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别再替她侮辱賈玲,歡迎閱讀。
《嘉人》雜志的九月刊封面,拍了賈玲和安藤櫻。
大火的《熱辣滾燙》和日本原版《百元之戀》的兩位女主角,在無數次時空交匯後,終于見面。
兩人的表現力在眾時尚雜志的 " 金九 " 大戰中,也絕對堪稱亮眼。
圖源 @嘉人,下同
盡管拍攝時是初見,她們卻像老朋友重逢,沒有一點兒陌生感,說着說着話便一齊大笑、落淚、擁抱。
哪怕語言不通,兩人依然相聊甚歡。
拍攝時的幕後視頻記錄下她們的不期而遇,在工作人員還沒安排兩人見面時,她們先在衣帽間轉角處碰見了。
安藤櫻緊緊地抱住賈玲,忍不住掉眼淚,她說:
" 雖然無法用語言解釋為什麼初見時會哭,但在那一刻,情感是真的爆發了。"
賈玲則看向安藤櫻,為她抹去眼角的淚:" 妝都花啦 "。
兩位演員用自己的方式演繹出不同味道的電影、不同的人生,互有共鳴、彼此欣賞。
" 惺惺相惜 " 在她們的互動之間,有了具象化的表達。
拍攝過程中,兩人為對方留影
而正是這次的相見,也讓許多非議,不攻自破。
從《熱辣滾燙》年初上映到現在,整整半年過去,對這部電影和賈玲的猛烈攻擊仍然源源不斷。
上映後,有人列舉《熱辣滾燙》的 " 七宗罪 ":營銷過多;吃相難看,拿減肥說事;刻意制造性别對立;賈玲演技不及格 ……
甚至還扣上巨大的帽子:《熱辣滾燙》的成功,就是将中國電影拉下深淵。
最典型的一種攻擊是,用原作《百元之戀》的劇情和安藤櫻的表演來進行拉踩。
例如,《熱辣滾燙》糟蹋了《百元之戀》,因為它沒有拍出原版頹喪的内核。
在這次見面中,賈玲直接回應了《熱辣滾燙》對 " 喪文化 " 改動的争議。
作為翻拍的導演,賈玲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改編版本。
" 對于《百元之戀》,我的淺顯的理解是,老娘燃燒過一次就夠了,揮過一拳就可以了,人生搏幾個瞬間也很精彩。中國版本的《熱辣滾燙》,我改寫的初衷是希望她能向陽而生,重新再活一回。"
10 年前的《百元之戀》,根植于日本社會文化中的喪。
安藤櫻飾演的女主角齋藤一子,是日本典型的蟄居族:
32 歲,不工作,不洗澡,不運動,蓬頭垢面,總是佝偻着背,眼神空洞、黯淡,每天半夜穿着肥碩的睡衣,騎着自行車到便利店買零食。
因為和家人吵架而結束啃老的生活,她租了一間逼仄的房子,在一家百元店打工。
她主動把自己客體化,自稱是一個在百元店打工,只值 100 日元(5 元人民币)的女人。
齋藤一子對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被動而麻木。
便利店同事強暴她,她只是很久之後才說了聲 " 好疼好疼 " 便回家了,第二天繼續到便利店上班;她發現男友出軌,也只是被動地接受了現實。
但這樣一個對生活沒有痛感的人,因為看了一場比賽後,跑去拳擊館練拳擊,
比賽打了三局,前兩局的時候,一子就像在生活中一樣,一直在挨打,一直在躲,她甚至都不敢還手。
但到了第三局,她終于向對手揮出了拳頭,被打得鼻青臉腫,她也終于體會到了真切的痛感。
比賽結束後,齋藤一子遇到了曾經把她當抹布一樣扔掉的前男友,他毫無預警地消失又出現,一子什麼也沒有問,兩個人牽着手走下台階去吃宵夜。
揮過一拳後,重新回到了現實。
在賈玲的《熱辣滾燙》裡,女主不只是要感受到痛感,不只是揮一拳,而是要重新為自己活一次。
從前的樂瑩不懂得拒絕别人,因為善良,總是容易相信别人,先照顧别人的感受,再考慮自己的感受。
但日以繼夜地練習拳擊,體會過全力以赴地去完成一件事的快樂後,她不再把自己全部的東西都拱手讓人。
" 我有一大一小兩個蘋果,以前都給了别人,卻被人覺得不喜歡蘋果,以後要看心情給。"
