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互聯網經驗:信息量豐富!Sam Altman深度訪談:“5年後,10億用戶比先進模型更有價值”,歡迎閱讀。
Sam Altman,曾經的Y Combinator掌門人,如今的OpenAI CEO,在最新的訪談中毫不掩飾地表達了他對公司現狀的"震驚"。他坦言,自己最初只想打造一個AGI研究實驗室,卻"意外"地卷入了消費互聯網的浪潮。
3月20日,Sam Altman做客知名科技商業撰稿人Ben Thompson旗下播客的創始人系列節目,詳細闡述了OpenAI的誕生故事、和微軟的合作進展、ChatGPT的起源、GPT-5的進度等。
播客中,Altman還就AI商業化、開源模型、API驅動的業務等熱門議題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Ben Thompson是科技領網域最具洞察力的分析師之一,他的博客網站Stratechery以其對科技行業的深度分析和前瞻性預測而聞名,被譽為"科技博客的标杆",備受矽谷企業家推崇。
據悉,風投公司Homebrew的合夥人Hunter Walk和TechCrunch的創始人Mike Arrington都訂閱了Stratechery。
播客核心要點如下:
如果用GPT 4開啟"ChatGPT時刻",那将是一個超級、超級病毒式的時刻。
從用戶規模來看,OpenAI已經成為Facebook之後最大規模的公司。
五年後,擁有10億活躍用戶的網站要比最先進的模型更有價值。
未來要在AI行業構築戰略優勢,一是要建立互聯網公司,構築產品套件的"生态圈";二是要實現最便宜、最豐富的推理堆棧,三是要進行最好的研究、打造最好的模型。
OpenAI未來不會成為"作業系統平台",而是類似于谷歌,通過用戶賬戶和數據的攜帶,以及強大的產品套件,成為一個擁有數十億用戶的平台。
比起通過廣告模式變現,Altman更希望能夠通過完全代理的收費模式來實現商業化。比如:用戶通過Deep Research購買到了想要的商品,OpenAI将收取2%的會員費或其他費用。
DeepSeek爆火的原因不在于模型本身,而在于免費提供模型,同時公開了思維鏈。
從方向上來說,未來OpenAI也會考慮免費提供所有模型。
随着AI技術的介入,代碼編寫工作的自動化進度已經超過50%,距離實現完全代理還存在模型能力的差距。
AI對人類社會的衝擊可能和IT時代不同,不遵循"人類工作被取代-自上而下的變革"的路徑,更可能是不斷滲透經濟,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吞噬一切"。
以下為對談全文,由AI翻譯整理:
主持人:Sam Altman,歡迎來到Stratechery。
SA:謝謝邀請我。
主持人:你之前來過一次,那次是和Kevin Scott一起接受采訪,而且我認為你當時是在車裡。
SA:是的,沒錯。
主持人:是的,我沒有機會問我通常會問第一次接受采訪的人的問題,也就是背景。你是在哪裡長大的?你又是怎麼開始接觸科技的?給我講講Sam Altman的發家史。
SA:我在聖路易斯長大。我出生在芝加哥,但我确實是在聖路易斯長大的。我住在郊區,那是一個安靜而美麗的地方,有古老的林蔭街道。我還是個電腦迷。我小學裡有一些電腦,我認為它們很棒,我會花盡可能多的時間來操作它們。
那是在計算的輝煌時期,你可以立即在電腦上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而且很容易學會編程,這簡直是瘋狂的有趣和令人興奮。後來,我的父母給我買了一台電腦,或者說給我們買了一台電腦,我一直是個瘋狂的極客,徹頭徹尾的那種,喜歡科學、數學、電腦和科幻小說等等。
主持人:嗯,在很短的時間裡,你就去了斯坦福,19歲的時候創辦了Loopt,七年後被收購。我認為這樣描述是公平的,這是一個失敗的初創公司——七年已經算不錯了,但那是一次收購。這怎麼會讓你在Y Combinator工作,最終很快就執掌了這家公司?
SA:我們是最早一批獲得Y Combinator資助的公司之一,我既感激不盡,又認為這是最酷的事情,這是一個很棒的社區,我仍然認為 YC 對科技行業的影響被低估了,即使人們認為它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所以這對我和這個行業來說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提供幫助。所以在創辦這家初創公司的時候,我經常在YC附近轉悠。
主持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實際上是為在 YC 工作準備了七年。你可能當時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SA:在某種程度上是這樣。雖然不是有意為之,但我很多朋友都在YC,我們的辦公室離YC辦公室很近,所以我經常去那裡,我會花很多時間跟PG [Paul Graham] 和 Jessica [Livingston] 聊天,後來我們的公司被收購了,PG說,也許你應該來YC看看。
我最初真的不想那樣做,因為我不想成為一個投資者——我顯然對這家初創公司的發展不滿意,我想創辦一家好公司,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投資者,我為自己不是一個投資者而感到自豪。我做過一點點投資,在我看來這不像我想要關注的重點,我很高興把它當成兼職來做。這有點意思,但我不想說我不尊重投資者,但我不尊重我自己作為投資者的身份。
主持人:是否存在這樣的情況,PG既是投資者又是創始人,因為他創立了YC,而且通過接管YC,這是一個非常酷的職位,但你也不是創始人?
SA:我真的不在乎是否是創始人,我只想找一份運營方面的工作,他最終對我說的話很有說服力,或者說結果證明很有說服力,他說,"如果你管理YC,這比當投資者更像是在運營一家公司",事實證明确實如此。
主持人:我稍後會再談到這一點,但我确實想再展開講講。我想你在2014年開始管理 YC,大約在那個時候或2015 年,你和Elon Musk在羅斯伍德酒店共進晚餐,談論人工智能。是什麼促成了那次晚餐?當時是什麼情況?這只是一個提議還是有預謀的?
SA:是人工智能剛剛出現那會兒嗎?
主持人:是的,那次晚餐是,"我們來聊聊人工智能吧"?
