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破防了,他拼了命都要出圈,歡迎閱讀。
Sir 沒少寫醫院題材的影視作品。
能讓大眾感興趣的一般都離不展現醫患之間的關系,起死回生的驚險以及命運無常的哀惜。
沒抓住這些,就沒抓住關注度。
比如下面這個五年前更到現在的紀錄片——
醫者
每一集都是一篇樸素直述的醫生個人傳記,還堆滿了大量專業知識科普。
在這個浮躁的流量時代,擱誰看的下去?
難怪 Sir 在豆瓣上一搜,至今都沒評分,甚至還是斷更狀态。
可就在上周。
《醫者》新開播的一集,引爆了熱搜與朋友圈。
因為出現了一個很特殊的名字。
蔡磊,京東前财務副總裁。
相信很多人知道他是從他病患身份開始的。
漸凍症患者。
一個由于以目前全球的醫療水平還未找到治療辦法,被告确診即等于被告 " 搶救無效 " 的群體。
一個講醫生的紀錄片,為什麼聚焦到了患者?
因為通過蔡磊能發現——
所謂醫者,不止于 " 醫生 ",也可以是每一個普通人。
他們醫治的,也不止于病痛。
更是命運,是人心。
如果用一句話形容,四十歲之前,蔡磊的人生都是春天。
七十年代末出生于河南普通農村家庭,靠着勤奮與刻苦,考上央财,畢業後在三星、安利(中國),萬科做稅務工作,一直做到企業高管。之後又成功搭上了互聯網浪潮,去京東一直做到了副總裁。
是時代的幸運兒,也是妥妥的成功人士。
不僅如此,2018 年他結婚,妻子畢業于北大藥學專業,婚後不久就有了一個兒子,一家人過得幸福美滿。
但可能是因為人生太讓人羨豔。
就在結婚後一年,命運就給他按下了暫停鍵。
漸凍症,患病率将近幾萬分之一。
一開始可能只是感到某根手指不聽腦子使喚僵住了(Sir 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手指),最後會連肺髒都無法動彈。
在這個過程中患者的意識卻是清醒的。
這是一場漫長的等死之旅。
對于蔡磊,确診漸凍症的時候,結婚不滿一年,孩子才出生不久。
生活一夜寒冬。
甘心嗎?
紀錄片有一句詞很扎心:
他一個連電梯都不願等的人怎麼可能就白白等待死亡?
因為也不是沒有奇迹。
漸凍症患者中最著名人物——霍金。
曾經二十幾歲的霍金也被他的醫生診斷活不過幾年,可他卻一直活到七十多歲,即使患病一生也對世界物理學做出無數巨大貢獻。
先例在前。
蔡磊決定探尋治療漸凍症的辦法,救己也救人。
這也是《醫者》展現的這個故事最特别的一面——
一個患者,決定自救。
第一步要懂醫學,他一個學财經的人跟醫學沒有任何交集。
怎麼辦?
學霸屬性爆發一下,學就完事了。
于是他帶病和他的小團隊每天閱覽上千篇論文,同時還和醫學界一些專家舉辦座談會進行有關漸凍症的交流,努力研發治療漸凍症的藥物。
而他每次都是主動先提出試藥的人。
每天一工作就工作十六個小時。
哪怕到後期他只能靠胳膊帶動手移動滑鼠這個 " 老朋友 ",他都依然堅持。
似乎他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
也許有人會問,都快到生命的盡頭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看看美景,多跟家人朋友再玩一玩不好嗎,為什麼最後一刻還要拼啊?
對于這一點,他這麼說的:
每天給我七十二小時我也不夠用
每天二十四小時我也不夠用
我沒有理由休息
比如說對于我是四年
對于一般人來說
(剩餘)生命其實只有四十年對嗎
那我每天幹别人的四倍
我四年是不是變成了十六年
很現實的一點,同樣工作量留給人的時間變短,工作密度就要加大。
他将這一點也貫穿到他的人生信條上。
既然生命長度短,那就把密度加大,也就是盡全力活出一個豐富圓滿的人生。
短短幾年從醫學零基礎到救治無數人,确實很難讓人相信。
在一般人眼裡他如同在畫大餅。
說他像騙子。
但就像醫學中的概率問題。
任何醫生要救活病人,拿起手術刀那一刻,其實也無法保證百分之百成功。
縱觀人類發展,多少各領網域重大突破不都是要在不可能中尋找可能,在絕望中尋找希望。
哪怕無比渺茫。
于是問題來了——
這個紀錄片是在造神嗎?