面對渣男的吃飯邀約,樂瑩留下一句 " 看心情 ",然後一個人背着包潇灑離開。
她懂得先照顧自己的感受,愛自己了。
電影中,樂瑩走上拳擊台前,和鏡中曾經的自己相視一笑。最重要的不是完成所謂的 " 逆襲 ",獲得萬人矚目的成功,而是樂瑩接納了過去不完美的自己,并且正在成為更好的自己。
安藤櫻飾演的女主在《百元之戀》中說," 好想赢一次 ",而賈玲在《熱辣滾燙》中,隔空為彼此赢了一次。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安藤櫻說,自己在二十多歲拍《百元之戀》時感到的遺憾,以另外一種美好的面貌再次回到她的面前,十年前在那部作品中擱置的、無法解脫的靈魂得到了 " 超度 "。
早在幾個月前,安藤櫻在接受 W 雜志中文版采訪時,就曾分享過自己的感受:
" 我為中國的演員感到高興,能做我當時想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情。雖然我還沒見過中國重制版的女主角,但是感覺我們好像已經是夥伴了。"
現在,這個願望已經實現。
《熱辣滾燙》和《百元之戀》從來不是競争關系,安藤櫻和賈玲更不是。
相反,雖然語言不通,年齡不同,兩部作品也相隔了十年,我們卻看到了女性之間充滿共情的交流氛圍,心疼、欣賞、共鳴 …… 唯獨沒有的,就是非此即彼的競争。
優秀的男性之間,人們會設想他們互相欣賞,而優秀的女性之間,人們通常會默認她們存在競争關系,互相比較。
賈玲自從成為全球票房最高的女性導演後,她就被動擁有了無數個女性假想敵。
賈玲翻拍了《百元之戀》,賈玲就一定要和女主安藤櫻比較;賈玲是女性導演,就要和同為女性導演的《芭比》比較;甚至賈玲瘦了後,被認為有危機感的是沈騰的妻子,而不是同為喜劇演員的沈騰本人。
尤其曾經同為喜劇圈的女性演員,賈玲總是被大家用來和馬麗比較," 誰是圈内一姐?"" 賈玲和馬麗撕 x 現場 ",似乎兩人只是站在一起,就要捕風捉影她們是不是分道揚镳了。
事實上呢?
賈玲和馬麗相識于微時,如今一人成為全球票房最高的女性導演,一人站在女演員票房榜首,各自在自己的軌道閃閃發光,頂峰相見。
賈玲當時拍《熱辣滾燙》,馬麗二話不說零片酬出演;馬麗主演的《抓娃娃》上映時,賈玲默默給這部電影包場。
有人問馬麗:賈玲紅了,會對你造成威脅嗎?
馬麗認真地說:" 賈玲好,我特别替她開心,我給她發短信,你太牛了。"
她會心疼賈玲,每次看到賈玲在綜藝裡表演吃辣椒,喝啤酒的時候,她在台下默默地哭。
女演員們之間如此,女運動員們更是。
今年出征奧運會并取得優異成績的跳水雙子星,全紅婵和陳芋汐,無論外界怎麼猜測兩人不和,改變不了她們也既是戰友,又是朋友。
她們都在感謝強大的對方,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陳芋汐認為自己很幸運遇到一個這麼強大的對手,如果沒有全紅婵,她的運動生涯不會達到這麼高的水準。
全紅婵奪冠一跳後,她立即到台下去找陳芋汐,陳芋汐早已張開雙臂,擁抱奔向她的全紅婵。
不久前,鄭欽文和張雨霏兩人在各自的領網域發光,分别在采訪中表達對對方的欣賞,仿佛隔空擊掌。
在今年奧運會開始前,鄭欽文在采訪中說,她最佩服一個叫張雨霏的遊泳運動員,特别佩服她負重 10 公斤做引體向上。
張雨霏也在另一個采訪中說,她最佩服的運動員是鄭欽文。
她羨慕鄭欽文英語說得好,還為了國家再打 3 個小時,她覺得鄭欽文很了不起。
在今年奧運會結束後,兩人見上了面,一個是中國奧運史上獎牌最多的運動員,一個刷新了中國網球的歷史,她們互相挽着手,雙女王終于雙向奔赴。
除此之外,在大眾看來劍拔弩張的關系,也不一定是敵視,而是共存。
2006 年的《超級女聲》,譚維維和尚雯婕争奪冠軍,尚雯婕最後成功奪冠。