SA:是的,那确實是一次關于人工智能的晚餐。我想,出于某種原因,那次晚餐,那一個特定的時刻被永遠神化了,但那一年有很多晚餐,尤其是在那個夏天,包括很多次和Elon的晚餐。但那是一次有很多人的聚會,出于某種原因,這個故事被廣泛傳播。但是,是的,那次晚餐的主要目的是讨論人工智能。
主持人:在OpenAI成立後的這些年裡,人們給它附加了很多動機,比如安全、人類的福祉、非營利、開放性等等。顯然,OpenAI 在某些問題上的立場已經發生了變化。但是,當我回顧這段歷史時,實際上我認為這在這次談話的最初幾分鍾就得到了加強,我看到一個雄心勃勃的年輕人,他把自己放在一個可以創造變革性技術的位置上,即使為此付出了在矽谷擁有最令人羨慕的席位的代價。
我的意思是,這僅僅是你接管Y Combinator後的一年。從個人層面來說,你創辦OpenAI的動機是什麼?Sam Altman 的理由。
SA:在那之前,我相信,我當時相信,現在也相信,如果我們能弄清楚如何構建 AGI,以及如何讓它成為世界上最純淨美好的力量,這将是任何人都能做的最令人興奮、最有趣、最有影響力和最積極的事情之一。
主持人:滿足所有那些尚未滿足的需求。
SA:是的。但就像,我不知道。它比我所希望的更好,但它一直是研究過的最有趣、最令人驚嘆、最酷的事情。
主持人:你是否立刻感受到了這種緊張感,"哦,我只是把它當成一個副業?"在什麼時候它變成了主要的事情,而YC變成了副業?
SA:我想用YC做的事情之一是,YC在當時是如此強大,我們可以用它來推動更多的人去做硬科技公司,我們可以用它來促成更多的研究發生,我一直對這個很感興趣。這是我 YC嘗試做的第一件大事,也就是,"我們要開始資助傳統的硬科技公司,我們也要嘗試幫助啟動其他硬科技項目",所以我們開始資助超音速飛機、聚變和裂變、合成生物公司等等,我真的想找到一些AGI項目來資助。
當時實際上只有一兩個項目,我們确實和他們談過,然後就有了DeepMind這個大項目。我一直對人工智能很感興趣,我在本科時就在人工智能實驗室工作,當時什麼也做不出來,但我一直認為這是最酷的事情,顯然 OpenAI 的結構和計劃有好有壞,但我們的總體使命是,我們希望構建有益的、廣泛分布的AGI,這始終如一,我仍然認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使命。
所以這似乎 YC應該支持的事情,我們一直在考慮資助更多的研究項目。我認為已經被歷史的塵埃掩埋的一件事是,當我們創辦OpenAI 時,它是一個研究實驗室,沒有任何想法,甚至沒有任何想法的雛形。
主持人:變形金剛甚至還沒有出現。
SA:它們甚至不存在。我們當時正在制作像 RL [強化學習] 代理來玩電子遊戲之類的東西。
主持人:對,我正要提到電子遊戲這個點。沒錯,那就像你的第一個版本。
SA:所以我們沒有任何業務模式或業務模式的想法,事實上,在那時,我們甚至沒有真正意識到計算機會變得多麼昂貴,所以我們認為也許我們可以成為一個研究實驗室。但是,在那些早期的歲月裡,我們就像一個迷失在荒野中,試圖弄清楚該做什麼的學術研究實驗室,然後只是解決擺在我們面前的每一個問題,不僅是研究問題,還有"我們的結構應該是什麼?"、"我們怎麼賺錢?"、"我們需要多少錢?"、"我們怎麼建立算力?",我們不得不做很多事情。
主持人:這感覺就像你從大學辍學去創辦Loopt,然後你說,"你知道嗎?大學的聚會體驗非常好,所以我要去 YC 混混",然後感 OpenAI 就像,"你知道嗎,只是做學術研究和發現很酷的事情也很好",這就像你自己重建了大學,因為你錯過了。
SA:我想我偶然發現了更好的東西。我當時确實喜歡大學,我不是那種超級反大學的人,也許我現在已經在這個方向上變得更加激進,但我也認為20年前會更好。但更像是,"哦,哇,YC 社區一直是我想象中的完美的學術社區",所以至少我覺得我沒有試圖重建什麼。更像是,"哦,我找到了這個更好的東西"。
總之,對于 OpenAI,我逐漸越來越投入,它最初只是YC的六個研究項目之一,也是我花時間關注的數百家公司之一,然後它就這樣發展起來了,我開始痴迷。
主持人:從很多方面來說,你的時間線預測了整個實體的時間線。
SA:是的。
主持人:也許對OpenAI來說最重要的一年——嗯,我的意思是這裡會有很多重要的一年——但從商業策略極客的角度來看,也就是我在互聯網上的領網域——是2019年,我認為。
2019年,你發布了 GPT-2。你沒有立即開源該模型,你創建了一個營利性結構,從微軟那裡融資。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兩者都違反了最初的OpenAI 願景,但我認為,因為我正在和你交談,而不是像整個 OpenAI,看不出這些與你的願景有任何不兼容之處,它們只是實現這個了不起的事情所需要做的事情。這種說法公平嗎?
SA:首先,我認為它們非常不同。就像GPT-2的發布,有一些人只是非常擔心,你知道,也許這個模型是完全安全的,但我們不知道我們想獲得——我們确實擁有這個新的、強大的東西,我們希望社會與我們一起發展。
現在回想起來,我完全後悔我們使用的一些語言,我理解為什麼人們會說,"啊,這就像炒作和危言聳聽等等",這真的不是本意。做出這些決定的人,我認為他們當時有很好的意圖,但現在我可以看到它是如何被誤解的。
籌款——是的,那一次就像,"嘿,事實證明我們真的需要擴大規模,我們已經發現了擴展定律,你知道,我們必須找到一種能夠讓我們做到這一點的方式"。但我很好奇,作為一個商業策略極客,我們做得怎麼樣?
主持人:我們稍後會談到這個問題,我對其中一些背景問題非常感興趣。再簡單提一下非營利組織——這個故事,你談到了神話。神話是這樣的,你提出了利他主義的原因,這也是對抗谷歌的一種方式。就這些了嗎?
SA:為什麼要成為非營利組織?
主持人:是的。為什麼要成為非營利組織,以及随之而來的所有問題?
