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期待已久的神片,居然翻車了,歡迎閱讀。
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嗎?
雖然解決不了一切,但至少可以解決 99% 的煩惱。
然而,當錢成為病毒,并且誰有錢誰就會嘎掉時,你還會想要那些賬戶上的數字嗎?
來看看西班牙高概念電影——
《财富流感》
該片由西班牙導演加爾德 · 加茲特魯 · 烏魯蒂亞執導,延續了他一貫的暗黑風格與社會諷刺路線。
這部 2025 年上映的驚悚片以 " 财富即病毒 " 的高概念設定為核心,講述了一場僅針對富人的致命瘟疫如何颠覆全球秩序。
導演此前憑借《飢餓站台》在 Netflix 上斬獲 8200 萬次播放量,其續作雖飽受争議,但新作《财富流感》仍因大膽的腦洞和尖銳的階級批判備受期待。
然而,影片上映後口碑卻從開分 8.1 跌至 6.5 分,暴露出高概念與執行力的巨大落差。
影片虛構了一種名為 " 财富流感 " 的病毒,感染者均為富豪榜上的顯赫人物,症狀從牙齒異常發白開始,逐漸引發癫狂直至死亡。
病毒傳播的致命規律簡單而殘酷——财富越多,死亡速度越快。
随着病毒擴散,全球富豪陷入恐慌。
首富、石油大亨、皇室成員接連暴斃,社會秩序迅速崩塌。
富人階層為保命不惜抛售資產、炸毀遊輪、解散企業,甚至試圖将财富轉移給他人,卻因無人願意接手而陷入絕望。
底層民眾則趁機掀起暴動,将富人視為 " 行走的病毒 ",街頭暴力與階級仇恨四處蔓延。
影片前半段通過一系列荒誕場景展現這場混亂:
私人飛機上的富豪因牙齒變白被同行者踹下艙門;
拍賣會上王室捐贈者突然抽搐身亡;勞拉的司機得知她身家十億後慌忙戴上口罩 ……
這些情節以黑色幽默的方式,将财富的象征意義徹底異化為死亡的倒計時。
女主角勞拉是國際影視集團高管,典型的上流精英。
她精明傲慢,沉迷于名利場的虛榮,與丈夫分居後試圖用物質補償女兒,卻始終無法彌合家庭裂痕。
病毒爆發後,勞拉的逃亡成為主線叙事,其過程被劃分為三個階段:逃往鄉下、遠赴非洲、最終流落原始部落。
在第一階段,勞拉帶着女兒投奔鄉下的母親,卻因富人身份遭村民驅逐。
母親作為反世俗的象征,痛斥女兒 " 被金錢腐蝕靈魂 ",直言上流社會的貪婪是病毒蔓延的根源。
第二階段,一家人乘船逃往非洲,途中遭遇武裝分子劫持和難民潮衝擊。
勞拉目睹赤貧者的生存掙扎,開始反思自身階級的罪惡,而丈夫為保護家人秘密轉移财產導致感染的情節,則将家庭倫理與财富原罪緊密交織。
第三階段,幸存的勞拉與女兒抵達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
這裡以物物交換維持生計,定期舉行儀式警示物欲的危害。
當勞拉用第一份工資購買的手表參與交換時,看似完成了從資本家到原始社群的蛻變,但結尾處她偷偷磨貝殼試圖換回手表,并露出詭異笑容的鏡頭,徹底撕碎了 " 人性救贖 " 的假象——
對物質的貪婪早已深植骨髓,所謂覺醒不過是生存本能下的暫時妥協。
影片前半部分堪稱反烏托邦叙事的典範。
病毒引發的連鎖反應被具象化為一系列視覺奇觀:
股市崩盤、白宮遇襲、富豪集體焚燒豪宅、平民圍攻隔離區 …… 這些場景以快節奏剪輯和誇張手法呈現,既充滿娛樂性,又暗含對資本主義體系的辛辣批判。
導演還巧妙植入藝術隐喻,如拍賣會上競拍的《梅杜薩之筏》復制品,影射了精英階層在災難面前的脆弱與虛偽;
勞拉母親家中懸挂的《堂吉诃德》版畫,則暗示對抗體制的徒勞。
然而,影片進入後半段後,叙事重心從社會寓言轉向家庭求生劇,導致結構嚴重割裂。
病毒起源、财富計量機制、牙齒變白的科學原理等核心設定始終未作解釋,使高概念淪為空洞噱頭。
當勞拉一家流落荒島後,電影徹底抛棄了前半段的天馬行空,轉而用紀錄片式的鏡頭展現采集、建造、部落衝突等生存細節。
這種風格突變讓觀眾產生 " 換了一部電影 " 的錯愕感,也暴露了導演在長片把控上的力不從心。
影評人尖銳指出:" 前半段是《飢餓站台》式的階級寓言,後半段卻成了《荒島餘生》的低配版。"
導演烏魯蒂亞始終致力于解構權力結構。
在《财富流感》中,他試圖通過病毒設定探讨貧富差距、種族矛盾、殖民歷史、環境危機等多重議題。
勞拉逃亡非洲時遭遇的武裝分子,暗指西方對第三世界的資源掠奪;
原始部落的物物交換儀式,則是對資本主義貨币體系的颠覆性想象。
但這些宏大命題并未形成有機聯系,反而像散落的符号被生硬堆砌。
例如,病毒對教皇、君主的感染本可深入探讨宗教與權力的共謀,卻僅作為背景新聞一閃而過;
勞拉女兒與部落孩童的互動試圖展現跨文化理解,卻因篇幅所限流于表面。
家庭線同樣未能逃脫工具化命運。
勞拉與丈夫的情感裂痕、與母親的價值觀衝突、對女兒的補償心理,本應構成復雜的人物弧光,但劇本僅用幾場争吵和閃回草草帶過。
當丈夫因轉移财產感染病毒時,本該爆發的倫理掙扎被簡化為一場煽情告别,削弱了悲劇張力。
影片結尾勞拉緊握貝殼的詭異笑容,雖意圖展現人性貪婪的不可逆轉,卻因前期鋪墊不足而顯得突兀。
《财富流感》的口碑滑坡折射出當代高概念電影的普遍困境。
其開篇場景極具自反意味:
一群編劇向制片人推銷離奇創意,暗示電影行業正陷入 " 越荒誕越吸金 " 的怪圈。
導演烏魯蒂亞用 1400 萬歐元預算和國際化團隊證明了西班牙電影的工業水準,但未能解決核心問題——
當獵奇設定耗盡觀眾的注意力後,如何用扎實的叙事與邏輯支撐主題?
《财富流感》如同一面棱鏡,映照出這個時代的财富焦慮與階級裂痕。
它未能成為又一部《寄生蟲》式的神作,但其對資本主義的尖銳批判、對人性貪婪的冷峻審視,仍在當下的語境中擲地有聲。
或許正如片中那個未被解答的隐喻:
當富人被迫體驗貧窮時,世界并未變得更好——因為病毒從未消失,它只是換了一種形式潛伏在每個人的欲望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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