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科技經驗:懂球帝究竟是如何失去“懂球帝”的?,歡迎閱讀。
2024年的體育媒體市場,大新聞不多,懂球帝商标糾紛算一個。從懂球帝商标被直播吧拍下,到直播吧版懂球帝App上線,再到北京一中院宣布撤銷拍賣,整個事件曠日持久、一波三折,每次出現重大動态都登上了媒體頭版頭條。
然而,種種迹象表明,懂球帝商标糾紛距離蓋棺定論可能還有一段時間。因為就在北京一中院撤銷拍賣不到10天前,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已經核準将18個懂球帝商标轉讓給廈門傲播(直播吧的運營公司),并下發轉讓證書,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轉讓流程也顯示,這18個商标目前歸于廈門傲播。與此同時,天星資本和直播吧也都針對撤銷拍賣申請了行政復議,只是行政復議目前尚未迎來任何結果。
▲包括上圖中商标在内的共計18個商标,已經被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核準轉讓給廈門傲播。
涉事的40個懂球帝商标究竟将迎來怎樣的命運,還有待法律給出答案。但在場外,輿論戰已經打響,并且火藥味十足。
更多時候我們可以看到懂球帝在進攻,其實控人陳聰開足火力,認為是天星資本與直播吧聯合作局,合夥坑害懂球帝。直播吧作為應戰一方,則矢口否認陳聰的說法,稱直播吧此前并不認識天星資本,只是在網上看到懂球帝商标被拍賣,認為其有價值,才去參與拍賣,并且直到因為存在近似商标問題無法過戶,才與天星取得聯系,并不存在聯合做局搞懂球帝一事。而天星資本,雖然是拍賣的發起方,但基本全程保持沉默——除了其代理律師高峰曾因為鳳凰網财經咨詢,進行了較簡單的問題答復之外,再無太多公開信息披露。
懂球帝作為一家2013年成立的創業公司,能夠在互聯網體育行業異軍突起,風險資本提供的彈藥支持功不可沒。公開信息可查到,懂球帝至少融資4輪,投資方既有金融資本,又有產業資本,既有美元投資,又有人民币投資。這些投資基本都發生在2014年到2016年之間,都在疫情前後陸續走到退出的時間節點。不過迄今為止,這些資方亦未有全身而退者。為了避免"雞飛蛋打",确保能夠收回當初所投資的資金,蘇寧體育(C輪領投)、天星資本(C輪跟投)、動網域資本(B輪投資)三家投資方都對融資主體多格科技和陳聰進行了财產保全,金額分别是2億元、3000萬元和700多萬元。不過這三家機構中,只有天星資本額外對懂球帝全部160多個商标進行了凍結,并最終将其中40個商标發起了法拍。這才有了自今年4月份以來的這一系列新聞。
正因為如此,要想搞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天星資本作為關鍵涉事方的發聲就不可或缺。11月初,懶熊體育一度聯系上天星資本合夥人白立國,但他以"我們不接觸媒體"為由,直接挂斷了電話。懶熊體育幾經輾轉,又聯系到天星資本代理律師、北京市國振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高峰,并與其進行了多輪求證問答。高峰透露,他大概是從2022年三、四月起代理天星資本的部分投資糾紛案件。北京一中院在2022年8月5日印發的天星資本與多格科技仲裁程式中的财產保全民事裁定書顯示,天星資本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正是高峰。而多格與天星在2024年5月31日籤訂的《執行和解協定書》中,天星的代理律師之一也是高峰。因此,高峰的确具備代表天星資本就懂球帝債權及商标拍賣相關問題進行公開回應的資格。
有了高峰的問答和提供的信息,以及此前懶熊體育與懂球帝、直播吧多輪溝通積累的内容和素材,再加上借助中國裁判文書網、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工商信息平台等諸多第三方渠道獲取的信息,懶熊體育嘗試着拼湊出整個事件的主要時間線和事實鏈條,并基于三方的問答内容整理成文。本篇内容應該是到目前為止,市面上第一次相對完整地同時收集到懂球帝、直播吧和天星資本三方全面回應的報道。
由于内容較多,我們簡述提問背景,并盡量挑選各方争執最激烈的問題,呈現涉及方的回答。我們無意對事件匆忙下結論,只是希望盡可能挖掘更多信息,讓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的商标糾紛案變得更清晰——畢竟信息越公開透明完整,事件的是非曲直便越清晰明确。當然,相關信息難免挂一漏萬,如有纰漏,敬請諒解,也歡迎補充給懶熊體育或作者。
(下文中,多格為懂球帝App曾經的運營實體多格科技的簡稱,傲播為直播吧的運營實體廈門傲播的簡稱,高峰代表天星資本)
懂球帝商标糾紛核心時間線(完整版見文末)
2015年12月29日,直播吧微博讨伐懂球帝在推廣中冒充直播吧App。
2016年1月12日,廈門眾橙信息技術有限公司(直播吧)注冊懂球帝商标37個。
2016年8月31日,天星資本與多格科技、陳聰籤署《投資協定》。