SA:因為我們認為我們将成為一個研究實驗室。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否會成為一家公司。我們的計劃是發表研究論文。但沒有產品,沒有產品的計劃,沒有收入,沒有業務模式,也沒有這些計劃。生活中一直對我有用的事情就是,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直到找到光明,我們在黑暗中摸索了很長時間,然後我們找到了有效的方法。
主持人:對。但這東西現在不是像一個磨石一樣壓在公司的脖子上嗎?如果你可以重來一次,你會怎麼做?
SA:是的。如果我了解了現在知道的一切,當然會。當然我們會用不同的方式來設立它,但我們并不知道現在知道的一切,我認為站在創新前沿的代價是,你會犯很多愚蠢的錯誤,因為你身處戰争的迷霧之中。
ChatGPT的起源故事
主持人:給我講講ChatGPT的故事?這是誰的主意?最初的幾天和幾周是怎樣的?我們之前在線下談過,你表示這簡直是一個巨大的衝擊。我的意思是,這還是這個故事嗎?
SA:這确實是一個衝擊。就像看看,顯然我們認為有一天人工智能產品會變得非常巨大。所以為了設定背景,我們在API中推出了 GPT-3,在那時我們知道我們需要成為一家公司并提供產品,GPT-3運行良好。它沒有做得很好,但還不錯。它在一個類别中找到了真正的產品市場契合點。現在說起來這聽起來很可笑,但它只是一個文案寫作,人們能夠使用GPT-3 API建立真正的業務。
然後,對于3.5和4,很多人可以用它來做很多事情,但這就像在黑暗時代,除了這一點,人們用它做的事情是開發者。我們有一個叫做The Playground的東西,你可以在上面測試模型,開發者們試圖與模型聊天,他們覺得這很有趣。他們會和它談論他們将用來做什麼,以及人們現在使用它的這些初步方式,我們想,"好吧,這有點意思,也許我們可以讓它變得更好",并且在未來對產品做出了模糊的姿态,但我們知道我們想構建某種——我們一直在考慮聊天機器人很長時間了。甚至在API之前,我們就讨論過将聊天機器人作為要構建的東西,我們只是認為這個模型還不夠好。
因此,用戶有明确的需求,我們在RLHF方面也變得更好了,我們認為我們可以調整模型以使其更好,然後我們有了一件當時沒人知道的事情,也就是GPT-4,GPT-4真的很好。在一個外部世界已經習慣了GPT-3,或者3.5已經發布了的世界裡,我不記得了,我想在我們推出ChatGPT的時候——是,但不是 4。我們認為,"這會真的很好"。
我們已經決定要構建這款聊天產品,我們在那一年的8月完成了GPT-4的訓練,我們知道我們手上有這個奇迹,最初的計劃是推出ChatGPT,好吧,推出一個帶有GPT-4的聊天機器人產品,因為我們都已經習慣了GPT-4,我們不再認為3.5很好,而且我們非常擔心,如果我們推出帶有3.5的東西,沒有人會關心,人們不會留下深刻印象。
但也有一些人,我就是其中之一,開始思考,"夥計,如果我們同時推出GPT-4和聊天界面,那将是,那基本上就是圖靈測試的通行證"。雖然不是字面上的,但如果人們沒有看到它,就會有這樣的感覺。所以,我們把它分開,我們發布一個帶有3.5的聊天界面和聊天調整模型的預覽版,一些人想這樣做,但大多數人不想,大多數人認為它不會很好。
所以最後我只是說,"讓我們這樣做",然後在那個時候,我們仍然認為我們将在1月份推出 GPT-4,所以我們想,"好吧,如果我們要做這件事,讓我們在假期之前把它發布出來",所以如果有人被分配到這項任務等等。我們決定這樣做,我想是在感恩節之後不久。
主持人:是的,那是 11 月底。我不記得是在之前還是之後,但就在那個時候,是的。
SA:我想是在之後,因為我出去度假了還是什麼的,然後我回來了,他們準備好了,"我們将在第二天發布",或者今天還是什麼,"我們要把它叫做ChatGPT 3.5",我說,"絕對不行"。我們很快就做出了關于"ChatGPT"的即時決定,并且在當天或第二天發布了它。很多人認為它會徹底失敗,我認為它會做得很好,顯然沒有人認為它會像它那樣做得那麼好,然後它就變得很瘋狂。我認為這很棒。
主持人:從擴展的角度來說,你是否認為,大家之所以繼續用3.5,僅僅因為它更便宜?
SA:是的,但可能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方式。它從擴展的角度拯救了我們,因為如果我們,只是保持實際的系統和工程的正常運行是瘋狂的。這已經是一個非常病毒式的時刻了,如果我們用4啟動ChatGPT,那将是一個超級、超級病毒式的時刻。
我在矽谷見過的最瘋狂的事情之一是,在六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從基本上不是一家公司變成了一家大公司。我們不得不建立企業基礎設施,所有人以及為之服務的一切,那是一段瘋狂的時期,而且因為這個模型比 4 更差,需求量稍稍減少,結果證明,這真的很重要。
主持人:但從長遠來看,這對你來說有害嗎?因為有些人當時嘗試了它,而且他們從未更新過他們的先驗知識。我的意思是,你快進到DeepSeek,它就像,"哇,這個好多了",就像,"嗯,是的,因為你沒有使用後續的模型"。
SA:我認為很難說我們受到了太大的傷害,我們現在做得很好。
主持人:你做得很好。
SA:是的,但你的觀點很好,也就是如果你想想那個模型有多尴尬,那個模型幾乎無法連貫,而現在我們有這些東西,它們正在取代谷歌對于很多連接到互聯網的人,非常聰明,寫完整的程式。在過去兩年零四個月的時間裡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進步。
主持人:我在開頭提到的與您和凱文·斯科特 (Kevin Scott) 進行的第一次采訪是為了紀念新Bing的發布,就在幾個月後,我相信那是GPT-4首次推出的時候。
主持人:你非常興高采烈。在通話中,你對一家搜索巨頭說了一些強硬的話,他們不應該感到太高興。當時您是否意識到,可能颠覆谷歌搜索的公司實際上可能是您 ,而不是微軟?
