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分享的军事经验:萌新机枪手顶替战友出击,还客串B-17投弹手,首次任务就被击落,欢迎阅读。
以下文章来源于战史堂 ,作者战史堂
前言:众所周知,二战期间美军对德战略轰炸损失惨重,大量飞机被击落击伤,空勤人员的伤亡也很大,很多机组成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击落了。本文主角比利 · 利文斯通就是这样,接下来将用第一人称视角介绍他这唯一一次出击经过。
我叫比利 · 利文斯通,在第 95 轰炸机大队第 334 中队担任自卫机枪手。1944 年 11 月 2 号,我参加了轰炸梅泽堡的洛伊纳炼油厂的行动,这是我第一次任务,也是唯一一次。
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时我刚加入第 95 轰炸机大队,成为了一名 " 机枪手教官 "。 我们在巴斯附近的皇家基地的机枪位上训练了一周,其余时间都在等待从美国运来的新型 " 训练设备 ",非常无聊。
后来我才知道," 机枪手教官 " 这个头衔是个幌子,是 " 替补机枪手 " 的委婉说法。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期待飞行任务。
▲利文斯通中士身材高大,他在第 95 轰炸机大队担任替补机枪手。
有一天,第 334 中队长哈里 · 康利少校找到了我:" ‘奥雷忧虑鸟’号的机鼻机枪手病了,您愿意顶替他一次任务吗?"
这不就是绝佳的机会吗?我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康利少校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说道:" 很好,去领一套飞行服,明天早上五点去简报室,安排你进行一次训练,后天出发执行任务。"
▲ " 奥雷忧虑鸟 " 号机组成员合影,后排从左到右:希尔(顶部炮塔机枪手)、考利威尔(投弹手)、波佐洛(机长)、麦克尼尔(副机长)等
很快就到了出任务的日子了,1944 年 11 月 2 号,大队 350 名空勤人员挤在烟雾弥漫的简报室里,简报官说:" 小伙子们,我们大队的目标是梅泽堡的洛伊纳炼油厂。"
空勤人员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叹息声,我还一脸懵逼:" 德国空军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但是感觉似乎被中队长忽悠进坑里了。实际上德军在梅泽堡部署了大量防空炮,危险程度仅次于柏林。
准备完毕后,准许起飞的信号弹划过机场上空。黎明时分," 奥雷忧虑鸟 " 号 B-17G(42-102678)呼啸着飞上了英格兰的天空,在 8800 米高度朝目标飞去。
▲ 1944 年 11 月 2 号,第 95 轰炸机大队的目标为梅泽堡的洛伊纳炼油厂,位置如图所示。
我坐在机鼻最前面的投弹手座位,操作下颚机枪,同时还负责拨动投掷炸弹开关。整个中队只有领航机有投弹手,其余人员看到领航机投弹拨动开关即可。
飞机在厚厚的云层上飞行了近 5 个小时,快到目标时需要解除炸弹保险。我将氧气面罩连上一个手持式氧气瓶,来到炸弹舱狭窄的过道上,两侧各挂了 5 枚 227 公斤炸弹。
完成这项工作后,我回到了机鼻,在解除保险的 10 分钟时间里,下面的云层已经变得很稀薄了,可以辨认出河流和森林,但敌人也可以更好地瞄准我们。
▲投弹手和领航员的工作示意图,俩人都得操作自卫机枪。
▲ B-17G 机鼻处,是投弹手和领航员的位置,视野非常好,投弹手还兼顾操作下颚炮塔。
▲ B-17G 的炸弹舱,两侧挂载着炸弹,中间只有一条很窄的通道。
11 点 45 分,我看到正前方出现了一朵小黑云,与此同时机长威利斯 · 波佐洛中尉在无线电里大喊:" 小心高射炮,12 点钟方向!"
无数高射炮弹在我们飞行航线上爆炸,而轰炸机大队必须穿过弹幕才能到达目标上空。周围到处都是黑色的烟雾,跟之前看到的新闻片一模一样。
" 还有一分钟抵达目标。" 领航员鲍勃 · 斯特拉坎镇定地播报道,这是他第 24 次任务。此时耳机里传来了命令:" 打开炸弹舱门。" 我照做了,同时紧盯着领航机不敢分心。
没过多久,信号弹从领航机的炸弹舱中射出,我把手放在投掷开关上。紧接着领航机投下了 10 枚炸弹,我也拨动了投掷开关。
投弹后的飞机轻了两吨半,瞬间向上跃升,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超重。整个中队开始右转,逃离高射炮弹幕区。
▲ B-17G 编队冒着德军的高射炮投弹,可以看到炮弹爆炸的黑烟,一架 B-17G 已经被击伤了。
然而还是有炮弹命中了 " 奥雷忧虑鸟 " 号,十分颠簸。几分钟后我发现了异样:我们的飞机比其他飞机低了 300 米,而且还掉队了。
这时机长威利斯 · 波佐洛在无线电里说:" 我们的 1 号和 3 号发动机被命中了。3 号不能顺桨,肯定是液压管路被打坏了!" 顺桨可以减小飞行阻力,否则会影响速度和高度。
中队的其他飞机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只有我们落在后面。我心里有些难受,担心无法顺利返航。
无线电员托尼 · 卡彭技术军士不得不保持无线点静默,更不敢呼救,怕引来敌机。幸运的是有两架 P-51 发现了我们,在 " 奥雷忧虑鸟 " 号上方护航。
