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娛樂經驗:連刷10集,今年最會講人性的劇出現了,歡迎閱讀。
最近,不少魚友在後台留言。
紛紛提到王寶強的新劇《棋士》,希望魚叔能聊聊。
這部劇一天一更,實在有點不夠看。
目前魚叔已經追到了第十集,劇情正進入了高潮:
男主精心布局,對手暗藏殺機。
雙方鬥智鬥勇,彼此算計。
一場爆炸、一次内讧,鋪墊已久的伏筆終于回收,累積爆發的爽感讓人直呼過瘾!
值得一提的是,《棋士》在騰訊視頻站内的熱度值突破了 26000,刷新了騰訊視頻 X 劇場的新紀錄。
眼下正是時候,來和大家聊一聊這部劇——
《棋士》
從窩囊廢到執棋人
崔業,一個人到中年、生活失意的窩囊廢,還有鹹魚翻身的可能嗎?
《棋士》就是在探索這種可能性。
不過它可不是什麼逐夢人生的勵志片,而是将一個人從平凡到瘋狂的嬗變,展現得淋漓盡致。
王寶強飾演的圍棋老師崔業,少時驚豔,中年平庸,如今成了典型的不幸福代言人:
生活拮據、事業無成、家庭破裂。
命運更是開了個大玩笑,兒子炎炎身患漸凍症。
為了給兒子籌集手術費,他絞盡腦汁,卻始終難以擺脫貧困的泥潭。
然而,命運的玩笑卻接二連三地開——去取錢,他被卷入了信用社搶劫案;想回歸正常人生活,劫匪和劫匪綁票的人死了;想和企業家王紅羽合開圍棋大師班,正正當當賺筆錢,他被耍了 ……
連珠炮似的死局,卻意外催醒了崔業心中的活路——
他發現自己的圍棋技能,竟然還有另一種用法。
從這一刻起,崔業的「窩囊」形象開始裂變。
他從一個被動的受害者,逐步覺醒為主動的策劃者。
在王紅羽的輕蔑與欺侮之下,崔業不再被動挨打,而是轉換身份主動出擊。
手握王紅羽的洗錢賬本,策劃了一場嚴密的勒索行動,索要三百萬。
他的圍棋天賦不再局限于棋盤,而是延伸到現實中的犯罪布局,将「知棋知人」四個字運用得爐火純青,展現出一種令人震撼的反差。
在過往與王紅羽的棋局交鋒中,崔業早已洞察他的人性缺點——老謀深算,但眼高于頂。
王紅羽表面上答應支付贖金,暗地裡卻動了手腳,在交易時将兩箱現金換成了炸彈,意圖連人帶賬本一舉清除。
崔業見招拆招,提前準備了兩個裝滿冥币的箱子,偷梁換柱,不僅破解了殺招,還成功拿到了三百萬。
崔業不再是「窩囊廢」,而是逐步蛻變為掌控全局的「執棋人」。
他的「窩囊」不再是軟弱,而是一種瘋狂的執念,一種為生存和親情不顧一切的執着。
而從「棋子」到「棋士」的轉變,既是命運的逼迫,也是崔業内心的覺醒。
他從小精通棋盤上的厮殺博弈,也擅長于無形之中使出一些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棋盤殺招。
比如小崔業以走向大海的方式,向哥哥崔偉剖白内心,「我熱愛圍棋,但害怕因為這份這愛,你就要為我放棄學業進廠打工」。
一招以退為進,讓哥哥真的心懷愧疚,于是放下大好前途成全他的熱愛。
現在,長期生活在被壓抑、被掌控狀态下的崔業,逐漸覺醒了要拿回自己人生主控權的欲望。
只是,他的「覺醒」未必光明,甚至可能更黑暗。
但正是這種充滿矛盾與裂變的過程,讓這部劇從類型中跳脫出來,成為真正值得咂摸的現實寓言。
獨特的中式人際關系拉扯感
從崔業的轉變軌迹來看,《棋士》講的是一個失意的普通人走向犯罪的故事。
也因此,不少觀眾将它比作國產版《絕命毒師》。
确實從設定上容易将兩者產生聯系,但設定只是框架,畢竟「loser 翻身 + 兄警弟賊」屬于經典叙事模型,是影視劇裡經久不衰的常青設定。
但仔細剖析人物和故事,便會發現它們存在叙事内核上的本質差異。
《絕命毒師》講的是一位高智商化學老師,因癌症主動投身制毒販毒。他的故事圍繞毒品問題、個人野心以及美國夢的破滅進行展開,是一場男性反英雄叙事。
崔業則與個人主義叙事毫不相關,《棋士》也并非聚焦于「犯罪」本身,而是聚焦于時代洪流下的個體困境,融入了圍棋文化和東方特有的家庭觀念。
這是一場「失控人生」的心理博弈。
他是被動卷入犯罪的圍棋老師,初衷是為兒子籌手術費,在生活的壓迫與不公中尋找喘息的空間。
他的犯罪之路充滿掙扎與無奈,雖然始終保留對家庭的責任感,卻漸漸屈服于個人欲望,放縱了野心的蔓延。
這也是它與《絕命毒師》在核心主題上的最大不同,甚至可以說,社會關系與家庭關系,是塑造崔業人物性格的重要部分。
首先,是崔偉與崔業始終互為「掌控與反掌控」的兄弟關系,為劇集增添了濃厚的對峙張力。
崔業曾是天賦出眾的圍棋少年,被全家寄予厚望;而崔偉則默默隐忍,被迫放棄自己的夢想,成為那個「為弟讓路」的人。
長大後,兩者的人生卻產生了交換,哥哥成了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刑警隊長,而崔業卻淪為經濟拮據、感情破裂、被排擠的失敗者。