SA:是的,我認為我對此有所希望。
主持人:OpenAI 發生了很多戲劇性的事情,至少可以這麼說,這可能會影響你與微軟的關系,我知道你對微軟只有好話要說,所以我不會在這方面追問你,但是否有一種感覺是,當你回到2019年與他們建立這種合作關系時,沒有人會想象到像ChatGPT這樣的東西,這意味着你們都是面向最終用戶的實體,也許這只是不可避免地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問題?
SA:是的,我的意思是,沒有人認為我們會在當時成為一家大型的消費類公司。這是真的。
主持人:是的,我的意思是,對我來說,這是解開很多OpenAI問題的黃金鑰匙。我記得回到過去,Nat Friedman和Daniel Gross,我和我在2022年10月開始了這個人工智能采訪系列,在ChatGPT推出前一個月,我們的重點是,沒有人了解這種人工智能的東西,人們需要構建產品。然後一個月後,產品發布,人們抱怨聊天機器人。但你看看任何一個青少年,看看人們如何互動,他們一直在發短信。
SA:這實際上是我對為什麼要這樣做的一些見解。這是年輕人主要做的事情。
主持人:你在内部遭遇了雙重打擊。人們過分依賴好的模型,沒有意識到壞的模型有多麼讓人們震驚,而且你有一群不喜歡發短信的嬰兒潮一代。
SA:OpenAI 的嬰兒潮一代不多。
主持人:在口語中是嬰兒潮一代,而不是真正的嬰兒潮一代。
SA:是的,我會說我可能不如OpenAI員工那麼成熟。
主持人:我确實要代表我的Sharp Tech聯合主持人Andrew Sharp問一下,所有的小寫字母,那是因為AI使用所有小寫字母,還是僅僅是一種習慣?
SA:不,我只是一個互聯網小子,在人工智能出現之前我也沒有使用大寫字母。
主持人:是的,你看我只是X世代的最後一年,卻嘲笑那些千禧一代,這太糟糕了。
一家消費類科技公司
主持人:到目前為止,我還想跟你談談關于ChatGPT的一些理論, 沒有人想到你們會成為一家消費科技公司 。這一直是我的論點:你們是一家研究實驗室,當然,我們會推出 API,也許會賺一些錢,但你提到了六個月的擴張期,必須抓住這個基本上擺在你面前的機會。科技界有很多關于員工流失和一些名人離職的讨論,以及類似的事情,在我看來,沒有人籤約成為一家消費品公司。如果他們想在Facebook工作,他們就可以在 Facebook 工作。
這也是另一個核心矛盾,無論你是否願意,你都有這個機會,這意味着它與最初的樣子截然不同。
SA: 聽着,我沒有資格抱怨,對吧?我得到了科技界最好的工作,如果我開始抱怨這并不是我想要的,以及對我來說是多麼不幸等等,那就太不通情達理了。
但是,我想要的是去運營一個AGI研究實驗室,弄清楚如何制造 AGI。我不認為我籤約了要運營一家大型的消費類互聯網公司。我從我之前的工作中知道了,我認為那也是當時科技界最好的工作,所以我想我兩次都很幸運,我知道它會占據你的生活多少,在某些方面運行這些大型的消費類公司有多麼困難。
但我知道該怎麼做,因為我已經指導了很多人,并且觀察了很多。當我們推出ChatGPT時,每天都會有用戶湧入,這會搞垮我們的伺服器。然後夜晚到來,它會下降,每個人都說,"結束了,那只是一個病毒式的時刻",然後第二天峰值會更高,下降,"結束了"。第二天峰值會更高,到第五天的時候,我說,"哦,夥計,我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我見過很多次這種電影了"。
主持人:但是,你見過很多次這種電影嗎?因為遊戲的整個名稱就是關于客戶獲取的,所以對于很多初創公司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挑戰。實際上,能有機地、病毒式地解決客戶獲取的公司其實非常少。我的意思是,我認為在這一類别中,真正領先于OpenAI的公司是 Facebook,它是在2000年代中期。我認為你高估了你之前可能見過多少。
SA:好的。在這個規模上,是的,我們可能是最大的。我想我們是自Facebook以來成立的最大公司。
主持人:如此規模的消費類科技公司實際上是令人震驚的罕見,這種情況不會經常發生。
SA:是的。但我見過 Reddit、Airbnb、Dropbox、Stripe 和許多其他公司,它們恰好實現了這種瘋狂的產品市場契合和失控的增長,所以也許我還沒有見過任何這種規模的東西。當時你不知道它會是什麼,但我已經看到了其他人身上的這種早期模式。
主持人:你告訴人們這件事要發生了嗎?或者這是你無法溝通的事情?
SA:我說了,不,我把公司召集在一起,我說,"這将非常瘋狂,我們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我們必須非常快地完成這些工作,但這是一種瘋狂的機會,它落入了我們的生活,我們要去做這件事,這就是它會是什麼樣子"。
主持人:有人理解你或相信你嗎?
SA: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回家了,把頭放在手裡,就像這樣,我說,"夥計,該死的, Oli [Oliver Mulherin],這真的糟透了"。他就像,"我不明白,這看起來真的很棒",我說,"這真的很糟糕,對你來說也很糟糕,你只是還不知道,但這就是會發生的事情"。但沒有,我想沒有人,這是我之前經歷過的古怪經歷,我可以在早期就認識到它,而且沒有人能感受到它在最初的幾周裡會變得多麼瘋狂。
主持人:五年後什麼會更有價值?一個每天有10億活躍用戶的目的地網站,而且不必進行客戶獲取,還是最先進的模型?
SA:我想是那個10億用戶的網站。
主持人:這種情況是否成立,或者是否因為似乎,至少在GPT-4級别上,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今天LG剛剛發布了一個新模型。會有很多,我不知道,不評論它有多好或不好,但是有很多最先進的模型。
SA:我最喜歡的歷史類比是晶體管,它代表着通用人工智能的未來。晶體管将會大量存在,它将滲透到一切事物中,它将變得便宜,它是一種新興的物理學特性,它本身不會成為差異化因素。
主持人:什麼會成為差異化因素?