2019年12月,天星資本、多格科技及陳聰籤署《還款協定》,約定多格科技向天星資本返還投資款與收益回報共計4172萬元,并約定相應的還款時間與違約責任——2019年12月13日支付第一筆650萬,2020年3月31日支付第二筆704.4萬,此後每三個月支付704.4萬,直至2021年3月31日付完最後一筆704.4萬。
2019年12月20日~2022年3月31日,多格科技分8次陸續向天星支付總共1066萬元,但每一次都并非按時、足額支付。
2021年4月15日,懂球帝平台宣布獲得中超2021~2023共計三個賽季的非獨家新媒體直播版權,每輪播4場。
2021年8月9日,懂球帝平台宣布獲得德甲聯賽未來兩個賽季(2021/22~22/23)全場次的新媒體非獨家版權。
2022年1月10日,經蘇寧體育申請,北京一中院經審查後裁定:查封、扣押或凍結陳聰、多格科技2億元的财產。
2022年4月26日,天星資本向中國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提交書面仲裁申請。
2022年6月,工商信息平台披露多格科技2021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2人,此前一年這一數字為54人;懂球帝科技2021年報中參保人數為100人,此前一年該數字為59人。
2022年8月5日,經天星資本申請,北京一中院經審查裁定:查封、扣押或凍結多格科技價值33105069元的财產。
2022年12月18日,仲裁結果出爐,多格輸掉仲裁,不僅需返還投資款3106萬,還需支付違約金(2022年3月31日止為【887.3322萬元】),以及賠償天星律師費、評估費、保全費、保全擔保費,并承擔相應的仲裁費。
2024年4月27日,廈門傲播以2091.8萬元,從淘寶網絡司法拍賣平台競拍得到多格科技40個商标。
2024年4月30日,廈門懂球帝信息技術有限公司注冊成立。
2024年5月13日,北京一中院向直播吧下發針對40個商标拍賣結果的(2023)京01執293号之二執行裁定書,裁定解除對多格科技持有的40個商标的查封,将上述商标權登記至廈門傲播名下。
2024年5月17日,代表多格科技訴求的第三方(案外人)向北京一中院提出案外人執行異議。
2024年5月27日,多格科技收到北京一中院下發的(2023)京01執293号之二執行裁定書。
2024年5月30日,代表多格科技訴求的第三方(案外人)執行異議被駁回,15天内仍可起訴。
2024年5月31日,多格科技與天星籤署基于拍賣執行案件的《執行和解協定書》,并一致确認剩餘債權按照4491.8426萬元執行。
2024年6月13日,多格科技向北京一中院提出執行異議申請。
2024年6月20日,廈門傲播以新注冊公司的名義在App Store中國内地市場上線了一個新的懂球帝App。
2024年6月21日,北京一中院受理多格科技提出的執行異議申請,并向多格科技發送執行案件受理通知書。
2024年7月9日,多格科技向北京海澱法院訴訟廈門傲播不正當競争和商标侵權,索賠3000萬元,得到海澱法院受理。
2024年7月,原懂球帝App被App Store下架。
2024年9月5日,國家知識產權局向多格科技出具多份《商标轉讓申請補正通知書》,告知多格科技,被拍賣的40個商标中有22個與多格科技帝尚未被拍賣掉的部分商标存在近似,應當一并辦理轉讓;另外,多格科技需提交知曉并同意轉讓/轉移另外18個商标的聲明。
2024年9月,原懂球帝App被安卓應用商店下架。
2024年10月20日,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核準共計18個商标轉讓注冊,即核準将這些商标從多格科技轉讓廈門傲播。
2024年10月28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向懂球帝和直播吧下發(2024)京01執異430号《執行裁定書》。該裁定書寫道,裁定如下:撤銷(2023)京01執293号之二執行裁定書;撤銷40個商标的拍賣。
2024年10月28日,廈門傲播開發的"懂球帝App"在蘋果App Store和vivo應用商店下架。
2024年11月4日,廈門傲播申請行政復議。
2024年11月5日,天星資本申請行政復議。
2024年11月19日,原懂球帝App全面恢復上架。
2024年11月28日,廈門傲播在廈門思明區法院起訴多格科技和陳聰侵犯名譽權。
一、對話直播吧
背景:懂球帝認為直播吧與天星提前串通,且直播吧可能早就惦記上了懂球帝的商标,理由有二:
1. 商标拍賣是一件專業的事情,企業如果參與商标拍賣,一般會問律師。懂球帝一共有160多個商标,但天星只将其中40個拿出來拍賣。對此,律師一看就知道,即使拍賣得到這40個商标,企業也無法過戶,因此一般不會有人參與競拍。如果參與競拍,則說明這個企業另有所圖。而直播吧作為競争對手不僅參與了競拍,并且經過多輪報價最終赢得拍賣;
2. 懂球帝商标拍賣結束是4月27日,而廈門懂球帝科技有限公司注冊成立是在4月30日,這兩件事所間隔的時間太短。
懶熊體育:直播吧/傲播怎麼知道懂球帝商标在拍賣?為什麼去競拍懂球帝商标?
