家旗艦店延續了華為在工業設計上的探索,打破了科技圈從產品到建築界風靡的極簡主義取向,由内而外透露出一種華為獨有的技術浪漫主義。
以人為中心的城市會客廳
設計的魅力不止于美輪美奂,更在于通過與當地人文環境的碰撞融合,為顧客營造舒适愉悦的環境,為當地居民帶來一些全新的體驗。
美術館式的門面暗示了這并不是一家普通的商店。它沒有密密麻麻的貨架、步步緊逼的銷售,取而代之的是窗明幾淨的玻璃和景觀、閒庭信步的畫廊與過道、随處可見的沙發和綠植、餐廳卡座般的售後櫃台。
打破以貨架和產品線的傳統零售布局,并非一種目的,而是一種結果。
▲智能導視系統,一鍵在 1800 平的巨大旗艦店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產品
從最小的耳機,到最大的智能汽車,甚至是全屋智能,我們要和消費者傳達的信息量太多太大了,我們不能再像傳統的 3C 行業一樣設計門店。
如果在十年前,一家只銷售手機的公司難以撐起 1800 平米的空間,而如今打造全場景智慧生活的華為產品線包羅萬象,更像是一家生活方式公司。
麥克盧漢説,媒介即訊息。媒介技術往往疊加了多層隐喻:手機不僅僅是一個通訊工具,更是時間和空間的記錄者。智能手表不止是精準計時的配飾,更是對健康的生活方式的崇尚。汽車并不是四個輪子的交通工具,而是行走路上的生活方式。
在過去,門店裏的產品很難傳遞情緒價值,這就是為什麼電視廣告很少言及產品功能,而是屢屢利用親情、友情、遠方喚起人們對于生活的想象力。而如今,華為把產品的想象力直接搬到線下。
華為在零售店一角策展了一個圓形畫廊,在展示影像力量的同時,也在傳遞智能手機的想象力。
在這種氛圍中,價值理性也超越了工具理性。在二樓的智能家居體驗間,顧客感受到的更多是對于智慧生活的憧憬,家電、傳感器、燈具和主機只是不可或缺的工具。
另一個顯著的變化是,華為把手機、筆記本、顯示器等設備組合起來陳列,展示全場景的服務場景。超級終端的概念本來就是打破一部手機解決所有問題,而通過在合适的場景,讓不同設備自由組合,解決不同的問題。
我們首先把信息分層,我們通過信息分層,把整個門店分區,把不同的產品,納入不同的區網域,然後再通過消費者旅程,動線,把所有的分區串聯起來,在分區之間,加入相關的體驗。類似于中國園林的一步一景。
「人貨場」是零售行業的重要概念,但商家常常更關注「貨」和「場」,「人」的需要往往被置後,以至于「賓至如歸」四個字成了口惠而實不至的虛詞。
比如應急充電的人,需要拔下貨架上樣機站在一旁等待。在女性服裝店,常年可以看到手提挎包無處落腳的男性朋友。
歡迎所有人并不難,難在能否考慮到所有人的需求,包括那些沒有購物意願的人。
IN REAL LIFE 區網域就是為這些人構築的「第三空間」,弧形的吧台、橙色素皮包裹的坐凳一直延伸到户外,營造出閒适的工作和社交氛圍,無線充電版、插座甚至印表機都一應俱全。
▲遍布桌上的無線充電板,按下就是一個升降式插座
二層的很大一部分空間被用作售後。接待櫃台設計成類似餐廳半包圍合的樣子,既營造專屬服務的儀式感,又保護隐私。華為開放了整個維修過程,透過透明維修間的窗外,消費者可以一覽設備的維修過程。
維修等待是傳統售後的痛點,店内的咖啡館以及随處可見的休息區為顧客提供了落腳點。
▲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是華為内部脍炙人口的一句話
授之以漁并不像是一家零售店需要做的事,但也成為了這家零售店重要組成部分。通過免費華為學堂,用户既能體驗到最新的華為設備,還能學到一些新的技能,并與抱有同樣愛好和興趣的人萍水相逢,暢所欲言。
在整個空間裏,承載銷售作用的空間可能不到三分之一,與其説這是一家商店,倒不如説它是一座城市會客廳。
打破公共空間與商業空間的界限
在快消行業,門店設計優先考慮如何促進商品的轉化。坪效是衡量門店運營效率的基本指标,商家以每平米的營業額去衡量門店的運營效率。
KPI 往往無法指導決策者做長期價值的事,為了提高坪效,商家可能會标準化門店的設計、貨物擺放位置,并增加貨架以放置更多商品。
這就是為什麼連鎖品牌,大多千店一面。
一城一店一文化是華為旗艦店的定位,華為希望融入城市的脈絡和文化,打造一個集產品探索、技術展示和文化交流的公共空間。
比如天津華為旗艦店的前身是著名的交通旅館,經過精心修繕,保留了原有建築的特色,還結合了比如海河的文化元素,讓百年建築煥發新生。
▲華為天津濱江道旗艦店
集商業運營、古建築保護于一身,大量冗餘的投入卻無法直接轉化為銷售收入,甚至難以自負盈虧。
不同于遍布城市的華為智能生活館和授權店,華為旗艦店目前只有 9 家,直屬于華為終端 BG 業務。店長告訴愛範兒,華為旗艦店不考核銷售額,而以消費者滿意度為指标。
在這樣的價值的引導下,店員與顧客的關系定位也随之改變,店員并不是銷售,不享受銷售提成。
我們的店員不會因為你買一根便宜的數據線,就不願意服務你。
在遴選店員的時候,「熱情」和「交流」被視為店員最重要的素質,而這不僅僅體現在個性與語言表達能力上,更關乎閲歷的豐富、對于產品的熱愛。店長説,目前店内約有 120 名店員,分别來自體育、酒店、藝術等不同領網域,有的是户外運動達人,有的是攝影師,能提供五國語言的服務。
作為華為最大的產品,旗艦店也猶如一個超級終端,如果説門店、硬裝和產品構成了這個超級終端的硬體部分,那麼,連同店員在内、甚至每一個造訪的人,都是它的軟體。
與消費電子產品不同,空間和建築服務更多的人,它們在無時無刻地跟城市、社區以及人進行隐性的溝通,有限的尺度裏,卻擁有無限的成長性。
在 1970 年代,卡爾維諾在《看不見的城市》中描述了「索芙洛尼亞」,書中這座輕盈的城市是一種插件式的存在:一半裝滿玩樂設施,如遊樂園和馬戲場;一半建滿工作場所,如銀行和學校。
這種「半建築」的設想,至今仍是現代都市生活的最佳隐喻。
和索芙洛尼亞城一樣,華為零售店是多元、變化的,它打破了公共空間與商業空間的藩籬,呈現出一種日常的奇迹,或許預示着現代商業進化的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