SA:我認為存在戰略優勢的地方,是建立這家巨大的互聯網公司。我認為這應該結合幾種不同的關鍵服務。ChatGPT大概有三到四種服務,你會想要購買所有這些服務的捆綁訂閱。你将希望能夠用你的個人AI登錄到其他服務,它已經通過你的生活,你的歲月了解了你,并在那裡使用它。我認為将會有令人驚嘆的新型設備,它們針對你如何使用AGI進行了優化。将會有新型的網絡浏覽器,将會有整個集群,有人只是會圍繞AI建立有價值的產品。所以這是一方面。
還有另一方面,也就是推理堆棧,也就是你如何實現最便宜、最豐富的推理。芯片、數據中心、能源,将會有一些有趣的金融工程要做,所有這些。
然後第三件是,實際上要進行最好的研究、打造最好的模型。我認為這是價值的三位一體,但是大多數模型,除了最前沿的模型,我認為會很快商品化。
主持人:所以當Satya Nadella說模型正在被商品化時,OpenAI是一家產品公司,這仍然是一個友好的聲明,我們仍然是同一團隊的嗎?
SA:是的,我不知道這對于大多數聽眾來說是否聽起來像是一種贊美,我認為他的意思是那是對我們的恭維。
主持人:我的意思是,我就是這樣理解的。你問我對這個戰略的解讀,我在ChatGPT發布後很早就寫過,說這是一家意外的消費類科技公司。
SA:我記得你寫過那個,是的。
主持人:就像我說的,這是科技界最罕見的機會。我想我從對Facebook的戰略寫作中獲得了很大的優勢,因為它是一個如此罕見的實體,而且我依附于,"不,你不知道它會走向何方",但我直到2013年才開始,我錯過了開端。我已經做了12年的 Stratechery,我覺得這是我能夠從一開始就涵蓋的、達到這種規模的第一家公司。
SA:這種情況不會經常發生。
主持人:确實不會。但是,就這一點而言,你剛剛發布了一個大型的API更新,包括訪問為Operator提供支持的相同計算機使用模型,這是GPT Pro的一個賣點。你還發布了響應API,而且我認為關于響應API最有趣的部分是,你說,"看,我們認為這比聊天完成API好得多,當然我們會維護它,因為很多人都是基于它構建的"。它已經成為行業标準,每個人都復制了你的API。在什麼時候,這種API工作和必須維護舊的API,并将你的功能推送到新的API變成了幹擾和資源的浪費,而你面前有一個Facebook級别的機會?
SA:我真的相信我剛才說的這個產品套件。我認為,如果我們執行得很好,五年後,我們将擁有一系列數十億用戶的產品,為數不多,然後我們有這樣的想法,你用你的OpenAI帳戶登錄到任何想要集成 API 的其他人,你可以帶着你的積分捆綁和你的自定義模型以及其他一切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認為這是我們真正成為一個偉大平台的一個關鍵部分。
主持人:好吧,但這是Facebook遇到的矛盾。用我的術語來說,既要成為平台又要成為聚合器是很困難的。我認為移動技術對Facebook來說很好,因為它迫使他們放棄了成為平台的虛榮心。你不能成為一個平台,你必須接受成為一個帶有廣告的内容網絡。而廣告只是更多的内容,它實際上迫使他們進入了更好的戰略地位。
SA:我不認為我們會成為像作業系統那樣的平台。但我認為,就像谷歌不是一個真正的平台,但人們使用使用谷歌登錄,人們在網絡上帶着他們的谷歌東西,這是谷歌體驗的一部分,我認為我們會以這種方式成為一個平台。
主持人:攜帶登錄,就是攜帶你的記憶和你自己,你的偏好和所有類似的東西。
主持人:那麼,您是打算凌駕于所有人之上嗎?他們能夠進行多次登錄嗎?OpenAI的登錄會更好,因為它附帶了您的記憶功能?或者,如果他們想使用我們的API,就必須使用我們的登錄方式?
SA:不,不,不。當然,這是可選的。
主持人:當您面前有如此巨大的機會時,您不認為這會分散注意力或造成資源的分裂嗎?
SA:我們确實需要同時做很多事情,這在很多方面來說都是困難的部分,我認為,是的,我認為OpenAI最具挑戰性的事情之一是我們必須很好地執行很多事情。
主持人:嗯,這是選擇的悖論。在您這個位置上,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SA:我們并沒有做很多事情,我們幾乎對所有事情都說了不。但即便如此,如果您只是考慮核心的事情,我認為我們确實必須做,我不認為我們只做一件事就能成功。
關于廣告
主持人:從我的角度來看,當您談論服務數十億用戶并成為一家消費技術公司時,這意味着廣告。您不同意嗎?
SA:我希望不是。我不反對。如果有充分的理由這樣做,我對此并不教條。但我們有一個很棒的訂閱銷售業務。
主持人:要實現盈利并收回所有投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廣告的好處在于,它可以擴大目标市場的廣度和深度,因為您可以增加每個用戶的收入,并且廣告商承擔了費用。您不會遇到任何價格彈性問題,人們只會更多地使用它。
SA:目前,我更興奮的是弄清楚我們如何能夠為一個真正優秀的自動化軟體工程師或其他類型的代理收取大量費用,而不是用基于廣告的模式賺取一些錢。
主持人:我知道,但大多數人并不理性。他們不會為生產力軟體付費。
SA:讓我們拭目以待。
主持人:我為ChatGPT Pro付費,我可能不是一個合适的談話對象,但我只是……
SA:您認為您從中獲得了良好的價值嗎?