飞机上的电力系统也出故障了,无线电通信中断,电动炮塔无法使用,发动机增压器也不再工作了。" 奥雷忧虑鸟 " 号下降到了大约 760 米高度,速度也很慢。
▲这架 B-17G 的 3 号发动机被击伤,冒出了青烟,高度和速度都在下降,逐渐掉队。掉队的飞机是德军战斗机很好的目标。
在机鼻的我不知道机舱里的情况,后来才知道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当飞机开始掉高时,腰部机枪手以为要坠毁了,试图打开逃學生舱口,但是被卡住了打不开。
被困住后,机舱中部几个人一合计,决定扔掉球形炮塔,这样就会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逃學生口。
他们先把球形炮塔机枪手拎出来,然后释放了炮塔。无线电员托尼 · 卡彭背着降落伞,坐在地板上,双腿悬在洞口处。
这时腰部机枪手利奥 · 莫泽中士错误地喊道:" 飞机快失控了,快跳伞!" 卡彭就顺势滑了下去,一朵伞花绽放在空中。
▲ B-17 机组成员跳伞位置示意图。投弹手和领航员从机首舱口跳伞,两个飞行员、顶部炮塔机枪手和无线电员从炸弹舱逃學生,两个机枪手从射击口逃學生、尾部机枪手从尾部舱口逃學生。
我和领航员鲍勃 · 斯特拉坎不知道这一切,还坚守在岗位上。由于航向表失灵,斯特拉坎无法确定飞机的具体位置,他不断向外看地形地貌,然后对比航图,试图通过地景导航判断位置。
半小时后,大约是下午 13 点,两架护航的 P-51 燃料不足,向我们摇摆机翼示意,然后就朝英国返航了,而我们还挣扎在德国西北部的平原。
15 分钟后,机长威利斯 · 波佐洛发现了一个小型简易机场,决定在此迫降。我们都清楚在敌人国土的机场迫降的风险,但如果飞到了荷兰或比利时前线,就有可能被击落丧命。
▲两架 P-51B 掩护一架受伤的 B-17G 返航的绘画,掉队的轰炸机是德机最好的目标。
" 奥雷忧虑鸟 " 号在跑道上空盘旋了十多分钟,机械师雷蒙德 · 希尔手动摇下了一个起落架,但是另一个被卡住了,他正在想办法排除故障。
与此同时,我意识到要破坏诺顿瞄准具,于是做出手枪的手势,向斯特拉坎示意。斯特拉坎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胯部说:" 我也没有手枪。"
有的空勤人员认为,如果携带手枪,被俘时会有很大麻烦,而且执行任务时也用不上,所以就不带上飞机了。
斯特拉坎提醒我说:" 把它扔下飞机,肯定可以摔坏。" 我同意了这个想法,于是爬向机头处的逃學生舱口并打开了舱门。
斯特拉坎拆下了瞄准具,从舱口扔了下去就返回了岗位。我看着瞄准具下坠,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著名的诺顿瞄准具,轰炸精度号称能让炸弹从三万英尺高空投下命中泡菜桶,然而实际情况却不尽如人意,但仍然是美军高度机密装备。
完事之后我关上舱门,开始向机鼻爬去。这时斯特拉坎指着我身后喊道:" 利文斯通,快跳伞。"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回头看,副驾驶巴特 · 麦克尼尔少尉蹲在刚刚关闭的逃學生舱门,拉了红色的把手,舱门立即飞走了,然后他一头扎进了天空中。
当我转过头来看斯特拉坎时,他示意我跟着麦克尼尔少尉跳出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副驾驶会跳伞。
来不及想,也没有时间害怕,我爬回了敞开的舱口,起身蹲着滚了出去。跳出机舱后我才意识到情况有多严重:
一架 Fw-190 战斗机开始从下面攻击 " 奥雷忧虑鸟 " 号,而飞机开始以 45 度角进行俯冲,不断有队友从机舱里跳伞逃學生。
▲描绘在 Fw-190 攻击下,B-17 成员跳伞示意图,注意机首逃學生舱口的位置,舱门处于打开状态。
我没有像训练时那样数到 10 再开伞,而是立即拽开了胸前的搖桿,仿佛有人使劲往上提我一样,降落伞打开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天上一共有 7 朵伞花,间距并不大。
" 奥雷忧虑鸟 " 号越来越陡峭地坠向地面,30 秒后它撞上了一公里外的树篱,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焰和黑烟。
几分钟后,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队友们的落点都很近。第一个着陆的副驾驶麦克尼尔少尉摔伤了腿,我们都聚拢在他身边,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商量对策。
下午 14 点,一辆军用卡车在离我们 10 米处停了下来,十几名国防军士兵将我们俘虏。好在麦克尼尔少尉被送进了医院,剩余 6 人正式开始了战俘生活。
▲跳伞后被俘的美军轰炸机飞行员,注意德军士兵手里拿的 MP-40 冲锋枪。
在接下来的 6 个月时间里,我们被辗转关押各处,最后一个营地是巴伐利亚南部的 Stalag VII / A 战俘营,在那里我遇见了从球形炮塔出口逃學生的无线电员托尼 · 卡彭。
战俘们住得很不好,总是挨饿受冻。1945 年 4 月 29 号,数架 P-51 战斗机在战俘营上空盘旋并摇摆机翼,示意战俘们找掩护,然后开始来回扫射。
空袭结束后,一辆谢尔曼坦克冲破战俘营大门,步兵紧随其后,这是巴顿将军的部队,我们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