直播吧:直播吧/傲播身處體育行業多年,知道懂球帝商标的價值。商标在正式拍賣前,會經過一個月的公示。類似于企查查/天眼查會有同步這類信息。傲播也是在這類企業信息查詢平台看到懂球帝商标拍賣的信息,同時也認為懂球帝的商标有價值,才去參與拍賣。拍賣有多方參與(15人報名,95次出價,超過評估價的1000倍,阿裡拍賣可查),參與方只知道出價,互相并不清楚其他參與方是誰。
懶熊體育:直播吧/傲播跟天星第一次接觸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緣由?
直播吧:直播吧/傲播事先并不認識天星,直播吧是在企查查/天眼查看到懂球帝商标拍賣的信息,覺得懂球帝商标有價值,才去參與拍賣。拍賣有多方參與(15人報名,95次出價,超過評估價的1000倍,阿裡拍賣可查),參與方只知道出價,互相并不清楚其他參與方是誰。因本次商标過戶在今年6月份出現問題,我司應法院要求進行各方協商,才與天星進行了聯系溝通。
懶熊體育:2091萬元對直播吧/傲播來說相當于什麼?
直播吧:相當于一年的納稅額。
懶熊體育:直播吧/傲播為什麼對40個懂球帝商标勢在必得?
直播吧:直播吧/傲播只是參與一個公開的拍賣。
懶熊體育:懂球帝40個商标拍賣完成是在4月27号。廈門懂球帝科技有限公司在4月30号注冊成立。這是否說明傲播"早有準備"?
直播吧:本次拍賣完第三天,4月29号,直播吧/傲播由财務提交資料注冊廈門懂球帝公司,廈門工商顯示4月30号成立公司。從邏輯上來講,拍賣前每個拍賣者都無法确保能拍到商标,不可能提前注冊廈門懂球帝。
可以查閱相關新聞,近年來全國都在優化企業登記注冊服務,注冊成立公司快這是在高效辦成"企業開辦一件事",激發企業活力的政策大背景下的一個事實。"成立公司快"的案例有很多。網上可以看到很多"快"的案例。
這其實是個自證陷阱。(這個非要驗證也是可以的,在廈門注冊一家公司,就能驗證提交材料日期和工商顯示日期的)
懶熊體育:直播吧/傲播是什麼時候發現商标近似風險的?
直播吧:大約在5月中旬,直播吧發現(商标)近似風險,随即詢問法官,但得到的答復是"可以轉移"。直到商标局答復(6月初)法院近似問題的确存在,(直播吧)才明确知道多格手裡還有其他近似商标。
▲直播吧版懂球帝App。
懶熊體育:直播吧/傲播除了以新注冊公司的名義(xiamen baimai information)在App Store的中國内地市場上線了的新的懂球帝App,分别是什麼時候上架和下架的?上架時提供了哪些材料?被下架時,App Store給的依據和說法是什麼?
直播吧:直播吧/傲播的"懂球帝"是在6月20日上架,上架時提供的是法院裁定書,10月28日主動下架(并不是被蘋果下架),目前只是為了避免争議采取的下架行動。
二、對話天星資本代理律師高峰
背景:懂球帝認為,天星資本與直播吧提前串通,而且意圖不純。除了前文中提到的"天星只将懂球帝部分商标拍賣,這種情況下不太會有人參與競拍,如果參與競拍,則說明此人有所企圖"之外,還包括以下說法:
1. "天星裡面也有個吹哨人,我不知道他是因為對天星的做法不滿還是因為什麼。他跟我們的工作人員說過,說他們在一起溝通怎麼威脅,把我們的商标給他們。"
2. "天星不斷威脅懂球帝要将懂球帝剩餘商标低價轉讓給直播吧"等,并且表示"天星主動承認在拍賣中抬價、破壞規則。"
此外,懂球帝還表示,在懂球帝商标拍賣前,懂球帝與天星溝通過多次回款方案,但一直在被推翻。
懶熊體育:天星從多格(懂球帝運營公司)退出,是因為懂球帝沒有完成天星的投資目的。關于這一點,當初投資協定到底是如何約定的?這是否就是對賭協定?
高峰:是一筆可轉股的債權投資,不是對賭協定,多格在約定時間内未能完成約定條件,就按約定返還投資款。
懶熊體育:"多格在約定時間内未能完成約定條件",這裡的約定條件具體是什麼?
高峰:這個涉及到了其他在前投資人,算是商業秘密了,就不方便透露了。
▲多格與天星在2019年籤訂的還款協定。
懶熊體育:多格與天星在2019年12月籤署還款協定後,沒有一次按時還款。第二期704.4萬元的款項,花了2年才還上,後面4期幹脆就沒有再還了。而在2021年,多格還接連購買了中超聯賽和德甲聯賽的直播版權,這2項版權加起來每年要付出幾千萬元(騰訊當時購買的中超新媒體非獨家版權約為7000萬元/年,懂球帝的權益恰好是其中一半,價格應為3500萬元上下。當懶熊體育向懂球帝求證價格是否為4000萬元時,懂球帝否認這一數字的準确性,但以商業機密為由拒絕透露具體數字)。這是否是導致天星對多格的還款能力和意願產生懷疑,直至最後對商标發起保全和拍賣的根源?
