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它拿獎可不是憑大尺度,歡迎閱讀。
今年戛納獲獎的片子尺度都不小。
拿下最佳編劇的《某種物質》是在血腥方面尺度爆表。
斬獲金棕榈的《阿諾拉》則是在性場面過分妖娆。
影片第一幕就是脫衣舞表演,驚得我趕快合上筆電,迅速跑到大彩色電視機前投屏。
導演肖恩 · 貝克似乎對性工作者情有獨鍾,在他的多部作品裡我們都可以看得到這種元素。《待綻薔薇》裡的成人電影女星,《橘色》中的變性妓女,《佛羅裡達樂園》中賣淫的母親,《紅色火箭》裡的成人電影男星 ······
這次《阿諾拉》的女主角,設定是脫衣舞娘,影片中更是飽含了大量短小精悍的性場面。
我們首先需要探讨的是,《阿諾拉》去掉這些性場面之後,是否還是一部值得觀看的片子?這也是最簡單區分情色電影與色情電影的法子。
答案是肯定的。
《阿諾拉》噱頭之下,是一部呈現階級之别的作品。
戛納近些年好像總是熱衷于将金棕榈頒給探讨階級議題的作品。
2017 年的《方形》、2018 年的《小偷家族》、2019 年的《寄生蟲》,2022 的《悲情三角》,每一部的主題都是對人類階級之别的冷冽審視。
是枝裕和與奉俊昊悲天憫人的同時,好歹還在作品中夾雜了絲絲人文關懷,起碼還能讓觀眾看到底層人民的報團取暖。與之對比,出自同一位導演魯本 · 奧斯特倫德之手的《方形》與《悲情三角》,不僅窺不見一絲人性溫度,相反,導演以自己強烈的惡趣味,對精英階層與底層人民都進行了一場無差别的瘋狂嘲弄。
《阿諾拉》具體所展現的則是階級之間的不可逾越。是上層人民對下層人民的肆意玩弄。
不是什麼新東西。甚至故事還有點俗套。
脫衣舞娘受到富二代青睐,富二代一時興起與其結婚,被家族發現後逼迫離婚,最終橋歸橋路歸路。
影片前半段只是在做生活呈現,而不做戲劇性情節推進。導演肖恩 · 貝克在他的《佛羅裡達樂園》也用了同樣的戲劇結構。不同的是《佛羅裡達樂園》是用前半段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讓觀眾領略美國底層人民的生存狀态。
而《阿諾拉》則是在前四十分鍾的時間裡,讓觀眾看盡富哥的奢靡生活。在我這種窮鬼看來,簡直是大開眼界。
二十歲出頭的俄羅斯富哥伊萬在脫衣舞俱樂部揮金如土,阿諾拉把他伺候舒服了,就留下電話,邀約改日登門。
豪華的河景别墅,紙醉金迷的新年派對,再不過瘾就一個飛的拉着朋友們一起前往拉斯維加斯,賭場經理誠惶誠恐為一行人迅速準備酒局套房。
伊萬告訴阿諾拉,下周要回俄羅斯了。阿諾拉問了一句,所以你才這麼肆意揮霍對嗎?伊萬一愣,回道不是,他經常這麼玩。
哪怕阿諾拉知道伊萬家财萬貫,都覺得最近的生活有些 " 肆意揮霍 "。可她無法想象,這不過就是伊萬的日常。
直至伊萬一時上頭,與阿諾拉在拉斯維加斯領證結婚,故事才算正式拉開帷幕。
影片中沒有具體明說伊萬家究竟是做什麼,只能大概猜測,是俄羅斯舉國聞名的寡頭。所以當伊萬與阿諾拉看球賽被人拍到傳回俄羅斯,伊萬父母知道兒子和妓女結婚,讓他們家族在全國顏面掃地。
接下來影片用了大量的篇幅刻畫了伊萬的教父,帶着手下和阿諾拉一起尋找伊萬的過程。只因伊萬聽說父母要趕過來,吓得丢下新婚妻子溜之大吉了。
這一段故事可看性極強。
許多十分生活化的場景,在寡頭家族背景的對照下,變得喜感十足。
比如一行人開着車找尋寡頭的兒子,冒着刺骨寒風從一個地方步行五分鍾到另一個地方,原因是教父不想再找停車位了。
之後一個手下因為受傷嘔吐到了車裡,教父氣急敗壞," 你知道我老婆明早得開這個車嗎!"
還有他們來到法院,怕被貼罰單或者車被拖走,專門留下一個人在車裡,結果教父回來發現還是被貼了罰單,因為手下在車裡睡着了。
會覺得他們好笑,是因為這些行為和高高在上寡頭家族的反差。
笑過之後是唏噓。這分明都是日常中大多數人的日常。可和上層人的生活一對比,就成了笑料。
這幾段情節幾乎就是《阿諾拉》整體基調的縮影。對荒誕現實的自嘲戲谑。
包括後續阿諾拉還妄想伊萬對她的真心,得到的卻是一句 " 我不過是和應召女郎玩了一周 "。
以及阿諾拉想要反抗伊萬的父母,想通過法律途徑為自己拿回點補償,也在伊萬母親類似于 " 我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螞蟻 " 一般的話語中收起了反抗之心。最後不甘地籤署了離婚協定。
從頭到尾,阿諾拉一直都是富哥的玩具。也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王子與灰姑娘的偶像劇我們看過太多,《阿諾拉》也是一個辛德瑞拉似的開局,只不過後續收起童話,而盡成了現實。
導演肖恩 · 貝克以脫衣舞娘的極端身份賦予女主,似乎是真的讓寡頭家族蒙羞。
可退一步講,如果阿諾拉不是脫衣舞娘,而是一個普通女孩,那麼他們的婚姻就能暢通無阻嗎?想必還是很難。在寡頭家族眼裡,脫衣舞娘和普通女孩壓根沒什麼區别,都是同一個階級的下層人。
再退一步講,站在普通人角度看待阿諾拉。
影片中阿諾拉在聽到别人稱呼她為 " 妓女 " 她會生氣,因為她覺得自己是脫衣舞娘,不是妓女。可當觀眾們看到她的生活,會覺得她只是 " 脫衣舞娘 ",而非妓女嗎?
普通人看來,脫衣舞娘和妓女是一類人,同樣的道理,寡頭眼中普通人和脫衣舞娘也是一類人。
伊萬不會在乎阿諾拉是脫衣舞娘還是良家閨女,都是他的玩具。
這就是難以逾越的階級之别。
影片最後,阿諾拉騎在了伊萬手下的手下身上。
雪天。破舊的老爺車。住在外婆家的混混。這才是阿諾拉,一個脫衣舞娘的真正歸宿。
此前種種,不過南柯一夢。
多提一點,影片并沒有對阿諾拉脫衣舞娘的身份進行深層次的探尋。
我們只能看到阿諾拉不願别人稱呼自己阿諾拉,強調自己叫做阿妮。以此作為觀眾對這個角色所有想象的藍圖。
除此之外再加上只言片語對其原生家庭的描繪,和姐姐住一起,母親和男朋友在遙遠的地方等。
阿諾拉一角身上并沒有更多東西可供觀眾去解讀。她不像是一個特定的角色,而更像是一群人、一類人的粗略代表。
導演在頒獎時說要将金棕榈獻給,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所有性工作者。
有點場面話了。
起碼從這部作品裡,我并沒能看到他對性工作者的真切關照。脫衣舞娘的身份更像是噱頭。
換成保潔小妹故事就不成立了嗎?依舊成立。
這該算是《阿諾拉》的一個不小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