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编分享的科技经验:铁打的大药企,流水的Biotech,欢迎阅读。
生物寒冬之际,Biotech 们的生存状况艰难。
在 2020 年和 2021 年上市以及 2022 年底仍在公开交易的 223 家公司中,91% 的公司较 IPO 时市值下降,平均跌幅超过 50%。
Biotech 的融资渠道,也随着市场的低迷而关闭。日子越发艰难的 biotech,只能裁员、砍管来续命。据 Fierce Pharma 数据,2022 年至少有 118 家 Biotech 经历裁员。
与处于水深火热中的 Biotech 相反,生物制药寒冬下,海外大药企逆流而上,开启了大牛市行情。
根据行业分析师 GlobalData 数据,2022 年全球领先的 20 家生物制药公司的市值平均增长了 5.4%,总市值已超过 3.6 万亿美元。其中 11 家实现了两位数增长,礼来、默沙东、阿斯利康的市值更是达到了历史最高。
决定二者迥然不同命运的因素在于,商业属性的差异。大药企是资源集中模式,虽然成长性一般,但胜在确定性强;Biotech 则是发散性创新模式,成长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
在市场环境好的时候,投资者还愿意在小药企身上搏一搏;但在市场环境下行之际,充满不确定性的小药企被抛弃,抵御风险能力更强的大药企成为投资者的避风港。
二者命运的差距,也在这种时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铁打的大药企
任外世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几十年间海外大药企的名单却几乎是雷打不动。
放眼海外,近几十年来全球 TOP15 药企排行榜的变迁,可以发现这一事实。除了安万特、先灵葆雅、法玛西亚普强这几家药企被吞并外,其他上榜的大药企虽然排名起起落落,但主要参与者们基本都是固定的。
在创新为王、前沿技术代际不断切换的医药江湖,大药企的格局却为如此固化?原因在于,大药企们用雄厚的资源优势,搭建起了一道 Biotech 无法跨越的护城河。
在前期的创新药研发上,大药企能力虽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比不上千千万万 Biotech 汇聚而成的合力。
《Nature》不久前发布的一篇文章证明了这一点,全球排名前 20 制药公司,在 2015 年至 2021 年获得 FDA 批准的 138 款新药中 65% 来自外部引进,这些外部引进的药物中,又有 47% 是来自 Biotech。
不过,好在大药企会使用 " 钞能力 " 不断并购 Biotech,得以实现大而全的管线布局。这种策略,也使得大药企能够持续创造现金流,拥有强大的风险抵御能力。
在后期药物的生产和销售上,大药企拥有的能力优势,则可以带来决定性优势。
比如,一款药物的生产场地、设施这些固定成本都是可以重复使用的,药物的临床试验团队、销售团队也都是可以多线运作。在这些环节上,大药企既可以通过丰富的管线将成本摊薄,又可以通过销售药物回收资金。
所以大药企能够实现一种正向循环,药企的规模越大,在药物后期研发、推广成本反而越低,资源优势还会日益增厚,药物的销售情况也更好。
兴业证券也曾经分析过,同样一款药大药企和小药企卖完全不是一个效果,大药企的产品的峰值收入要比小药企高出 50%。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 mRNA 新冠疫苗。BioNtech 和 Moderna 的疫苗几乎是前后脚上市。
Moderna 的疫苗效果更强,销量却远不如 BioNtech。原因在于,BioNtech 背靠大药企辉瑞的资源,而 Moderna 只靠自己。
基于此,海外大药企借着百十年间的丰富资源积累,地位自然不会被轻易动摇。
流水的 Biotech
与大药企不同,Biotech 的改朝换代比翻书还快。
据广发证券统计数据显示,1990 年以来,超过 600 家 Biotech 企业在纳斯达克 IPO。但截止 2020 年 6 月 30 日,仅有 12 家 Biotech 有相对稳定的收入和正向现金流。
即便将时间线拉长,从上世纪 80 年代 Biotech 概念兴起至今,四十年时间里晋升为 pharma 的 Biotech 寥寥无几。更多 Biotech 的宿命都是,被时代的洪流带走,不留一丝痕迹。
为什么 Biotech 很难长久地活下去?这是由 Biotech 的商业模式所决定。
正如上文所说,新技术、新疗法的诞生往往会率先出现在 Biotech。因为,创新药的前期研发,往往需要的是发散式创新。很多时候,一个伟大新药的发现,很可能是一位科学家在某种环境下的灵光一现带来的成功。
同时,这种偶发性的灵感也决定了,Biotech 研发的核心往往只能集中于某一固定的领網域。
但制药行业是一个,前人很容易被后人颠覆的行业。比如,生物药颠覆小分子药,二代产品颠覆一代产品。像第三代 ADC 药物 DS-8201 上市之后,二代 ADC 药物 T-DM1 的市场份额被逐渐取代的故事,在制药领網域层出不穷。
所以,小药企随时面临着被后来者颠覆命运的可能。
即便一家 Biotech 足够幸运,命运没有被后来者颠覆。但是,在药物的临床开发和后续商业化过程中,Biotech 面对的挑战也并不容易克服。
比如,在临床阶段,大部分 Biotech 缺乏专业且有经验的临床团队,所以临床试验主要依赖 CRO,可能会导致 Biotech 在试验进度上的把控不够,而在上市注册阶段,Biotech 与监管部门沟通经验匮乏。最终,这些因素都会导致 Biotech 药物研发进度不及大药企。
退一步来说,即便 Biotech 成功推动药物成功上市,也不意味着药物能够大卖,因为销售网络的建立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而 Biotech 仅依靠一两种药物的销售额,很难让销售网络成功转动起来。
所以,我们也能看到 Biotech 的成长充满了不确定性,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必须完成的阶级跃迁
大药企与 Biotech 不同命运走向,也是吸引国内 Biotech 坚定向 Biopharma 转型的原因之一。
毕竟,与海外不同,国内虽然已有恒瑞医药、石药集团、中国生物制药这些大药企,但国内的制药业的阶级尚未完全固化,后来者仍然有机会。
PD-1 抑制剂的发展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在 2020 年恒瑞医药的 PD-1 抑制剂销售额高达 47 亿元,在一众国内玩家中傲视群雄。
但是,大药企的优势并没有为恒瑞医药稳住 PD-1 的王位,百济神州靠着适扩张 PD-1 适应症、拓展销售渠道,颠覆了 PD-1 竞争的原有格局,成为一代新王。
并且,目前国内头部大药企,也都面临着管线青黄不接,缺少下一个 PD-1 式药物的困境。而这,或许也会成为后来者的突围机会所在。
当然了,这种机会也是极难把握的。毕竟,此前国内 Biotech 跃迁为大药企的前置条件,如今都已不复存在。
具体来说,2015 年至 2020 年间,生物医药行业的空白、百年难遇的 PD-1、政策及资本的支撑等因素的共同作用,形成了生物制药行业的历史性大机遇,催生了百济神州、信达生物、君实生物等 Biopharma 的形成。
但如今,生物制药寒冬之下,融资視窗逐渐关闭,已经没有太多的子弹支撑后来的 Biotech 们的奔跑,也没有一个如同 PD-1 一样明确的机会摆在它们眼前。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从 Biotech 成为 Biophamra 的,注定只会是极少数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