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越來越多人,開始罵這神劇,歡迎閱讀。
給最後一塊,妄想獨立于大數據時代的自留地,多一點不要錢的支持和關懷。
也給自己多一點,算法之外的自由時間。
歷時 6 年,終于完結了。
前三季全都 9 分 +。
突然一下掉到了 8.5。
爛尾?
角色氣質不符,瑣屑狗血,甚至 " 戀愛腦 "…… 粉絲忍不住開始吐槽。
這是你想象中的最終季嗎——
我的天才女友 第四部
L'amica geniale Season 4
如果要問近年來最成功、最有号召力的女性題材的劇集是什麼,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天才女友》。
每一季的回歸都能掀起追劇的盛宴,讨論的熱潮,讓原著也成了暢銷書。
很少有一部劇,能夠将女性之間復雜、細膩、矛盾的情感,這麼一片一片切開,呈現在你面前。
愛,當然是被反復贊美過的。
但有一種" 恨 ",卻通向了命運的根部。
《我的天才女友》讓我們重新理解,女性之恨。
最近有個網絡熱詞,叫做女同性恨。
将 " 戀 " 改為反義詞。
卻呈兩個女人之間超越于普通情感,更強烈的" 量子糾纏 "。
而《我的天才女友》就是兩個人,哪怕決裂、斷聯、天各一方,也不休不止的糾纏在一起。
她們是從小長在一起,也是彼此最貼心的好友。
但兩人仿佛是賽馬一般,你追我趕地冒出莫名的恨意。
少女時期,莉拉作為鞋匠的女兒,家裡沒有錢供她讀書,就被扔出了窗外。
萊農正好目睹了這一切。
按照你設想的,好朋友應該去安慰一下,幫助她吧。
莉拉此時卻拒絕萊農上前——
我不疼
她的眼神,甚至是惡狠狠的。
自尊?要強?怨恨?
不必過于下定論。
因為整部劇,有漫長的時間讓你去感受。
莉拉更有天賦,卻被逼早早嫁人;
萊農是個乖乖女,但家境稍好一點,家人讓她繼續完成了學業。
她們互相羨慕着彼此。
也如同兩個殘缺的人,尋找一個完美的結合體。
" 無論是我跟着她,還是她跟着我,我都覺得自己比不上她,但離開她我又做不到,之後,我會回過頭來找她。"
她們一邊需要彼此,一邊憎恨彼此。
小學的時候,莉拉提議說想翹課,去看一次海。
萊農同意了。
但還沒到海邊,莉拉就中途說想要回家。
結果是,海沒看成,被發現逃學的萊農,回家挨了一頓暴揍。
第二天,莉拉與她一起上學的時候說:
我不知道他們會這麼生氣
現在他們絕對不會再讓你學拉丁語了
莉拉想用這一次逃課,讓萊農跟自己一樣,也上不了學。
這種 " 壞 "。
甚至也是萊農渴望的——不顧一切的自我。
當她們成年後。
萊農幫助莉拉揭發她工作的血汗工廠後,莉拉并沒有感謝她。
反而,在與萊農一起看望曾經的老師時,借機嘲諷她。
她們之間的戰争一直持續到彼此的中年。
直到,在第四季開頭。
萊農看似已經逃離了無聊的丈夫與窒息的家務、育兒生活。
與情人尼諾回到那不勒斯,開始新的生活時。
周圍所有人都在指責她。
前夫指責她抛棄女兒,母親對她大打出手,前公婆百般刁難。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害怕一個人——莉拉。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哪怕她已經想辦法躲得遠遠的,莉拉還是找上來了。
帶來一個消息——
你的情人從來沒有離婚。
你,被 " 三 " 了。
這是給好友的忠告。
還是千方百計的報復?
你看這表情:
似笑非笑。
但藏不住一種勝利者的姿态——
我早就說過吧、你又犯蠢了吧、你的命也沒那麼好吧 ……
此恨綿綿無絕期,到了第四季會怎麼收場?