高峰:當時還款協定約定的前兩期分别為650萬和704.4萬,至提起仲裁長達3年的時間第二期款項也沒有還完。多格在當時有還款能力卻長期不還款,無奈之下包含天星在内的多個債權人在當時都先後起訴了。天星對商标采取執行措施只是因為天星僅僅拿到了多格商标的首封,如果當時天星拿到的是股權或者其他财產的首封或優先權利也會去正常申請執行。
懶熊體育:天星跟傲播(直播吧方面)第一次接觸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緣由?
高峰:拍賣成交一段時間後,法院通知被提執行異議,原因單純是雙方都想了解執行異議情況,盡快解決,在這次拍賣前雙方完全不認識。
懶熊體育:天星保全、凍結的是多格的全部懂球帝商标,為什麼只拍賣其中的40個?對此,天星是否有咨詢商标局、法院、律師之類的部門或人士?
高峰:商标的近似類似等判斷評價,帶有很強的個人主觀性,評估拍賣并沒有特别原因,僅僅是判斷更有價值一些。
懶熊體育:天星主動承認在拍賣中抬價、破壞規則的說法,是否屬實?
高峰:公開拍賣是我國司法執行制度中重要的一環,充分體現了社會主義法治科學性、先進性、公平性,高價成交正是對被執行人保護,如果如此就認為是破壞規則,恰恰是對我國司法拍賣制度的認識錯誤。天星也不存在所謂抬價的情況,同時法律規定并未禁止申請執行人參加司法拍賣,相反,法律規定中申請執行人參與司法拍賣可以免交保證金,條件允許時可以用執行債權直接抵扣拍賣款等便利條件。
懶熊體育:在商标被拍賣後,多格和陳聰又跟天星溝通了什麼?天星和多格是在什麼情況下籤署執行和解協定的?
高峰:多格是在知道商标被競争對手傲播拍到後和天星接觸,說想保留其他剩餘商标,并準備更換商标,天星只要多格還款,并非要拍賣商标,可以不再拍賣其他商标了。但是多格當時一邊和天星籤和解協定,另一邊沒多久在沒有任何告知的情形下就提起了多起執行異議,拖延拍賣流程及款項支付。
懶熊體育:陳聰說:"天星裡面也有個吹哨人,我不知道他是因為對天星的做法不滿還是因為什麼。他跟我們的工作人員說過,說他們在一起溝通怎麼威脅,把我們的商标給他們。"這是否屬實?
懶熊體育:陳聰說:"天星仍在不斷威脅我們,希望直播吧拿下部分懂球帝商标後,将我們剩下的商标以注冊成本價(幾千元到幾萬元不等)轉讓給直播吧,甚至願意主動注銷其他懂球帝商标,以配合直播吧拿到懂球帝商标的使用權。天星還電話威脅我們,如果我們不配合,将用盡辦法将我們送進去,以逼我們就範。"這是否屬實?
高峰:這兩個問題一并回復:不存在所謂的威脅,作為申請執行人要求處置被執行人的财產是完全正當的維權行為。公司企業任何的舉措都是出于正當的商業利益下行為,不需要也不能拿所謂的道德标準進行評判。如果拿私德來評判,欠賬還錢天經地義,之前數年多格為什麼不還?天星并非主動聯系多格,是商标被傲播拍賣成交後,多格主動聯系的天星。天星一直是嚴格按照正當的法律路徑即補拍程式來解決。
懶熊體育:多格說已經按照2024年5月31日籤訂的《執行和解協定書》約定的時間和金額(協定籤署3天内,多格向天星支付300萬,9月25日内支付300萬,12月25日支付400萬)還款了,是否屬實?如果屬實的話,天星為什麼在懂球帝已經按時足額還錢的情況下,還對剩餘的商标發起補拍?對剩餘的商标發起補拍,是否違反《執行和解協定書》?
高峰:多格在籤署和解協定的之前就去提起執行異議,利用了時間差,天星并未在第一時間知悉相關情況,導致天星無法及時取得執行拍賣款,完全破壞了和解協定的合同基礎。《執行和解協定書》屬于私下協定并未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只有在天星完全認可的情況下才能約束天星,多格向天星支付款項是他作為被執行人的法律義務,并不能因為償付債務就認定為和解協定可以約束申請執行人。同時我們也想知道多格作為被執行人,既然具備償付能力,為什麼多年從未償付過債務?多格把資產隐藏在哪裡?法院為什麼一直找不到可執行的财產?
懶熊體育:《執行和解協定書》是2024年5月31日跟多格籤的,天星發起商标補拍是在2024年9月30日。為什麼間隔這麼久?中間還發生了哪些關鍵的事件?
