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分享的科技經驗:當鴻蒙走出襁褓:一個作業系統的使命與征途,歡迎閱讀。
· iPhone 在 2007 年 1 月發布時,最受震撼的不是蘋果的供應商和數碼發燒友,而是被 Google 收購而來的 Android 團隊。Android 掌舵者安迪 - 魯賓(Andy Rubin)給團隊發了一封郵件,上面寫着 [ 1 ] :"iPhone、iPhone、iPhone!"
當時 Android 團隊正在全力研發一款名為 Sooner 的 " 智能手機 ",搭載 Android 系統,但擁有實體鍵盤,反而沒有觸摸屏。原因在于,Android 給自己設定的假想敵是諾基亞和塞班系統。
直到 2012 年,一位開發者意外獲得了一台 Sooner 原型機,讓 Google 的秘密項目重見天日。雖然 Sooner 長得很像黑莓手機,但系統集成了 Google 的搜索服務、Gmail 以及 Google 版微信 Google Talk。也就是說,Google 意識到了智能機時代軟體生态的重要性,并高度前瞻的卡住了身位。
但 iPhone 的橫空出世,意味着 Android 團隊的努力付諸東流,一切都要推倒重來。正如 Android 創始團隊成員 Brian Swetland 說 [ 1 ] :
" 在喬布斯發布了 iPhone 之後,再發布像黑莓那樣的全鍵盤手機是沒有意義的。"
Google Sooner 原型機
随後,Android 團隊迅速轉向基于觸控屏場景的系統開發,并在 2008 年 9 月發布了廣為人知的 " 第一台 Android 手機 "HTC G1。這款手機不僅有側滑全鍵盤,還有大量實體按鍵。但另一方面,HTC G1 集成了地圖、郵箱、日歷等服務,都需要登錄 Google 賬号使用——這是日後龐大 Android 帝國的根基。
蘋果對 Google 的入場不可謂不重視,當時蘋果将微軟視為最大的競争對手,但也預判了 Google 在軟體層面存在的威脅。時任產品營銷總監 Bob Borchers 稱 [ 1 ] :" 谷歌的最大威脅是它了解軟體和服務。事實上,谷歌可能比蘋果更了解它們。"
事實證明,兩家公司都錯判了自己在移動互聯網時代的敵人。面對 iOS 和 Android 勢如破竹的攻勢,諾基亞與微軟短暫的聯盟被迅速掃進歷史的故紙堆。
2008 年發布的 HTC G1
此後十餘年間,iOS 與 Android 近乎壟斷了移動互聯網時代,地位從未受到實質的威脅。直到 2019 年後,極其穩定的市場格局中才誕生了新的挑戰者——鴻蒙。
從 PC 時代到移動時代,中國公司對作業系統的探索歷史長達 30 餘年,作業系統不是小工程,需要足夠的研發力量。同時,由于 " 生态 " 這個概念的存在,作業系統往往具有天然的排他性和壟斷性。" 國產自主 " 的口号往往氣勢如虹,但最終都歸于沉寂。
站在無數巨人和先賢的肩膀上,當下的 " 原生鴻蒙 " 尚有瑕疵,但它已經遠遠超越了前人所及之處,其對中國的科技產業的價值,也時常被外界低估。
生态的霸權
2005 年,北京平谷區試點全面采用國產 Linux,成立了 33 個自查小組,對全區百餘家部門使用狀況進行檢查。檢查的本意是為了收集信息,推動國產軟體不斷改善優化。
但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大家往往檢查時用國產,檢查完馬上切換微軟,有些部門甚至為了用 Windows 系統,特意托關系來說情。
這件事的背景微軟高管密集訪華,以建立技術中心、訂單半賣半送等方式推廣 Windows 系統,引發國内產業界的抵觸。然而,由于微軟在 PC 生态中絕對的統治地位,有地市為了确保微軟得標,連招标要求都照着微軟的參數來設定 [ 2 ] 。
