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開年第一神作?為迎合正确獲獎?是枝裕和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歡迎閱讀。
《怪物》久違了。
是枝裕和 + 坂元裕二 + 坂本龍一,以及戛納的加持,8.7 分的《怪物》似乎沒有不看的理由。
《怪物》不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視角展示,而是多視點的劇情補充,雖分為三截,但是一個完整故事。
只是編劇在推進中故意隐藏了一些線索,又撒下蛛絲馬迹,待後邊一一揭秘,偏叙述性詭計,卻沒有誤導,只有闡述。
就像片中的藏頭詩文章一樣,麥野和星川害怕告訴人們真相,但又覺得對不住堀先生,所以把答案寫在作文中,彌補内心的愧疚。
這種劇本方式确實充滿了算計,可以增強戲劇張力,讓觀眾意興盎然,但也喧賓奪主,使是枝裕和的作者性所剩無幾。
本該是編(坂元裕二)、導(是枝裕和)、樂(坂本龍一)珠聯璧合的三位一體,卻成了各自為章的三足鼎立,口碑分化随之而來。
這讓《怪物》跟以往的是枝裕和大相徑庭,但因他們的個人功底深厚,《怪物》并沒有明顯的割裂感,反而因 " 湊 " 有了别樣的觀影體驗。
《怪物》是是枝裕和少有的放棄編導一體的作品,但這應該是他的刻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怪物》看着怪。
先讓觀眾先入為主的感到怎麼與之前的是枝裕和不一樣了,再讓觀眾帶着思考去探究什麼是怪物,怪物怎麼出現的。
怪物是什麼?是教育方式,固有偏見,利己主義,還是校園霸凌,同性情愫?
其實,都不是,怪物是自以為是,人們看事物總願意相信自己所認為的,卻不願意接受擺在眼前的事實與調查取證後的真相。
即便解釋再多,也是多說無益,非黑即白,容不下理性,也沒有合情合理的緩衝地帶,只有陰謀論和他臆想。
當他覺得你是壞人,就算你在做好事,他也當成你在裝,裝得像一個好人,實際還是壞人,難以改變他的認知。
片中的堀先生明明是關心學生,認真工作的好老師。
可流言一起,輿論譁然,七嘴八舌,堀先生成了打罵學生的壞老師,此時真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眾都是這麼看的。
堀先生沒有打麥野,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鼻子,但在麥野母親的眼裡,這就是老師在體罰學生,要求學校給予相應的處罰。
他想跟家長解釋清楚,讓麥野和星川說出真相。
然而星川的一句 " 他總是打麥野,其他孩子知道,但他們害怕他,所以什麼都不說 " 将堀先生推入深淵。
再加他去找麥野,想讓他出面證明自己的清白,麥野倉皇失措,摔下樓梯,學生一喊,是堀老師推的,假的也就成了真的了。
所以老師們才阻攔堀先生去解釋,校長讓他去道歉,媒體報道他霸凌,女友離他而去,因為他們心底已默認堀先生做了那些事。
就像《狩獵》中的麥斯 · 米科爾森,人們的自以為是已成一座大山,任憑你怎麼搬都難動分毫,想着時間會說話,可最後那一槍還是會射出。
在大人的認知裡,小孩子不會說謊,一切都是老師的原因,進而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都聯系起來,确認他就是他們心裡想的十惡不赦的樣子,這時,跳樓不是自證清白,而是做賊心虛。
堀先生是受害者,同時他也是跟他們一樣的自以為是者。
在廁所門口碰到麥野,又看見星川被關在廁所内,理所當然的覺得麥野欺負了星川,女同學告訴他野外發現了一只死貓,他不假思索的認為是麥野幹的。
向麥野母親道歉時,把她的過度行為理解為單親媽媽的偏激,聽同事的只言片語,就以為是校長開車壓死了孫子,為保名聲才說是丈夫所為。
大眾的自以為是所帶來的是深深的絕望。
丹麥哲學家索倫 · 克爾凱郭爾曾言:" 人生有三大絕望,不知有自我,不願有自我,不能有自我。"
星川不知有自我,父親因取向問題說他是豬腦子,他就不斷暗示自己不是正常人,被人孤立也默默忍受。
麥野不願有自我,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正常的,不肯面對内心真實的獨白,才會當着同學的面搶星川手中的抹布。
堀先生不能有自我,他竭力說明一切,但百口莫辯,謠言一旦傳開,如同槍林彈雨,不見血,不罷休。
自以為是是偏見,是誤導,也是掩飾,會歪曲事實,會誤入歧途,也會蒙蔽自己
堀先生有自以為是,他們有自以為是,星川和麥野也有自以為是,且都在自以為是中失去了自我。
但自以為是真的就是怪物嗎?其實也不盡然,不過答案如何也不必糾結。
只要最後看到麥野和星川沐浴着明媚陽光,在草地上奔跑,搭配坂本龍一舒緩的音樂,感受到一份美好和祝福就夠了。
有時候看電影不一定要看懂,也不一定要深究主題。
有時候看的是一種感覺,一些感觸,能讓你抒發什麼,改變什麼,批評什麼,又何嘗不是打動人心,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評價。
我想,《怪物》的好就在這裡,在說大概是什麼,不是肯定是什麼,把留白留給觀眾,所以答案是豐富多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