高峰:天星多次提過商标補拍,不存在隔很久的情況,只是因為連續三個執行異議導致程式上暫時無法補拍。
▲懂球帝提供的直播吧投訴懂球帝App的材料。
懶熊體育:天星是否(有)協助直播吧投訴應用市場說懂球帝App侵犯商标權,以及施壓法院,搞壞公司的知識產權和基本面上去做努力?
高峰:從沒有過協助直播吧的投訴事宜。
懶熊體育:懂球帝方面表示,這期間(從商标拍賣結束到發起北京一中院下發撤銷拍賣的裁定書前),他們有股東想以超過2000萬的金額,收購天星拍賣款之後餘下的債權,一個月付款,天星在其在商務談判過程中已經同意此方案,但是落地協定又是反悔。所以天星到底要啥?非要直播吧的2091萬嗎?天星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高峰:商标拍賣後多格一直找過我們談,但肯定對方所說的購買債權事宜等事宜不靠譜,購買債權是個非常復雜的商業投資,涉及多方利益,對方只是一個提法并沒有深入讨論,換句話說我們現在也歡迎來買多格債權啊,誰能一次性付清,可以打折。
懶熊體育:根據仲裁結果,多格欠天星一共5349.7243萬元。但2024年5月31日籤訂的《執行和解協定書》卻将多格的債權按照4491.8429萬元進行執行。這是為什麼?
高峰:天星作為投資機構,對被投資公司的條件一直都比較寬厚,和解協定裡降低債權數額主要是考慮到多格的經營情況、債務狀況、執行難度等一系列復雜問題,也是雙方溝通談判的結果。
三、對話懂球帝
背景:高峰表示,欠賬還錢天經地義,但懂球帝缺乏還款誠意,并将資產和經營從多格轉移到北京懂球帝科技,導致法院一直找不到可執行的财產,這才有了天星對懂球帝商标發起拍賣。
懶熊體育:多格沒有按照2019年12月與天星籤署的《還款協定》按時足額還款,是導致後來天星資本凍結、保全以及拍賣懂球帝商标的導火索或者真正原因,對吧?
懂球帝:多格沒有按照2019年12月與天星籤署的《還款協定》按時足額還款,這是天星凍結、保全以及拍賣商标的法律依據,但商業事實依據是天星債轉股的回購。不能按時回款是客觀事實,因為當初的疫情黑天鵝事件導致的公司業務收入有很大壓力,公司需要先活着和有發展,才能解決股東回購的問題。雙方後續持續、多次的溝通破裂是導致商标被拍賣的真正原因。
每個公司背後都有眾多的股東,并不是一家股東。公司需要平衡不同股東的訴求和想法。有一些股東比如動網域(資本),也是想退出,但從法律途徑只是走到保全,并沒有走到拍賣,為什麼不走到拍賣,本質是業務回購,業務回購的選擇有兩種,第一種選擇是殺牛賣肉,第二個選擇是企業發展慢慢還。公司覺得殺牛賣肉不解決問題,只有企業發展才能慢慢還錢,業務發展會帶來公司持續的生命力,公司好了,各個股東的訴求也會得到合理的解決,這個選擇得到了其他股東的認可,但是天星不認可這個邏輯。
我們和天星的多次溝通中并沒有解決掉這個的業務邏輯認知,遇到了很大的障礙,溝通的多次結論都無法收斂和無法達成一致,這是導致這個火燒起來的真正原因。後續導致了天星(注:此處補充發起二字)的商标拍賣。
懶熊體育:懂球帝參與了40個懂球帝商标的拍賣嗎?
懂球帝:沒有。我們沒有參與,相反天星主動承認他們在抬價,破壞規則。
懶熊體育:說商标拍賣有一個月的公示期,一直到拍賣,懂球帝都沒有主動聯系天星,對嗎?
懂球帝:(商标拍賣)公示期,我們一直有談判。
懶熊體育:懂球帝方面此前提供過一些截圖,以表示"天星反復推翻還款方案"。需要承認,2020年到2021年上半年,懂球帝方面的确應該處于困難時期。從懂球帝提供的截圖看,多格2021年9月1日支付的50萬,應該是跟天星協商後還的。但這50萬又是2019年12月籤訂的《還款協定》中的一部分款項,只是這50萬并非按時足額的還款,而是逾期的還款。那麼,多格跟天星在2021年約定的還款方案到底是怎樣的?為什麼沒有像2019年12月籤訂的《還款協定》那樣,落到白紙黑字的合同上?
懂球帝:雙方談判結果反復被推翻,沒有落地為紙質的還款協定。
懶熊體育:此前懂球帝方面提供的"天星數次推翻回款方案聊天記錄,供參考請勿公開發布"(一共12張截圖,最後一張聊天記錄截圖裡的對話發生在2023年12月27号),是否就是多格在2019年籤訂正式的《還款協定》之後,與天星協商回款方案的全過程。在商标拍賣前,懂球帝方面(含多格)與天星最後一次溝通回款發生在什麼時候?
