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科技經驗:小米啥時候管管“雷軍”?,歡迎閱讀。
這個國慶,雷軍應該是最忙且最火的網紅。
如果你經常刷視頻,可能已經刷到了。
最開始雷軍是銳評國慶假期:" 老子一眨眼,國慶假期就過去了,真想開着小米 su7 創翻這個世界 " 。
緊接着開始搞投資 " 我準備 50 個億投資安徽農業大學,誰要是阻攔我,我就遠程操控小米 su7 創死他 " 。
盡管言論反常,但從聲音、語調、說話習慣上來聽,都非常像是雷軍本人。
你來聽聽看。。。
順着這些片段,我挖掘了 " 雷軍 " 在國慶前後的經典語錄,發現他異常勤快,點評了堵車、調休、遊戲、擺爛員工、大學生群體,甚至是曼聯。。。
這些視頻大體上可以分為三種類型。
第一種,用嘴臭攻擊萬物。
點評文科生,起手就是嘲諷," 花大筆的學費,并用 4 年時間去學這些垃圾 " ,還有一些簡單粗暴的髒話 " 文科是狗學的,只有 sb 才會學文科 " 。
再比如點評曼聯,"TMD" 、一個 " 初生 " 貫穿全場,主打一個極致嘴臭。
而第二種類型, " 雷軍 " 成了遊戲核心玩家,忙着怒斥各種遊戲亂象。
上一秒,滿嘴 " 我他媽 " 、 " 腦癱 " 、 " 紅溫 " 點評各種 FPS 遊戲。
下一秒就在召喚師峽谷暴怒: " 老子開局 buff 都被打完,三條路全部被對線單殺 " 。
《 英雄聯盟 》裡玩數值怪鐵男的,怒斥。
《 金鏟鏟之戰 》玩四星波比陣容,怒斥。
《 無畏契約 》在手槍局赢了不起槍的,怒斥。
這些視頻仿佛流水線生產一般,用詞非常之髒,點評内容非常之廣,更具有流水線特征的,是它形成了一定的範式。
開頭就是一句,大家好,我是雷軍,随即狂噴罵人的話。
小米手機,解鎖小米 SU7 ,創人,成了經典三件套。
如果視頻裡沒有這句,評論區甚至會有人直接發問:
如此種種,第三種類型随之誕生:多形式多場景多類型嘗試,拓寬起雷軍語音的邊界。
有人開始調侃,國慶七天被雷軍罵了六天,有人迷惑,怎麼突然形象變化這麼大, " 雷軍最近總罵人 " 這個話題,連同嘴臭版的雷軍,也由此一炮而紅。
有人甚至溜達去了王化的微博下面,問他最近被雷總罵了嘛?
對了,王化,是小米集團公關部總經理。。。
最開始,看到這種現象時,讓人感覺樂呵。
以前雷軍也有 Are you ok 的梗,大家都習慣這麼玩,惡搞嘛,雷軍本人也圍繞這事自娛自樂過。
但是仔細想想,感覺這事不對頭,不同于鬼畜二創,這事性質已經改變。
因為 Are you ok 真是雷軍自己說的。
而如今誕生出來的新型惡搞呢?雷軍明明沒有罵過人,沒有說過這些髒話,但不明真相的人卻信了,誤覺得雷軍罵了人,這事讓人覺得不太舒服了。
無論雷軍是否願意,一個跟他本人真實形象相去甚遠的嘴臭王,在互聯網上冉冉升起。
科技是把雙刃劍,這話都說爛了,對于 AI 技術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許多人或早有預期,但可能不曾料到的是,事情的進展如此迅猛。
AI 配音初次進入大眾視野,可以追溯到 2019 年前後,當時它的存在更多是一種工具。
在影視行業和娛樂行業,存在配音需求,出于時間和成本考慮,當時很多前沿團隊寄希望于 AI 配音來替代真人配音,也有希望由 AI 配音來 " 復活 " 已故去的演員的。
聲音克隆的技術基礎是深度學習,算法通過分析大量聲音數據,從中學習他說話的風格和情感,從而復制出特定個體的聲音。
在當時,對單一個體的樣本需求量大,有一定門檻,而且受限于技術,生成的語音總有一種濃濃的電磁感,更别提自然語調了。
直到近幾年,随着 AI 配音技術的進步,才迎來第一次爆火。
這一次它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取樂玩具。
利用 AI 配音,人們制造出翻唱周傑倫的張惠妹,翻唱張惠妹的陳奕迅,翻唱陳奕迅的王力宏。
AI 配音的存在,為那些逐漸隐退不再營業的歌手,制造出一個替身,滿足了歌迷們耳朵。
當時 AI 配音就展露了實力,無論是從聲線、發音還是咬詞方式都跟本尊無異,很多 AI 配音出來的歌曲,讓無數網友表示好聽到要單曲循環。
其中聲音極具辨識度的孫燕姿,在短短半個月裡,從民謠唱到搖滾再到流行歌曲,幾乎幹翻了半個華語樂壇,多個視頻播放量破百萬。
随後有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丁真教你背《 滕王閣序 》。
AI 雷軍教你學日語。
還有用 Kristen Stewart ( 暮光之城女主 )教大家學英語。
一點開視頻,這位美貌如花的外國明星就用中文親切的問候你: " 甩鍋這個詞怎麼翻譯?别再翻譯成 throw the pot ,這是中式英語 " 。
定睛一看,會發現她的嗓音特征和口型都能對上,換本人來看了都得相信。
很快,某一國的語言已不足以滿足,大家戲耍 AI 配音的心了。
會七國語言的彪子,橫空出世,教育謝廣坤。
在兼具一定實用價值的同時,又用咱們所熟知的名人帶來了一些娛樂屬性, AI 配音成了大眾喜聞樂見的玩具。
從中你可能也有這樣一個感受,短短數年, AI 配音技術突飛猛進,從一耳假到玩出花來。
而且,技術門檻越來越低,有種我上我也行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說呢?