如今的 00 後可能很難想象,世紀之交的中國 IT 產業面臨着怎樣的艱難與絕望。在 90 年代消費電子產業的蓬勃發展期,中國甚至不算參與者,而是旁觀者。這就導致國内 IT 產業在作業系統(win/linux)和芯片架構(x86)為代表的底層技術上,幾乎沒有儲備和布局,上遊被美國掌控。
雖然金山、用友這類軟體公司都成長于 90 年代,但因為 PC 普及率、盜版泛濫等因素,中國在辦公、影像、工業設計等軟體領網域,話語權幾乎完全被微軟、Adobe、達索、AutoDesk、新思等美國公司掌控。
即便在智能手機引發的移動互聯網革命中,中國成功抓住了供應鏈轉移與重塑的機遇,誕生了華米 OV 為代表的消費電子品牌,但在核心的作業系統等底層軟體領網域,美國公司始終主導着產業鏈上遊的高附加值環節。
原因在于 " 生态 ":科技生态一旦建立并穩固,就很難被攻破。
生态可以理解為一種雙邊規模效應,即供需雙方都會天然向規模優勢的一方流動。同時,生态鏈上的其他參與者往往會被生态的主導者 " 兼容 "。舉例來說,微軟和英特爾主導的生态聯盟在某種程度上定義了 PC 的 " 标準 ",主機板、内存、存儲等零部件生產商和軟體公司,都需要遵循這一标準。
因此,生态一旦建立,就很容易形成強者恒強的圈子文化,挑戰者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同時,在全球分工的邏輯下,也很少有商業公司會去不計成本的主動挑戰已經成熟的科技生态。
但對中國科技產業來說,2018 年之後的科技戰和貿易戰徹底改變了這種既有認知。
在這之前,中國科技產業既是全球分工的貢獻者,也是受益者,如任正非所說 [ 3 ] :要通過全球化分工協作,用來自各個公司的最好的零部件整合成最好的產品獻給人類。如果每個零部件都要自己做,不可能整合成最好的產品。
但美國一次又一次的制裁,迫使中國產業界必須在信息產業的核心領網域,建立起自己主導的生态——這就是鴻蒙誕生的契機。
2019 年 8 月,華為先發布了一個 " 主要面向物聯網設備 " 的鴻蒙作業系統,手機則繼續使用 Android。同時,由于硬體的供應受到限制,華為在手機作業系統上同時開辟了兩條戰線:
其一是在已有作業系統的基礎上做創新,基于 Linux 和鴻蒙微内核确保生态的兼容性,也盡可能留住存量用戶與開發者。其二則是開展 HarmonyOS NEXT 的開發,用鴻蒙内核徹底代替 Linux,即外界所稱 " 純血鴻蒙 "、" 原生鴻蒙 "。
今年 10 月," 原生鴻蒙 " 正式發布
2023 年後,伴随華為終端業務在硬體層面的困境逐漸緩解,鴻蒙加速向獨立作業系統邁進。伴随 HarmonyOS NEXT 發布,鴻蒙開始與 Android" 切割 ",開發者和用戶的 beta 測試同步開始,向這個森嚴的生态系統發起了挑戰。
除了華為自身在硬體領網域的突破,美國的制裁實際上幫助華為解決了科技生态最難被攻破的環節:市場參與者 " 另起爐灶 " 的意願問題。
作為生态體系内的參與者,其參與并維護生态的關鍵因素在于成本考量:如果生态帶來的回報低到一定程度,參與者必然會有脫鉤的意願。比如當 Arm 意圖提高授權費用時,以高通為代表的參與者就會跟 RISC-V 生态眉來眼去。
對華為而言,美國的制裁導致了 " 破窗效應 ",越來越多的消費者和開發者會擔心被不可預測的事件所波及。換句話說,當一個事件發生的概率從 1% 提高到 10%,即便概率依然很低,但大部分人都會開始準備應急預案。
這種契機存在于包括作業系統在内的各個高科技垂直門類,《華爾街 · 日報》在去年 7 月的報道中稱,中國的半導體公司原本不會使用中國的刻蝕、封測設備,但由于美國的制裁加重了 " 脫鉤 " 的顧慮,反而推動了中國設備份額的增長。
換句話說,中國本沒有機會去突破全球成熟的科技生态,但美國一意孤行的科技戰,卻創造了機會。
