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墜落的審判》,一部值得汪小菲和大S共同觀賞的電影,歡迎閱讀。
作者:包法利小姐
在汪小菲大 S 的婚姻故事再起波瀾、滿城風雨的同時,一部以剖析婚姻真相為主題的電影悄然登錄大陸院線,并在點映之時迎來了一波猝不及防的輿論風浪。
在北大的映後分享會上,導演、翻譯、一位男教授、一位女教授、一位男主持人并排端坐,貌似會是一場偏學術性的讨論,結果出了圈的竟然是男教授和男主持人的喧賓奪主。
他們侃侃而談,但又不知在侃些什麼,他們高談闊論,幾乎要忘了誰才是主角。那言之無物又說得很上勁兒的樣子,跟影片中自以為是的男檢察官和自負且脆弱的丈夫莫名互文。果然,現實永遠比電影更荒誕。
另一邊,汪小菲和大 S 的拉鋸戰還在進行時,觀戰的網友們眾說紛纭,這情這景,也像極了這部電影。
婚姻是如此簡單,它的出場人員并不多,通常不過是一對夫妻和一兩個孩子,可一旦出現争端,總能引來大量圍觀和一系列莫衷一是的是非評斷。
電影的名字叫《墜落的審判》,丈夫墜樓死去,妻子站在被告席,無數雙眼睛盯着審判的進度。
正如有人站汪小菲,有人挺大 S 一樣,懷揣 " 偏見 " 的每個人共同組成了他者婚姻關系裡的觀察團。我們興致勃勃、樂此不疲,因為那些日常又震人心魄的故事裡也藏着我們各自生活的細枝末節。
沒有 " 致命女人 "
只有牢籠裡的 " 慢性自殺 "
影片中的夫妻是一對中產知識分子家庭,他們都從事教育和寫作的工作,住在法國郊區的大房子裡,育有一個兒子,養着一條隕石邊牧。
放在販賣夢想的廣告片兒裡,這種家庭配置是萬裡挑一的幸福模板,是一頂一的香饽饽—— " 物質有,文化有,這不就理想生活麼,夫復何求?" 賣車賣廚具賣立邦漆,全部可以套得上。
但 " 擅長挑刺兒 " 的文藝片導演不會放過任何一片矯飾太平的濾鏡。
知識分子家庭怎麼了,作家又如何,吵起架來不還是那些糟心的雞毛蒜皮?
只是跟我們熟悉的吵架模式不同,夫妻的角色在這裡掉了個個兒。" 沒事兒找事兒、小題大做、歇斯底裡 " 的不是妻子,而是丈夫。
他像一個怨婦般苦情感滿滿,一會兒委屈巴巴地描述着自己的種種犧牲,為了孩子如何為了妻子如何,一會兒又抱怨着妻子從未就他的付出給予相應的回饋,最後上升到劈頭蓋臉的指責——
" 我如今沒能寫成一本書都是因為家庭的牽絆和你的自私!"
" 你剽竊我的創意,你的成功又有什麼了不起?!"
" 孩子都是我在帶,你有盡過一個母親的職責嗎?"
站在冷眼旁觀的視角,不必細數事實都能發現,這種思維方式本身就很有問題——怎麼可能都怪到别人頭上呢?這很明顯是在為自己的無能甩鍋呀。
有點常識的都了解,寫小說這種事并不以時間是否充裕為先決要素。就拿 J.K. 羅琳來舉例,她可是在離婚、單親、無業、領救濟金、住毛坯房的狀況下堅持寫作才一點一點熬出代表作的,《哈利波特》幾乎是在糟糕生活的縫隙裡擠出來的精華。
相比之下,這位丈夫所處的環境簡直要優渥太多,不僅有大房子住,還有精明強幹的妻子幫襯,只要毅力夠、才華足,并沒有那麼多了不得的困難會将其阻礙。妻子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不讓他寫了麼?并沒有啊。
而且,他所描述的境遇,聽起來是那麼似曾相識——為奉獻家庭而折損前途,為家人鞠躬盡瘁卻得不到高回報,這不天下無數妻子的縮影麼?