崔偉作為哥哥,将自己年少時缺少的關注與父愛,全部轉嫁到了成年後的弟弟身上;崔業作為少時被爹管、長大被哥管的人,前半生都在無聲地反抗掌控,直至壓不住内心那頭野獸。
這種反差形成了壓抑而隐秘的心理張力。崔業對哥哥既有愧疚,也有嫉妒;既渴望認同,也不願示弱。
兄弟間你來我往的話語權争奪,也揭示了一個深層命題:有些反抗,或許是為了在親情與命運面前,證明自己活得有尊嚴,可一旦滑向了犯罪的維度,就是對人性屈服的堕落。
其次,是他與妻子高淑華之間復雜的感情紐帶。
淑華是崔業曾經最親密的人,如今卻成為距離他越來越遠的「現實代表」。她追求積極上進、希望帶兒子出國,而崔業則始終停留在一份「舊理想」中,不願放手。
淑華的的每一次出現,對崔業來說都是一次情緒激蕩——既是對過往幸福的回望,也是對現實失敗的提醒。
崔業對淑華的執念,隐藏着他對家庭完整的渴望,但更深層次的,是他按捺不住的控制欲,與「想要重新赢一次」的賭注心理在作祟。
還有夏生,崔業與他看似只是「犯罪同夥」,細究則不難發現,夏生對崔業而言,在某種意義上意味着是「替代兄弟」。
崔業将自己在哥哥與妻子身上實現不了的控制欲,又轉嫁到了夏生身上,尋求到了某種心理補償。
他能指引夏生,獲得一定自我價值實現的掌控感,也能從夏生對他的崇拜中獲得情緒價值,這種情感替代構成了他在現實生活中最大的「成功感」,以至于在一次次「成功」中逐漸迷失了自我。
這些中式人際關系的拉扯感,構成了《棋士》最獨特的差異化亮點,也讓這部劇有别于冷峻孤勇的男性覺醒叙事。
以細膩的人物關系豐滿具體的人物形象,也讓《棋士》呈現出一種更具真實質感的「生活流」氣息。
巧妙布局的伏筆
叙事節奏,從來都不是以快取勝。
《棋士》講人物,講的是人物的全面性,講了他的性格、經歷、人物關系,并不急于用高潮迭起的爽感劇情抓住觀眾,而是在慢下來的節奏裡,用伏筆與細節讓人物的血肉豐滿。
劇中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元素,不僅構成了劇情的骨架,更賦予故事以層次與漸進感。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頻繁出現的「水」與「火」意象。
就像圍棋中的黑白子一樣(黑白兩色被視為陰陽的象征),既表示對立,又暗含轉換,成為崔業内心變化的外化符号。
水,象征着困境和無法逃脫的命運。
劇中崔業在海邊溺水的閃回,在警局廁所被水淋的狼狽場景,都暗示着他所處的絕望境地。
而火,則象征着毀滅與重生。
崔業在火盆中燒毀作案計劃,意味着他試圖抹去罪行的痕迹;他在父親墳前焚燒衣褲,火光跳動間預示着他舊身份的終結。
這種「意象」的使用并非故弄玄虛,既是視覺上的隐喻,也是對角色命運的深刻注解。
除此之外,《棋士》還善于在每一集埋下「小事」伏筆,看似無用,但往往在之後產生回響呼應,讓觀眾在回味中不斷發現驚喜。
比如崔業取錢時,信用社經理一句看似随意的「秦曉銘還沒來上班嗎」,其實早早暗示了秦曉銘被綁的真相。
而崔業與崔偉争吵時脫口而出的那句「你是人家邱家的人」,則直接牽出了崔偉的入贅身份——早在第一集中,崔偉女兒的姓氏「邱琳」便已做出暗示。
潛意識裡,崔業一直認為崔偉是以入贅換取地位,并對此嗤之以鼻,因為他骨子裡是一個堅守傳統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劇名叫《棋士》,而不叫《棋手》。
正如主創所說,「士」承載着一種價值體系的堅守。
崔業曾有自己的「士」,即對圍棋純粹性的堅守。
然而,時代變了,圍棋被邊緣化,少年宮的圍棋老師收入微薄,連兒子的手術費都湊不齊。
這種從理想到現實的落差,像一記重拳擊碎了他的信念。
他試圖用圍棋對抗不公,卻發現棋盤外的世界早已變了規則。
他的「士」在生活的碾壓下逐漸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為生存和親情不擇手段的瘋狂。
這便是《棋士》的精妙之處。
它并不急于塑造一個純粹的反派,而是在一場「信仰崩塌」的過程中,構建了一個極具現實張力的角色。
整部劇中,每一處細節都不只是裝飾,而是真正為人物服務;
每一條支線,也并非閒筆,而是圍繞着崔業的蛻變慢慢織網。
從崔業的轉變,到兄弟間的暗戰,從家庭關系的隐秘裂縫,到個體信念的崩塌,《棋士》建立起了一個充滿細節與情緒張力的叙事系統。
這不僅僅是一部罪案劇,它更像是一盤被命運圍困的人生棋局,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深淵,也一步一步照見人性的灰色地帶。
它讓我們看到的,不只是案情如何反轉、棋局如何收官,而是一個人如何在生活的壓迫中慢慢扭曲、逐步轉身,最終握住自己的命運。
只是很可惜,這份掌控,是以「士」的坍塌為代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