主持人:當然,我認為……
SA:太好了。
主持人:——尤其是Deep Research,它太棒了。但我可能對人們是否願意花錢購買某些東西持懷疑态度,即使算術題很明顯,即使它能讓他們提高生產力。與此同時,我看到您在談論構建記憶。谷歌廣告模式之所以如此出色,部分原因是他們實際上不需要了解用戶太多,因為人們在搜索欄中輸入了他們要搜索的内容。人們在您的聊天機器人中輸入了大量的内容。即使您提供的廣告再愚蠢,并且即使您無法跟蹤轉化,您的定位能力也将是世界一流的。
而且,順便說一句,您沒有現有的商業模式需要擔心被削弱。我的感覺是,這與OpenAI的每個人所籤約的内容背道而馳,這是最大的障礙。但對我來說,從一個商業分析師的角度來看,這似乎是非常明顯的,而且您已經落後了。
SA:我更願意嘗試的,比傳統廣告更讓我興奮的是,很多人使用Deep Research進行電子商務,例如,我們能否想出一種新模式,即我們永遠不會花錢改變展示位置或其他什麼,但如果您通過Deep Research購買了您找到的商品,我們将收取2%的會員費或其他費用。這會很酷,我對此沒有異議。也許我們可以用一種有品位的方式來做廣告,但我不知道。我就是不太喜歡廣告。
主持人:這總是症結所在。馬克·扎克伯格也不太喜歡廣告,但他還是找到了人來做這件事,并且"不要告訴我"。神奇地賺錢。
SA:是的。再說一次,我喜歡我們當前的商業模式。我不會說我們将會做什麼和永遠不會做什麼,因為我不知道,但我認為有很多有趣的、比現在廣告更靠前的變現策略。
關于競争
主持人:您是否認為, DeepSeek 出現并引起轟動,人們可以訪問并看到了這種推理時,部分原因是使用ChatGPT的人對此印象不深,因為他們使用過o1 ,他們知道什麼是可能的。
主持人:但不是免費用戶,也不是那些只試用一次的人。這是否實際上是您的沉默讓其他產品看起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SA:完全正确。我認為DeepSeek——他們組成了一支很棒的團隊,他們制作了一個很棒的模型,但模型的強大功能,但我認為模型能力并不是真正讓他們爆紅的因素。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教訓,即當我們隐藏一個功能時,我們隐藏了思維鏈,我們有充分的理由這樣做,但這确實意味着我們為其他人留下了爆紅的空間。
我認為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警鍾。而且,我不知道,這讓我真的開始以不同的方式思考我們放在免費套餐中的東西,現在免費套餐将獲得GPT-5,這很酷。
主持人:哦,ChatGPT-5的提示。稍後我将詢問您更多關于它的信息。
當您考慮您的商業模式時,我回到的一個問題是,您的商業模式對高級代理人員來說很棒,這些人會使用ChatGPT,并且會為它付費,因為他們看到了價值。但有多少人是高級代理?
此外,高級代理會嘗試所有其他模型,因此您将不得不保持相當高的标準。而不是,我有一個好模型,它有效,它就在那裡,我不需要付費。它不斷變得更好,人們從中賺取了更多的錢,但我不知道,因為我對廣告很滿意,而大多數互聯網用戶都是如此。
SA:再說一次,對我們需要做的任何事情都持開放态度,但我對我所建議的商業例子這樣的事情比傳統的廣告更感興趣。
關于競争對手
主持人:當DeepSeek出現時,您是否覺得為什麼人們開始不為美國公司歡呼了?您是否覺得DeepSeek的一些興奮情緒也帶有一些反OpenAI的情緒?
SA:我沒有。也許是這樣,但我當然沒有這種感覺,我認為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們将一個前沿模型放在免費層級中。另一個是他們展示了思維鏈,這有點令人着迷。
主持人:人們會說,"哦,它太可愛了。人工智能試圖幫助我。"
SA:是的。我認為主要就是這兩件事。
主持人:在您最近關于人工智能行動計劃的提議中,OpenAI表達了對公司基于DeepSeek模型構建的擔憂,這些模型在其中一個短語中是"免費提供的"。如果這确實是一個問題,那麼解決方案難道不是讓你們的模型免費提供嗎?
SA:是的,我認為我們應該這樣做。
主持人:所以當……
SA:我沒有發布公告,但從方向上來說,我認為我們應該這樣做。
主持人:您之前說過,十億用戶量的目的地網站比模型更有價值。這是否應該貫穿您的發布策略以及您對開源的看法?
SA:敬請期待。
主持人:好的,我将拭目以待。夠了。
SA:我沒有搶先發布,但請拭目以待。
主持人:我猜這個問題的後續是,這是否是一個真正回到您最初使命的機會?如果您回過頭來看最初的聲明,DeepSeek和Llama……
SA:本,我正在努力給您盡可能多的暗示,而不會直接說出來。拜托。
(笑聲)
主持人:好的,好吧。夠了。夠了。這是否是一種解脫的感覺?對吧?您回想起GPT-2的公告以及對安全性的擔憂等等。在這一點上,這似乎很古怪。是否有一種感覺,貓已經從袋子裡跑出來了?在這一點上,對這些發布保持謹慎有什麼意義?
SA:我仍然認為未來可能存在巨大的風險。我認為我們過去過于保守是公平的。我也認為說我們保守是公平的,但當您一無所知時,保持一點保守的原則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也認為,在這一點上,這将擴散到各處,無論是我們的模型做了壞事,還是其他人的模型做了壞事,誰在乎呢?但我不知道,我仍然希望我們成為盡可能負責任的行動者。
關于其他競争對手
主持人:另一個最近的競争對手是Grok。我将從我的角度來說,在過去的一年左右的時間裡,我有了兩種,我認為是有趣的心理體驗。
首先是在我的Mac上運行本地模型。由于某種原因,我非常清楚它在我的Mac上,它沒有在其他任何地方運行,這實際上是一種非常棒的感覺。然後第二件事是Grok,我覺得我不會在随機的時間點被訓斥。而且,為了感謝您,ChatGPT在這方面已經變得越來越好了。但是Grok是否讓您覺得實際上,是的,我們可以更進一步,讓用戶成為成年人?
SA:實際上,我認為我們變得更好了。我認為我們一段時間前在這方面真的很糟糕,但我想我們在這方面已經做得更好了。
主持人:我同意。它确實變得更好了。
SA:長期以來,這是我對我們的產品最感興趣的事情之一。現在我有點喜歡它,它不會困擾我作為用戶,我認為我們處于一個很好的位置。所以我以前經常考慮這個問題,但在過去的六到九個月裡,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關于幻覺和監管
主持人:幻覺有沒有不好的地方?您發布了一個寫作模型的樣本,這與我長期以來的觀點聯系在一起,即每個人都在非常努力地使這些概率模型表現得像确定性計算,并且幾乎忽略了其中的魔力,這就是他們實際上正在編造東西。這實際上非常不可思議。
SA:百分之百。如果您想要确定性的東西,您應該使用數據庫。這裡很酷的事情是它可以具有創造性,有時它不會創建您想要的東西。沒關系,您再點擊一次。
主持人:這是一個人工智能實驗室的問題,他們試圖這樣做嗎?還是一個用戶期望的問題?我們如何讓每個人都喜歡幻覺?