如今網絡上已經有非常豐富、非常細致的教程,從它們的簡介中,你就可以對技術門檻高低有所感受:
完全免費,快到幾秒,慢到幾分鍾,可生成任意内容。
随機點入一個播放量為四百萬的視頻,這位 up 主向大家教學了如何 " 偷 " 走别人的聲音,僅需要極少量的音頻( 1~2 分鍾 ),就能克隆聲音,在視頻的開頭他展示了對海綿寶寶聲音的克隆,令網友直呼 " 原聲 " 。
2019 年,人們希望 AI 配音幫助影視行業解決真人配音的局限性。
2024 年,某種意義上,這事兒已經實現了,如果你只是玩玩,甚至不需要多專業的商用工具。
在評論區中,有不少網友表示,作為小白,自己成功了。
這些嘗試成功的網友,有人復原了剛過世的媽媽的聲音,有人復刻了好兄弟的聲音,也有人復刻了前女友的,在這些感人故事的背後,也有很多人發出擔心,感覺這東西可能被不法分子利用。
是的,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嗓音、聲調以及說話習慣,所以聲音曾經是一個人的經典标籤。
但,從今以後,一個人的聲音,或許不再可信。
真假難辨,會有什麼後果?有幾則新聞可供參考。
阿聯酋一家銀行的員工,被 AI 克隆出來的客戶聲音詐騙,向對方指定賬戶轉賬了 3500 萬美元(折合人民币 2.25 億 )。
還有無錫市市民王先生,接到正在英國留學的兒子來電: " 爸爸我被人打了,快救我 " ,随後 " 綁匪 " 對他大吼,用他兒子的性命做要挾,勒索 50 萬。
有人可能會犟嘴:"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肯定騙不到我頭上,騙過來了我也會識破 " 。
那麼,近段時間針對公眾人物的 " 聲音竊取 " 新聞,應該會讓你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9 月下旬,直播帶貨公司 " 三只羊 " 在風口浪尖上時,集團創始人盧文波醉酒後的音頻流出,内容勁爆,導致大量讨論。
這段音頻有方言,有髒話,有醉酒後的情緒,一聽就是真的,很多網友信了,義憤填膺。
然而,警方調查後,發現這段引發軒然大波的音頻是假的,僅僅由一段 30 秒左右的錄音進行聲音 " 孵化 " 而成。
類似的事,還有這次鋪天蓋地的對雷軍的戲耍,同樣令人警覺。
因為,AI 配音 + 口型可以偽造這件事,在社會認知中存在斷層。
一部分人能理解到這是偽造的,一聽就辨認為假,打開視頻,看個樂子,就過去了。
可另一部分人完全無法理解,當他們相信眼見為實,對此深信不疑。
就拿那些 " 我是烏克蘭女人 / 我是俄羅斯女人,我想要嫁到中國 " 的視頻來說,這些視頻小年輕一看就懂,其實只是加了一個外國人濾鏡,粗制濫造。
但這并不妨礙它,能收獲成千上萬條喝彩。
總有人正相信。
這次面對這次髒話連篇,言行離譜的 AI 雷軍,你或許會認為,很容易辨别,那下次手法更新,将其進行二次剪輯,或者改變場景,改成雷軍在會議室罵人之類的話題,你覺得還有多少人能一眼看破?
而以上種種,更意味着這樣一個事實,用極小的成本,就能改變一個公眾人物在 50% 網友心中的印象。
天天褲子上沾屎,這誰頂得住?
除了對他人的影響之外,更為可怕一點是,這類的事情多了,咱們以後還能相信人的「 聲音 」嘛?
這樣的問題也許已經開始困擾人類了。
實際上,如今很多平台也會在 AI 生產技術的視頻下打标,通知觀眾,也有一定的規範推出。
但截止目前,其實并沒有什麼特别有效的辦法規避聲音 " 竊賊 " 帶來的可能影響,對于平台來說,需要時間和進一步努力來完善對 AI 偽造内容的整治。
對于咱們個人來說,目前比較有效的措施就是抹平信息差,讓周圍的家人知道有這麼個技術,它可以達到什麼地步,什麼水平,不要掉以輕心。
抖音
過去,網絡有謠言,只需要上網搜搜,有無對應的聲音影像,往往謠言不攻自破。
現在,網絡有謠言,你真能找到聲音和影像啊,只是是他人所偽造的。
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眼見不為實的時代。
今年五月,著名影星 " 寡姐 " 斯嘉麗 · 約翰遜指控 OpenAI ,稱對方非法使用其聲音。
在長文中, " 寡姐 " 透露 openAI 曾經邀請她為公司新的聊天機器人 ChatGPT-4 配音,在她拒絕後, OpenAI 發布了一個聲音與她聲音極為相似的聲音,以至于她的 " 最親密的朋友和媒體都無法分辨出區别 " 。
她在聲明中提出疑問,在一個深度偽造技術容易被創造并日益泛濫的新時代中,如何保護人們的形象和身份?
AI 技術的發展,讓人們在信息時代的效率突飛猛進。
但也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當我們建立在信息化技術上的一切真假難辨時,該何去何從?
黑客帝國中,藍色藥丸通常被解讀為維持現狀、逃避現實的象征,而紅色藥丸則代表選擇知識與真相。
如今的我們如同吞下藍色藥丸,深陷幻像的人,如何捍衛真相和自由,仍需時間追尋。
撰文:渡渡鳥武士
美編:煥妍
圖片、資料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