等不及的你,不妨去看看原著。
《我的天才女友》并不是要講什麼女人的善妒或者撕 ×,而是講一種互相撕咬又血肉相連的關系。
莉拉與萊農的恨,是她們的出身,也是她們關系的根基。
在前不久的《不夠善良的我們》。
簡慶芬與 Rebecca 之間的關系,從 " 争奪 " 何瑞之開始。
再到十年後,簡慶芬關注 Rebecca 的生活,去樹立假象敵,才能将自己的生活過好。
因為理解,所以善良。
這當然是一個令人治愈的答案。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越理解你,便越殘忍。
因為我覺得你就等于是我,我可以随便怎樣對待你,因為我已經替你原諒了我自己。
很費解嗎?
這種心态,往往出現在親密的、深愛的關系中。
你可以想象一下父母,蠻橫地為孩子做出某個決定,哪怕孩子再痛苦、在抗拒,他們也不為所動。
因為他們深信自己這麼做是出于愛,那麼再殘忍也不為過。
同樣。
在《我的天才女友》中,相互的愛,轉化為令人始料未及的恨。
莉拉與萊農的恨,始于學業。
進而到了愛情。
莉拉、萊農分别都與尼諾交往過,甚至莉拉 " 認為 " 自己還為尼諾生下了一個孩子。
如果,在《七月與安生》裡,就會變成二人撕逼,最後老死不相往來的故事走向。
但,在《我的天才女友》,是以一種非常平和的、羞愧的方式,接受了 " 我的好友也是我男友的前女友 "。
尼諾與她們生活在那不勒斯的所有男孩不同。
在與他一起生活,不用忍受着暴力,思想不會遭到诋毀,尼諾是一個完美的情人,卻不會是一個負責的情人。
所以,尼諾的出現,是對她們當下生活的救贖。
也是她們所遭受的痛苦、恨意的釋放。
《我的天才少女》裡,每一個女孩,都經歷了成為 " 女人 " 的痛。
在莉拉的新婚之夜裡。
丈夫的溫柔偽裝褪去,宛如如惡魔一般強暴了她。
在離開暴虐的丈夫後。
她的生活也并沒有多麼順遂,成為香腸廠的工人,也還要面對老板對自己的欺辱。
她的痛,是生動的、 直接地作用在肉體上,暴力的使用者,希望讓她成為這個社會規則裡乖順的、聽話的。
而萊農,看似是一位上過大學,出過幾本書的女作家,但在婚後,生活還是如此。
丈夫彼得羅作為大學教授這般的高知分子,卻并沒有像萊農那樣想象中關心自己。
丈夫是甩手掌櫃,以愛之名禁锢着萊農。
他不願意分擔照顧孩子的工作,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着 " 自己不會聘用奴隸在家 "。
但,實質上,萊農才是他圈養起來的 " 奴隸 "。
她拒絕婚後馬上就懷孕。
丈夫卻不同意用避孕藥。
她希望在生完第一個孩子後,能出去工作。
可丈夫一邊聽着萊農的抱怨,一邊又與她履行夫妻之實,絲毫沒有聽萊農說什麼,甚至,她的請求更添情趣。
你會發現,莉拉與萊農就算是走上兩條不一樣的道路。
其實,依舊是相同的境遇。
我們總歸是生活在一個男性做主的世界
尼諾不過是她們 " 恨意 " 的錨點,是她們在生活壓抑下可以喘口氣的暫停鍵。
她們恨自己的丈夫,恨暴力,恨那些不平等的對待,恨那些将女人同等于 " 有幾個洞 " 的玩具的男人。
可她們見證着破舊老房子裡永無停止的暴力,街頭四處竄動的黑社會,以及出賣自己妻子獲得利益的丈夫。
在上一輩的絕望、麻木、粗俗的生活下。
莉拉與萊農作為覺醒的新一代,想要逃離這樣的生活,也希望對方能努力地逃離此處的生活。
在萊農看到莉拉被家暴後。
她回到自己的居住的街道上,發現男人、女人都如此粗魯不堪,他們口沫飛濺地說着罵人的髒話,目光呆滞地走在馬路上無所事事。