幾年後,譚維維發了一首《譚某某》,歌詞的挑釁意味很明顯:" 我站在冠軍左邊,陪她嬉皮笑臉,她樣樣都不如我 ……"。
人人都猜這是直接炮轟尚雯婕。
《譚某某》歌詞,全曲表達的是一種剖析自我的自嘲
多年過去,尚雯婕在接受采訪時表示理解譚維維," 那時候其實她跟有我一樣的瓶頸,她也沒有作品。"
會打圓場說譚維維發歌跟她打過招呼,而譚維維也曾公開表示對尚雯婕的歉意。
她還在參加音樂節目《蒙面歌王》時翻唱了《譚某某》,并把歌詞改成 " 我站在亞軍右邊,她陪我嬉皮笑臉,我樣樣都不如她 "。
盡管依然會被揣測 " 尚雯婕說這些是為了體面 "" 譚維維其實沒有打過招呼 ",兩人之間都絕不是那樣的針鋒相對。
哪怕成長在不同的家庭、生活在不同的文化、從事不同的工作,女人們在不同的時空走着同樣的路,經歷着彼此的感受。
這次賈玲安藤櫻的雜志拍攝花絮視頻裡,兩人作對峙狀,賈玲一把握住了安藤櫻的手,溫柔又有力。
兩人以一種不需要分勝負的方式切磋、交手、擊碎假想敵。
賈玲說,自己在減肥 100 斤的那段難熬的時間裡,會在跑步機上看安藤櫻主演的《重啟人生》。
安藤櫻也看過賈玲另一部電影《你好,李煥英》,她也特别開心地衝賈玲比劃:" 我們這兩部作品都穿越了時空哦!"
在《你好,李煥英》裡,賈玲穿越時間回到了過去,而安藤櫻在《重啟人生》中同樣穿梭了不同的時空。
安藤櫻在見面中更是用了一種日式的表達:
" 我真的感受到了彼此之間的羁絆。"
如《重啟人生》裡,安藤櫻飾演的麻美,一遍又一遍地努力投胎做人、積累陰德,只是為了讓第一世的朋友能夠避免空難,過上美好人生。
這部劇裡,只有平凡而日常的劇情:好朋友間交換收集的貼紙,一起拍大頭貼,到 ktv 唱歌,聊天,去好朋友家通宵看電視,吃零食,唠嗑。
這部劇裡沒有男主角,更沒有重戲份的愛情關系,因為愛情才不是女孩人生的重頭戲,她們可以有多種活法。
就是這種 " 平凡 " 的劇情,反而特别讓觀眾感到鼓舞,抛棄規訓,看到生活和人生的意義。
提到女性的共同命運,人們常常覺得是一種被動的、悲慘的命運;但除此之外,女性共同命運的寫法也可以是主動争取、細膩且成功的。
在這次對話中,賈玲說,原來以為自己一直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拍完《熱辣滾燙》後,她重新找到一個堅強的自己。
安藤櫻也有同感,在《百元之戀》拍攝開始前 3 天, 她被突然告知拍攝周期從一個月縮短至 10 天,好不容易增重了,但沒幾天就要去拍瘦下來的場景,在只吃雞胸肉和黃瓜的減重過程中,她還要拍攝打拳擊的場面。
但她當時心裡想的是:" 不管了,拼盡全力演一次吧。"
這樣兩位在各自領網域上站到了頂峰的女性,一直在全力以赴,但也在接受人生的流動性。
賈玲說,自己沒有确定,一個人的一生一定要去做什麼。
拍《熱辣滾燙》的時候,賈玲才發現自己運動能力很強,她偶爾也會感慨,我當時怎麼沒有去做一個職業運動員?
安藤櫻也說,自己并不是 " 建立一個目标然後去實現它 " 的人,而是自身每天都在發生很多變化,每當回頭看時,都會驚訝自己的變化。
她說,當演員并不是自己唯一的路,她一直在探索自己究竟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這将是我一直追尋的事,可能是要花一輩子去做的事。"
女性命運的 " 不确定性 ",或許是不安,也可以是機會。
在諸如她們一樣的榜樣的浸潤之下,會有更多女孩長成還不錯的大人。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應該為賈玲和安藤櫻雙雙鼓掌,而不是拉踩或诋毀。
因為不在于争出 " 誰更優秀 ",而在于" 歡迎又一位優秀姐妹,加入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