SA:嗯,您希望它在您想要的時候產生幻覺,在您不想要的時候不產生幻覺。如果您問,"告訴我關于科學的這個事實",您希望它不是一個幻覺。如果您說,"為我寫一個有創意的故事",您想要一些幻覺。我認為問題,有趣的問題是,您如何讓模型只在對用戶有利的情況下產生幻覺?
主持人:您認為當這些提示被洩露時會產生多大的問題,它們會說類似"不要透露這個"或"不要說這個"或"不要做X,Y,Z"之類的話。如果我們擔心安全性和對齊,那麼教人工智能撒謊不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嗎?
SA:是的。我記得當xAI真的被嘲笑時,因為在系統提示中,它說了關于不要說關于埃隆·馬斯克的壞話或其他之類的話。這讓他們很尴尬,但我感到有點難過,因為模型只是試圖遵循給它的指令。
主持人:對。它非常認真。
SA:非常認真。是的。所以是的,這是一個愚蠢的事情,當然很尴尬,當然,但我認為它并沒有被認為是崩潰。
主持人:我認為一些懷疑論者,包括我在内,你呼籲監管的某些方面是為了打擊潛在競争對手。我想問一個由兩部分組成的問題。
第一,這是否不公平?如果《人工智能行動計劃》除了禁止州級人工智能限制并宣布在版權材料上的培訓屬于合理使用之外,什麼都不做,這是否足夠?
SA:首先,我們所呼籲的大部分監管都只是針對最前沿的模型,無論世界上的前沿是什麼,都要對這些模型制定一些安全測試标準。現在,我認為這是好的政策,但我越來越覺得世界上大多數人并不認為這是好的政策,我擔心監管俘獲。所以顯然,我有自己的信念,但在我看來,我們不會将其作為世界政策,我認為這有點可怕,但希望我們能盡最大努力找到出路,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沒有多少人想毀滅世界。
但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想把監管負擔加到整個科技行業。就像我們呼籲的某些事情會打擊我們、谷歌和極少數其他人一樣。再說一次,我不認為世界會這樣發展,我們會在眼前的賽場上比賽。但是是的,我認為說合理使用就是合理使用,各州不會有這套瘋狂復雜的不同法規,這将非常非常好。
關于人工智能的前景
主持人:Dario和Kevin Weil都曾說過,或者說從不同角度來說,到今年年底,99%的代碼編寫工作将實現自動化,這是一個非常快的時間範圍。您認為現在這個比例是多少?您認為我們什麼時候會超過50%或者我們已經超過了?
SA:我認為在許多公司中,它現在可能已經超過50%了。但我認為代理編碼将會帶來重大變革,目前還沒有人真正做到這一點。
主持人:那裡的症結是什麼?
SA:哦,我們只需要再多一點時間。
主持人:這是一個產品問題還是一個模型問題?
SA:模型問題。
主持人:您是否仍然應該雇用軟體工程師?我認為您有很多招聘信息。
SA:我的基本假設是,每個軟體工程師在一段時間内都會做更多、更多的事情。然後到了某個時候,也許我們确實需要更少的軟體工程師。
主持人:順便說一句,我認為您應該雇用更多的軟體工程師。我認為這是我在這裡的論點的一部分,我認為您需要行動得更快。但您提到了GPT-5。我不知道它在哪裡,我們已經期待它很長時間了。
SA:我們兩周前才收到了4.5。
主持人:我知道,但我們很貪婪。
SA:沒關系。您不必等待。新的不會太久。
主持人:什麼是AGI?您有很多定義。OpenAI有很多定義。您目前的定義是什麼,什麼是AGI的最新定義?
SA:我認為您剛才所說的是關鍵點,這是一個模糊的界限,涉及很多東西,而且我認為這個術語幾乎完全被貶值了。有些人,按照許多人的定義,我們已經到達了那裡,特别是如果您可以像将某人從2020年傳輸到2025年并向他們展示我們所擁有的東西一樣。
主持人:嗯,多年來一直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一直是我們無法做到的事情。一旦我們能做到,它就是機器學習。而且一旦您沒有注意到它,它就是一個算法。
SA:對。我認為對很多人來說,這大概就是經濟價值的一小部分。對很多人來說,這大概就是通用的東西。我認為他們可以把很多事情做得很好。對有些人來說,這大概就是不會犯任何愚蠢錯誤的東西。對有些人來說,這大概就是能夠自我完善的東西,諸如此類。只是兩者之間沒有很好的協調。
主持人:什麼是代理?什麼是代理?
SA:一些可以自主地為您完成大量實際工作的事情。
主持人:對我來說,這就是AGI的事情。這相當于取代員工。
SA:但是,如果它只擅長某類任務而不能做其他任務呢?我的意思是,有些員工也是這樣的。
主持人:是的,我之所以考慮這個問題 ,是因為這是一個完全的重新定義,AGI原本應該是萬能的,但現在我們有了ASI。ASI是一種超級智能。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命名問題。ASI可以完成我們交給它的任何工作。如果我得到一個可以完成一項特定工作(編碼或其他工作)的人工智能,并且它始終如一地這樣做,我可以給它一個目标,它通過找出中間步驟來實現目标。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明顯的範式轉變,我們現在必須在很大程度上引導它。
SA:如果我們有一個很棒的自主編碼代理,您會不會覺得"OpenAI 做到了,他們創造了 AGI"?
主持人:是的。這就是我定義它的方式。我同意這幾乎是對AGI過去含義的完全削弱。但我只是用ASI代替AGI。
SA:我們能在牆上獲得一個本·湯普森的金星嗎?
主持人:當然,給您。我将給您我的電路筆。
SA:太棒了。
主持人:您和這些實驗室的工作人員談論了您所看到的情況,以及為什麼沒有人做好準備,還有各種各樣的推文四處流傳,讓人們激動不已,您在這個播客上透露了一些暗示。非常令人興奮。然而,您已經談論這個問題有一段時間了。您發布的消息是否讓您看到,在某些方面,這個世界看起來仍然一樣?您發布的消息是否比您預期的要少,或者您是否對人類吸收變化的能力感到驚訝?