原生鴻蒙是中美兩國決戰科技之巅的產物,意味着兩國產業界的競争進入到了創新的深水區,它繼續要華為這類高科技公司自身的研發投入與強度,更依賴 " 生态 " 這個語境下最核心的參與者:開發者。
不能錯失的陣地
雖然 iPhone 在 2007 年就上市,但 App Store 其實在 2008 年 7 月才推出。原因是蘋果最初認為 Web 應用會成為主流,然而 Android 陣營在 HTC G1 上市時就預裝了應用商店 Android Market。有了榜樣的力量,蘋果終于在輿論施壓之下,推出了 App Store。
《安卓傳奇》這本書給了 Android Market 極高的評價:Market 不僅為開發者和用戶提供了便利,也創造出了一個應用世界,讓 Android 成為一個強大的生态系統,遠遠超越了手機和作業系統。
生态的締造者是大而不倒的高科技公司,但它的基石是無數軟體開發者。
喬布斯與比爾 · 蓋茨的緊張關系人盡皆知,但 1997 年喬布斯回歸蘋果後," 首先打電話的對象就是蓋茨 ",一是請求微軟投資蘋果 1.5 億美元,二是請微軟幫助蘋果開發 Mac 版本的 Office,蓋茨欣然答應。
時至今日,微軟都是蘋果生态裡最重要的軟體供應商。
另一家與蘋果有過一段恩怨的公司是 Adobe,兩者原本是印表機與出版行業的親密戰友,1985 年,Adobe 與蘋果合作推出了 LaserWriter 印表機,引發了桌面出版的革命,早期的 Photoshop 更是一度只有 Mac 版本。
上世紀 90 年代的 LaserWriter 300 印表機
但在上世紀 90 年代末,Adobe 通過給 Windows 生态開發軟體逐漸做大做強,1999 年,喬布斯請求 Adobe 給 Mac 做适配,遭到後者斷然拒絕,理由是 Mac 生态相對于 Windows 生态來說很弱小,用戶基數也不大,回報率太低。
當時的 Adobe 沒有預料到,Mac 生态不斷繁榮壯大,并集中了一批業界審美能力最高、付費能力最強的用戶。最終,Adobe 糾正了錯誤,重新把 Mac 放在跟 Windows 一樣甚至更重要的位置。
Adobe 和蘋果的故事說明了一個道理:開發者不能錯失任何一個陣地,尤其是這個陣地背後,是一批最有價值的用戶。
原生鴻蒙生态實際上很像 2000 年左右的蘋果 Mac 生态:體量不大,與行業領先者有距離,但有堅實的用戶基礎,以及更好的用戶體驗。
2019 年後,由于制裁的原因,華為手機出貨量受到影響,鴻蒙的生态建設進入了一段蟄伏期。但伴随 Mate 60 系列發布,華為在手機市場重新攻城略地,按照 IDC 的統計,華為今年第三季度在中國市場的份額達到 15.3%。
對華為來說,有硬體市場一定規模的市場份額,才有足夠的實力脫離原本的軟體生态。作為對比,強如蘋果,也需要積累一定規模的市場份額和存量用戶,并在準備好全套的開發工具箱後,才循序漸進的從英特爾的 x86 陣營切換到 Arm。
2006 年 Macworld 大會,英特爾 CEO 歐德寧向喬布斯 " 交付 " 矽晶圓
而對開發者來說,華為在手機市場 15.3% 的份額,幾乎可以等同于 15.3% 的互聯網用戶。
與 Adobe 和蘋果的恩怨類似,相比 Android 和 iOS 生态整體,鴻蒙生态的規模的确處于弱勢。但任何開發者都不能忽視其背後高粘性與高購買力的用戶群體,換句話說,在互聯網各個垂直業态進入個位數增長的時期,面對市場份額 15% 以上的鴻蒙生态,沒有人會掉以輕心。
時至今日,國内的移動生态參與者,都逐漸認識到了鴻蒙生态的價值。目前,HarmonyOS NEXT 上搭載的原生應用,幾乎可以滿足日常生活中 99% 的需求。
HarmonyOS NEXT 中的 " 圈一圈 " 功能
今年的新品發布會上,餘承東披露了幾組數據:鴻蒙注冊開發者達到 675 萬,已上架超過 15000 個鴻蒙原生應用和元服務,其中通用辦公應用覆蓋全國超過 3800 萬個企業,自 HarmonyOS NEXT 開啟測試,已經收到超過 100 萬條建議與反饋。