不。
他只是盡可能在做事。
因為對于一個人來說,無論他的身上有多少傳奇,做出了常人無法企及的事情,但能真正打動人的,還是他身上 " 人 " 的那部分。
比如說,他也會後悔。
有一個片段。
說是有一天早上,他年幼的兒子問了他一句關于死亡的話題,極度的在乎讓他一下失去了理智,對兒子說出了這番話:
兒子聽後大哭。
" 别人能玩你不能玩 ",這句話曾是多少東亞孩子的枷鎖,可從蔡磊口中說出,除了是對孩子的命令及承載殷切希望。
更是一種失控的求救。
艱難的研發過程無形給他帶來了壓力,而這種壓力,也讓他無意間中傷了兒子。
是的。
他并不是一個精密冰冷的工作機器。
更不是 " 聖人 "。
紀錄片裡,我們看到了大量人與人之間的互助,人與人之間的連接,而這,才是他作為一個 " 人 " 所最珍視的東西。
他接受了不少别人的幫助——
發現患病的時候,他對于自己拖累家人感到愧疚,曾經他演練過無數回如何跟妻子提出離婚。
但妻子并沒有嫌棄他,不願離開他。
她照顧着他生活的點點滴滴。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了蔡磊孩童般的一面,他看到彩虹就能自嗨那麼久,和小動物相處得其樂融融,擱其他人很難相信這些舉動出自一個有名校大廠 buff 的中年男人。
伴在他身邊的原來還有這麼多觸手可及簡簡單單的美好瞬間。
同時,他也幫助了不少人——
或許蔡磊的光環會讓人不太在意他身上漸凍症這個标籤。
可是大多數的漸凍症的只是一個個普通人,經濟和生活日常負擔足以壓垮人,甚至他們由于僵硬古怪的姿勢和狀态還可能引來一些人的偏見和嘲笑。
為此。
蔡磊把一個個患有漸凍症的普通人召集起來。
就算自身行動困難,聲音嘶啞,也要坐火車親自去見一見他們。
他們彼此之間產生共鳴,相互鼓勵,看到大家在的那一刻就能收獲太多喜悅。
誰都不知道這其中某個人會不會某日撐不住而離開,只能盡全力去珍惜彼此相處的日子,相互溫暖。
美好嗎?
的确美好。
這種無時無刻環繞的美好像是一針針緩緩注射的嗎啡,讓人舒緩同時也欲罷不能。
但。
越是美好的人或事,在破碎消逝的那一刻便越是凄慘。
就像回憶起不久前還相處的病友一下子就無法呼吸,自己卻幫不上忙的時候,蔡磊明顯語氣裡透着濃烈的悲傷。
他心裡很清楚:
這是他的最後一場比賽。
一場注定會輸的比賽。
Sir 想起之前看哭無數人的一部日劇叫《一公升的眼淚》,裡面的女主亞也也是個漸凍症患者。
裡面有過這麼一段話:
只有人類貪婪的才想要很長久的生存下去
貪婪嗎?
也許吧,但貪婪怎麼了?
人類之所以存續這麼多年,從工業革命到 AI 模型,從荷馬史詩到莎士比亞,不正是由于各種肉體上、精神上的貪婪嗎?
這是我們之所以一步步向前走的根源。
更有甚者。
包括我們對無法改變的困境的憤怒,對既成事實的事情的挽回,這些做法看起來很傻,但這才是真正的人性,不是嗎?
總要人去做一些 "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 的事。
給後來人留下希望。
最後。
蔡磊也接受了自己快要離世的事實。
但這不代表他向病魔投降了。
他找接班人,設立慈善會,寫書,捐獻遺體 ......
他的生命也将以另一種方式延續下去,他也在以另一種方式陪伴着他愛的那些人。
沒錯。
屬于蔡磊的故事可能最終會畫上句号。
可屬于漸凍症患者的故事因為他又多加了幾個省略号。
這是一個現代版的堂吉诃德。
一個衝向風車的騎士。
在尋找着他的解脫——
我會戰鬥到最後一天,到我死亡的一天為止。
Sir 雖然不知這個病的治愈率何時能夠實現突破。
但确定。
一顆永遠熾熱積極的内心。
會是必不可少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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