懂球帝:公司和天星的溝通途徑很多,多個口的人都在溝通,包括對接投資的口,資金管理的口,大家均在溝通途中遇到了障礙,所以不存在最後一次發生在什麼時候。
懶熊體育:上回,懶熊體育問到,"商标拍賣有一個月的公示期,一直到拍賣,懂球帝都沒有主動聯系天星,對嗎?"陳總(陳聰)表示"公示期我們一直有談判啊"。最近,懶熊體育問天星代理律師:"在商标被正式拍賣前,多格和陳聰是否聯系過天星來撤銷拍賣?如果有,天星為什麼沒有撤銷?"天星代理律師表示,"沒有。在評估、拍賣前直到拍賣成交時,多格沒有聯系過天星撤銷拍賣。"
确認一下,北京一中院委托中銘國際資產評估(北京)有限責任公司對多格科技所持有的40個商标權進行市場價值評估是2023年8月30日。中銘國際資產評估(北京)有限責任公司出具評估報告是2023年11月10日。
基于以上,懂球帝方面還是堅持"在40個懂球帝商标拍賣的公示期,懂球帝方面一直有跟天星談判"的說法,對吧?如果堅持的話,可以像"天星數次推翻回款方案聊天記錄"這樣,展示從商标拍賣公示到商标完成拍賣期間,懂球帝/多格與天星溝通撤銷拍賣的聊天記錄、電話通話記錄等任何形式的截圖。
懂球帝:回復同上。
懶熊體育:懂球帝方面在公開信中指出,"天星資本不要我們回款的4500萬,而要直播吧的2091萬"。但根據多格和天星在2024年5月31日籤訂的《執行和解協定書》,雙方約定的剩餘債權按照4491.8426萬元進行執行。并且約定:如果天星沒有收到拍賣執行款2091.84.26萬元,懂球帝方面需要支付這筆錢給天星,同時,另外的2400萬元按照如下方案進行支付:
a. 本《執行和解協定書》籤署之日起三日内,乙方向甲方支付300萬元。
b. 後續支付計劃:2024年9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300萬元。2024年12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400萬元。2025年3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100萬元。2025年6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100萬元。2025年9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100萬元。2025年12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100萬元。2026年3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100萬元。2026年6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300萬元。2026年8月25日前,乙方向甲方支付600萬元。這份《執行和解協定書》有多格公司印章和陳聰之印的蓋章。《執行和解協定書》裡約定的這些細節都是屬實的對吧?如果這些屬實,那麼"天星資本不要我們回款的4500萬,而要直播吧的2091萬"的說法,是否值得商榷?
尤其是考慮到如下情況:根據仲裁結果,多格欠天星的債權一共是5349.7243萬元;但多格和天星在2024年5月31日籤訂的《執行和解協定書》卻将多格的債權按照4491.8426萬元進行執行。也就是,天星其實給多格/懂球帝減免了857.8814萬債務。
對此,懂球帝怎麼看?
懂球帝:首先,公司還款能力是取決于公司的業務發展和公司資產是否有價值。想要公司資產有價值那麼就是公司基本盤不能變化,對于互聯網公司而言就是知識產權不能有變化。
如果公司知識產權發生變化,會遇到其他所有股東的擠兌,股東擠兌會導致公司垮掉。如果公司垮了,就沒有辦法去執行所有股東的回款計劃。
可以和天星确認下,天星是否協助直播吧投訴應用市場說懂球帝App侵犯商标權,以及施壓法院,搞壞公司的知識產權和基本面上去做努力?
其次,補充一個事情:這期間,我們有股東想以超過2000萬的金額,收購天星拍賣款之後餘下的債權,一個月付款,天星在其在商務談判過程中已經同意此方案,但是落地協定又是反悔。
所以天星到底要啥?非要直播吧的2091萬嗎?天星的真實意圖是什麼?這塊您可以求證下天星。
(編者注:針對天星資本給多格/懂球帝減免了857.8814萬債務)這塊需要補充一下,仲裁金額為什麼可以減免的邏輯。仲裁只表明債權的金額。債權能否被實現,是取決于懂球帝的發展以及發展帶來的還款能力大小。如果公司破產了,那麼仲裁的金額也是一張紙,無法執行下去。天星之所以對于債權進行減免,是因為他們也評估了企業的還款能力,以及評估了仲裁背後兌現的價值不值這麼多錢,所以天星進行了減免。
懂球帝感謝天星減免了857萬,但公司作為一個整體資產,公司需要平衡各個股東之間的訴求。公司這項資產的還款能力是多少、企業價值多少是天星要考慮的問題,如果公司的多個股東同時進行擠兌退出,這個企業價值又是多少?
天星2019年選擇退出,天星覺得這個投資是成功還是失敗的投資?他們怎麼看?2019年這個特殊的時期需要回購退出,預期金額是多少?相比天星的其他投資,懂球帝這項投資回報收益率怎麼樣?天星用強硬手段,以傷害公司的方式進行主張回購,其他股東還在留給公司餘地在發展,其他股東怎麼看這個問題?