在很多男性的認知裡,她們忍氣吞聲才是應當應分,抱怨生氣就是神神叨叨不上台面,怎麼着,性别一調轉,自己反倒破防了?
再次證明,性别是一種處境,所謂的弱勢、情緒化大多是結構化的產物,而并非源于個體的 " 瘋批屬性 ",也就是說,在那樣的位置上,擱誰都得瘋,習慣于高高在上當既得利益者的那一方,瘋得還要更快更徹底一些。
更何況,丈夫并沒有他自己所認為的那麼可憐、那麼 " 大公無私 "。他想跨國大搬家、定居在自己的故鄉,妻子也就放下倫敦的舒适區跟着來了,他說想寫小說,妻子也一直在鼓勵着。
雖然在事業上略遜一籌,但他在這個家裡始終享有非常充分的決策權,他并不是如自己口中所述的那種 " 被剝奪與背叛的受害者 "。
他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的無能、失敗和懶惰。
當妻子的成功把他的無能、失敗和懶惰襯得格外顯眼時," 男強女弱 " 的預設被打碎,他才愈發羞憤難當、無地自容。
于是,在低自尊、低價值感的支配下,他一邊自我攻擊着,一邊又為了減輕自我攻擊的痛,把怒火噴向 " 自私而邪惡的妻子 ",以換得一點無辜感保全自戀。
所以,哪有 " 致命女人 "?哪有什麼蓄謀已久的圈套?
如果真有謀殺的話,當男權在婚姻裡四處碰壁、七扭八歪,丈夫的心态開始出現失衡時," 慢性自殺 " 的齒輪便已開始了轉動,這個家的根基也就随即出現了松動。
有句話咋說來着,當一個人開始瘋的時候,他已經瘋好久了,這個邏輯在婚姻問題上同樣适用,當夫妻雙方勢不兩立、短兵相接時,龃龉早已暗暗作響,他們對彼此的失望、憤怒、陌生早已積蓄已久。
為什麼被審判的總是她?
可能因為早就認定關系是共謀的結果吧,看到妻子桑德拉作為 " 疑似惡女 " 站在被告席上接受審判時,我沒有一絲等待真相浮出水面的興奮,反倒是不由地皺起眉頭、為某種隐隐的不公大惑不解:
" 怎麼不論女人強或弱,家裡一出事兒,承擔指責或異樣目光的通常都是她自個兒呢?"
桑德拉,成功的女作家,卻要用她強大的思辨力、對現實的洞悉力和對語态的控制力去當眾拆解自己的婚姻,同時抵擋各種明槍暗箭的攻擊,而非專注于寫作。
即便赢了,也只有如釋重負,而沒有欣喜若狂,因為擦掉的是曾經的至愛之人潑來的髒水,所收獲的是本該屬于自己的清白和躲過一場無妄之災後的平靜,都沒有獎勵,高興個啥?
與此同時,沒那麼強悍成功的女性當然也無法獲得幸免。
想起來另外兩部描寫女性困境的作品:
《坡道上的家》,19 年的日劇,豆瓣評分 9.0,被稱為 " 絕佳的不婚不育宣傳片 ",一名叫安騰水穗的女人被控告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一名叫裡莎子的家庭主婦在例行公事出席庭審的過程中,一步步在這個 " 不稱職母親 " 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困境。
養育孩子,聽起來順理成章,卻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個新手媽媽都難免會經歷一些想要掐死小孩的瞬間,只不過有人忍了下來,有的人在不堪重負的某個瞬間真那麼做了。
緊承上面的結論," 被逼瘋 " 是結構化的產物,而不應簡單歸咎于個人的心智水平和道德水準。她的殘忍之舉恰恰是在試圖掙脫沉重道德枷鎖的束縛,向那一堆堆的 " 理所應當 " 發起挑戰。
什麼 "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什麼 " 養個小孩能有多辛苦 "……
正是因為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喘息的空間太小了,才會讓人以極端的方式突破壓抑,正是因為服從太被視為稀松平常了,才會讓反抗的成本變高。
矯枉必先過正,哪有那麼多 " 惡女 "?只是她們細碎的痛苦被忽略太久而已。
另一部影片——《82 年生的金智英》,呈現了一個 " 出故障的女人 ",她沒有傷害任何人,就是自己患上了心理疾病,常常會如他人附體一般講一些胡言亂語。
沒有人可以理解她,都覺得她是 " 小題大做,無病呻吟 ",畢竟,丈夫上班賺錢,自己做全職主婦,女兒乖巧懂事,這已經是多少人羨慕的生活了,她還在不滿什麼?
