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軍事經驗:生命之泉:納粹的雅利安人培育計劃,歡迎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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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 年,18 歲的德國女孩希爾德加德 · 科赫(Hildegard Koch)剛完成學業,走到了人生選擇的十字路口。正當她迷茫時,德國女青年聯盟(Bund Deutscher M ä del)的領導給了她一個建議:如果你不知道未來該做什麼,為什麼不給元首生個孩子呢?德國最需要的就是有種族價值的孩子。這是科赫第一次聽說 " 生命之泉 "。
德國女青年聯盟的女孩們
1933 年,也就是希特勒和納粹黨上台的那一年,德國的出生率只有千分之 14.7,這還不到 20 世紀初的一半。此外德國每年還有數十萬人堕胎。低出生率和堕胎這兩種情況引起了納粹政權的警覺。納粹政權需要孩子,這樣才能實現納粹意識形态的兩個目标:征服東方領土和在歐洲建立雅利安人至高無上的地位。健康的男孩長大後可以成為納粹軍隊的士兵,而健康的女孩可以為納粹生育下一代士兵。
黨衛隊頭子海因裡希 · 希姆萊(Heinrich Himmler)在 1935 年末成立了生命之泉,其德語名為 "Lebensborn e.V."(e.V. 是 eingetragener Verein,即注冊協會)。生命之泉實際上提供三項服務内容:一是為已婚或未婚孕婦提供分娩場所,并為其提供最好的醫療服務;二是為擁有真正雅利安血統的男女提供聚會場所,以便他們結合最終生育孩子;三是從國外綁架具有雅利安特征的孩子,并提供撫養場所。
希姆萊和女兒
希姆萊在給陸軍元帥威廉 · 凱特爾(Wilhelm Keitel)一封信件中解釋了生命之泉的主要目的:
官方統計數據顯示,德國每年仍有約 60 萬例堕胎。多年來我一直在關注這樣一個事實,即許多堕胎行為發生在那些被視為德國社會最優秀階層的人們身上。我認為,我們不能容忍每年有數十萬婦女們因為非法堕胎而失去成為母親的機會,因為非法堕胎的後果往往使她們不能生育 ......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保護德國血統。
如果我們能夠阻止堕胎這一行為,那麼德意志民族每年就可以多出 60 萬孩子,僅僅靠這一人口政策就能在 18 到 20 年内為軍隊增加 200 個團的兵力。每年多出的五六十萬德國人将創作相應的财富。我們的士兵和工人力量将做出巨大貢獻,保證大德意志的維持和發展。
一位德國母親和三個孩子的合照,這就是納粹理想家庭的寫照
正是基于這些考慮,希姆萊在 1935 年 12 月 12 日在柏林注冊成立了 " 生命之泉 "。該組織作為一個注冊協會在法律上是獨立的,因此可以作為法律實體獲得住宅等所有權,而且可以使非黨衛隊成員加入。組織經費來自于黨衛隊成員的義務繳納,繳納額度根據是否有子女為标準,沒有子女的黨衛隊成員必須繳納最高額度;而有四個子女的黨衛隊成員,不論是婚生或私生,都不必繳納。這項措施旨在激勵黨衛隊成員履行為國家生育的職責。
根據成立章程,生命之泉的任務包括:
1. 支持有種族,生物和遺傳價值的多子女家庭。
2. 安置和照顧有種族,生物和遺傳價值的孕婦,在黨衛隊種族和定居總部對這些孕婦的血統進行徹底審查後,可以預期這些孕婦會生下同樣有價值的孩子。
3. 照顧孩子
4. 照顧孩子的母親