▲多格科技社保人員變化。
懶熊體育:根據工商信息,多格2019年報、2020年報、2021年報和2022年報顯示的參保人數分别是154人、54人、2人和0人;懂球帝科技2019年報、2020年報、2021年報和2022年報顯示的參保人數分别是43人、59人、100人和101人。為什麼在2020年的時候把員工都轉到懂球帝科技下面?因為轉移是發生在欠債的時期,多格/懂球帝方面不擔心此舉給債權人留下金蟬脫殼、逃避債務的印象?
懂球帝:公司要活着,業務要發展,股東凍結了多格的賬戶,多格下面的員工社保等都無法繳納,工資無法發出,員工只能從多格離職。如果說要轉移資產,也不是這種方式。互聯網企業的主要資產是知識產權。如果說我們要逃避債務,為何我們要一直和股東溝通方案呢?
懶熊體育:買中超和德甲的直播版權,用的公司實體也都是北京懂球帝科技有限公司,對嗎?
懂球帝:多格(注:北京多格科技有限公司,懂球帝原經營主體)賬戶已經被凍結,只能用懂球帝主體公司(注:北京懂球帝科技有限公司)購買版權。
懶熊體育:有消息說(注:消息源為體育產業獨立評論《懂球帝被"偷家"的背後》一文),2023年,懂球帝公司接近一半的人搬到了杭州辦公。這些人搬遷到杭州,參保的公司是否還是北京懂球帝科技?因為從工商信息看,2023年北京懂球帝科技的人員沒有出現大幅減少。
懂球帝:一半的人搬到了杭州辦公是假消息。
附:懂球帝商标糾紛完整時間線
(由于時間節點較多,引用部分為懂球帝與天星資本直接相事件,加粗部分為懂球帝與直播吧直接相關的事件)
2015年12月29日,直播吧在微博上連發兩條聲明讨伐懂球帝。原因是懂球帝冒充直播吧App:當用戶在百度搜索"直播吧"關鍵詞,點擊搜索結果中顯示的第一條鏈接後,下載的卻是懂球帝App。
2016年1月12日,廈門眾橙信息技術有限公司(直播吧)注冊懂球帝商标37個。
2016年8月31日,天星資本與多格科技、陳聰籤署《投資協定》,約定天星資本向多格科技投資3000萬元,并約定如未達成《投資協定》約定股權認購事宜,天星有權要求多格科技償還投資款并按照12%年利率的收益回報返還資金。
2016年9月9日,天星資本将3000萬元支付至多格科技指定賬戶。
2019年12月,天星資本、多格科技及陳聰籤署《還款協定》,約定多格科技向天星資本返還投資款與收益回報共計4172萬元,并約定相應的還款時間與違約責任。
2019年12月20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650萬元。
2020年4月1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56萬元。
2020年6月19日,經動網域資本申請,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北京一中院")經審查後裁定:查封、扣押或凍結被陳聰、多格科技7646794.52元的财產。
2020年7月13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100萬元。
2020年12月9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50萬元。
2021年4月15日,懂球帝平台宣布獲得中超2021~2023共計三個賽季的非獨家新媒體直播版權,每輪播4場。
2021年4月27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多格科技2020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54人。在多格科技2019年報中,該數字為154人。
2021年4月28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懂球帝科技2020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59人。在懂球帝科技2019年報中,該數字為43人。
2021年6月9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10萬元。
2021年8月9日,懂球帝平台宣布獲得德甲聯賽未來兩個賽季(2021/22-22/23)全場次的新媒體非獨家版權。
2021年9月1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50萬元。
2021年10月20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100萬元。
2021年11月26日,因在與動網域資本的民事一案中,未按執行通知書指定的期間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确定的給付義務,多格科技及陳聰被限制高消費及非生活和工作必需的消費行為。
2022年3月28日,多格科技向天星支付50萬元。
2022年4月26日,天星資本向中國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提交書面仲裁申請。
2022年6月3日,中超聯賽2022賽季開幕,懂球帝平台不再擁有直播權。
2022年6月10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多格科技2021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2人。在多格科技2020年報中,該數字為54人。
2022年6月17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懂球帝科技2021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100人。在多格科技2020年報中,該數字為59人。
2022年8月5日,經天星資本申請,北京一中院經審查裁定:查封、扣押或凍結多格科技價值33105069元的财產。
2022年12月18日,仲裁結果出爐,多格輸掉仲裁,不僅需返還投資款3106萬,還需支付違約金(2022年3月31日止為【887.3322萬元】),以及多格賠償天星律師費、評估費、保全費、保全擔保費,并承擔相應的仲裁費。
2023年4月19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多格科技2022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1人。在多格科技2021年報中,該數字為2人。