她害怕自己選擇留在那不勒斯,今後自己的生活也會成為這樣。
這些轉變是從懷孕開始的嗎
還是從做家務,被家暴開始的
莉拉精致的面容會突然爆裂
露出和她父親一樣的嘴臉嗎
我父母的特質會在我身上顯現出來嗎
但她們都絕望地發現,自己就算用盡努力,還是無法改變。
對外的恨意,又轉嫁到好友身上——
一種恨鐵不成鋼,一種 " 如果我走你的路會更好 " 的心态滋生出來。
成為她們對現狀無法反抗的妥協。
這種恨意,遠比 " 二女争一男 " 的惡俗橋段要來得深刻得多。
在我們的影視作品裡。
矛盾,是在最後必然會解決的。
我們需要一個女性角色的完美無瑕,或是,有着锱铢必報的勇氣。
在許多 " 大女主 " 的電視劇裡,我們很難找到一個與之能勢均力敵的對手,最後,兩人能在彼此陣營裡,遙相祝好。
恨意,也是她們二人繼續面對這個世界的動力。
也是她們不必完美的地方。
也是《我的天才女友》裡,最深刻的描寫之處。
莉拉與萊農之間的 " 女同性恨 " 除了展現在對周圍生活、對好友的恨意。
其實也涵蓋了對自我的厭惡。
導演以一種第三者的視角,審視着這兩個人的行為。
舉一個例子。
當她在大學裡認識現任丈夫彼德羅,并把他帶回家,讓全家人見證他的求婚時。
萊農又一次感受到了恐懼,與焦慮。
在她的感觀裡,是母親與未婚夫摁住了她,讓她不得已接受這段婚姻。
她的感情上,是不願意的。
可,她又不得不選擇。
理智上來看,她也希望能融入這個家庭。
因為這是有好處的。
當她得知未婚夫的媽媽可以幫自己出版自己的小說時,鏡頭挪到彼德羅送她的戒指上。
這一處的凝視,也就代表了她知道在即将到來的、并不完美的婚姻裡,自己的既得利益。
而這樣的鏡頭,在莉拉身上也出現過。
當萊農找到了莉拉小時候寫的童話故事《藍色仙女》,千辛萬苦找到了莉拉時。
她接過了那本,象征着友誼、回憶的故事書。
在送走萊農後。
翻了幾頁,揚手就扔進了火堆裡。
她看似是對萊農視為珍貴的友誼,如此不屑。
但,其實是對自己當年顯露出的才華徹底放棄。
她憎恨自己的命運,也憎恨自己年少時想要寫書的 " 夢想 "。
這兩處看似自我放棄,也是有悖于如今的 " 大女主 " 文學——萊農她怎麼不反抗這樣的婚姻,莉拉為什麼不發揮自己的才智,反殺壓在自己頭上的男人?
而都去選擇了一種,最不體面的出軌,只為逃離現在的生活。
甚至,當萊農寫完了自己的小說,放在丈夫的桌上時,她内心所想的——也還是想得到丈夫的一句 " 寫得好 "。
和情人私奔後,哪怕遭到了背叛。
她也沒有當機立斷,和 " 渣男 " 劃清界限。
等到尼諾懷孕的妻子生產過後,她又繼續和尼諾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
她甚至這樣不留情面地剖析自己——
這種自我放逐、嘲諷、厭棄的處理,恰恰是今天很多的女性題材所回避的。
似乎她們所有人都必須純潔、高尚、強大。
但無瑕的 " 大女主 "。
并不能給真實的我們更深的共鳴。
在《我的天才女友》裡,兩位女主時常深陷 " 戀愛腦 " 中也好。
或是在某些方面,比如對生活的掌控力與對愛情能力上,表現出的無能也罷。
其實它都是在真實地刻畫着兩個身不由己的女性。
可以去有更多的選擇。
甚至,戀愛腦也好,從婚姻裡 " 毀約 " 也罷。
她可以不完美。
可以邪惡,可以野蠻。
而她最不應該的,就是選擇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