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電影經驗:開場就是強奸,亞洲最大性醜聞終于曝光,歡迎閱讀。
這兩天,有一部日劇熱度飙升。
全網都在感嘆,這也太敢拍了。
因為它觸及了一個敏感話題——駐外美軍的性犯罪。
說到駐外美軍,可能很多人第一反應是韓國。
微博上時不時就會出現,韓國女子遭美軍性侵的新聞。
每次都有網友諷刺,「韓國人怎麼不敢拍這個話題?」
其實有一些韓國電影曾刻畫過駐韓美軍的負面形象,如《收件人不詳》
而多年來,日本主流電視台也一直在回避這一話題。
但如今,《非自然死亡》《逃避可恥但有用》的金牌編劇野木亞紀子專門創作了一部劇來曝光這一禁區。
豆瓣 8.7 分。
可謂是日劇前所未有的一次突破——
開場,就是一樁強奸案。
櫻,一家餐廳的女店長。
她報案稱自己遭到性侵。
她強調,強奸犯是一個美國人,穿着印有蛇圖案的 T 恤。
但報案多日後,警方遲遲沒有動作。
一名雜志社的女記者(松岡茉優),特意為此事而來。
她不僅和櫻見面,正面了解信息。
還約了身為警察的前男友,偷偷探聽内部消息。
準備寫一篇揭露真相,打擊犯罪的文章。
初看以為又是老生常談的女性互助反抗性侵的故事。
但其實,沒那麼簡單。
這起案件,疑點重重。
受害者既不是對強奸缺乏認識的孩子,也不是觀念落後的中老年人。
她知道事發後應該報警,面對警察也态度強硬地指控強奸罪。
可是,她卻第一時間銷毀了所有證據。
事發後馬上洗了澡,還扔了當天穿的所有衣服 ……
警方一問細節,她就答得含含糊糊。
因為她說自己是被蒙着眼帶到房間的。
警方詢問她經過的地面踩起來是什麼感覺?是硬的,還是鋪了地毯?
她一聽,馬上瞪大了眼睛,低頭不語。
卻也不像在努力回憶,倒是有點心虛的樣子。
根據已有的信息,警方篩選出可能的犯罪嫌疑人。
但指認嫌疑犯長相時,她的反應也很古怪。
清清楚楚幾張照片,她左看右看看不出名堂。
嘴上說着要拿眼鏡,居然拿着那張紙溜了。
最可疑之處莫過于,她口述的案發場景,被證實是謊言。
她自稱那日開車到酒吧,本想進去喝一杯,但覺得人太多就離開了。
結果,就在回家路上遇襲。
但實際上有人證實,那天她的車被借走了,第二天才歸還。
所以,事實是,那晚她根本就沒去酒吧。
原本想幫她抓住罪犯的女記者,直言看穿了她的陰謀。
站出來呵斥她,「捏造案件,動機不純。」
難以想象,一個女性能出于什麼動機,編造自己被強奸的事呢?
實際上,這部劇涉及一個相當敏感的政治問題。
故事發生地是日本衝繩。
很多日劇中,衝繩是一個風景優美、遠離喧嚣的靜谧小島。
《一吻定情》裡,衝繩為湘琴和直樹的甜蜜互動提供了美輪美奂的背景板。
但衝繩其實有其特殊的歷史問題,多年來被日本主流電視台所回避。
二戰時衝繩是美軍的殖民地,戰後雖被歸還,但仍有美軍基地駐扎。
而且,日美間的地位協定,允許美軍有一定特權。
劇中說,日美安保條例凌駕于日本憲法之上。
美國為了擴充基地,還擅自進行填海工程,填海所用的南部土砂裡埋有無數具衝繩人的遺骨。
這早已引起衝繩人的不滿,大量居民湧上街頭抗議基地行為。
這部劇就發生在這樣的背景下。
女記者懷疑櫻虛報強奸案,目的是抹黑美軍,為政治造勢。
她已經了解到,櫻雖然是混血,但從小被美國父親抛棄。
作為土生土長的衝繩人,和外婆一起生活多年。
從小受衝繩當地人照顧,櫻對衝繩感情很深。
填海計劃,櫻的外婆是堅決的反對者。
外婆身體不便,她就代其表達抗議,拉攏民眾,參與集會。
恰好在美軍填海工程引發的聲讨聲越來越激烈時,櫻控告美軍的強奸罪行。
偏偏她說的話又漏洞百出。
在女記者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畢竟,歷史上有過相似的一幕。
1995 年,正是三名美國士兵的施暴事件,掀起了反基地運動的高潮。
最終才迫使美日政府締結了新的協定,對衝繩的美軍進行了一定限制。
然而,女記者自以為清醒地看穿了一切。
殊不知她自己才是一枚棋子。
上司派她去調查,正是知道事有蹊跷,就利用了女性的同理心。
想暗中鼓動她寫出捏造強奸罪的報道,以此影響政治風向。
她犯了疑罪從有的錯誤,以為受害者撒了謊,強奸案就不存在。
也忽視了歷史上掀起反基地運動的施暴案件,也是切實存在的。
醒悟過來後,再深入調查才知道,櫻只是說出了部分真相。
她的确沒有被強奸,但她所說的一切,都發生在她年幼的妹妹身上。
為了保護妹妹,她才出面替妹妹報案。
而且,美軍的惡性強奸案不止一起。
但面對他們強大的輿論操控力,女記者即使察覺到了真相,也無能為力。
她寫了調查報道,替櫻和受害者發聲。
但見報後,卻被改得面目全非。
性侵案依然被政治鬥争所利用。
性侵案件、政治鬥争、歷史遺留問題 ……
雖然囊括了諸多宏大的社會議題,但故事其實無意于展開宏大叙事。
劇名「圍欄」,表面上是衝繩之于日本的關系。
實際上,更深層次的命題是個體被圍困的境遇。
女記者和櫻,被隔絕于性别、社會、政治的圍欄中。