2023年4月28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懂球帝科技2022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101人。在懂球帝科技2021年報中,該數字為100人。
2023年11月10日,經北京一中院委托,中銘國際資產評估(北京)有限責任公司出具評估報告:多格科技所持有的40個商标權的市場價值為21893元。
2024年1月22日,因在與天星資本一案中未按執行通知書指定的期間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确定的給付義務,多格科技與陳聰被限制高消費及非生活和工作必需的消費行為。
2024年3月25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多格科技2023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0人。在多格科技2022年報中,該數字為1人。
2024年3月26日,北京一中院通過淘寶網絡司法拍賣平台,拍賣懂球帝持有的40個商标。
2024年4月1日,工商信息平台披露懂球帝科技2023年報,其中參保人數為94人。在懂球帝科技2022年報中,該數字為100人。
2024年4月26日,北京一中院通過淘寶網絡司法拍賣平台,開始拍賣多格科技持有的40個商标,起拍價為15326元。
2024年4月27日,廈門傲播以2091.8萬元,從淘寶網絡司法拍賣平台競拍得到多格科技40個商标。
2024年4月28日、5月6日、5月14日、5月16日,多格科技分别以"懂球帝""懂球兄弟""懂球弟""董球帝""董球蒂""董求蒂"為名稱,分4批次向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申請商标共計41個。
2024年4月30日,廈門懂球帝信息技術有限公司注冊成立。
2024年5月4日16時前,廈門傲播将2091萬元拍賣款支付給北京一中院。
2024年5月13日,北京一中院向直播吧下發針對40個商标拍賣結果的(2023)京01執293号之二執行裁定書,裁定解除對多格科技持有的40個商标的查封,将上述商标權登記至廈門傲播名下。
2024年5月17日,代表多格科技訴求的第三方(案外人)向北京一中院提出案外人執行異議。
2024年5月17日、6月15日、6月17日,廈門傲播分3批次向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申請總共18個懂球帝商标。
2024年5月20日,因多格科技在與央視國際網絡有限公司知識產權與競争一案中,未按執行通知書指定的期間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确定的給付義務,多格科技和陳聰被北京市海澱區人民法院采取限制高消費及非生活和工作必需的消費行為。
2024年5月27日,多格科技收到北京一中院下發的(2023)京01執293号之二執行裁定書。
2024年5月27日,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向北京一中院發送裁定書送達回證(即商标局收到北京一中院發送的執行裁定書後,向後者發送回證,以表收到裁定書),并備注:根據《商标法》第四十二條第二款、《商标法實施條例》第三十一條第二款的規定,相同近似商标用在相同近似商品應一并辦理轉讓。
2024年5月30日,代表多格科技訴求的第三方(案外人)執行異議被駁回,15天内仍可起訴。
2024年5月31日,多格科技與天星籤署基于拍賣執行案件的《執行和解協定書》,并一致确認剩餘債權按照4491.8426萬元執行。
2024年6月13日,多格科技向北京一中院提出執行異議申請。
2024年6月20日,廈門傲播以新注冊公司的名義在App Store中國内地市場上線了一個新的懂球帝App。廈門傲播提供的材料是(2023)京01執293号之二執行裁定書,得到App Store通過。
2024年6月21日,北京一中院受理多格科技提出的執行異議申請,并向多格科技發送執行案件受理通知書。
2024年7月9日,多格科技向北京海澱法院訴訟廈門傲播不正當競争和商标侵權,索賠3000萬元,得到海澱法院受理。
2024年7月25日,北京一中院針對懂球帝提出的執行異議申請正式開庭質證。
2024年7月,原懂球帝App被App Store下架。
2024年9月5日,國家知識產權局向多格科技出具多份《商标轉讓申請補正通知書》,告知多格科技,被拍賣的40個商标中有22個與多格科技帝尚未被拍賣掉的部分商标存在近似,應當一并辦理轉讓;另外,多格科技需提交知曉并同意轉讓/轉移另外18個商标的聲明。
2024年9月,原懂球帝App被安卓應用商店下架。
2024年9月30日,北京一中院針對懂球帝提出的執行異議申請正式開庭質證。
2024年10月20日,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核準共計18個商标轉讓注冊,即核準将這些商标從多格科技轉讓廈門傲播。
2024年10月25日,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标局完成上述18個商标的轉讓核準證明打印發送。
2024年10月28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向懂球帝和直播吧下發(2024)京01執異430号《執行裁定書》。該裁定書寫道,裁定如下:撤銷(2023)京01執293号之二執行裁定書;撤銷40個商标的拍賣。
2024年10月28日,廈門傲播開發的"懂球帝App"在蘋果App Store和vivo應用商店下架。廈門傲播稱,下架均為其主動行為,目的是為避免争議。
2024年10月28日晚,廈門傲播發布《關于多格科技"懂球帝"商标拍賣的說明》,稱其"正在向高院申請復議中,雖然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在10月28日出具撤銷裁定,但還不是最後結果。"
2024年11月1日,多格科技申請11個懂球帝商标,這些商标覆蓋多個類别。
2024年11月4日,廈門傲播申請行政復議。
2024年11月5日,天星資本申請行政復議。
2024年11月19日,原懂球帝App全面恢復上架。
2024年11月28日,廈門傲播在廈門思明區法院起訴多格科技和陳聰侵犯名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