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尺度炸裂,年度必看,歡迎閱讀。
"TMD 完全失控!"
" 不适合 99% 的人觀看。"
" 最後二十分鍾大喊救命 "
抱着獵奇心理打開這部神片,果然被刷新世界觀——
先是劈頭蓋臉的男凝鏡頭,讓我眉頭一緊。
血漿肉塊大小拉,又讓我差點吐了。
吐着吐着然後痛苦哭了 …… 只想一拳捶爛這世界。
《某種物質》,絕對是近年來最癫狂、最令人不安的一部電影。
這部由法國女導演科拉莉 · 法爾雅執導的 cult 片獲得了今年戛納主競賽單元最佳編劇獎,票房也持續破紀錄,卻陷入了類似《可憐的東西》的争議:
這是女權還是男凝?
裸露鏡頭是必要諷刺還是剝削?
女導演就不會 " 男凝 " 嗎?
抛開輿論,先聽故事。
中年過氣女明星伊麗莎白," 領跳 " 一檔健美操節目。
過去的她有着傲人的身材與容顏,節目風靡一時。如今她年老色衰,節目跟着糊穿地心,電視台也想找年輕女孩取代她。
偶然間,伊麗莎白得到一個重獲青春的機會。
注射某種藥物後,她的身體會分裂出一個更完美的自己。
本以為是科幻片中的克隆人實驗,實際上是完完全全的邪典操作,電影裡這一系列操作觸目驚心——
伊麗莎白陷入昏迷,背部開出一條大縫,一個年輕女孩從她身體裡爬了出來。
女孩再用針線把伊麗莎白的背部縫起來,往她的身體裡輸入母體營養劑。
而她也需要從伊麗莎白體内抽取自身所需的鎮定劑,每日注射。
但注意了,兩人并不能同時存在,甚至意識也不共通,她們需要七天一換,才能維持平衡。
一個悖論是,既然尋求了這個藥物,就不可能保持節制與平衡。
年輕女子給自己取名 " 蘇 ",踏上新的人生旅途。
她容貌楚楚,身材傲人,進軍演藝界易如反掌。
蘇接手了伊麗莎白的健美操節目,影片在她的身材特寫與攝影機之間瘋狂跳剪,伴以運動時的喘息聲,宛如一劑春藥。
男凝視角最大程度挑動人的欲望,但跳剪鏡頭與塑料色調又不禁讓人產生油膩、反胃的生理反應 ……
當然,或許更多人和影片中的老白男一樣,只會希望這樣挑逗性的節目和完美乖巧的女人多一些,再多一些。
蘇用美貌攫取名利與歡愉,她得到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懂得節制。
為了一場約會,她多用了幾個小時時間。
沒想到,可怕的後果發生在母體身上——
伊麗莎白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右手衰老如同幹屍,而副作用無法逆轉,她恐慌得只得戴上手套與墨鏡才敢出門。
接下來的劇情走向不難想象:
劇
透
預
警
一邊是蘇毫無節制占用母體的時間,對只知道躺在沙發吃炸雞看電視的伊麗莎白心生厭惡。
一邊是伊麗莎白每次醒來都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老,她想叫停,卻又不想失去變年輕的時間,自暴自棄地生活着。
矛盾激化到極致,對峙時刻終于到來。
伊麗莎白再次醒來後,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老态龍鍾的畸形人。
她崩潰地給蘇注射停止藥物,卻中途後悔開始搶救蘇,因為不久之後就是蘇的大日子——她将作為年度新星主持跨年晚會,她們都不想失去被大眾寵愛的機會。
蘇醒過來,兩人終于面對面看見對方。
你以為接下來是女人間惺惺相惜的對話?
錯,蘇誤以為伊麗莎白要殺了自己,于是,毫不猶豫虐殺了她。
不存在一絲溫情,只有無止境的暴力。
劇情到這裡已經讓人極度生理不适,但接下來的一幕才是更瘋狂的——
失去母體後的蘇不得不注射藥物,再再造出一個更好的自己。
然而新生 " 人 " 卻是一個由肉塊組成的怪物,甚至五官都沒長對位置。
怪物登上跨年晚會,肉體炸裂,器官不斷剝落,化身血漿噴泉,噴到所有觀眾身上 ……
PS:畫面 A 型 B 型 AB 型 O 型全都有,據說是影史用到假血漿最多的電影,請大家自行腦補。
至此,《某種物質》用最極端大膽、最荒誕諷刺的方式推翻了所有美麗的幻象,毀掉了男凝視角中的完美形象,而所有染血的觀眾正是這場屠殺中的兇手。
影片稱得上離經叛道——不只是将身體恐怖片拍到瘋無可瘋,更在于開辟了一種新的恐怖片語言。
普通的身體恐怖片是肉體上的疾病、腐爛、寄生、變形等異化,比如《異形:奪命艦》中的開膛破肚,再如《陰風陣陣》裡的扭曲舞蹈。
而《某種物質》告訴我們," 身為女性就是身體恐怖 ",影片呈現出的是發生在女性身上的身體暴力。
外化的恐怖與暴力,是整個社會對年輕貌美的追求,對女性無孔不入的容貌苛責與徹底物化。
就像年老的伊麗莎白被人遺忘,而蘇卻能輕易獲得關注與喜愛。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對男性的描寫很戲劇甚至卡通化,有的作為資本引導大眾流行,有的作為追求者呈現女性的日常生活。
無一例外的是男人們對年輕美女的推崇,對着蘇滿臉堆笑,對着伊麗莎白說半句都嫌多。
也許有人會說,這太誇張太極端了。
但,這真的不是現實嗎?