一個月後的首屆鴻蒙生态大會上,華為輪值董事長徐直軍提出了一個清晰的目标:10 萬個應用是鴻蒙生态滿足消費者需要的裡程碑,也是未來半年到一年時間的主要工作。
一場漫長的持久戰
2010 年 1 月,蘋果自研的 A4 芯片在第一代 iPad 發布會上亮相。然而,蘋果不僅在發布會前對自研芯片三緘其口,喬布斯在發布會上也只給這顆芯片預留了不到 20 秒的時間,寥寥數語帶過。
這種沉默也許是蘋果刻意為之,發布會結束後,芯片的詳細參數與設計被各路媒體公開,大部分媒體對蘋果的成果持嘲諷态度,認為 "A4 芯片參考了三星設計,蘋果厚着臉皮把自己牌子貼了上去 "。
2010 年的 A4 貶褒不一,但 2011 年的 A5 和 2012 年的 A6 這兩款雙核芯片,就已經在性能上對齊同期安卓機皇的四核芯片。2013 年,蘋果率先推出全球首款 64 位處理器 A7,将仍處在 32 位時代的高通、三星遠遠抛在身後,移動 SoC 自此進入 64 位時代。
然而此後十年間,蘋果龐大又神秘的 Apple Silicon 部門一步步構建了一個蔚為壯觀的半導體帝國,在當時幾乎沒有人能意識到這一點。
芯片架構演進的歷史,始終是一個新架構在老架構的基礎上改進優化,獲得更好的性能和适用性的過程。作業系統同理,鴻蒙在華為終端業務多年的經驗和積累之上,同樣吸取了前輩作業系統的教訓和亮點,甩掉了歷史包袱輕裝上陣。
國際作業系統設計與實現大會(OSDI24)上,華為鴻蒙首席科學家陳海波和團隊發表的論文中,曾詳細描述了 HarmonyOS NEXT 的特點。
由于内核只保留了最核心的功能,HarmonyOS NEXT 可以讓每個服務只能訪問其執行功能所需的内核對象,确保了安全性。同時,鴻蒙内核還針對其他場景做了針對性優化,保證了在汽車等終端上的兼容性和性能。
因此,華為在 HarmonyOS NEXT 發布時,就着重強調其 " 全場景 " 的特性。換句話說,一個應用只需要針對一個終端開發,就可以直接部署在其他的終端上。
相比之下,Linux 的通用性優化主要集中在伺服器等領網域,在汽車等新終端上的體驗反而受到影響。如果基于 Linux 對特定場景優化,又不可避免的導致内核定制化巨大的工程量。
陳海波團隊的論文
由于與 Android 徹底切割,HarmonyOS NEXT 可以更深入的将大模型與系統耦合,帶來更流暢的用戶體驗。比如圖片和表格可以直接拖放給 " 小藝 ",自動提取關鍵信息,生成摘要。即便财報和論文這類高閱讀門檻的文檔,也可以交由智能助理完成。
陳海波與學生,圖片來源:復旦大學
出于用戶體驗等方面的考慮,華為在 Mate 70 和 Mate X6 兩款新機型中,将作業系統的選擇權交給了用戶。用戶可以沿用當前的作業系統,也可以參與 HarmonyOS NEXT 的更新。同時,華為同步推出了 " 鴻蒙有禮 " 先鋒權益,通過總價值高達 900 元的權益,鼓勵用戶參與原生鴻蒙的更新體驗。
從 2019 年 8 月 HarmonyOS 公布,到今年原生鴻蒙橫空出世,華為用五年多時間完成了一個自主作業系統從零到一的構建。但生态的建設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坦率地說,原生鴻蒙距離成熟的作業系統還有距離,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鴻蒙一定會在迭代中不斷提供更好的體驗。
技術的勝利
2000 年,斯坦福計算機圖形學研究生伊恩 · 巴克(Ian Buck)将 32 張英偉達 GeForce 顯卡連在一起玩《雷神之錘》,成功引起了美國國防部旗下研究機構 DARPA 的注意 [ 6 ] 。在後者資助下,巴克成功用顯卡搓了一台低成本超級計算機。
