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這演技都不能拿影帝,天理何在,歡迎閱讀。
前兩天第 42 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落下帷幕。
當晚,梁朝偉憑借《金手指》拿下影帝,這也是他第六次獲封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
但這次比起感嘆梁朝偉是永遠的神,更多網友都在對另外一個名字感到意難平,他就是林保怡。
因為在本次金像獎上,林保怡帶來了本屆金像獎熱度最高的電影——
《白日之下》
要評價林保怡,你就不能只說他是香港演員。
而是刑偵裡拍出了《鑑證實錄》,醫療裡拍出了《妙手仁心》,金融題材有《大時代》,
宮鬥裡坐擁爆款《金枝欲孽》,民國題材拍出了《火舞黃沙》,文藝題材裡有引領港影新方向的《嘆息橋》,
愛情題材有《瑪嘉烈與大衛》,商戰片裡拍出了《珠光寶氣》的六邊形戰士。
要知道這樣亮眼的成績,是多少演員都望塵莫及的。
這次由他主演的《白日之下》,是一部聚焦現實主義的題材,社會意義更是深遠。
電影中的故事,有真實事件作為依托,改編自香港多宗養老院虐待案件——
2014 年 " 康橋之家院長涉嫌與智障女非法性交案 "、2015 年 " 劍橋護老院長者遭脫光露天等冼澡 "、2016 年 " 國寶之家殘疾院舍燒賣烚菜送飯事件 ",以及同年康橋之家的 "8 個月内 6 名院友離奇死亡 "。
沉默的邊緣人,失語之人在社會中的隐痛,都在這部作品裡被表達被看見了。
要了解這部電影,需要先明白 " 白日之下 " 的真實含義。
當政府沒有足夠的資源來負責,只能将公共服務外包給私人,資本吃人的獠牙便露了出來。
故事發生着香港一家名叫 " 彩橋之家 " 的私營收容院舍,住在這裡的,多是無人看管的老人或身體殘疾、有精神智力缺陷的殘疾人。
社會新聞記者凌曉琪接到匿名舉報,稱彩橋之家内可能存在虐待院友的情況。
為了調查事件真相,她假扮成失智院友通伯的孫女,以幫忙的名義進入彩橋之家開啟了暗訪調查。
影片随着凌曉琪的視角展開,前半部分着力于揭露私人福利院對住院病人的虐待和人格尊嚴的踐踏。
從床位嚴重不足,生活環境擁擠且髒亂差,再到護工短缺以及長期施暴,所有的陰暗面都随着調查的深入漸漸暴露出來。
事實上,調查伊始的凌曉琪并沒有那麼強的責任感。
比起真相,她更在意的是如何盡快寫出一篇轟動全港的社會新聞作為跳板升職加薪。
而為了走捷徑獲取更多内幕,她甚至違背新聞人的倫理選擇花錢賄賂居住在院舍的義工。
在這個調查的過程中,院舍的通伯是凌曉琪的好幫手。
這個老人雖明知對方為卧底,卻故意不戳穿,從始至終都未點破曉琪來意。
因為在這個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裝傻是活下去的方法。
和通伯一樣,生活在這裡的失智人士有很多。
他們的生活環境是垃圾遍地,死老鼠遍地,院長卻坐視不管。
吃食是沒有任何營養的過期燒麥,吃飽都成問題。
被扇耳光、被訂書機扎胳膊是常有之事,更有甚者會被帶到露天的地方用自來水衝澡,女人還會面對可怕的性侵。
孤寡老人、智障、殘疾,眾生皆苦。
于是,自閉的少年明仔跳窗墜亡,媽媽邊燒紙邊哀嘆也算放下心頭大石,縱身一躍何嘗不是解脫;
通伯好友水哥,難得歡天喜地外出參加孫女婚禮卻被女兒掃地出門,次日睡夢中靜靜去世。
影片中,水伯死前那晚和通伯聊最舒服的死亡感受,像水浪一樣從腳底沒過頭,描述時是沉靜且浪漫的,一點也不恐懼。
而明仔跳樓之前,打開窗戶看逼仄的被大廈包圍的像天井一樣的天空雪花飄落時,也是浪漫的。
影片在展現這些人面對死亡時傳遞的是溫暖浪漫的情緒,因為對于這些人而言,死亡是他們的天堂。
可即使這樣,更多老弱病殘者的選擇只有逆來順受。
人死了就用黑色裹屍袋抬走,只要稍作整理很快就會有新人住進來,一切都不會改變,一切都習以為常。
在通伯的幫助下,凌曉琪終于拍到了福利院虐待老人的證據,拿到了她想要的猛料。
正如她和同事們所期待的那樣,新聞刊發出去立刻引起了全香港市民的高度關注。
但會有什麼改變嗎?
千辛萬苦地挖掘真相,終于院舍被摘牌,一眾人在風雨中等待搬遷。
有瓦遮頭,不用餐風宿露,哪怕受盡屈辱與凌虐,哪怕毫無尊嚴地活着;又或者流落街頭,風餐露宿地等老等死。
哪一個又會是他們的心之所向呢?他們又有選擇嗎?
律政司主動撤控,被害人小玲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綜合症,無法出庭指控罪犯。
院舍院長章建華面臨五次性侵指控,卻次次因為證據不足被當庭釋放。
福利院、社會、行政機構,甚至家屬共同助纣為虐,使得弱勢群體處于非常糟糕的境地。
而想改變他們處境的記者,則似乎成了全社會的公敵,最終只能以辭職作為抗争。
片尾,凌曉琪在大雨中疾駛,半邊晴日半邊瓢潑。
在這個處處是無奈和罪惡的社會裡,個人和小團體的力量微不足道,多的是萬般無奈。
新聞大爆又如何,行業還是江河日下;院長還是告不倒,二十年間屢告屢敗;
真相揭露,明正典刑,欺人的護工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被欺的院友還不一定領情。
問題依然存在,惡不會有惡報,好人卻時常内疚。
對于窮人來說,天真的能亮起來麼?
很可惜的是,電影在内地上映的票房截止目前只有 1000 多萬,排片更是少的可憐。
酒香也怕巷子深,好的藝術電影想被更多人看到太難了。
其實去年這部電影的導演簡君晉說一開始跑了好多家電影公司,但人家看到小眾題材就不感興趣,也不願意投資,因為這樣的題材大概率不叫座,虧本生意。
最後他找到了爾冬升,作為中介,跟簡導說不如去找古老板試一下,他說不定會幫忙。
誰知古老板看完這部劇本第二天就見了他說一定會開這部戲,這樣的題材全香港只得一個古老板會投資。
作為斬獲今年金像獎三項大獎的片子,足以說明影片質量。
但一部電影的終點不是獎項,而是能給現實帶來什麼樣的改變,這是《白日之下》更重要的意義。
如果失語者可以發聲,邊緣人不再邊緣。
我們就能明白,在庶民發聲的議題上更應該被審視的不是邊緣弱勢的唇舌,而是處于中心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