掃地有掃地機,洗碗有洗碗機,洗衣服有洗衣機,一天天能有多累呢?相對于上一輩的婆婆媽媽,她已經在過很幸福的生活了呀!
甚至連她自己都無法知曉那種壓抑苦悶從何而來,因為可能連她自己都已默認,順從婆婆、體貼老公、照顧女兒是理所應當的事。
可殊不知,正是在日復一日對他人的順從、體貼和照顧當中,她逐漸失去了表達心聲的能力和做自己的路徑。
恰如片名《82 年生的金智英》,普通的年份,普通的名字,韓國有千千萬萬個這樣的金智英,她們中的大多數也難有機會在平凡中創造不凡,而只能在不知不覺中任由婚姻刮去曾經的棱角和志向,逐漸灰頭土臉、麻木迷失,從某天開始只得借由 " 生病發瘋 " 來獲取一點活着的知覺,卻還要被人當做好吃懶做的 " 媽蟲 " 和神經錯亂的怪咖。
相比之下,《墜落的審判》裡,桑德拉的丈夫簡直矯情得一批。
确實,在一定階段下,他擔當了更多的母職,但他仍然比大多數妻子都幸運,有話語權,有情緒表達的出口,老婆還能陪着他吵架,他還能作天作地,在對方工作時把音樂開老大,完了最後還能一死了之,把鍋甩給老婆,把大眾的同情留給自己 ……
咱就是說,在婚姻裡他的确有過痛苦,但相比于金智英,相比于安騰水穗和裡莎子,相比于千千萬萬個被 " 如何平衡家庭與事業 " 逼瘋的女性來說,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憋屈啊!
在男權社會的大背景下,女人們得到的深切注視和理解但凡能多一點,哪怕只一點,所謂的 " 瘋女人 " 和極端事件就能少一點,再少一點。
事實上,女性的韌性、忍耐力和意志力之強勁連她們自己都想象不到。所以,才不是她們不夠堅強,是時代為其減負的步伐還不夠快。
小結
當然不是宣揚什麼性别對立,而是面對新時代對婚姻制度的重塑,男人和女人都要振作起來,共赴挑戰,而不要在各自的老觀念和情緒漩渦裡打轉。當男方更懂示弱,女方更懂釋放,關系的天平就會不那麼容易失衡。
如有不可逆轉的裂痕發生,那就盡可能地及時止損吧,不然它只會越來越大,讓雙方變成徹底的仇人。
夫妻至親也至疏,朝夕相處可以培育坦誠相待和彼此包容,也能磨出一把最能刺穿軟肋的刀。
就像《墜落的審判》,丈夫自殺,妻子立馬成被告,一部大型的怨夫版《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又像汪小菲與大 S 無止無休的離婚戰争,甭管誰對誰錯,他們可都太知道如何氣對方了,從相識至今十三年之久,依然如此難解難分,找了個再婚對象還又是台灣的,怎麼不算是特别的緣分呢?
婚姻是復雜的,難分對錯輸赢,想要不被其困住,最好的方法不是恨到底、糾纏到底,而是 just move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