SA:非常驚訝于後者。我認為有幾個時刻,我們做了一些真正讓世界崩潰的事情,并說:"這是什麼……這真是太瘋狂了。"然後兩周後,每個人都會說:"下一個版本在哪裡?"
主持人:嗯,您也用您的初始策略做到了這一點,因為ChatGPT震驚了所有人。然後不久之後ChatGPT-4出現了,他們說,"哦,我的天哪。我們這裡的速度是多少?"
SA:我認為我們發布了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我認為這實際上是人類的一個很棒的特質,人們會适應,并且只是想要更多、更好、更快、更便宜的東西。所以我認為我們已經超額完成了任務,人們只是進行了更新。
主持人:鑑于此,這讓您更樂觀還是更不樂觀?你是否看到了我認為在代理人之間會出現的分歧?這是一個不同的代理詞,但看看我們的方向。我們需要在這裡發明更多的詞。我們會要求ChatGPT為我們幻化一個。那些會使用API和整個微軟Copilot想法的人會有人陪着你,而且會說很多高話,"哦,它不會取代工作,它會提高人們的工作效率"。我同意,對于一些出去使用它的人來說 ,這種情況會發生。
但你回顧一下PC的歷史 。第一波PC是那些真正想使用 PC 的人。很多人沒有。他們把一台放在桌子上,必須用它來完成一項特定的任務。真的,你需要一個世代的改變,讓人們默認使用它。人工智能,這是真正的限制因素嗎?
SA:也許,但這沒關系。正如您提到的,這對于其他技術發展來說是标準的。
主持人:但您回過頭來看PC的例子,實際上,第一波IT就像大型機,消滅了整個後院。而且實際上,事實證明,第一波是工作取代浪潮,因為它更容易進行自上而下的實施。
SA:我的直覺是,這個不會像那樣發展,但我認為預測總是非常困難的。
主持人:您的直覺是什麼?
SA:它只是滲入經濟,并且主要一點一點地吞噬東西,然後越來越快。
主持人:您經常談論科學突破是投資人工智能的一個原因,Dwarkesh Patel最近提出了一個觀點,即還沒有任何突破。為什麼沒有?人工智能真的可以創造或發現新事物嗎?我們是否過度依賴那些根本不好的模型,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SA:是的,我認為這些模型還不夠智能。我不知道。您聽到使用Deep Research的人說,"好的,該模型沒有獨立發現新的科學,但它正在幫助我更快地發現新的科學。"對我來說,這幾乎是一樣好的。
主持人:您認為基于變換器的架構是否可以真正創造新事物,或者它只是互聯網的中等水平?
主持人:那麼,那裡的突破會是什麼?
SA:我的意思是,我認為我們正在走向成功。我認為我們只需要繼續做我們的事情。我認為我們正在走向成功。
主持人:我的意思是,這是對上帝的終極考驗嗎?
SA:怎麼說?
主持人:人類具有與生俱來的創造力,還是僅僅是以不同的方式重新組合知識?
SA:我最喜歡的書之一是戴維·德意志的《無限的開始》,在這本書的早期,有幾頁關于創造力的精美描述,創造力只是獲取您之前看到的東西并稍作修改。然後,如果產生了好的東西,其他人會稍微修改它,其他人會稍微修改它。我可以相信這一點。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人工智能擅長稍微修改事物。
主持人:您認為您可能相信這一點的程度在多大程度上取決于您長期以來的信念,而不是您所觀察到的,因為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不要變得如此高層次的形而上學或感覺,就像我說的那樣,幾乎是神學的——但是似乎有一點,一個人的基本假設推動了一個人關于人工智能可能性的假設。而且,矽谷的大部分都是唯物主義的、無神論的,無論您想怎麼說。當然,我們會找到答案,這只是一個生物學功能,我們可以在計算機中重新創建它。
如果事實證明我們從未真正創造新事物,但我們增強了人類創造新事物的能力,這會改變您的核心信仰體系嗎?
SA:這絕對是我之前的核心信仰體系的一部分。所有這些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沒有,我假設我們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适的人工智能架構,并且在某個時候,我們會找到的。
主持人:最後一個問題是代表我的女兒提出的,她今年高中畢業。您對高中畢業的應屆畢業生有什麼職業建議?
SA:顯而易見的策略就是,要真正擅長使用人工智能工具。就像我高中畢業的時候一樣,顯而易見的策略是,要非常擅長編碼。這是它的新版本。
更普遍的是,我認為人們可以培養韌性和适應能力,以及弄清楚其他人想要什麼以及如何對人們有用的能力。而且我會去練習這一點。無論您學習什麼,它的細節可能并不重要。也許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做。就像我在學校學到的有價值的事情是學習的能力,而不是我學到的任何具體的東西。因此,無論您将要學習什麼具體的東西,都要學習這些普遍的技能,這些技能在世界經歷這種轉變時似乎會很重要。
主持人:Sam,很高興和您交談。我認為我們最後一次真正交談實際上是在達沃斯,我甚至不會發音,只是為了裝傻。當然,每個人都想和你聊天。你是那裡的搖滾明星。你假裝——我把它理解為假裝驚訝,"哦,為什麼人們關心我這個小人物?"我想我必須問你,你是假裝的還是成為科技界最有名的人感覺如何?
SA:我從未去過達沃斯。那對我來說只是一次性的事情。
主持人:我也是。
SA:非常糟糕的經歷。但那是一種奇怪的體驗,感覺像一個真正的名人,而我的結論是,這說明了去達沃斯的人,而不是說明我。但我并不喜歡在那裡。從相對默默無聞到在短短幾年内成為科技界非常出名的人,這很奇怪。
主持人:在世界上非常出名。
SA:當我在舊金山時,我感覺自己受到了非常多的關注。如果我在其他城市,我就可以被放任自流。
主持人:哦,您只是解釋了我為什麼不想住在舊金山。我的意思是,我的規模比您小得多。
SA:是的。但這一直是一種奇怪的,而且不總是超級有趣的體驗。
主持人:Sam Altman,很高興與您交談。希望很快能再次交談。
SA:您也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