她們無法衝破桎梏,在各種身份中迷失,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人與人之間,其實也隔着隐形的圍欄。
櫻原本發自内心地熱愛家鄉衝繩。
她站在本地人一邊,立場鮮明、有理有據地反對填海工程。
卻因為混血身份,又是很明顯的黑人外形,遭到不知情的當地人恥笑,說她沒有資格反基地。
而當她以性侵受害者身份表達不滿時。
她又因為本地人身份受到懷疑,被質疑是别有他圖。
這一事件被扭曲後報道出來時,信任鏈條更是完全斷裂。
很多人指責她和美軍是一夥的,人肉出她的餐廳,烏泱泱湧進網頁,給她的餐廳打差評。
人與人之所以有如此深的隔閡,因為每個人都以自己的生活觀念去理解他人。
女記者之所以誤解她,正因為她有一套完全不同的生活經驗。
她實際上也是混血,但因為她是亞洲混血,長相和日本人無異。
即使生活在衝繩,也沒有體會過被排外的滋味。
她原本也是衝繩人,只是這裡的記憶并不美麗。
小時候,目睹了母親被一個自治委員會的大叔強暴。
還在上小學的她,難以理解當時的場面。
只是隐約感覺到,從那之後,母親對她的态度越來越冷落。
一直到成年,母親都在回避她。
成年後,她曾在衝繩做過陪酒女郎,就在那時與警察戀愛。
分手,是因為一次糟糕的性經歷。
因為發生關系時,男友在她提醒後才戴套。
她意識到,如果自己不說,對方肯定會裝傻充愣然後内射。
想到這一點,她整個過程都無比煎熬。
那晚之後,她就離開偏遠的衝繩,去了繁華的城市。
所以,與櫻不同,面對種種問題她選擇了逃離、放棄。
她擱置了與母親的關系,也沒有告訴男友分手的原因。
如今,她完全是以局外人的立場抨擊衝繩的種種弊病。
她也因此難以理解櫻面對各種問題猶豫、委婉的态度。
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替妹妹報案,不理解為什麼一定要匿名報道,也不理解櫻為什麼不和那些嚼舌根的人正面對峙。
女記者為了一篇深度報道,和櫻有了深入交流。
實際上,這不僅幫助了櫻,也在幫助自己重新與衝繩相聯系。
櫻的妹妹受害多日後選擇出走。
女記者為了理解她的心理動機,去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心理醫生告訴她,受害者可能在性侵後患上了 ptsd,有的人會持續很久。
這讓女記者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她忍不住繼續追問,可能會持續四十多年嗎?
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開始意識到母親冷落自己的原因。
新垣結衣飾演心理醫生
多年來,她一直暗地責怪母親的冷血,抨擊衝繩治安差勁。
卻從來沒有想過,母親也是受害者,衝繩居民也是受害者。
也沒有想過,置身其中的她原本有能力做出改變和反抗。
她只是逃走了。
很多人像她一樣逃走了,衝繩的斑斑劣迹才如此頑固。
女性受害者的恥感被不斷加固。
她們無法得到法律的庇護,受害女性不拒絕被當作默認, 拒絕就可能被殺害,無數案子就這樣輕飄飄翻篇了。
而她作為女兒,作為衝繩人,都未曾理解他們的處境,反而去懷疑說出控訴強奸一事的櫻。
所謂人和人之間的圍欄,宛如關于性别、民族、種族身份困境的寓言。
人以多重社會身份存在,人的自我發展必然也走向種族、性别和民族的多重身份的重建和認同。
這一過程,必然是具體而微、因人而異的。
正如劇中,當女記者前去咨詢心理醫生時。
醫生的回答全部都是,視具體情況而定。
其實,現實中,很多關于性别和種族的話題之所以引起争端、豎起圍欄。
也往往在于沒有「視具體情況而定」,人與人缺乏細膩的交流,深度的理解,就會只用籠統概念去解釋現象。
比如劇中,衝繩當地人将偏西式穿着、打扮,和美國男人打成一片的日本女人稱為「慕洋女」。
一開始,女記者也會用這種稱呼。
但她結識了更多混血朋友後,才反思,為什麼喜歡外國人就是「慕洋」。
才醒悟過來女性一直被當作私有财產,才會有這種說法。
女記者一直以為櫻是政治運動的積極分子。
但後來才發現,她對政治活動并不感興趣,她在乎的是具體的人和事。
之前曾發生美軍飛機零件落在幼兒園的事。
她因此提出支持反基地運動。
她的混血朋友問,「這不是在否定我們自己的出身嗎?」
但她關注的點是,「飛機零件掉落在幼兒園也太危險了吧。」
可以看出,這部劇雖然在題材上可謂大開先河。
但其實本質延續了野木亞紀子一直以來的創作。
跳脫出觀念的框架,客我的限制,想象人與人之間更多的可能性。
宏大的政治變局,社會的結構性困境,個人或許難以招架。
但在個體的微觀層面,還是有可能實現理解,達成認同。
而改寫現實流向的源泉,也往往由此迸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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