1939 年生命之泉會員人數為 8000 人,其中 3500 人為黨衛隊軍官。1938 年之前生命之泉隸屬于黨衛隊種族和定居總部(SS-Rasse-und-Siedlungshauptamt),1938 年後轉入黨衛隊全國領袖個人參謀總部(Hauptamt Pers ö nlicher Stab Reichsf ü hrer-SS),由希姆萊直接監管。生命之泉的領導人為黨衛隊旗隊長馬克斯 · 索爾曼(Max Sollmann)和區隊長格雷戈爾 · 埃布納(Gregor Ebner)。
馬克斯 · 索爾曼
格雷戈爾 · 埃布納
1936 年,第一間生命之泉之家在慕尼黑郊外的名為施泰因霍林的小村莊落成,最初有 33 張母親床位和 55 張嬰兒床位,到 1940 年床位數量翻了一倍之多。黨衛隊共在歐洲各地建立 34 間生命之泉之家(有些只是外地辦事處),其中德國 10 間,挪威 9 間,波蘭 6 間,奧地利 3 間,丹麥 2 間,法國 1 間,比利時 1 間,荷蘭 1 間和盧森堡 1 間。
生命之泉之家的手術室
生命之泉之家中的裝飾品都從被送往集中營的猶太人家中沒收的。在生命之泉之家的婦女會被鼓勵唱集體歌曲,觀看納粹宣傳片或參加納粹意識形态講座,此做法的目的是給這些婦女洗腦,讓她們成為堅定的納粹分子。
生命之泉之家的嬰兒房
在希姆萊生日當天出生的孩子會收到特别的禮物。這些孩子一出生就會收到一座達豪集中營制作的燭台,每過一次生日,就會有 1 馬克存入他們的儲蓄賬戶。一位名叫凱特 · 賽爾(K ä the Sayrl)曾經寫信來感謝希姆萊:
感謝您對我第三個 " 生命之泉 " 孩子出生的祝福,小海爾加的燭台和六瓶果汁已經安全送到了。請代為轉達我和丈夫的感謝之情 ...... 我随信附上了一張聖誕節拍攝的照片,照片上是三名心滿意足的小女孩—吉塞拉(1940 年 10 月出生),迪特琳德(1942 年 5 月出生)和海爾加(1943 年 10 月出生)...... 每個人都意識到我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因為在這場戰争中,人們已經明白,你能為國家提供最有價值的東西莫過于一窩孩子了 ..... 今天,全面戰争只有一種對策 -- 一切都必須為了勝利。
在另一方面,生命之泉還充當某種不光彩的角色,因為該計劃鼓勵黨衛隊成員和像科赫一樣血統純正的未婚婦女結合,以此制造有 " 種族價值 " 的後代。據希姆萊的理療師費利克斯 · 克爾斯滕(Felix Kersten)說,希姆萊曾經在 1943 年告訴他:
任何單身并渴望孩子的未婚婦女都可以放心求助于生命之泉。我會資助這個孩子并提供教育。我知道這是革命性的一步,因為根據現行的中產階級準則,未婚婦女無權渴望一個孩子 ...... 雖然她們強烈想要一個孩子,但往往找不到合适的男人,或因為工作而無法結婚。因此我必須為這些未婚婦女創造生育的機會,而且我們只推薦沒有種族缺陷的男性作為 ' 助孕者 '"。
科赫擁有金發碧眼,這正是黨衛隊宣傳的雅利安人特征,所以她也是生命之泉的最佳人選。但申請加入的婦女必須符合黨衛隊要求的種族和遺傳要求,這些條件同樣要求黨衛隊申請者。種族和遺傳要求如下:
1. 必須提交雅利安血統證明,包括 1800 年 1 月 1 日前祖先證明一同提交。
2. 必須填寫一份遺傳健康調查表,提供有關家族中可能存在的遺傳病信息。
3. 必須提交一份黨衛隊醫生進行體檢和種族審查的檢查結果。後來因為黨衛隊醫生短缺,還包括其他授權醫生的檢查結果。
4. 申請人必須要填寫一份個人問卷,内容包括職業,醫保,黨派和結婚意願等問題,并提交一份手寫的簡歷和照片
5. 未婚準媽媽也必須提交一份宣誓書,證明指定的男人是孩子父親。
科赫報名之後,并像其他申請者一樣,通過了一系列的醫療測試和背景審查的嚴格篩選。任何遺傳疾病,精神疾病或任何一丁點猶太血統都會讓她失去資格。獲得批準後,科赫被帶到巴伐利亞特根塞附近的一座城堡。科赫後來描述道:
那裡大約有 40 名女孩,都和我差不多大。沒有人知道其他人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我們來自于何處 ...... 我們必須先籤署一份保證書,放棄對我們生下來的孩子的一切權利要求,因為國家需要這些孩子,他們将被送往特殊的房子和定居點來撫養。
生命之泉的嬰兒正在進行洗禮,母親抱着嬰兒,父母在右邊。黨衛隊成員在旁邊觀看,洗禮在一個帶有納粹标志的祭壇前進行。洗禮儀式混合了基督教,納粹主義和日耳曼儀式。
在城堡裡,科赫被介紹給許多金發碧眼的黨衛隊軍官,這些軍官可能已經結婚,但這并不重要,因為在生命之泉中生育孩子,是他們必須要為祖國履行的 " 職責 "。科赫向作家路易斯 · 哈根(Louis Hagen)描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這些黨衛隊軍官都非常高大強壯,他們大多都擁有金色頭發和藍色眼睛 ...... 我們大約有一周時間來挑選自己喜歡的男人,我們被告知要确保他們的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和自己的完全一致。我們沒有被告知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當我們做出選擇後,還必須等到最後一期開始後的第十天,在那天我們會再次接受體檢,并獲準晚上在房間内等待這些男人 ...... 我選擇的他是個可愛且長相出眾的男人,一周内有三個晚上他和我在一起 ...... 因為我和他都知道所做之事的重要性,所以我們并沒有任何羞恥或禁忌 ...... 而其他晚上,他不得不和另一個女孩履行 " 職責 "。
科赫懷孕後就被轉移到產科病房入住九個月,然後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她給孩子喂奶兩周後,孩子就被帶走,交給黨衛隊家庭收養。科赫自此再也沒有見過她的孩子和孩子的父親。
生命之泉之家的產科病房
岡特拉姆 · 韋伯(Guntram Weber)是生命之泉誕生的孩子之一。韋伯在成長時根本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只告訴過他父親是德國空軍的卡車司機,而且在戰争中犧牲,他的父親在克羅地亞駕駛期間因為地雷而身亡。韋伯在十幾歲時,在一個舊箱子内找到一座燭台,這是洗禮時的禮物,一面刻着他的名字,另一面刻着 " 你的教父海因裡希 · 希姆萊 "。
生命之泉出生的嬰兒正在進行洗禮儀式
多年之後,韋伯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其實是黨衛隊地區總隊長魯道夫 · 馮 · 阿爾文斯萊本(Ludolf von Alvensleben)。阿爾文斯萊本和妻子育有四名孩子,但作為生命之泉的參與者,他還生下來私生子韋伯。阿爾文斯萊本曾經負責在波蘭執行大規模處決。二戰後他逃亡了南美,1949 年被波蘭法院缺席判處死刑。1970 年阿爾文斯萊本在阿根廷去世。韋伯被這一真相吓壞了,他說:
我不得不面對親生父親是殺人犯的事實,這讓我感到難以置信。我必須審視自己的立場。我是否也有殺人的本能?這讓我很痛苦。
魯道夫 · 馮 · 阿爾文斯萊本
據統計在生命之泉中,約有 8000 名兒童出生在德國,另有 12000 名兒童出生在挪威。二戰後這些母親是挪威人,而父親是德國人的兒童遭受了多年的虐待。一位著名的精神病學家建議将這些生命之泉出生的孩子關進精神病院,僅僅因為他們有德國血統,就被判定為 " 基因不好 "。這些兒童中的許多人在政府家庭中遭受過身心虐待。一位牧師建議對這些兒童進行絕育手術,以防止他們未來成為納粹分子并發動新的戰争。