刷一刷社媒,就能看到精靈耳、嘟嘟唇、直角肩、漫畫腿 …… 現代審美不就是在全方位" 肢解" 女性身體?
自上而下的審美暴力逐漸被女性内化,是伊麗莎白為了重獲年輕的自虐自棄,也是蘇為了維持美貌的激進瘋狂。
以及最感觸我的這一幕,如實呈現了日常中的身體暴力——
伊麗莎白出門約會,在鏡前确認衣飾,精心化妝。
準備出門時,她看到了躺在浴室裡年輕貌美的蘇,又回到鏡子前,鋪上更厚的粉底,打上重重的腮紅。
再要出門時,看到海報上蘇那近乎 AI 的完美肉體,她又回去化妝,用絲巾遮掩皺紋。
如此重復好幾遍,伊麗莎白的動作越來越粗暴,約會的興奮逐漸被自我厭惡取代,她痛苦地揉花了自己的臉,最終放棄赴約。
所有血腥肉塊帶來的驚悚奇觀,都比不上伊麗莎白不敢出門埋頭掩面的悲傷哀泣。
因為這就是真實的生活,這就是女性真實的痛苦——如何被社交媒體的審美捆綁,如何陷入焦慮,如何暴力對待自己的身體。
習慣揪着不起眼的容貌 " 缺陷 " 無限放大,選擇遮瑕、美顏甚至整容,即便看起來足夠美麗,仍能在身體上找到 100 個缺點。
這或許能解釋很多人的疑問——伊麗莎白和蘇的意識并不共通,蘇成功後完全是白眼狼行為,伊麗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獻祭給蘇?
因為伊麗莎白不想獲得什麼,她只是自厭自棄到無法接受真實的自己。
自厭情緒亦是導演的創作動機。
導演科拉莉 · 法爾雅在 40 歲時經歷了一場中年危機,她意識到社會對中年女性不再關注。
而這種問題在女明星身上暴露得更為極致,伊麗莎白的飾演者黛米 · 摩爾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她因美貌走上演藝道路,因《人鬼情未了》被人熟知,在 1996 年憑《脫衣舞娘》中的大膽演出成為當時好萊塢收入最高的女演員,也因此遭受聲讨。
後來她在回憶錄中回顧自己的過去,自己因美麗收獲的贊美與痛苦,也因失去年輕而陷入無盡焦慮。
導演覺得她一定能夠理解伊麗莎白,決定請她參演本片,果然黛米 · 摩爾用演技證明了自己,值得一個奧提。
除了導演與演員,《某種物質》也能喚起很多女性的共鳴:
原來刻板審美也是一種恐怖主義,我們是時候停下自我傷害的手,向源頭反抗。
發現沒?恐怖片漸漸成為女性表達的一大類型。
從前恐怖片中的女性是金發藍眼的尖叫聲制造者,日式恐怖片再陰溼可怖,也繞不過 " 恐怖片出美女 " 的定律。
然而現在恐怖驚悚片的女性得到了更多刻畫,有了奪回自己主體性的苗頭。
她們可以是《珀爾》《瑪克辛》裡野心蓬勃的理想主義者,一腳踩爆異性生殖器。
包括《某種物質》導演的長片首作《復仇戰姬》,也是一部女性向性侵犯罪者大開殺戒的暴力血漿片。
除了上述煥然一新的女性形象帶來爽片的觀感,還有很多恐怖片選擇将現實中的女性恐懼具像化——
比如對偷窺尾随的恐懼,是新版《透明人》;
對與異性共處一室的恐懼,是《野蠻人》;對家庭暴力的恐懼,是《男人》……
許多作品湧現而出,讓更多人關注到女性的聲音。
這聲音并不溫和,因為女性們并不總是溫和的,她們可以是 " 恐怖 " 而有力的。
話回到最初,《某種物質》的暴露鏡頭和《可憐的東西》有什麼差别?真是女導演的豁免權?
我想,雖然同樣裸露,《某種物質》的裸露與性無關,是關于女性自我的纏鬥,而《可憐的東西》用窺視魚眼鏡頭下的無數床戲通向女性成長 …… 細枝末節的處理最能反應下意識的創作心态。
更直觀的感受在于,觀影過後,我似乎能更自洽地接受自己。
當看到自我厭惡的伊麗莎白躲在房間裡不出門,只想衝進螢幕大喊一句 " 你已經很美了 " 或是 " 不那麼美又如何呢 ",并給她一個擁抱。
這擁抱是對伊麗莎白,是對蘇,也是對女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