短暫的 DARPA 之旅結束,巴克被英偉達創始人黃仁勳招入麾下,編寫了大名鼎鼎的 CUDA。2007 年,英偉達正式推出 CUDA 平台,開發者利用 GPU 訓練神經網絡的門檻大幅度降低,間接推動了日後人工智能的百花齊放。
伊恩 · 巴克(Ian Buck)
CUDA 推出時,英偉達的年營收僅有 30 億美元,卻在 CUDA 上足足投入了 5 億美元。這其中既有伊恩 · 巴克本人的推動作用,也有黃仁勳長期對并行計算未來的看好。2022 年 ChatGPT 橫空出世,英偉達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印鈔機,此時離 CUDA 誕生,已經過去了足足 15 年。
生态建設的難點在于,用錢砸不出來,用檔案推動不出來,需要的是一個人人能參與的付出與回報機制。如果在高速公路通車前先修好收費站,自然沒人捧場。
微軟攜手諾基亞試圖分一杯羹,但系統收取高額的授權費,開發環境也極不友好,加上自己作為軟體霸主,時刻展露出跟開發者搶生意的姿态,最終倉促退賽。
另一方面,iOS 的崛起與 iPhone 和 A 系列處理器綁定,良好的軟體生态離不開硬體規模的支撐。原生鴻蒙所代表的并不是一個單獨的作業系統,其背後是芯片、硬體、作業系統和應用構成的完整鏈條,先有端到端打通,才有可能通過系統工程優化,實現追趕。
中國乃至東亞經濟體在科技產業追趕期,往往都有天量的财政補貼和低息貸款、精細的產業政策和極強的產業保護傾向,效率奇高。
但在很多領網域,這種模式取得成果往往是 " 產能優勢 ",而非真正的 " 技術優勢 "。而在以芯片、作業系統為代表的計算機科學領網域的幾大分支裡,高附加值領網域幾乎都是美國公司的身影。
原因在于還是在 " 生态 ",工廠和產線可以拔地而起,但生态的建立意味着高強度的研發投入、全球化的殘酷競争和開發者與用戶的投票。這也是為什麼餘承東會說:只靠華為自己,是做不成鴻蒙的。
兩者的核心區别在于,工廠和產線直接挂鉤着產值、規模與就業,投資回報可以迅速測算,投資效果立竿見影。而生态的建設需要一種 " 算總賬 " 思維,它的投資回報往往難以量化,但時過境遷,其價值總是在當初被忽略。
微軟 CEO 鮑爾默對第一代 iPhone 的評價是 " 太貴了而且沒有鍵盤 ",Android 團隊最初只有 6 個工程師,三星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我們有 300 個人在做作業系統。
因而,生态的培育不是一門技術,而是一種思維,一種态度。
過去三十年,中國在作業系統等底層軟體技術的突破中,往往并非敗給技術,反而是在研發環節各自為戰,在生态建設中得隴望蜀,或是在追趕環節存在備胎思維,把自主方案當成一種應急預案。在習慣性的觀望和反復中,大量研發資源被浪費。
HarmonyOS NEXT 是中美科技戰背景下一次回腸蕩氣的突圍,但這場突圍不應該只是華為孤獨的冒險。
在任何經濟體,高科技產業的繁榮必然會促使企業投身底層技術的探索,華為的底氣既來自自身多年在全球化競争中積累的沉甸甸的方法論,也來自無數產業先烈用真金白銀積累的經驗和教訓。而鴻蒙當下最需要的,是來自無數合作夥伴與開發者貢獻的一磚一瓦。
鴻蒙的成長,一定不是華為的單打獨鬥,它未來如果能走向勝利,凱旋的歌聲也一定不只屬于華為。
全文完,感謝您的耐心閱讀。
參考資料
[ 1 ] 安卓傳奇:Android 締造團隊回憶錄,切特 · 哈斯
[ 2 ] 辛省志,質疑政府采購連鎖反應危及國内軟體企業生存,國際在線
[ 3 ] 任正非接受日本共同社采訪紀要:華為已經做好實體清單長期不能撤銷的準備,華為心聲社區
[ 4 ] 揭秘原生鴻蒙的十大上頭理由,哪個能擊中你的心趴,華為
[ 5 ] 鴻蒙系統與安卓徹底切割,未來勝算幾何,觀察者網
[ 6 ] What makes DARPA tick,Science
作者:黃主任
編輯:戴老板
視覺設計:疏睿
責任編輯:李墨天