一名護士正在照顧生命之泉出生的嬰兒,上面一面黨衛隊旗幟。
哈麗雅特 · 馮 · 尼克爾(Harriet von Nickel)在 1942 年 3 月出生于挪威,她誕生于生命之泉,是母親和德國軍官生育的孩子。二戰後,尼克爾被寄養家庭收養,和狗一起被鎖在院子裡。六歲時村裡的一個男人将她扔進河裡,他說想看看這個 " 女巫 " 是會淹死還是飄起來。九歲時村裡喝醉的漁夫用釘子在她頭上刻了一個萬字。
挪威人對這些生命之泉的兒童充滿仇恨。一對五歲的小兄妹曾經被關在豬圈裡兩天兩夜。然後他們被被帶到廚房裡,放進一個盆裡用酸液擦洗,直到他們身上的皮膚被擦掉,因為這些人想要把小兄妹身上的 " 納粹味 " 洗掉。
生命之泉在挪威的嬰兒
生命之泉計劃還負責從被占領國家綁架那些具有 " 種族價值 " 的兒童。1939 年 9 月德軍占領波蘭後,納粹就注意到波蘭有不少金發碧眼且皮膚白皙的兒童。希姆萊和黨衛隊認為,這些波蘭兒童實際是雅利安人,理應屬于第三帝國。1943 年 10 月希姆萊曾經說過:
顯然在這樣的民族混血中,總會有一些種族優良的類型。因此我認為我們有責任把這些孩子帶走,必要時可以通過綁架的方式把這些孩子帶回德國。
黨衛隊會走訪城市的每一座孤兒院和學校,将裡面所有孩子集中起來。然後這些孩子會被送往一個醫療中心。在那裡孩子們排好隊,拍下照片,然後接受黨衛隊醫生對他們 62 項身體特征的審查。這些身體特征審查不僅包括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還有鼻子寬度,嘴唇寬度,身高和姿勢等。女孩會被測量臀部,以确定她們是否适合生育。然後孩子們會被抽成不同的種族類别。最後那些最沒有雅利安人特征的孩子會被送往滅絕營。
生命之泉的護士正在照顧孩子
而具有雅利安人特征的孩子會被送往生命之泉之家,在那裡他們會接受 " 德國化 " 進程,目的是抹除孩子身上的波蘭血統的痕迹。孩子将會學習德語,并擁有一個德國名字。然後就是偽造他們的出生證明,出生地改為德國。一但完成 " 德國化 " 後,孩子就會被合适的黨衛隊家庭收養,而且這些黨衛隊家庭也被蒙在鼓裡,因為他們以為自己收養的是德國孤兒。
英格麗德 · 馮 · 奧爾哈芬(Ingrid von Oelhafen)是一名 15 歲的女孩,二戰後她在漢堡的大街上散步時,看到一張紅十字會的海報。海報上标題為 " 誰知道我們的父母和我們的祖先?" 看着海報時,她大吃一驚,因為海報上其中一張照片是自己的嬰兒照。後來奧爾哈芬翻開母親的一個舊箱子,發現了一張來自于生命之泉之家的證明,上面寫着馮 · 奧爾哈芬夫婦收養了一個兩歲的女孩。她的真名叫艾麗卡 · 馬特科(Erika Matko),1942 年 8 月在南斯拉夫的西利被帶走,當時她只有幾個月大,因為被認為具有種族價值。之後她被送往科倫 - 薩利斯(Kohren-Sahlis)的生命之泉之家,并生活了兩年。
年輕的德國女孩受到納粹意識形态的洗腦,被吸收成為德國女青年聯盟的成員,她們的責任是國家生育下一代。
據統計在波蘭,南斯拉夫,烏克蘭,匈牙利和羅馬尼亞,大約有 20 萬孩子在二戰期間被納粹綁架。二戰結束後,羅曼 · 赫拉巴爾博士為首(Dr. Roman Hrabar)的團隊同聯合國合作,試圖幫助這些被綁架的孩子和親生父母重新團聚。但因為在戰争後期,黨衛隊将所有檔案銷毀了,所以最終只有小部分孩子找到自己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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