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79歲李保田,定居山東,滿頭白發完全老态,過着隐士的生活,歡迎閱讀。
在山東威海的一處普通小區裡,一位白發老人正彎腰整理着滿屋子的書籍和畫作。
客廳的牆上挂着幾幅水墨畫,筆觸蒼勁,書架上堆着泛黃的古籍,角落裡還散落着幾件未完成的木雕。
這裡是 79 歲的李保田的家,沒有豪宅名車,沒有鎂光燈的追逐,只有一方靜谧的天地,盛滿了他對藝術最樸素的眷戀。
這個曾經讓 " 劉羅鍋 " 活進幾代人記憶的老戲骨,如今過着近乎隐士的生活。
去年,他在兒子李彧的短視頻裡露過一次面——鏡頭前,他穿着洗得發白的夾克,笑眯眯地衝網友揮手,身後的書房凌亂卻透着書卷氣。
有網友感慨:" 老爺子眼神還是那麼亮,一看就是心裡有火的人。"
1946 年,李保田出生在江蘇徐州一個軍人家庭。
父親是南下幹部,母親是大家閨秀,家裡本指望他安安分分讀書考學,可這個倔孩子 13 歲就敢拎着包袱離家出走。
他在自傳裡寫:" 那年頭戲班子收學徒,管飯就行。"
在南京的柳子劇團,他成了年紀最小的學徒。
寒冬臘月裡,别人裹着棉襖練功,他光着膀子翻跟頭,三伏天蹲馬步,汗珠子砸在地上能摔成八瓣。
劇團裡沒人待見這個 " 外來的野孩子 ",飯桌上剩半塊窩頭,他餓得眼冒金星也不肯伸手讨。
後來他回憶那段日子:" 餓急了就灌涼水,肚子鼓得像面鑼,走起路來咣當響。"
命運的第一次重錘砸在 17 歲。那天他正練着《三岔口》,團長突然衝進來喊:" 保田!你爹走了!" 趕到醫院時,父親已說不出話,只用手指了指他磨破的練功鞋。
三天後,弟弟在新疆寫生途中遇車禍身亡。
接連失去至親的李保田,在長江邊坐了一宿,天亮時把臉埋進江水,哭得像個困獸。
這些刻進骨子裡的痛,後來都成了戲裡的魂。
1983 年,37 歲的李保田在電影《闖江湖》裡演了個舊社會的醜角。
有場戲是班主拿煙鍋燙他,他硬是讓道具師換了真炭,拍完撩起褲管,小腿上的水泡咕嘟冒血。
導演喊停要送他就醫,他擺擺手:" 醜角挨打要是躲,戲就假了。"
1996 年的某個深夜,北京西四胡同的馄饨攤上,三個男人蹲在馬路牙子對劇本。
李保田捧着《宰相劉羅鍋》的台詞本,突然把筷子往地上一摔:" 這句得改!劉墉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不能真當傻子演!"
對面的張國立和王剛面面相觑,最後還是依了他的意思。
這部劇播出後萬人空巷,駝背瞪眼的 " 劉羅鍋 " 成了國民記憶。
可鮮少有人知道,拍攝時李保田天天揣着《清史稿》進組,硬是把乾嘉年間的官場規矩摸得門清。
有場君臣對峙的戲,他臨時加了句 " 臣的羅鍋是先帝親封 ",既圓了喜劇效果,又暗藏悲涼底色。
編劇事後感嘆:" 這老頭兒把二百年前的奏折都讀透了。"
爆紅帶來的不只是掌聲。
投資方捧着三十箱茅台求拍續集,他當着眾人面掀了桌子:" 故事講圓了還續什麼?騙觀眾錢的事我不幹!"
搭檔王剛轉身接了《鐵齒銅牙紀曉岚》,他撂下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
從此 " 鐵三角 " 變 " 獨角戲 ",江湖上多了個 " 李保田不識抬舉 " 的傳說。
這份 " 不識抬舉 ",在 2003 年的《欽差大臣》劇組釀出驚雷。
原定三十集的戲被注水成三十三集,他抄起合同把投資方告上法庭。
對方揚言要讓他 " 永遠消失 ",他卻梗着脖子在法庭上念《演員的自我修養》:" 藝術摻水比牛奶摻三聚氰胺更缺德!" 官司赢了,他也被十幾家公司聯名封殺。
某年春晚後台,有個賣保健品的老總拎着兩麻袋現金找他代言。他眼皮都沒抬:" 我這張臉只賣給戲裡人。"
對方急得跺腳:" 三千萬啊!夠您演十部戲!" 他悠悠泡了杯茶:" 錢能買我這張老臉,買不走觀眾的信任。"
這份執拗也帶進了家庭。
2009 年兒子李彧大婚,他正在西北拍《永不回頭》。
劇組主動給假,他卻擺擺手:" 不能為我一個人耽誤百十号人的工。"
婚禮當天,他穿着戲服給新人錄視頻,鏡頭裡的老父親笑出滿臉褶子:" 戲比天大,爹給你們賠不是了。"
如今在山東的家裡,他常和孫子輩念叨:" 人活一世,得留點比錢金貴的東西。"
書架上擺着 1993 年《鳳凰琴》的百花獎獎杯:那部講述山區教師的電影讓他包攬三大影帝,卻沒收一分錢片酬。
他說:" 山裡娃念書的錢比鍍金獎杯實在。"
江湖已遠,戲台猶在。這個被稱作 " 最後的老戲骨 " 的人,依然活得像個手藝人——不接廣告,不炒話題,不向流量低頭。
或許正如他在金鷹獎終身成就獎頒獎禮上說的:" 演員是手藝人,得對得起祖師爺傳下來的手藝。觀眾記得角色名,忘了你本名,這才是真造化。"
此刻,山東小城的月光爬上書案,照着硯台裡将幹的墨汁。老人擱下筆,哼了句《徐九經升官記》的戲文:" 當官難,難當官,不如回家賣畫片 ……"
院外槐花簌簌落,恍惚還是五十年前南京戲班的後院,那個餓着肚子翻跟頭的少年,眼裡燃着同樣的火。
(老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